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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食肉?》試閱



  ※
  
  
  散亂的和服並未完全褪去,鋪散成一幅撩人的景色。
  死都不肯交出主導權的鬼灯背過身跨坐在白澤腰腹間,赤裸的頸肩和黑髮半遮下的後頸讓他情不自禁想傾向前去,歷經一陣天人交戰,最後為免得不償失,白澤選擇盡力壓抑住上半身的衝動。
  至於下半身,那真是管都管不住了。
  硬挺的性器隔著布料頂在鬼灯股間,後者已經脫下裡面那件礙事的襯褲和底褲,身上只餘半披半穿的黑紅和服,殊不知若隱若現遠比一絲不掛更折騰一個獸慾大發的男人。
  蠢蠢欲動的部位情色地磨動著,他隱約能看見鬼灯難堪地咬緊牙關,即使是眉宇間的皺摺引起的錯覺也罷,向來霸氣威武的輔佐官在情事上顯得有那麼一丁點的窘迫。
  理論派和實戰派的差異立即顯現。
  這種不上不下的局面,低級的激將法可能派得上用場,但這不是白澤真正想要的。
  其實他不太擅長蟄伏等待。又或許他可以等,但是苦等的對象總先一步離自己而去,然後有一天他不想再等了,反正等到的盡是一場空。
  酒精短暫麻痺理智,時光則是長久消磨,直至耗盡一切。然而漫長的歲月終究令他習慣,不情願?不甘心?這些都會被時間強硬磨平。
  只有如影隨形的寂寞不會。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不需要多餘又繁瑣的思考,情動之時就憑藉著最原始的本能去感受吧。尤其是和鬼灯的關係,多說一句就像多退一步,一直捉摸不定的距離感只會更加飄忽,所以他不說,至少現在不說。
  白澤抬手輕扯不時撩得他發癢的衣角,在鬼灯輕哼一聲的同時單獨屈起左膝,這樣可以讓鬼灯有個施力點和支撐點。
  看似不經意的舉動,讓腫脹得撐起衣布的性具又在他臀間一磨,鬼灯這次明確地低吟一聲,稍微提高了腰部。白澤看得一愣,他不覺得鬼灯會做出形同退讓的閃避行為,果然──只是換了個姿勢──鬼灯將右腿卡進白澤兩腿中央,左腿順勢往旁邊跨,等於是夾住對方彎曲的左膝,前面幾乎能挨著那裡磨蹭,後面一樣是貼著火熱的肉刃。
  ……虧這傢伙……做得出來啊……
  白澤喉頭一緊,微仰著頸項使得滾動的喉結格外明顯。
  艷紅舌尖難耐地掠過唇瓣,呼出的鼻息熾熱又濃濁。以指節探向下腹,將貼身的白色長褲勾著往下拉動一些,衣料磨擦的窸窣聲音與得以探出頭來而覺得舒適多了的嘆息混合。
  鬼灯淡淡往後一瞥,又若無其事地別開頭,白澤沒有遺漏對方微微偏轉方向的眼眸,感覺更加亢奮了,索性騰出左手握住昂挺的性器,輕巧地擼弄幾下,一挪腰就能抵上鬼灯的臀縫。
  那傢伙本就不怎麼會掩飾或說謊,很多細節老實得近乎頑固,不會甘願處在下風,更別說是妥協讓步,常常是寧可搞得兩敗俱傷也不要後退一步,對象是他的話,大概還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
  想不到就連床笫之事也是如此。
  半步都不肯讓?很好,那他就趁勢而為了。
  白澤在不影響卡位的情況下悄悄仰起身軀,眼見往旁叉開的下襬使得鬼灯大腿內側的春光半洩,由於前傾而勒出挺俏弧度的臀溝和渾圓的囊袋要露不露,他右手指尖才要湊上去撫摸,忽然一記肘擊就毫無預警地招呼過來。
  ……還、還好,要不是他背對自己,手骨說不定要啪吱一聲斷裂……如果整個人往前那就是鼻樑骨斷裂。
  幸好閃得快。嚇得他自我撫慰的左手都停了。
  不過手裡的那個居然還能不動如山,屹立不搖,真是……呃,男人的驕傲。

  連碰都不能碰?那怎麼繼續?被狠狠警告的白澤噘了噘嘴,就看見鬼灯自行撩高衣襬,右手艱難摸向後方,找準那個平時不會碰觸的位置以後,首先緩慢地伸進食指。
  自己來?好、好……都隨你高興。白澤恍然大悟,卻是笑了,不太從容地笑,可惜看不見鬼灯自己擴張的時候是不是一臉殺氣騰騰的──白澤還真不曉得鬼灯是一邊想著乾脆把他的那個夾斷一邊動作的。
  鬼灯的指節沒辦法很深入,勉強在入口周圍淺淺地抽徹,異物感令他咬著牙,從額邊流至下顎的汗滴落下,墜在白澤供他撐靠的膝上,無聲無息地沒入軟布間。
  圍繞住彼此的醺然酒氣比起先前早已淡卻不少,但沒有誰去注意這一點。
  君子動口不動手。現在的白澤不打算動口,又不能對別人動手,只好摸摸鼻子先自己來,反正盯著鬼灯笨拙得要命的模樣也讓他頗為歡快。
  不過那傢伙的指甲未免留得太長了吧,這樣不是很難受嗎……
  果不其然,皺眉輕喘的鬼灯看起來有點痛苦,可是從白澤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要是擅自亂動,搞不好那傢伙正愁沒得紓解就滅了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小傢伙,實在不行,這賭注太大,風險太高。
  嗯,記得那個東西是放在床頭附近……
  最後也不知道是在哪個方位翻找到的,反正順手摸到一個東西好像頗符合印象中的樣子就拿過來,白澤低頭一看,還真的找對了,連忙轉開藥罐子,裡頭裝著的是半透明的稠狀藥膏,冰冰涼涼的,他用兩指沾了一些,往自己的分身塗抹。
  熱燙的部位像能融化那些藥膏,雖然這種藥的藥性溫和,敏感的頂端受到刺激仍是讓白澤猛地喘了幾聲,等到適應溫差以後再抹上更多,接著慢慢掌指並用黏液均勻塗開,整根性器變得濕濕黏黏的,摸起來又熱又滑。
  「哈、啊……」
  發燙的眼眶裡蓄著濃烈的情慾,這一聲吐息竟是打破了長達數分鐘的沉默。
  他想鬼灯有聽見,就算他死咬著唇不說話,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那對漂亮的蝴蝶骨微微顫動,白澤簡直想立刻不顧一切地插入,然後覆上掌心描繪那些分布在他背脊的惑人線條。
  但基於怎樣都不願前功盡棄,白澤按捺著,終於等到鬼灯不太熟練地掰開臀瓣,往後方慢慢地、慢慢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