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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糟的,最糟的樣子,被哥哥看到了。
  跌跪在房間地上,弗雷特里西腦海裡只有兩件事,被里斯玩弄了、被伯恩哈德救了。
  伯恩哈德進到房間看到的就是弗雷特里西備受打擊的背影。
  弗雷特里西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最重要的親人、最重要的兄弟、最重要的夥伴,也是最珍惜的人。
  但是卻因為他的一點疏忽,被人捷足先登了──唯一值得慶幸的,似乎是他還能及時將人救下。
  弗雷特里西的眼淚沒有停,但也沒有哭聲,雙眼睜得大大的,一眨都沒眨,連他進來都沒有發現,連里斯的侵略都無法反抗、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收拾,這是一名戰士該有的樣子嗎?
  伯恩哈德鐵青著臉,不知道是氣里斯多一些、氣弗雷特里西多一些,還是氣自己多一些,一把將弗雷特里西從地上抓起來,左手提著他的領子,右手狠狠的就是一耳光:
  「振作一點!弗雷特里西!」
  被伯恩哈德沒有留手的一耳光打上,弗雷特里西左頰立刻浮現手掌型狀的紅腫,沒有焦距的祖母綠雙眼終於看向伯恩哈德。
  「你這個樣子,還算是連隊的戰士嗎!」伯恩哈德氣的大喊,但是下一秒,卻緊緊把人抱進懷裡:「還好你沒事……」
  不知道多久,兄弟倆之間沒有這樣緊緊擁抱過,偶爾的搭肩、勾抱根本比不上身體緊貼的溫度。
  弗雷特里西感覺到伯恩哈德用力把他的頭壓往他的肩窩,一點也不小心,卻是用全身的力量在確認他平安。
  「……哥哥……」還沒有意識到什麼,這個許久不曾在伯恩哈德面前喊出的稱謂,已經出口:「哥哥、哥哥──」在兄長懷中放聲大哭,也那麼的理所當然。
  但是伯恩哈德卻皺了皺眉,將他稍微推開些。
  「哥哥……?」邊哭邊自己擦眼淚,弗雷特里西有些不解的看著伯恩哈德。
  伯恩哈德眉頭皺的死緊,好一會才開口:
  「……這樣忍著對身體不好。」卻是兩人緊擁的動作讓身體沒有一絲縫隙的接觸,伯恩哈德裡所當然的,也感受到了弗雷特里西胯間的緊繃狀態,伸手解開弗雷特里西貼身緊身到以至於緊緊繃住自己的褲子:「自己解決沒問題?」
  弗雷特里西站在原地沒反抗,同一天內第二度被男人脫下自己下半身的遮蔽物,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里斯讓他震驚又害怕,發現掙脫不了的時候,唯一只想向哥哥伯恩哈德求助,而哥哥,伯恩哈德,卻是──
  「就算是我還是會尷尬吧?」伯恩哈德扯開他下半身束縛住生理現象的長褲,撇開視線準備避開:「我一會再進來。」
  「哥哥!」伸手抓住伯恩哈德就要轉過身去的肩膀,弗雷特里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來的勇氣──大概是被里斯這一帖猛藥刺激的不理智了吧。
  「是哥哥的話,沒關係!」對上伯恩哈德錯愕的眼,弗雷特里西咬了咬下唇,猶豫時間不超過三秒:「幫我、幫我消掉里斯前輩留下的痕跡!」
  被里斯碰過的地方,還留著高溫的觸感,弗雷特里西抓住伯恩哈德的手,放到自己頸側:
  「我愛你!」
  伯恩哈德知道。
  伯恩哈德知道弗雷特里西只有早晨他還沒醒的時候會叫他哥哥,伯恩哈德知道弗雷特里西只有在叫他哥哥時候會偷偷親吻他,伯恩哈德知道弗雷特里西只有在偷偷親吻他的時候會說出我愛你這句話。
  伯恩哈德知道弗雷特里西害怕在那個時候吵醒他。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如果弗雷特里西想要跟他只維持那樣的關係不戳破,那麼他就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醒來。
  剛才弗雷特里西連續喊了好幾次哥哥,他只當是衝擊下的混亂,反正兩人本就是兄弟,這麼喊,理所當然,但是弗雷特里西現在眼角噙淚、雙頰潮紅、身體微微發抖,卻還是抓著他的手,對他說──我愛你。
  那是在檯面底下,伯恩哈德清楚知道的事實。
  現在,被弗雷特里西翻到了檯面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伯恩哈德轉過視線,不讓眼前充滿誘惑的美景打亂思考──他得確定,弗雷特里西,不是一時衝動才這麼說,如果只是一時混亂,那麼,他就得把關係維持在,他親吻、而他絕對不會清醒的時間。
  「我知道!」弗雷特里西緊緊的抱了上來,險些被里斯得逞的衝擊,讓他後悔怎麼沒有早一點對伯恩哈德說出這句話,唯一只想讓他擁抱的人,一直在他身邊不是嗎。
  「哥哥,我愛你!我愛你!」邊哭,邊喊,邊抓著伯恩哈德的手壓在頸側的咬痕上:「我不要里斯前輩,我只要你!」
  弗雷特里西的眼睛說的是實話,伯恩哈德光看就能理解,但是他卻把眉頭皺的死緊,沒有回答,壓在頸側的手心感受到皮膚下方,屬於弗雷特里西的血液脈動正在一跳一跳,隨著他沉默的時間加長,那速度越來越快,弗雷特里西抓著他的手,也漸漸開始顫抖。
  看著弗雷特里西的顫抖逐漸到肉眼能夠查覺,伯恩哈德唇角才勾起一抹微微的笑容──明明弗雷特里西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女人味,爽直又豪邁,伯恩哈德卻覺得,他這樣很漂亮。
  尤其是當弗雷特里西這種夾雜著害怕、期待、緊張跟混亂全部融為一體的複雜表情是因為他而露出,他就覺得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不由得的,多欣賞了一會。
  「你…打算成為我的嗎?」伯恩哈德回過身,反過來抓住弗雷特里的手用力一拉,就把一直都哭著沒停的雙生弟弟拉進懷裡:「不會後悔?」如果弗雷特里西確定了不會後悔、確定了要戳破這層兄友弟恭的曖昧關係,那他就絕對不會再放手。
  低沉的嗓音輕輕的,弗雷特里西卻像是怕捉不住這兩個問句一樣,拼命點頭:
  「不會後悔!絕對不會後悔──唔!」連喊了兩次肯定回答之後,下顎被伯恩哈德掐住、抬高,不由分說的吻住。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親吻,弗雷特里西趁他熟睡的時候吻過他很多次,但是這是第一次由伯恩哈德主動,也是第一次,沒有只是碰上,就離開。
  伯恩哈德一手環抱著他的腰,另一手控制著他的下顎,弗雷特里西可以感受到來自伯恩哈德的體溫逐漸染上自己的雙唇,可以感受到伯恩哈德的呼吸吹拂在他臉上,兩人的距離比擁抱還要更接近,看著近在咫尺的、跟自己同樣顏色的翠綠雙瞳裡盛滿認真,弗雷特里西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只用身體去感受他們之間第一個真正的親吻。
  伯恩哈德知道他們不是第一次親吻,但是對他來說,由弗雷特里西偷偷進行的那些,幾乎根本稱不上是吻,他要讓弗雷特里西知道,男人應該怎樣侵略──
  相接的雙唇保持單純相接只有不到幾秒,伯恩哈德伸舌舔著弗雷特里西微微顫抖的雙唇,用舌尖一下一下的點著、舔著,偶爾滑過他雙唇間的縫隙時,都能感覺到弗雷特里西緊張的繃緊了一下,但是他只是滑過、並不急著進攻。
  一次、兩次,弗雷特里西還會緊張,當次數多到四次、五次,弗雷特里西也知道他是故意的,本來乖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憤憤不平的搥了他一下,還掛著眼淚的臉也皺了一半,略帶不滿。
  伯恩哈德淺笑著拉開距離,但只有瞬間,便又迅速的湊上去,在弗雷特里西微微噘起的唇上啾了一下,這帶著一點俏皮的聲音才剛剛發出,弗雷特里西臉頰的紅潮還沒來得及加深,伯恩哈德就再次吻住他,這一次,沒有緩慢的舔拭,也沒有挑逗的錯開,伯恩哈德的舌尖直接竄入雙生弟弟口中。
  被伯恩哈德入侵,與被里斯入侵完全不同,同樣是吻,同樣是男人,里斯的吻即使技巧再好,弗雷特里西也只想抗拒,但是伯恩哈德不一樣,弗雷特里西自動張開了雙唇,好讓伯恩哈德可以順利的探入自己口中、讓兩人得以真正零距離的交纏。
  伯恩哈德的動作溫柔卻不慢,沿著齒列探索過一圈,便長驅直入的探向齒列後方、已經主動迎上的軟舌。
  即使已經偷吻過無數次、即使已經被吻過無數次──這都是他們之間真正的第一個吻,在弗雷特里西口中,第一次接觸到彼此,溫暖、潮濕而柔軟,主動迎上的動作裡飽含著迫不及待的期待。
  伯恩哈德也不再玩耍,側過角度、捲上弗雷特里西,一個施力吸吮,讓弗雷特里西發出了淺淺的呻吟,低低的、不明顯的、帶著熱度的甜美聲音在只有吮吻聲的房間裡,清晰的,兩人都毫無阻礙的聽得清清楚楚。
  「唔……」有一就有二,弗雷特里西乖順的張著唇,讓伯恩哈德恣意在他口中翻攪,並主動追逐著哥哥的動作,追上他、與他交纏:「嗯…嗯嗯……」
  甜軟的呻吟沒有壓抑,誠實的、照著感受到的一聲又一聲輕吟,彼此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弗雷特里西分不清是真或是錯覺,只覺得呼吸的溫度逐漸上升,本就沒有消熄的慾望也跟著再度升溫。
  貼在一起的伯恩哈德也感受到了,祖母綠的雙眼往下方瞄去,即使因為角度的關係什麼都沒看到,但這視線卻讓弗雷特里西羞的緊繃了身體──說害羞也好,說彆扭也好,雖然藉著衝動一口氣的告白,卻還沒辦法立刻就放開羞人的慾望。
  「他碰了你哪裡?」
  伯恩哈德低沉的男低音在耳邊響起,明明是聽得很習慣的聲音,卻因為不熟悉的情況讓這聲音彷彿一道低雷般在弗雷特里西心中砸下一片酥麻,縮了縮脖子,滿臉通紅的回答:
  「很多……」
  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伯恩哈德伸手下探,握住濕漉漉的慾望中心:
  「這裡,他碰了多久?」
  「哼嗯……」一下子被人抓住,即使是最親的哥哥,弗雷特里西還是不免驚嚇的縮了縮身體,接著才小聲回答:「沒有、很久……啊啊!」
  伯恩哈德皺著眉,收小了手掌圈住的範圍,用力的一下蹭動是讓弗雷特里西哀叫的原因。
  「沒有很久……怎麼濕成這樣?」伯恩哈德邊說,邊咬上弗雷特里西頸側那個由里斯留下的咬痕,在同一個位置,狠狠的咬著──他們都是第一線的戰士,沒有憐香惜玉的必要,一點小痛小傷不算什麼,他要狠狠的、蓋過那個混帳東西膽敢留下的痕跡。
  弗雷特里西低低的呻吟帶著哭腔──當然不是因為痛而是一直到現在就沒停過的哭──頸側的力道比刀傷、劍傷,要輕的多,可是卻也清晰的多。
  是伯恩哈德,是伯恩哈德。
  清晰的意識到現在抱著他的人是伯恩哈德,不是里斯,一點小痛,算什麼,弗雷特里西緊緊的抱住正在咬傷自己並舔著血的男人。
  「哥哥……」他們是兄弟,可是在他心中,他不想要只是兄弟:「我愛你。」
  埋首在頸側的人輕笑了一聲,接著,低低的回應:
  「你以後,早上的吻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了。」
  什麼!?
  「哥哥、哥哥你都──」
  伯恩哈德又是一聲輕笑,直接把弗雷特里西打橫抱起,放到他的下舖上:
  「你不會是以為,我的警覺性真低到有人碰到都還醒不來?」
  他還真的都這麼以為!
  他還以為因為他們是親兄弟,所以他才有特權能看到伯恩哈德熟睡的樣子,他真沒想到伯恩哈德是裝睡!也就是說,他過去的每一個、他自以為沒人知道的親吻,伯恩哈德根本都是醒的!!
  被放到自己床上,視線瞬間只剩下上舖的底部還有笑的一臉壞的伯恩哈德,弗雷特里西吃驚的張大嘴:
  「那、那你幹嘛不說!」又羞又窘,直接掄拳往伯恩哈德肩上搥了兩下。
  伯恩哈德盯著他好一會,心說要不是弗雷特里西一副不想戳破的樣子,他又幹嘛裝的什麼都不知道,這下弗雷特里西還反過來指控他沒說,根本是做賊的喊抓賊。
  不過,弟弟嘛,只要可愛就行了。
  於是伯恩哈德略過了這個問題不打算回應,傾下身,舔著弗雷特里西頸側被他咬出來的傷口──現在已經看不到里斯的咬痕了,只有滲著血的、他的咬痕:
  「他還碰過哪裡?」
  弗雷特里西仰頭讓伯恩哈德能輕易吻到他頸側位置,也藉此避開伯恩哈德的視線──要他自己說出里斯碰過哪裡,等於是要他自己說出希望伯恩哈德碰他哪裡是一樣的。
  可是,這也的確是他剛剛自己要求的沒有錯。
  羞赧與期望在心中矛盾的打架,弗雷特里西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自己伸手解開了上衣領口:
  「這裡……」一手攤開放在胸前,雖沒有確切的指出這裡是哪裡,但是胸前的兩個紅蕊只有其中一邊色澤顯的較紅並微微的挺立著,那是里斯剛才捏掐、玩弄的結果。
  胸口裡,心臟跳躍的速度簡直比剛跑完訓練場五十圈還要快,當伯恩哈德的唇從頸側滑開,咬到鎖骨,再咬上剛剛被另一個男人揉掐過的紅蕊時,他緊張的只能僵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