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ＢＬ小說


　　　　《不良仔與上班族》

　　　　　　　　　　28篇微小說+以往未公開的後續

　　　　　　　　　　　　　　　　　　　　　　　－－By彌良
　　　　　　　　　　　　　　　　　　　（Plurk：MiraAkira）




　　午餐時間，我端著餐盤在速食店找尋坐位，不巧被後頭奔跑的國中生推了把，因而撞到向我走來的染髮青年嘴角。
　　「幹！你是不會看路啊！」
　　我嚇得渾身顫慄：「對、對不起！我該怎麼賠償才好？」
　　他嘖了一聲，扯起我的衣領：「廢話！既然親了，當然就要和老子交往啊！」
　　我嚥了口唾沫，茫然地被拉離現場……
　　他頭也不回地將我拖出店門，愣了許久我才鼓起勇氣開口：「那個、我一點半前要回辦公室…」
　　他一雙怒眼轉了過來：「真假？那你電話快給我！」見我遲遲無法動作，他搶走我餐盤下的公事包，翻出手機：「下了班打給我！不然我就殺去你公司！聽見了沒？」
　　我惶恐地點頭如搗蒜。心想：還得還麥當勞餐盤才行……
　　後來的記憶十分混亂……印象中我在馬路上渾渾噩噩地被他訓了頓「作人行為要檢點」的警語，所幸因一通客戶撥來的電話得以脫身。
　　我低調地把餐盤歸還店家隨後走回公司，亟欲把方才的事當作一場玩笑時，聽見包裡傳來簡訊提示音，我不疑有異地接起，卻望見發訊者為「T大政治系二年級高子延／目前兼你男友」。
　　Ｔ大是我的第一志願，萬萬沒想到方才那流氓姿態般的人是我母校學弟！
　　驚愕之餘我認真讀起簡訊內文：『欸，你叫什麼啊？拍謝喔！剛才說了一大堆卻忘了問。總之晚上一起吃個飯怎樣><』平時不擅於傳簡訊的我，被他句尾的皺眼表情符號嚇得六神無主。
　　被迫和相識不過三十分鐘又小我七歲的男人交往，這是夢吧……？
　　打字龜速的我選擇回播：「喂？高、高子延先生您好。我叫梁因祈，過去也是唸Ｔ大，讀企管系。嗯…」還未講完，他破口大罵：「幹！你不是說一點半上班？怎麼還有空打給我？裝孝偉喔！」被他暴戾的口吻震懾，我囁嚅的說：「是一點半上班沒錯…不過現在才十分…這樣打擾到你了嗎？」
　　話筒彼端頓時尷尬無聲……
　　「梁因祈是吧……」他忽地降低音量，我連忙應是。
　　「別叫全名啦！叫我延仔就好……」聽他口吻趨於軟化，我趁勢說：「延仔……非常抱歉中午撞了你……和我這樣的男人交往，相信你也很困擾！為了不讓我倆未來後悔，希望你能一筆勾銷這筆帳……」
　　方說完，他便大吼：「你把老子的初吻當作什麼了！想分手門都沒有！」
　　突如其來的告白，讓我失聲笑了：「呵……原來那是初吻嗎？」俊秀耀眼的他，無疑是異性眼中的心儀對象，雖髮色穿著亮眼的令人難以親近，但不至於未曾有過交往對象啊。
　　「老子有潔癖！討厭碰人！擅自跨越雷池你是笑屁啊！」他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總之我七點會去M社大門堵你，敢偷溜，我們吃不完兜著走！」
　　聽見他要來公司，我嚇得立即求饒：「高先生您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嗯，你怎麼知道我在哪上班？」
　　「混帳……你以為我有多笨？都交往了當然要拿張名片！還有梁因祈，叫什麼高先生！噁心！給叫我延仔！」我欲哭無淚，聽命地對話筒叫了幾聲延仔。發自內心想知道：認識不過三十分鐘間，他到底對我做了多少事……


※
　　下班前有場短暫的陣雨，街頭頓時蒙上層涼意，空氣裡瀰漫沉重的溼氣，我不禁堪憂起對方要是在這種天氣來公司守我，肯定會氣憤不已，甚至於先一步走人。做足心理準備，我在大門張望起他的身影，希望遇不見，卻又擔心他日後會再度上門。
　　「喂！過來！」
　　果不其然，他蹲踞在門旁柱子下，金髮沾染了不少雨珠……
　　「我打完工等你等到現在，快餓死了！走啦！」他一手拐住我的手肘逕自走前，絲毫不給我機會問他到底等了多長的時間、剛才打了什麼工以及等會兒要去哪裡……他一意孤行，讓我有口難言，想要求他喘口氣停一下，卻不經意地碰觸到他的手掌：「你的手好冰！高……延仔，你還好嗎？」
　　當下他愣直了身子，沒有言語。
　　見到一旁是家義大利麵店，他抬起下顎示意我走進門，看來不願解釋自己的身體狀況。
　　「……他們的麵口味多又好吃，進去吧。」一踏入門口，冷氣猛烈吹來，他選了靠窗的雙人桌，尚未接下餐服員遞來的菜單，便主動點了兩份奶油鮭魚麵。我終究在他對面安然坐下，將西裝外套掛在椅背，鬆了鬆領帶，偷偷觀望起他。
　　他的襯衫浮現出幾塊雨漬，臉色較中午來得蒼白，眼神看起來憔悴許多，沒有剛認識時的銳利有神。雙唇緊抿，兩手抱胸，彷彿有些浮躁。
　　「抱歉……我晚了二十分鐘下班，你一定淋了不少雨吧。」我拾起背後的外套，將面紙包一併遞了過去。霎時間他瞠大雙眼，狀似驚訝：「給我外套幹嘛？沒看見我淋得一身濕嗎？」
　　「穿上沒關係，這裡冷氣很強，我擔心你會感冒…」像是在對孩子說話，我耐心地解釋道，見他蹙起眉心猶豫不決，我伸出上半身，將外套親手披在他背上：「呵呵，明明正冷到發顫，別再逞強裝酷啦。」他臉色瞬間紅赧成一片，欲啟唇反駁，卻說不出一字一句，只能咬緊牙關地撇過臉。見狀，我莫名對他有了好感……
　　說時遲那時快，兩盤奶油鮭魚麵被送上桌，我隨即坐了下來，而他拉了拉外套衣襬，便大啖起麵來，我也拿起銀叉，細細品嚐起眼前的美食。
　　「好久沒和同事以外的朋友吃飯了。」我瞇起雙眼對他笑了。
　　「以後下了課或打完工我都能陪你，反正我是你男友。」他擦了下嘴邊，惡意地勾起唇角。
　　我果然還是很怕他啊……


※
　　「抱歉，我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差……」小心翼翼地背著他走進捷運站，深怕他晃動摔落，不時轉頭觀望他的狀況，不顧及旁人的側目。
　　那是結帳後的事了。
　　「現在才八點半，我們找間店續攤怎樣？」吃飽後的他神采奕奕，見他好轉我也安心許多，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他搶去了我手上的公事包與外套，牽著我四處徘徊。
　　後來他選擇了KTV包廂。明明只有兩個人，但他仍堅持要唱歌狂歡，我無可奈何，心想對方畢竟還年輕。在點歌時，他豪邁地叫了一打啤酒，當酒一送來便吆喝起我陪他喝。看他痛快的灌下一瓶，已然習慣工作時喝酒應酬的我也就不再忌諱黃湯下肚。只是想不到喝到第五罐時，我依然故我，而他早已醉倒在我身上……
　　「梁因祈！你歌唱得不賴嘛！多點幾首台語歌啦！」他醉得不像話，不只全身靠在我身上，甚至於頭已癱在我的右肩而渾然不覺，不停地於我耳畔吐露醉言醉語，濃郁的酒氣令我驚覺不妙。
　　「延、延仔！我看喝得差不多，時間也晚了，我帶你回去好不好？」我對著麥克風擠出笑臉，只是他不太領情，手肘扣住我的頸。
　　當下他臉色鐵青：「噁……好想吐……」他嗚住嘴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令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立刻拉起他往廁所奔去。
　　在洗手間外，見他吐得差不多，我走過去順順他的背脊，支起他的兩手臂到洗手台漱口。
　　「現在你說得出自己住哪嗎？」
　　鏡子倒映出他氣色慘淡、搖搖欲墜的樣貌。
　　「唉……還是先帶你到我的家吧。」


　　時光恢復至現今，下捷運後有時他會半睡半醒的敲著我的後腦勺，晃頭晃腦地哼笑不已。偶爾有一段沒一段地講起話來。
　　「要不是你長得不錯……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有點氣質！在麥當勞裡那樣弄我，我肯定早就開扁了！」他對天哈哈大笑幾聲，而我聽得是膽顫心驚。
　　突然想跪下來感謝上蒼，慶幸自己能符合他的口味……


　　轉開門鎖時，鄰居正好提著垃圾袋經過，見到我他眼中立即投射出露骨的疑慮，一路走來直盯著我與背上的高子延看，遲遲不開口過問，讓我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
　　一想到二十六歲的自己肯定被誤會成危險分子，我傷感地嘆了口氣，脫鞋後走入臥房，將對方給安置在自己的床上後便踏入浴室，想盡早結束這不尋常的夜。
　　當熱水澆淋我疲憊不堪的身軀，我腦海裡開始整理起今日的記憶。
　　今天我以差勁的姿態邂逅了一個少我七歲的青年，以最糟糕的方式和對方火速展開交往，他是我母校的學弟，性格如火，我被迫屈於對方的威嚇，懼怕他並對他毫無好感。然而相處了一晚，我逐漸被他給吸引了，開始明白我與他之間的交往不全是壞事。
　　沖完澡，見到他蜷曲的睡姿占據了我上半張床，不得已下我走過去調整。當碰觸到他的雙肩時，他剎時瞠開了眼，但隨即半闔：「……混帳……別亂碰……小心我揍你…」
　　平日令我繃緊神經的話語，此刻卻不帶絲毫威嚇感，說出囈語的他讓我不自覺地笑了。當下我竟想著：要是他能再少點暴戾之氣，自己一定能更喜歡他……
　　或許是淋過雨又喝了酒，他傳來的體溫異常的高，我以毛巾擦拭他的臉，本想換下他的衣服，卻又擔心明早他會怒不可遏的盤問我，只好選擇作罷。一仔細凝視他的容姿，我才發現他其實長得很秀氣，斂下劍眉後，平日被金髮以及左右兩個耳洞掩飾住的清秀樣貌瞬間喚了出來，見此，我不禁嚥下了唾沫，湊近了雙唇……
　　睡夢中的他下意識的回應起我的吻，我難以自拔的將雙掌壓在他耳邊，跨在他身上，舌尖在彼此口中交纏不已。他渾身發熱，唇畔滑落出承載不下的的唾沫，我忍不住擁抱了他。
　　有多少年沒接吻了？我回答不出來。
　　只記得大學畢業後便失去了與人好好交往的個人時間。萬萬想不到，我竟對他觸動了失落已久的慾望……
　　當吻得暈頭轉向，我伸手探入他衣下，開始在他平坦的腹上四處游移，他身上的酒氣不斷挑逗著我的官能，我沿著他的頸逐漸向下啃咬，驀然發覺自己或許早已醉了。
　　「唔嗯……你……梁因祈你幹嘛！」當吻到胸前的突起，他頓時驚醒，急忙壓下我的肩，然而我已意識不到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延仔…你好熱……」
　　胸口被舔拭，使他不安地扭動軀體：「梁……因祈……你發什麼春……啊……老子不、喜歡……被這樣碰……」他舉起無力的拳頭，像是要迎面擊來，見狀我卻無意閃躲：或許是僅剩的理智要我等待，等待他擊醒卑劣的我。
　　然而期望卻落了空，衣領反倒被狠狠勒緊：「梁因祈！你……愛上我了嗎？」
　　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蘊滿水氣……
　　被他這般強烈注視，我喉頭不由得感到乾澀，我握起他在我領口上的手：「我應該喜歡你……不然我今晚也不會對你這樣。延仔，真的很抱歉……我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意……」
　　話未道盡，他便將臉湊到我嘴邊，狠狠咬下一口：「『應該喜歡』是什麼意思？反正你梁因祈喜歡我高子延，沒錯吧！」
　　我愣然地撫摸唇辦，點了頭。
　　他伸手擦了擦我唇邊的血，滿足地勾起嘴角：「哈哈……那就好……」還來不及解釋什麼，他便往後一倒，轉眼癱睡在我床上，甚至於熟睡到襯衫翻了一大半仍渾然不察。見到他露出白皙的側腹與下胸，我忍不住為他拉下衣角，畏懼再次受到誘惑。
　　只不過方才他的反應令我有些訝異：確認我的心意，對他似乎意義重大……




※（後續）以下收錄於《Dear Future》


　　經過一整晚的折騰，我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正要步入夢鄉，卻不幸地被臥房傳出的咆哮聲給喚醒。電視櫃上的電子鐘顯示，正值上午九點五十三分。
　　「梁因祈－－！你怎麼不叫我起床？你躲在哪？我頭快痛死了！有沒有藥？」高子延從我房中走出，他扶著腦門神情扭曲，身上的襯衫凌亂未整，頂著一頭金色蓬髮，一見到我正窩在皮製沙發上驚魂未定，他面帶不悅地走來，粗暴地將兩腿跨上。
　　「有床不睡，你睡在這幹嘛？」他騎在我腰上，惡狠狠的扯起我的衣領。
　　「我、怕打擾你！……我去找宿醉的藥。」我被嚇得一身冷汗，急忙想起身，然而坐在我身上的高子延絲毫沒有下來的跡象。
　　「梁因祈，你今天不用上班？」他放開手指的動作，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頭髮。
　　「我公司採隔週休、所以今天不用……」
　　「那太好了，我們有時間多多認識。」他揚起了惡質的笑容，雙足使勁夾緊我的腰，而這孩子般的惡作劇，終究使我招架不住，面紅耳熱地臣服於他過於親暱的動作。
　　「別、別這樣……我會有反應。」我語帶羞臊的將臉別開，想起了昨晚對他的未遂，罪惡感頓時油然而生。
　　半晌他竟沒有反應，我才終於以眼角餘光瞥了回去。
　　只見高子延跨在我身上，似乎陷入了迷惘，眉頭緊蹙。
　　「我想起來了。你說你喜歡我，所以我現在壓在你身上，你才會勃起。」
　　當下我被他的話給驚得大叫：「你還記得我做過了什麼嗎－－？」我愕然張大了嘴。
　　他抓起我的上衣，毫不猶豫地向上掀開：「梁因祈，你這變態對我幹過什麼事，老子全記得！」他兇殘的口吻，附帶那雙亟欲殺人的眼，我全身無力，渾身顫慄地等待他拳頭的伺候。
　　沒想到他竟將嘴湊近了我的胸口，張嘴以齒囓咬起我的乳尖，我痛得立即大叫求饒，眼眶甚至滲出淚水。
　　「痛、好痛－－！」
　　然而我的哀嚎聲反倒使他加強力道。
　　「延仔、我錯了……原諒我……」我雙手抓緊他埋在我胸前的後腦勺，竭力地想阻止對方繼續動作。霎時間他停下了以嘴施暴，將攻擊點移轉到我的下半身，他隔著西裝褲摩擦起我即將成型的慾望。
　　「明明痛到哭了，還是對我有感覺嘛……梁因祈，你果然愛上我了！」他樂得開懷大笑，持續對我施以惡劣的玩笑，我被他套弄得幾乎崩潰，膝蓋都快軟了。
　　「別鬧了！再做下去，我會失控……」一說完，我便咬緊牙關使力，硬是抬起上半身，反過來壓制住對方，高子延仍搞不清楚狀況就被我壓在身下，因頭部撞到沙發角而發出痛苦的呻吟。
　　「幹！梁因祈你發什麼瘋？」
　　我拉起他的褲頭，將他腰上的皮帶一把扯下：「延仔……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或許是對我這意外的一面給震懾，頭一次我在高子延臉上見到了恐慌與失措。那表情莫名讓我興奮。
　　「喂、不要亂碰！幹、別舔那裡！給我放手……」
　　我將他潮濕的中心納入口中，毫不介意對男性象徵做出這種行為，反倒忘情地含舔起來，高子延因而忍不住發出劇烈的喘息。
　　沒多久，高子延就射了。我喉頭上下滾動，吞飲入他所洩下的白濁。
　　我舔拭起自己上唇，在我身下的高子延愕然哭了起來：「幹！你幹嘛這樣！……還、喝下去……不覺得髒嗎？」
　　或許是我做得太過火，高子延已然情緒失控，他不停的流淚、不停的抽泣，又不停的搥打起我的上膛。現在的他完全見不到以往的高傲與盛氣凌人。
　　「我第一次對男人做……對不起。」不顧他毫不留情的搥打，我擁入身下的男人。
　　「延仔，我得先讓你懂：和我交往，有許多事需要面對。」我貼著他的臉龐，認真的告訴對方：「我有慾望，我是個男人；我年紀比你大，而你還年輕；在交往下去，我會愛上你，認真的去愛你，即使你後來如何粗暴對待我、如何大力推開我，我都不會放開你……你懂嗎？還會想和我一起嗎？」
　　我嚴肅而誠懇的說完，便緩慢從他身上爬起。我很害怕自己會因為自私自利，摧殘了眼前這株正要朝未來願景發光發熱的幼苗。適合陪他度過風風雨雨的人，該是位年紀輕的好女孩，而非我這麼個大男人。經由歲月的錘鍊，現在的我夠成熟了，不管是身體亦或是心理，早已習慣了寂寞，不會哭求任何人留下來陪伴自己。
　　我想把他推開，早日認清這些事實，而非事後我得一人承受痛苦，他也備受痛苦折磨。這樣的交往，必然對兩人沒有好處，能夠盡早釐清、斬斷，才是身為成熟人該擁有的明智作為。
　　「原來你看不起我、一直把我當小孩耍嗎？」他的話語當場令我瞠大雙眼，只見他抬起身子掐住我的喉嚨。
　　「梁因祈，別瞧不起我－－！老子滿二十了！有可能像小鬼一樣，隨便找個人就交往嗎？－－我操！」我逐漸被他在我喉頭上的力量給屈服，臉孔因呼吸困難而開始通紅扭曲。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滿腦子都是在想：梁因祈是個怎樣的人？梁因祈個性怎麼樣？梁因祈會不會表面上裝得很配合我，實際上根本對我沒感覺，或者很討厭我？當我偷拿了你一疊名片，努力在猜哪一張才是你本人的，我有抱怨過你忘了自我介紹這件事嗎？我蹲在你公司門口，淋著雨一直在想：『一定是逃走了』、『馬的，敢這麼隨便捨棄我，有種就不要讓我堵到』、『幹，我果然很惹人厭……』－－梁因祈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你嗎？」他從褲前口袋裡掏出一疊名片，憤恨地砸在我的臉上，我呆望起那疊因商務來往而收集的客戶名片，不知從何作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高子延一直認真在和我交往，不停嘗試與我談戀愛……
　　他倏然鬆開了雙手，將我狠狠推到一旁，垂頭喪氣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當下我下意識地拉住他的手腕，要他別走。
　　「你真的喜歡我這種人？……不是勉強喜歡上的？」
　　他抿起唇，氣得發抖卻直視起我的眼：「對！老子就是犯賤！才會對你這種『咖小』一見鍾情！」聽見他親口說出了「一見鍾情」，我終於忍不住抱住他放聲大哭。
　　「高子延，我也喜歡你……」


※
　　「馬的，就說叫我延仔了！不准叫老子全名！」
　　「啊、我一時又忘了……」
　　「欸，梁因祈你有沒有綽號？每次喊你全名，喊得很累。」
　　「嗯……某些同事會叫我小梁，我只記得這個。」
　　「靠北啊－－！裝什麼可愛！你小什麼梁！」
　　「哈哈、對啊……女同事每次這麼叫，我都不好意思抬頭。」
　　「幹……我決定就叫你小梁。」
　　「……為、為什麼？」
　　「老子爽啦，你管那麼多幹嘛！快動啦！」
　　「不會痛了嗎？」
　　「幹你娘！當然痛死了啊！快隨便弄一弄，我要餓死了！」
　　「那我就快一點……」
　　「幹！你！……嗯……啊、啊……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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