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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歌唱的點唱機】

  恰啦──恰啦啦──

  包廂裡輕快地播送著音樂伴唱,昏暗的房間裡只有螢幕上的光影映在人身上晃動,她看著醉倒在沙發上,那張鬍渣生得有些長滿臉疲勞的男人。放下麥克風,她坐到男人的身旁攬起對方將人放倒躺在自己腿上,未塗上任何顏色的指輕輕梳起男人睡亂的金髮,輕輕撫摸那沉睡的眼,高挺的鼻,刺人的頰側,與因為酒精而乾澀的雙唇。

  下一首歌的旋律響起,她沒有開口歌唱,只是低頭凝望著。沒有睜開她也知道金色眼睫下的眼瞳有多美麗,湛藍而澄澈如同無雲的青空,也如同天空遙不可及。

  『就是開不了口 讓她知道』
  『就是那麼簡單幾句 我辦不到』
  『整顆心懸在半空 我只能夠遠遠看著』
  『這些我都做得到 但那個人已經不是我』

  她將垂落的銀髮勾至耳後,環著男人的頸輕撫臉頰,低頭吻上男人乾澀的唇。許久,也許直到歌重覆了一樣的歌詞才離開男人的唇。對一個不醒人事的醉鬼這樣做很卑鄙,但她想,做為友人當作告別之吻應該不算太過份吧。

  她將高大的男人扶起揚起一抹苦笑,叫了車一路送男人直到對方的家將人安置好。看著倒在大床一路上都呼呼大睡的男人,替對方蓋上棉被後她默默地躺在棉被上,看著身旁男人的臉直到天光雞鳴才離去。

  對做為替他療傷這麼多年的角色,一個吻一個擁抱,或許……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