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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彌急促地亂了呼吸的節奏,心臟強力的跳動似乎有些疼痛。

淺蒼深入的親吻,彷彿鑲嵌至靈魂深處...好熱,不論是彼此貼近的氣息還是身體裡突然升起的燥熱。
深邃而佔有的,毫無抵抗的被入侵,缺氧似的腦子有些白茫茫地,隨著親吻身體的力氣似乎在流逝,六彌在淺蒼懷抱中顯得有些癱軟。

輕輕鬆開彼此,淺蒼濕潤的眼睛看著六彌,雙唇因為剛才的吸吮而變得緋紅,她的手指滑過六彌的脖頸,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頸側。

「沒關係的喔...全部......都給你。」她溫柔的呢喃著。

視線上蒙上一層水氣,重新獲得空氣本能渴求地喘息著,注視著淺蒼眼裡的認真...六彌感到非常安心。

掌心傳來淺蒼身體溫熱的氣息,六彌緩緩移動指尖,滑過淺蒼的側臉,輕柔的碰上她的唇。

淺蒼的唇很柔軟也很溫柔...六彌回想起剛剛的吻臉上盡是緋紅。

「我也...想屬於淺蒼。」懵懂地表露著真心。

「六彌--...」她的腦子裡面一熱,傾下身子親吻六彌的臉,然後一路吻到耳垂。

身體顯得生澀僵硬,被親吻過的地方發燙著,熱得有些酥麻。

「淺、淺蒼...」他呼喚的聲音顫抖著,變得些許乾澀低沉,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暱地碰觸女孩子啊,微微顫抖還有異常的體熱,總覺得身體變得有些奇怪了。

「......」聽到六彌的呼喚淺蒼停下了動作,似乎是不想讓他感到害怕所以壓抑住了自己。

「總覺得...變得有點熱....」六彌有點疑惑的說著,他是不是又要病了?

「害怕嗎...?」她小聲的詢問,要是六彌感到害怕,淺蒼隨時都準備用理智把滿溢出來的心情給蓋上。

但只見六彌搖搖頭,有點羞澀的說:「...很舒服...」

淺蒼沒有說話,只是帶著靦腆羞澀的微笑凝視著他,像是在等待著他的適應或接下來動作。撫摸著淺蒼臉頰的手,緩緩地向下移動,來到肩膀之下。

隨著視線遊走,他的注意點落在手下方的胸前,剛洗完澡,還微微濕潤的衣衫底下,淺蒼姣好的身材...他之前就隱約感覺到了,臉上一陣燙,六彌羞澀的將視線從淺蒼胸前移開。

「看著我...」淺蒼低語,「不要別開視線......」她希望至少在這種時刻可以好好的凝視彼此。

聞言,六彌將視線拉回淺蒼身上,總覺的淺蒼似乎非常在意他的眼神游移。「但是…很害羞啊...」體內的熱力似乎一直持續著,醞釀著什麼似的。

淺蒼伸出手仔細撫摸六彌的肩膀然後劃過他的鎖骨跟胸口,把手探進了衣服底下,從腹部摸上六彌溫熱的背。

「唔...」一陣顫慄,婆娑在衣服底下,淺蒼的手像是電流也像是火焰,撫過的每吋細胞都像是被激勵喚醒,敏感地接受著刺激。有別以往淺蒼撫摸著自己的感覺,比起溫柔更蘊含了某種灼熱的情愫,要將他燃燒起來似的。

「被淺蒼...碰觸感覺...變得很奇怪...」含糊著顫音訴說,表情顯得有些糾結,混雜著舒服與壓抑。

「嗯......」聽著他的話淺蒼親咬六彌的脖頸,就像故意要撩撥起什麼似的,用柔軟但火熱的舌頭舔著他細緻的皮膚,
肌膚跟肌膚以及彼此的服裝的摩擦漸漸變得令人難耐了…

被撩撥得有些難耐,眼裡的水氣越來越濃,六彌顫慄地掩著嘴發出細微而破碎的聲音,熱得腦袋有些難以思考了啊...

身體有種熱流積蓄亂竄著,變得有些難受了起來。看著淺蒼的表情似乎也壓抑著什麼似的...

「淺蒼...也覺得難受嗎?」

「嗯,已經...」

雖然也沒有經驗,但是淺蒼為了六彌拼命的忍耐著體內的騷動。

看著淺蒼不自然壓抑的表情,六彌輕輕碰觸著淺蒼的臉同樣試著親吻,思考著是不是該像剛剛淺蒼撫摸他一樣,會讓她覺得舒服點?但是...舒服後也會覺得難受啊...

「要怎做...才能讓淺蒼不覺難受呢?」他在淺蒼耳邊沙啞的說。從沒有想過要碰觸女孩子,沒有經驗也有些怯懦,但為了淺蒼他願意試試。

「......」聲音在耳邊響起,總覺得已經沒辦法用理智繼續撐下去了,淺蒼發出了微弱的哀鳴聲。

「淺、淺蒼..?」總覺得變得很不對勁,感受到淺蒼很難受的樣子,認真的思考該做點什麼,但是他全然不懂該怎麼做才會讓淺蒼好過些。

她濕潤著眼睛拉著六彌的衣服,似乎希望能幫六彌把衣服脫下...自己套在身上的襯衫外衣也早就滑落肩頭,露出裡面的短背心。

因為被拉扯著衣服,六彌順應地更往淺蒼貼近,衣衫在方才的摟抱之中顯得凌亂,意識到淺蒼襯衫裡清涼的衣著,襯托著勻稱的曲線,微微散發著潤澤的粉色皮膚透著體香,六彌頓時心中一緊。

雖然細微但是他注意到淺蒼肩頭下方隱蔽在衣衫下的手臂存在著淡色的傷疤,他在意的抓著滑落在手臂上的襯衫,用眼神凝視詢問著淺蒼。

「......啊。」淺蒼順著六彌的視線看向自己雙手上的傷痕,「是以前被神奇寶貝們弄傷的...」

她怯生生的觀察著六彌的反應...心裏面有點忐忑...淺蒼一直不希望被六彌看到自己的傷痕。

六彌思考起之前淺蒼所說的,她從小就必須面對馴服神奇寶貝,不得不堅強面而總是深痕累累。心裏有些揪痛著,流露哀傷的神色。他低頭靠在淺蒼的肩上,手裡揪著袖上凌亂的衣衫

「可以看嗎…?」他想要知道淺蒼身上的每一個曾經的痕跡。

點點頭,淺蒼把襯衫跟短背心給褪下,光裸著上半身,露出了身上大小不一的傷痕。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羞澀,她別過臉微微的縮起了身體。

看著淺蒼褪去上身的衣物,瞬間刷紅了臉,意識到了剛剛說的話語或許產生了些許誤解...剛其實只想看看淺蒼手臂上的傷口,但意料外的是淺蒼身上幾乎到處留有大小不一的傷疤。

坦承的身軀映入眼裡,十分衝擊,儘管羞赧但也相當在意著那些刻畫在身軀上的線條,在意得無法移開目光..,淺蒼一直一直很辛苦吧?

「......」沉默不語的淺蒼似乎輕輕的在發抖著。

「淺蒼...很漂亮喔...」羞紅著臉六彌說。

伸手輕觸那些傷痕,自己的指尖也抖動不已...「希望之後可以更珍惜自己…」輕輕將淺蒼環抱著。

感受六彌雙手觸碰在自己的皮膚上,淺蒼依偎著六彌深深的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很想讓他撫摸過自己所有的傷口...溫柔的仔細的把心中的疼痛給吻去。

六彌收緊了雙臂:「如果可以...我想保護淺蒼。」不想再讓任何傷痛添加在她的心上。手從腰背滑過淺蒼粉嫩的肌膚,小心翼翼觸摸著那些傷口,試圖溫柔地平反淺蒼的顫抖。

淺蒼就靜靜的被他擁抱撫摸著,氣息些微急促地吹在自己的頸窩上,感受著對方身體傳來的熱力...總覺得氣氛變得奇妙了起來。這是過往相處沒有過的氛圍,他有些好奇…

「...和女孩子交往之後...都會變得這樣嗎?」六彌有些疑惑的問。

「......嗯?這樣是指...」淺蒼在他懷裡輕哼著疑問,一時不太能明白六彌想要問的是什麼。

「總覺得......變得熱熱的有點難受...不太能好好思考呢...」心裡存在著異樣的浮動,血液在體內奔騰著...總感覺難以冷靜。

「不要想...讓身體跟隨你心裏面的鼓動。」淺蒼似乎已經放棄用理智抵抗,低啞的說道。

她把六彌的衣服給脫去,讓兩個人的肌膚直接觸碰著,比起隔著衣服,彼此的溫度跟觸感和曲線都更加明顯。

有些錯愕衣服在轉眼間被褪去,六彌總覺得腦海裡一股熱意竄上。

「...。」他思索著淺蒼的話語──放棄去思考,跟隨著內心的鼓動。心跳動的很快,不再有衣物遮蔽的身體,直接赤裸裸地感受著對方,凌亂的氣息吹在臉上止不住顫抖,身體在發燙,火焰在腹下燒灼著。

他貼近淺蒼,微微廝磨尋求安慰似的,照著淺蒼的話,不再去思考任何意義,現在單純只想要著...對方。

「唔......嗯...」淺蒼雙眼矇上水氣,感覺熾熱隨著六彌的動作從身體的深處開始往外延燒,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是這麼的滾燙,全身的知覺都在接收六彌帶來的刺激。

有什麼在騷動著...她撫摸著六彌的後背跟腰讓對方壓倒在自己身上。

棲身在淺蒼上面,寧靜中聽到淺蒼的呢喃聲,一陣陣地刺激著感官神經,內心的躁動更為明顯,他不自覺地晃動著身軀撕磨著彼此的身體,卻越來越感到難受,眼裏的水氣濃郁的幾乎要湧出,渴求著宣洩體內的燥熱。

雙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淺蒼身上摸索,從肩膀順著腰背後往下滑過,接觸著腰腹,撕磨著攝取彼此溫暖,突然覺得衣物的遮蔽顯得阻礙

「...。」遲疑了一下六彌伸手緩緩的扭著褲釦,凝視淺蒼的反應。

「沒關係的,六彌隨你的心意做就可以了.....」淺蒼看著變得跟往常好像有點不太一樣的六彌,把自己的一切託付了出去。

輕輕的扭開褲釦,緩緩將淺蒼的長褲退去,專注凝視著淺蒼羞赧生澀的表情,今天的淺蒼也跟平常不一樣,她的身體每吋肌膚都傳達著熱力,要將他溶化似的...。

貼近赤裸的身軀,自己僅存的衣褲磨擦產生了不適,他試著褪掉自己的緊窒的短褲,意識到了自身的變化。

她默默的注視著六彌的動作,雖然以前幫拓海洗澡的也看過拓海的身體,但是成熟男性的身體還是第一次看見...似乎ㄧ時有點不知所措,淺蒼覺得下體好像變得有點濕潤火熱,似乎漸漸的在為了稍後要發生的事情做著準備。

六彌對自己的身體變化感到些許困惑,但全身血液都在沸騰,腦子鬧轟轟地無法思考,只是一心想著做點什麼,好讓自己的難受得以舒緩。

身體裡的烈火在燒灼著,六彌緊貼在淺蒼身上,不滿足地扭動身軀,卻只是越來越難受,像條離水而掙扎的魚。

「六彌......六彌......」淺蒼安撫著身上躁動的戀人,伸手讓對方的炙熱抵住自己的柔軟。

雙腳勾著六彌的腰部,淺蒼濡濕的禁地包覆著六彌的前端,讓六彌似乎有些混亂了起來,她吻住他的雙唇,舌頭姿意交纏著,淺蒼溫柔的邀請六彌進入。

濕潤而溫暖的身體,被引導地埋身其中,緊實包覆的觸感不斷地刺激著每一寸神經,有些迷亂的發狂,六彌晃動著腰身與淺蒼交纏。

結束一吻,只能急促的呼吸著,閉著眼睛依著身體的本能感受,做出陣陣有節奏的律動,聲音斷斷續續的咽鳴著。

被六彌長驅而入,淺蒼因為體內不停的騷動而不住發出破碎的呻吟,總覺得交纏的部分好燙,濕潤的水聲混著兩個人的喘息迴盪在房間裡面,她忍不住的收緊雙腳,渴望讓他再進入的更深一點。

「哈啊......六...彌......」因為激烈而帶著些微的哭音,「六彌...」她扭動著腰隻配合著六彌狂野的動作,雙手攀附著他的肩膀,不斷低語著他的名字...

她的呼喚在耳邊響起,似乎具有催促鼓舞的力量,六彌的動作越來越大膽鮮明,緊緊攀附的身體交織彼此火熱的溫度,完美地配合著擺盪的演出。淺蒼的身體...很舒服啊,這是腦海裡僅存的微弱思考。

腹下傳來的陣陣刺激,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地發出陣陣呻吟「啊....嗯啊...」六彌感覺自己快要被熱浪吞噬似的。

淺蒼的體內因為六彌而一陣一陣的收縮著,感覺有甚麼東西要隨著舒服的感覺襲來,她弓起身體好像在忍耐什麼,雙手不安的摸索六彌的手想尋求依靠。

配合著柔軟收縮的節奏,身體裡的那股衝動脈流越來越灼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逐漸高漲難耐地尋求宣洩,當淺蒼弓起身軀迎合而上,六彌的進入變得更加深邃,次次進出幾乎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嵌入在其中,越是往深處探去包覆越是緊密地令人發狂,身體不禁發起陣陣顫抖。

淺蒼傳來的顫慄收縮越來越劇烈,感受身體一緊,六彌在最後一次的進入達到頂點,沙啞地低鳴著,將全身的熱流傾注在深處,趴在淺蒼身上,急促的喘息著。

體內裡面突來的一陣刺激讓淺蒼的意識到達極限的一片白皙,淺蒼不受控制的發出震顫無聲的叫著,感覺下體被溫暖的火焰給浸潤了。

「......」靜靜跟六彌抱在一起,淺蒼放鬆了身體親吻了對方的額頭。

扇動睫毛睜開眼睛,眼裏還透露著疲憊,腦袋也還有些迷茫,凝視了淺蒼,似乎她也相當疲倦的樣子「...不要緊嗎?」

「......沒事的...」她輕聲的回應著。

撐起身體,六彌有些擔心,淺蒼的語氣似乎有些無力「真的不要緊...?」

「真的...」覺得交和的地方有些痛楚,淺蒼軟軟的躺著,似乎沒有動彈的力氣。

淺蒼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六彌拉拉被巾想讓她保暖些,卻注意到凌亂發皺的床單上濡染著體液和些許鮮紅,驚訝地愣住了。
「我...弄傷你了嗎?」愕然地,身體發出一陣冷意。

「......?」聽到六彌的話,淺蒼支起身體,看見被暈染成淡紅色的濁白體液和血,「啊啊...因為是第一次...所以...」

「第、第一次...?」有些困惑著,但他總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做了錯誤的事情。

看著六彌,淺蒼突然恐懼了起來,不太能夠明白為什麼在激情過後對方的態度似乎有點奇怪......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跟她發生了關係嗎...?

「六彌...你...你是不是後悔了...?」淺蒼鼓起勇氣問。

六彌感覺腦袋有些亂轟轟的,淺蒼看起來感覺相當不安,而自己覺得似乎做了可怕的事情,過往的記憶,浮現在黑色的腦海裡。後悔嗎?被淺蒼詢問著,竟然覺得似乎有那麼點...。

「...對不起。」六彌輕聲的回道。

在淺蒼耳裡聽起來就像是默認了一樣,她露出了悲哀的神情,別過臉去。

淺蒼的表情一臉哀傷,似乎並不想聽他說話。也是呢...明明是想要保護對方的,卻說什麼對不起。

淺蒼很害怕聽到六彌接下來的話,可是當六彌沉默不語,內心的痛楚突然壓過了身體的痛楚,緊緊的把她拖向陰暗處。

「我明白了...。」她抬起臉來一臉平靜的摸了六彌的臉龐,「對不起...讓你跟這樣的我一起。」

然後淺蒼露出了笑臉一句一句慢慢的說著:

「傷害了你,對不起。」

「全部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接近你的,這樣你也不會痛苦了。」

聽著聽著,心裡揪痛了起來,眼裏的悲傷突然滑落了。再也無法維持平靜的宣洩而出。

說完以後淺蒼撐起疼痛虛軟的身體,撿起地上散亂的衣服自己默默的穿著,穿完後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似乎決定要離開。

看著淺蒼似乎有意離開,心裡一陣慌亂,六彌箭步一個環抱不肯鬆手讓她離去。「不是淺蒼的錯...。」混著哭聲,語氣裡盡是顫抖。

「是我傷害了淺蒼啊...。」

被六彌阻攔,淺蒼背對著他無聲的眼淚猛掉。

臉貼在淺蒼身後,感受到她落淚的啜泣,「我後悔...是因為我無知的輕率...」回想著過往,還有稍早前發生的事情「...不想像討厭的父親做出傷害淺蒼的事情...」越是說越是將淺蒼緊緊抱著,指尖已掐得泛白。

最後他還是做錯了,「最後還是傷害了你...對不起...」淚水滑落又濕濡了淺蒼的衣服。「我一直無法喜歡自己...抗拒著自己的出生...」卻又無力改變,「一直不想在製造更多傷心的事情,所以笑著...只要不要察覺或許就不會悲傷了...。」但自從遇見淺蒼,內心最深處的柔軟,連自己都遺忘的那塊漸漸的被喚醒,疼痛的事情、渴望溫暖的事情卻又開始鮮明起來。

「跟淺蒼在一起真的很快樂,真的。」失去了母親與朋友開始,知感就變得麻目起來,他開始習慣不去思考,戴上樂觀的保護色,毫無自覺的。內心深處卻深深恐懼著再次的分離與遺憾,他不想、也沒有辦法再承受。

淺蒼聽了他的話輕輕的苦笑著,用著自虐的語調說:「傷害了我...?是我誘惑你的啊。」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你一點錯也沒有,汙穢的人是我...我想要你。這樣欲望深重的我不能再跟你一起了吧。」

總覺得自己也有責任的,不太能思考淺蒼話語裡的意思,只是感到濃厚的哀傷,內心恐懼著,總覺得現在的淺蒼像是隨時會消失在他面前似的,不自覺更狠狠揪著她的衣衫。

「我愛你喔....」

淺蒼掙脫六彌的手轉過身來對他微笑說著。

「對不起......再見了。」

心裡盤句上一陣恐懼,愛我...? 啊啊...與母親分開之時,她也這麼說過。

「別走...」拜託,六彌在心裏卑微地祈禱。

淺蒼聽見六彌的聲音顫慄的打住腳步,但是還是強忍著自己把門打開,不管是精神的痛還是肉體的痛都已經到極限了。
才剛踏出去,意識就不由自主的被切斷,淺蒼陷入了漆黑,昏倒在走廊上。

淺蒼跨出去的那瞬間,六彌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心裏碎裂的聲音,恐懼著不敢思考,腦海紛亂的一切似乎慢慢地歸於寧靜,最後淺蒼倒下的聲音,傳入耳裡。

他撐起軟弱的身體,跑出門外將淺蒼扶回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收拾滿室的凌亂,從櫃子取出備用的棉被替換。

從浴室弄來毛巾與水擦拭淺蒼,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所以淺蒼才會變得這麼狼狽。

想起淺蒼離去時的步伐,那刻的決然...他一定讓她很痛苦吧。痛苦得...決定離開他。

自己又被留下來了...獨自一人。

將淺蒼的身體擦拭乾淨,換上舒適的衣服,安頓讓她入睡。六彌在房間一角縮著,等待漫長的黎明。
黑夜裡,淺蒼的右手上散發著微弱的光輝,黑耀石的守護,願妳能安穩入睡。

*  * * * * * 


身陷黑暗裡面的淺蒼做了噩夢。

溫柔笑的著那個人因為自己不停的哭泣,離她好遠好遠,想幫他擦眼淚,可是自己卻融化在黑暗中,怎麼樣也觸摸不到。
我就在這裡,在這裡。
哪裡都沒有去,哪裡也不會去,對不起。

她朝六彌拼命奔去,想對他道歉...想叫他不要哭......
但是悲傷的六彌沒有發現她就在那裏,靜靜的哀絕的離開了。

「......六彌...。」

「不要走--...」淺蒼哭著囈語著「不要消失......」

深夜裡,淺蒼微弱的夢囈傳進六彌耳裡,他抬起埋在膝蓋上的頭,起身往床邊走去,握緊著淺蒼的手....「我在這裡...。」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不要......走...都是我的錯......」

「不要讓我一個人...拜託你...六彌......」
將另一隻手也握緊,明明是這樣的脆弱啊,心裏一酸「我...不會走的...」被拋棄下來的痛...他比誰都清楚。

淺蒼緊閉雙眼皺著眉頭不停的落淚...

「......我會變得更強的......不要捨棄我...請你不要不愛我......」

伸手抹去淺蒼臉上的淚水,心裏還隱隱抽痛著,「堅強的淺蒼、軟弱的淺蒼一點都不重要,淺蒼就是淺蒼...」啊...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呢...「能一直再一起就好了...」

沒有再說出什麼話,最後整夜淺蒼只是不停微弱的呼喚著六彌的名字,然後時而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