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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陆空之主 (4)

　　克劳德无比怀念过去那些自己与神共处需要面对的最大苦恼就是忍受其异常旺盛的占有欲和奇怪睡相的日子。这些事和发情期相比全都不值一提。

　小镇男孩斯特莱夫对这件事的体验类似一次从高空中异常漫长的坠落。

　 一开始他是极度惊恐的，他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更可怕的是施暴的神明似乎也没有，他只是亮出自己原始的欲望。疼痛和挣扎持续了很久，他们还拉扯着打了一架，一直到克劳德彻底被钉在地上。他的动作静止了一个瞬间，肌肉和精神因为体内的怪异感而短暂地停止了工作，但很快他又因撕裂般的疼痛而恢复了挣扎与谩骂。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所有的反抗手段都失效之后，精疲力竭的少年逐渐适应了自身状态，疼痛被他引以为耻的快感替代，甚至带出了一些下意识的细微回应。

　 但是这个阶段没有持续很久，哪怕习惯了坠落，人类的体能也只能允许他享受一段时间的翱翔。太阳完全落下去之后，克劳德看着巢穴外内彻底消失的天光，唯一的想法只有这场折磨何时结束。他不折不扣地觉得自己快死了，但又知道经过改造的身体有更强的耐受性。他的意志在一次次的撞击下片片瓦解，在又一次被翻过来趴跪的时候，几乎是无意识地被求生的本能驱使，用双肘向远处爬去。他不记得自己爬出去了多远，这也不重要，因为一只手很快钳住脚踝将他一把拖回。实际上，萨菲罗斯当时完全有能力将他按在原地，但他特意放开了双手，欣赏身上青紫遍布的少年狼狈地从性器上逃开向远处爬行，只为被重新拉回钉上。

　　这是克劳德断片之前记住的最后一件事，之后很快他就彻底晕在了黑暗中。那个瞬间克劳德感觉到了解脱带来的欢愉，就像小时候病重时感到的沉沉困倦，仿佛只要睡着，头疼脑热的病痛就再也不是他需要烦恼的问题了。

　当然，他不会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正在兴头上的神明看着自己阴影中无意识颤动的少年若有所思。萨菲罗斯适时地想起了自己埋藏的力量，并兴致勃勃地调用起来。

　他在克劳德身侧躺下，简短地下达命令：“你来。”

少年乖顺地起身，撑起因早已力竭而微微颤抖的四肢努力跨坐在他身上，一双眼在黑暗中发着盈盈绿光。

萨菲罗斯异常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那双眼睛，他立刻想到许多生龙活虎的少年绝不会做的事。

克劳德不知道自己到底晕过去了多久，可能是一个晚上，也可能是一天或者更久，反正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而巢穴的顶部在不断晃动。

不，不止是巢穴，整个世界都在晃动。克劳德迟迟不愿接受是他自己仍在晃动这个事实，因为他曾经那样真切的抱着醒来之后一切都可以结束的希望。很快他发现这个希望的破灭并不是他正在经历的最糟糕的事情，相比起晕过去之前，现在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多出不少液体，正随着晃动撞击他的肠壁，那很明显不是一次两次的量。

不，不止是肠壁。他随即又发现了一个更让他崩溃的事实：胃里也有不少。

他疯了似的将手指伸进口中，要按下舌根催吐。但手腕立刻被捉住，萨菲罗斯将他翻了个个儿，一个近乎撕咬的吻逼了上来。

他们之间的吻总会变成撕咬，而这其实并不能全怪萨菲罗斯。他每次试图进行一个稍微不那么暴力的普通亲吻时，克劳德都会抓住一切可行的空隙来咬烂他的嘴，最终还是以他使用暴力来压制告终。几次之后萨菲罗斯彻底放弃了这点温柔（尽管他本来也不怎么稀罕），决定如果无论如何都要变成互相攻击，不如从一开始就以压倒性的姿态开始。

克劳德不知道要怎么结束这场灾难，他仍被动地摇晃着，被夹杂着酸痛的灭顶快感淹没。

神明漫长的折磨最终还是结束了。克劳德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晃动的时候感到了一种非常纯粹又简单的快乐。就像小时候随父亲出海，在船上飘荡几个星期之后回到陆地上时，他第一次感觉走在塌实的土地上这种平日习以为常的事情竟然能带给他如此大的满足一样，他从不知道仅仅是睁开眼感觉自己没在被操竟然是这样一件美妙的事情。

尽管他的四肢仍是酸痛而沉重的， 但他终于结束了坠落，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的嗓子被过量的辱骂和呻吟弄得十分嘶哑，克劳德现在暂时丧失了以任何形式攻击萨菲罗斯的欲望，他只想让自己的存在感变低，最好不要被注意到。

一天后，克劳德成功恢复了绝大多数身体上的力量，但精神上的创伤丝毫没有褪色。萨菲罗斯偶尔还是会因为想念少年圆润而有弹性的肌肉而时不时地找机会就进行用不着的身体接触，而克劳德已经有了应激反应，每次都像触电似的飞快跳开。

哪怕在白天，他也总让自己保持在离萨菲罗斯最远的位置。而一旦得到默许，他就头也不回的钻进丛林里，直到古神亲自去把他拎回来。

晚上的克劳德更是防备森严。当他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熬的过一个不用睡觉的东西之后，他就恨不得睡在自己的剑上。萨菲罗斯本想回归抱着自己的少年迎接清晨的日子，但是在连续被砍了八个早上之后（有一刀甚至砍在脖子上，他差一点就要出去捡自己的头），他终于决定有些问题还是需要迂回处理。

第九天克劳德睡醒的时候，照例感觉到身边有人。他像往常一样抡起手边的巨刃，却在看清身边人之后收住攻势。

那是他记忆中的女神，一样的优雅，一样的美丽。她即将触及脚踝的银色长发轻轻覆盖在裸露的曼妙躯体上，在朦胧的晨光中整个人似乎都发着微光。克劳德看的出了神，一时愣在原地。

他一定还在做梦。怎样美妙的梦境中才有这样温柔精美的眼睛？

对方温柔的假象只维持了数秒，很快便逼上前来。克劳德很快清醒过来，这双手在他身上游走的方式和位置无声地宣誓着对方的身份。但少年是那样局促，哪怕知道对方的身份，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害起羞来，偏开头不敢直视眼前丰满的胸脯，双手也不敢乱放，生怕落在两块柔软上，用可有可无的力量推拒对方纤细的肩头。

克劳德知道记忆中的女神是被年幼的自己层层美化过的幻象，当年在林子里见到的应该是萨菲罗斯本来的样子。但这卑鄙神利用了他记忆中的弱点，将他日思夜想的女神学了个八分像。

少年面红耳赤，自己都觉得离谱，明明心里知道对象没有变化，对着这张脸他甚至说不出一句重话。

“烧掉的镇子，”萨菲罗斯非常难得的没有得寸进尺，“我可以还给你。”

克劳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湛蓝的眼睛微微睁大。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

“说吧。”克劳德不觉得此刻还有什么能使他害怕的，更何况为此他能做到任何事。

“他们不会记得你。你也不能与他们相认。”神不愿分享自己的少年。

克劳德即刻答应了，实际上，相比起他之前想到的一些事，这个条件简直算得上优渥。

“我不会食言。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克劳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连着从萨菲罗斯口中听到了这么多句好话，他几乎要将女神模样的萨菲罗斯完完全全当成另一个存在了，差不多是喜鹊和乌鸦之间的差距。

“你可以继续躲着我。”萨菲罗斯揽着她的少年，哪怕身型缩水，她还是比他高上一点，四肢也更长，

“但你不会躲的开。”

“克劳德，你该学学万物。”

“什么？”

“臣服于我。”

“……” 熟悉的，哪怕声音变得轻柔也不掩傲慢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