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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雷特里西醒了。
  打了個哈欠,從自己的床位下來,然後攀上一人高的垂直梯,探頭看看睡在上舖的哥哥伯恩哈德。
  本來,以他們的資歷、位階,絕對足夠可以跟前輩里斯一樣一人獨占一間豪華單人宿舍,不過,當弗雷特里西對伯恩哈德提出想要兄弟一起繼續睡雙人房的時候,伯恩哈德沒有反對,他們便沒有搬去豪華的單人房,而是繼續一人上舖一人下舖的睡在雙人房裡。
  伯恩哈德長的……要說帥嗎?雖然兩頰有些凹陷不過應該是滿帥的吧,但是他平常老是板著臉,嚴肅又強悍的形象深植後輩心中,就算帥,也還是沒什麼人親近,跟他不一樣,他就算打架沒伯恩哈德強,人氣可是很高的。
  看著還在熟睡的哥哥,弗雷特里西咧嘴笑了兩聲。
  「哥哥,早啊。」平常,他是直接叫他名字的,唯有這種只有自己會聽見的時候,他會叫他哥哥。
  伸手戳了戳凹陷的臉頰,確定他真的還在睡,弗雷特里西又往上爬了一階,整個上半身趴上了上舖,彎腰偷偷親了一下伯恩哈德的唇──就像過去每一次做的一樣。
  很快,也很輕,快的連他自己都只能感覺到伯恩哈德嘴唇的柔軟度,連體溫都還沒有染上就退開了。
  畢竟伯恩哈德可是可以當練習生教官的人,也是長期在前線支援的第一線戰士,如果不是跟他同房的人是親弟弟,恐怕連他熟睡的模樣都很難見到吧,如果吵醒他,就不好了。
  「哥哥,我愛你。」他還想,跟伯恩哈德在一起越久越好,只要不戳破這層膜他就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待在伯恩哈德身邊,以弟弟的身分。
  喊他伯恩哈德,是想要假裝彼此不是兄弟,喊他哥哥,是提醒自己,他們是被人稱為恐怖雙子的,親兄弟。
  打了個哈欠,爬下梯子,抓著牙刷臉盆毛巾去公用的盥洗室把自己清潔一下,回房間就發現上舖已經沒人了。
  「去了哪裡嗎……」大概是去盥洗室的時候錯過了吧。
  聳聳肩沒多想,抓了外套出門,卻在男宿舍大門口遇上了沒辦法進來的女性工程師,瑪格莉特。
  「弗雷特里西先生,太好了遇到你,我正在困擾該怎麼辦呢。」年輕漂亮的女性工程師,手上捧著一個紙袋:「這個可以麻煩你幫我轉交給里斯先生嗎?」
  里斯,能夠施放煉獄、劫火等密技的連隊成員,與他近距離對戰是敵人的噩夢,是比弗雷特里西早一屆的前輩,為人豪爽,像火一樣熱情,跟弗雷特里西的交情也還不錯。
  「好啊,我幫你拿進去。」接過瑪格莉特手上的紙袋,弗雷特里西轉回宿舍裡,爬上單人房的樓層。
  他們兩人都是個性開朗的豪爽分子,一拍即合,除了連隊公事之外不管是訓練還是私下的其他事情,雖然不到形影不離,但是他們經常是一塊行動的,不過,里斯去過他跟伯恩哈德的房間幾次,這卻好像是他第一次去里斯的房間。
  只知道房號,卻從來沒進去過。
  停在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裡頭卻沒應聲,這讓弗雷特里西好奇了起來──不知道里斯前輩的房間是什麼樣子。
  又敲了敲,又等了會,還是沒有應聲。
  弗雷特里西看著手上的紙袋,又看看門,然後轉了轉門把。
  沒鎖。
  ──只是進去放一個東西而已,沒關係吧?
  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支持好奇心,直接幫闖空門找了個好藉口,弗雷特里西慢慢的轉動門把,心跳有些加快速度,就像第一次偷吻哥哥伯恩哈德那時候一樣,一點點禁忌、一點點好奇、一點點罪惡感,還有,支持著衝動的這興奮感覺,手心微微冒了點汗。
  單身男人的房間,而且還不是家裡而是宿舍,其實哪會有什麼好看?不用打開門都可以想見裡面一定會有床、桌椅、簡單的生活用具,了不起再幾把備用軍刀,不然還會有什麼?
  預設了里斯的房間不過就是間普通的單身男人房間,於是弗雷特里西在打開門的時候,心裡受到了有點大的衝擊。
  正對著門的牆壁上,貼著一張大相片,相片裡的人,是弗雷特里西他自己。
  大相片的旁邊,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照片,有他的獨照,也有他跟別人的合照,但是不管照片裡有幾個人,都一定會有他。
  有些照片他有印象,是某個時候某個人拍下的,有些照片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什麼時候被拍下來的他根本不知道。
  相片不只在那面牆上,環顧四周,牆壁上能貼的地方差不多都貼滿了,最大一張貼在門的後面,是某次訓練後,他熱到用水桶潑濕自己,放大的照片拍的非常清楚,濕透了的白色汗衫緊貼在身上,向著陽光潑水的動作看起來青春洋溢──如果不是他是相中人,他一定會稱讚這個人拍照拍的真好。
  但是里斯為什麼要在房間裡貼滿他的照片!?
  他突然有點懂了為什麼他們明明感情不錯,他卻從沒進過里斯房間的原因了──先不說有沒有機會,就算有機會里斯也絕對會想盡辦法打游擊不讓他進來,只是他先前根本沒注意到這問題,才會一直都沒發現他根本沒進來過。
  面對滿房間的自己,弗雷特里西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面對里斯了。
  裝作不知道?找他理論?把照片撕掉?
  手上沉甸甸的重量讓他想起女性工程師的囑託──還是把東西放了,先走再說吧。
  把紙袋往桌上一放,就要走,卻看見桌上攤著幾本相冊。
  不要翻!
  不能翻!
  翻了會看見那個黑暗的新世界!!!!
  明明理智這麼告訴自己,弗雷特里西還是忍不住去翻動了里斯桌上的相冊。
  果然,相片中的人還是他。
  但是這些照片!!這些照片!!??
  跟牆上青春的照片相比,這些照片,弗雷特里西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換衣服的、熟睡的、睡眼惺忪的就算了。
  剛洗好澡頭髮還滴水身上還濕只有下半身圍巾的照片他是怎麼拍到的!!!!
  弗雷特里西無聲震驚在心裡嚎叫,捧著相本快速翻閱,如果照片中人不是他,他也絕對會稱讚拍照的人偷拍技術真好居然沒有模糊沒有奇怪的東西擋鏡頭,張張清楚張張漂亮張張都像拍寫真。
  但是照片裡的人是他啊啊啊啊啊啊!!
  捧著相冊,弗雷特里西這下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傻在當場,連關門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里斯看著房間裡的不速之客正在翻動自己私家珍藏的相本,嘴角不禁揚起了笑容,他只不過是離開一下,就有人自投羅網了,虧他還小心翼翼的瞞了那麼久。
  「弗雷。」親暱的簡稱跟突然出現在背後的溫度把弗雷特里西嚇了一大跳,震驚轉過頭來,閃閃發光的眼睛就像充滿陽光一樣漂亮,讓里斯忍不住──也無須再忍──湊上去吻了吻他的額頭:「你都看到了?」
  「看看看、看看看看看看到什麼!?」嚇的舌頭都不靈光,趕緊把手上的相冊扔回桌上、把紙袋塞到里斯懷裡:「瑪瑪瑪瑪格莉特工程程程師,給,給給給你的!」
  「我我我我什什什什麼都沒看到!」接著推開里斯,試圖逃跑:「我先走了!!」
  里斯接過紙袋往桌上一放,然後迅速的伸手一撈、一抱、一拉,被他攔腰抱住的弗雷特里西直接被他乖乖拉回懷裡:
  「你看到了吧,我愛你。」
  弗雷特里西倒抽一口氣,他沒想過里斯對他居然是抱持這種心態,在他的想法裡,里斯是一個豪邁又乾脆的前輩──現在更是乾脆的連告白都很豪邁──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就這樣,沒了!
  「我我我我我──」我不愛你!
  話還沒出口,下顎被里斯從後方一把掐住、強硬的轉往側邊,然後里斯彎腰湊過來,直接以嘴封住了他的拒絕。
  下顎被人掐著,無法拒絕的張開口任由對方侵入,弗雷特里西只得手腳倂用的掙扎,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里斯仗著身高優勢把他牢牢鎖在懷裡,甚至開始解他腰間的皮帶!!
  「唔唔唔──」里斯的舌頭毫不客氣的在他口中翻攪,壓的他說不出話來、又推不開,更甚者,與他擠壓的動作,像極了熱情的回應,兩片舌葉在口中你來我往,里斯更過分的舔著他口腔裡脆弱的內壁,充滿色情的暗示。
  口裡贏不了人家,身體還被緊緊抱著,甚至兩手都還擋不住里斯靈活解開他皮帶的單手,被他用力一拉,皮帶、長褲、連同底褲一起,被扯了下來,布料被靴子卡在腳邊,成了阻礙他反抗的最好束縛。
  下半身瞬間沒有任何遮蔽,沒有赤身裸體的習慣讓弗雷特里西異常清晰的感覺到一片空蕩蕩,大腿、甚至是下半身的重要中心都赤裸裸的在空氣中。
  彆扭的夾緊了腿,想藉此紓緩赤裸的羞恥感,可是里斯卻還不住手,手往他腰上一放、一摸,就抓住了他極欲隱藏的男性象徵。
  「唔!唔唔……唔嗯……」掙扎的扭動被里斯輕易化解,而口腔裡的掠奪也還沒結束,充滿侵略需索的舔拭壓榨著弗雷特里西肺裡的最後一點空氣,舌尖嚐到的酥麻感覺傳上大腦,化作一片片火燙再傳回全身,高溫燒著手腳發軟。
  當里斯握著他下體的手毫無預警的開始快速套弄,更是讓他連喘息都沒能發出,就攤軟在里斯懷裡。
  「哈啊……」甚至,當里斯終於放開給他呼吸,綿軟的喘息聲連他自己聽了都臉紅──這是什麼聲音!他弗雷特里西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通紅著臉咬牙推拒著里斯從背後緊緊環上來的擁抱,但效果卻不彰,被自己的褲子綁住了行動不說,里斯還牢牢抓著他的下身摩擦著。
  「聲音真好聽……」里斯充滿男子氣概的稱讚讓弗雷特里斯只想用百閃伺候他,但是下一秒里斯刻意在他耳邊吹氣又讓他軟了腳、禁了聲:「你可以叫,如果不怕人聽到的話──宿舍牆壁應該挺薄的。」
  不用他說,弗雷特里西也知道宿舍牆壁有多薄,隔壁間的打呼聲都可以聽到!更遑論他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叫出什麼聲音,傳出去的話,他還要不要當教官啊!
  一想到這裡,弗雷特里西馬上咬緊下唇,打算拼了命也不要發出聲音,卻不知道這拼命忍著情潮的表情,讓里斯一下子整個人都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