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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司眨了眨眼睛,內心不由得有些小激動起來。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遇見活生生的龍,他握了握拳頭,莫名湧起一股想要觸摸看看真實龍角的衝動,而向來不虧待自己的嚴司順從欲望行動,那個不曉得要算作睡美男還是睡美龍的小帥哥似乎很累,此時睡得很香甜,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小心翼翼地踩著小碎步走近,預防不小心驚醒那個睡美龍小帥哥,嚴司提前將身後的火圈縮得小小的,彎下腰,他努力伸長手臂,眼見手指差一點點就摸到龍角了,他沒多想下意識便往前挪動一步,旋即感覺右腳去絆到東西而一陣踉蹌。 嚴司還來不及細想自己是踩到了什麼,下一瞬間,只覺面前一道黑影快狠準地搧了過來,儘管他本能反應擺出防禦姿勢還是慢了半拍,龍尾砸到翅膀掃過臉頰的力道很大,那股衝力把他整個人甩到了幾尺之外,直到去撞到大樹才停了下來。 「嘶……痛痛痛……」背部直接撞上樹幹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臉頰也是火辣辣的發疼,嚴司吃痛地悶哼出聲,抬起頭正欲察看怎麼回事,就見一道身影閃過眼前,他沒能做出任何反應,對方已然把手伸了過來掐住他的脖子。 啊啊,現世報未免來得太快。 似曾相識的姿勢讓嚴司忍不住心生唏噓,早知如此他早些時候就不逗弄那隻小不點了,原來被勒住脖子的感覺這麼差勁,略嫌冰涼的掌心牢牢貼住頸部肌膚,他本能瑟縮了一下,抬起眸,這回總算看清對方的身影,原來是剛剛那隻睡美龍小帥哥來著。 男子似乎也沒有打算置他於死地,嚴司頂多只覺得有些呼吸困難罷了,他努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而後便壯著膽子打量對方,索性連掙扎都懶得掙扎。 男子頂著一張好看的冷峻臉孔,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難以判別情緒,那雙墨黑瞳眸充斥著些許血絲,渾身散發一股睡眠不足的低氣壓。 隱約嗅到空氣中帶著一股不分明的焦味,嚴司眨了眨眼睛,視線往旁邊飄瞧見對方身後那條龍尾冒出一小縷白煙,他頓時就搞懂了怎麼回事,看來是他方才不小心踩到了人家的龍尾巴,尾翼那團火球好死不死又燒到對方。 「你是誰……?」夜風吹拂,俐落的短髮輕輕飄揚在視線中晃出灰影,墨黑瞳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傢伙,黎子泓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他感到相當惱怒,那股無處宣洩的怒氣針對的對象是毫無防備的自己。 警覺性太低了。 他悶悶地想著,掐住對方脖子的右手不自覺加重施力,原本的細長手指也不曉得在什麼時候變回了獸爪。 「鳳凰。」興許是剛睡醒的緣故,男子說話的嗓音特別低沉而沙啞,認為身分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嚴司選擇了誠實回答,壓迫在喉嚨的力道讓開口講話變成一件艱難的事情,他乾咳了數聲,忍不住抬起手試圖拽開對方的右手,「咳、咳咳……打個商量,能不能先放開你的爪子?」 「不是問這個,我知道你的種族。」挑了挑眉,黎子泓垂眸睨了眼搭在他手腕上的雙手,並沒有馬上鬆開獸爪。 「噢,原來你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啊,早說嘛。」若不是現在場景不對,氣氛可能也不太對,嚴司簡直不懷疑對方會對他翻白眼。 漸漸開始覺得欣賞男子陰鬱的神情其實也挺有意思的,嘴角輕揚勾起一抹笑意,他張了張嘴吐露一個名字,「嚴司,我叫嚴司。」 「嚴司?」下意識跟著喃喃低語一遍,聽起來似乎不太陌生的名字讓黎子泓有了片刻恍惚,他對這個名字有所印象,「那隻搗蛋獸?」 神獸與神獸往往各據一方,彼此間並無糾葛。 在此次交集之前,黎子泓只是單純聽說過關於一隻鳳凰四處作亂的傳聞,沒有實際接觸過對方,連那隻鳳凰實體長怎樣,也僅有偶爾化作人類進城時,在街坊巷弄的告示牆上看見的畫像。 真的要讓他說些什麼感想的話,嚴司本人比畫像好看多了,他禁不住要猜想,是不是那名描繪懸賞圖的畫師也曾經被鳳凰惡整過,才故意將那張圖畫得那般可笑……不過想想自己平白無端多了道焦痕的那條龍尾,若真是這樣他好像也不太意外。 「你聽說過我?」嚴司有些震驚,看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句諺語沒有騙人,當然也沒有騙龍,雖然他並不記得自己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亂叫什麼搗蛋獸怪難聽的。」 「……」聽見嚴司自言自語的嘀咕聲,黎子泓無言以對。 「咳、那個,睡美龍小帥哥,雖然沒有用童話故事裡王子吻醒公主一吻見真情的方式吵醒你是我的不對,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是真的快喘不過氣了。」尖銳的龍爪劃破肌膚在頸部留下淺淺血痕,搭在那隻獸爪上的雙手再度扯動了幾下,嚴司略嫌狼狽地開口,男子從剛剛就一直壓制著他的脖子在問話,他實在沒辦法好好呼吸。 「……抱歉。」潛意識自動忽略掉鳳凰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垂眸發現嚴司臉上的痛苦神情不像裝的,黎子泓怔了怔,趕緊鬆開掐著對方脖子的手,見重獲自由的百鳥之王咳得厲害,他頓時產生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用手背揉了揉還隱隱作痛著的臉頰,嚴司整個人往後仰靠著樹幹休息,凹凸不平的樹皮紋路磕得後背生疼,但他卻渾然無感似的癱著不動,隔著黑布條用眼角餘光瞄向那個站得挺直的男子,他輕聲笑了笑,主動朝對方伸出了手,「喂,我都自爆完身家了,睡美龍你呢?」 「不要那樣叫我。」低下頭,黑暗中對上嚴司似笑非笑的神情,黎子泓皺了皺眉頭,看著對方伸出來表示友好的那隻手,躊躇半晌還是回握上去。 「嗯哼?」 「黎子泓。」朦朧月色穿透過雲霧映亮兩人的臉龐,黎子泓動了動薄唇,對著嚴司說出自己的真名。 ……END。 《室友情誼》 「喲,青龍黎室友你回來啦?」絲毫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擅自霸占走主人家的床位,聽聞腳步聲的嚴司撐起身子,抬起手懶洋洋地打了聲招呼。 「嗯。」黎子泓低低吭了一聲,經過幾天的相處,對於嚴司不肯好好叫人名字這件事多少也已經習以為常。 放開抓在手上的雜誌任其滑落床邊,嚴司盤腿而坐,目光好整以暇地在男子身上巡視一圈,肆無忌憚欣賞著青龍的好身材保養眼球,最後落在對方左胸口上的龍形圖騰,輕聲笑問,「這麼跟得上潮流,刺青?」 嘖嘖,這個肌肉線條真是不錯。 嚴司發自內心讚嘆著,甚至都有股吹口哨消遣消遣對方的衝動。 「不是。」神獸界自然不存在刺青這個詞彙,眉心蹙擰,黎子泓搖搖頭否認掉這個無稽之說。 他搞不懂嚴司明明是鳳凰怎麼會如此喜歡人類那些發明,視線下意識在洞穴內部掃視一圈,冰箱、飲水機、衣櫃、冷氣、床鋪……等等,除了電視機與遊戲機以外,放眼望去看得見的傢俱都是對方入住後陸陸續續採購回來的,說什麼他們貴為神獸要跟得上文明社會與時俱進,然後擅自把樸素的洞窟改造得越來越現代化。 「哦?」 「天生的印記。」 「噢,胎記是吧?」不曉得是想到了什麼,嚴司咧開嘴角突然笑得有些開心。 ……tbc. 《易位》 「你好。」 來人主動打破了橫跨在兩人之間的沉默,微妙的平衡狀態終於被破壞,阿方一手支著下顎,一手撐在右後側,利用對方看不見的死角,手指動了動只改變手掌形狀,伸出原型體態的尖銳獸爪。 他想,如果對方突然出手的話,他就不客氣地直接回擊了。 他不嗜血,但身為一方領土的擺平者,該守護的原則便不得馬虎,一個正常的擺平者是不會容許外地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 「別那麼緊張,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你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人類。」 「然而,你知道我不是。」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 「白澤,不過我更習慣一太這個名字。」 「阿方。」阿方聳了聳肩,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得無所謂,「種族我想應該不難猜。」 「當然,來拜訪之前我打聽過了,東方之猙,這一帶的擺平者很受歡迎。」一太笑了笑,突然說,「你不想當的話,位置就讓給我吧?」 「哦?憑什麼這麼說?」 「就只是我的感覺,而我的直覺一向滿準的。」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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