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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別人的魁儡開心嘛。」
面對韓相爀語帶輕蔑的調侃,金元植牽起唇角輕輕一笑,想起李弘彬以前也很常用這種口氣對著自己說你白癡嗎,一副看到髒東西的嫌惡表情。
「挺開心的啊,一次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好,羨慕嗎?」他隻手托腮,打量韓相爀的視線興致盎然。
「怎麼會?那不就是承認了你是個只會打架的笨蛋而已。」韓相爀聳聳肩,覺得再對話下去智商好像要跟著降低,既然想找的人沒見到,乾脆打道回府算了。「明明自己一個人也可以爬到更高的地方。」

金元植望著韓相爀的背影,清楚聽見對方明顯抱怨給自己聽的喃喃自語,忽然懂了李弘彬為什麼總說他不過是比別人聰明一點的屁孩這個評語。
韓相爀大概聽不出來,那佯裝挑釁的碎唸裡夾雜了多少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寂寞與不甘,滿滿的像隨時要將他淹沒一樣。如果可以,金元植想,他更想的是將李弘彬一起拖進那個看不見底的黑洞裡。

「弘彬他啊,對於頂點一點興趣都沒有。」
「……」
「他覺得現在的位置能看見的風景比最高處得來的好多了。」

不用看得最遠,卻看得比別人還要多,不論明亮或者灰暗,孤獨或者喧鬧。
最可怕的不是李弘彬多聰明、拳頭比誰硬,而是他那冷嘲熱諷、好像對任何事都無所謂卻又彷彿看穿一切的旁觀者態度,竟然那麼自覺或不自覺地,成為別人手中想緊緊抓住的那塊浮木。只要能擁有他,就像能獲得多大的勇氣似的,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仍有個比自己更強大的人會隨時伸出手來拯救你。

最可怕的,是李弘彬給予你勇氣的同時,卻也踐踏著你的尊嚴。

「喜歡上雙面刃是很辛苦的喔。」
「閉嘴。」韓相爀在關上頂樓大門前冷冷送來一眼,「誰跟你說我喜歡他了。少噁心了。」
「是哦?」



可是韓相爀啊,我覺得想傷害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是再相似不過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