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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人之子（7）
*再次提醒，这篇文目前涉及SC和VC，注意避雷



Cloud去了北可利尔。虽然Jenova的感应告诉他Sephiroth现在在尼布尔海姆的方向，但他给自己找借口拖延踏上那片土地。Genesis的出现疑点仍然很多，但他甚至不知道Sephiroth引起的骚乱和死讯，这应该说明他的活动跟Sephiroth没什么关系，而且他自称女神授予荣誉的星球守护着，行为看起来也没什么恶意，Cloud觉得绷紧的神经可以放松一点，这个情况起码比一个Sephiroth复制体在外面乱跑叫人放心多了。

北可利尔在人们放弃魔晄能源后为石油的开采扩建了很多，成为了一个充满了工人汗水味，泥土沙尘味，钢筋水泥味的欣欣向荣的工业城市。Barret在WRO的帮助下基本成为了当地的石油大亨，但还是经常亲自到工地上工作。他颇为热情地接待了Cloud，勾肩搭背地硬拖着Cloud去参观他最新的油井。

工地上飘着刺鼻的魔晄味儿，Cloud皱起眉，询问这是哪儿来的气味，Barret说：“这儿本来是魔晄炉旧址。你知道的这里资源丰富，石油和生命之流都富集在同一个地层里，开采的时候生命之流也会暴露出来。我们已经在处理这个问题，不用担心！”

暴露的生命之流……Cloud想到Lucrecia的洞窟也是一处生命之流露出地面的地方，Genesis关于朝拜女神的话题不尽可信，他来到这两处，最有可能是为了……采集未经提炼的魔晄？现在市面上魔晄类商品管制的非常严格，基本是没法买到，如果有这方面需要确实只能亲自采集。可他要魔晄干什么？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这最后一片拼图的线索尚在迷雾之中。

“关于黑翅膀的人啊……”Barret挠了挠脑袋，“我帮你问过，你要是说有没有人见到过Sephiroth，那绝对是没有，最近也没有原因不明的失踪和伤亡，但要是什么奇怪的黑影，那说法可太多了，毕竟偶尔会有怪物闯进矿场，地层里有时还有致幻性气体跑出来，现在工人里在流传矿场七大不思议事件，你要有兴趣我可以慢慢带你去看……”

“不，没兴趣，谢谢。”Cloud当机立断地制止Barret越说越没边。看来没有什么其他有用的情报了，他们又闲话了几句家常，Barret问起“Marline还好吗？”，Cloud支支吾吾，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回第七天堂了。

“你没跟Tifa在一起了？”Barret怀疑地眯起眼打量他，“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现在跟Vincent在一起。”Cloud有几分心虚地说

“什么？”钢铁直男Barret大惊，“你说的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Vincent？”他比划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你们俩？”

Cloud立刻发现Barret误会了，急忙解释：“不是那种在一起！就只是住一起，互相帮助……”

Barret拍了拍涨红了脸头顶冒烟的陆行鸟，压低了声音用“我懂的”的语气说：“别紧张，这没什么，虽然挺意外的，但你确实喜欢年长的，他是个好人，祝福你们。”紧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知道Vincent不是个萝莉控让我舒服多了，你知道的，围着他的那些姑娘，Yuffie啦Shelk啦……”

所以你宁可相信他是个基佬吗？Cloud在心里默默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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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Barret后，Cloud来到尼布尔海姆周边，这里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但在Cloud脑海里依然能细细勾勒出幼时每一条曾经走过的道路，每一棵在下面玩耍过的大树，每一栋房子，他是在这里出生，长大，母亲对他微笑，责备他怎么又玩的一身泥，而他会倔强的绝口不提男孩们对他扔出的石子。这里的记忆并不多么快乐，但那是他的一部分，塑造了今天的他，母亲给他的爱，是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妈妈……”Cloud轻轻对脑海中的幻影呼唤着，他好想再见她一次，在这片故乡的土地上，他幻想着回到那无比熟悉的小屋，只要推开门，母亲就会从摇椅上抬起头，放下手中编织的毛衣，笑着欢迎他的归来。而他会骄傲地告诉她，我实现了梦想，当上特种兵，成为拯救星球的英雄……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脑海中永不熄灭的大火席卷了一切，母亲，小屋，整个尼布尔海姆都在烈焰中消失了。Sephiroth……我曾是那么憧憬过你……后来出现在北大空洞的Sephiroth也跟这仿照尼布尔海姆旧址重建的虚假的小村一样，再也没有最初的意义。Cloud慢慢走到神罗公馆前，抬起头，仿佛能看到几十年前，穿着实验样品的白袍，像无机制的人造品一样的孩子，站在高高的窗口，隔着树叶摇晃的阴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属于他的世界。

如果我回到过去能拯救你，带你远离实验室，体味这人世的真实，是否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失去母亲，不会失去故乡，也不会失去你？

Cloud出神地仰望着神罗公馆的窗户，直到他突然惊觉窗户后面那个孩子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也不是妄想。Seph就站在玻璃后面回望着他。

Cloud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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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害怕？Cloud问自己。星球慷慨地馈赠了他们第二次机会，Vincent是对的，犹豫不决，原地打转，一切是不会自己向前走的，他们应该做出改变，应该尝试，无论结局是好是坏。恐惧没有用，他早就应该摆脱Jenova给他的那些幻象了，他不是人偶，不应该被噩梦支配。

村庄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个挎着花篮的女孩，看到他热情地招呼：“帅哥，要买一支花送给喜欢的人吗？”

“Aerith？”不对，不是Aerith，打扮的有点像，但只是个不认识的人。荒芜的尼布尔海姆在拆除了魔晄炉几年后土地也已经被治愈了，开出了娇艳的鲜花，甚至也有了卖花的姑娘。Cloud买下了那支黄百合，终于下定决心，重新走向神罗公馆的方向。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Seph从楼上哒哒哒地跑下来。Vincent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收拾屋子，尝试给他们整理出更大的活动空间，一下子被Seph扑个满怀：“谁来了？”

“当然是Cloud啊！”Seph开心地说，“我看到他在楼下绕了半天了！”

正说着，沉重老旧的大门隆隆地推开，Vincent条件反射地摸上腿上的枪套，望向门口。Cloud站在那里，手上拿着花，与他四目相对。

“我……可以进来吗？”看到那双深红的眼瞳，Cloud又慌了起来，踌躇地问道。

“Cloud。”Vincent这么多天来悬着的心在看到那头灿烂的金发时忽然放了下来，“你愿意回来，真是太好了。”

Cloud慢慢走进房间，积了厚厚灰尘的玻璃窗让透进来的阳光斑驳模糊，阴沉的地板被光斑点亮，他的眼睛里也闪着光，Vincent安静地注视着他，时间似乎被拖长了，变得无比宁静。

“我……之前说了很过分的话，对不起。”Cloud低下头轻轻说。

“不要道歉……一切都过去了。”Vincent答道。Cloud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责怪他的固执已经让他非常欣慰，再次拥有了友人，不再是孤独一人在黑暗中前行的感觉，值得用一切珍宝交换。

Cloud想起了手里的花，“这个给……”他想送给Vincent作为和解的礼物，递到一半，忽然觉得这样显得太暧昧，太羞人，太动机不纯，硬是转了个弯，把花塞进了Seph手里，“给Seph当礼物。”

Vincent挑起了一边眉毛。Seph把玩了一下花，瞧了瞧Cloud突然变红的脸，怪腔怪调地说：“我还以为你们忘了我在这儿了。”他扯了扯Vincent的披风，让他弯下腰，把花别在Vincent胸前的皮带扣上，“这样算我送给Vivi的了。”

他俩了然地相视而笑，然后一起把视线转向Cloud。好吧，Cloud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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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交换情报时间。

“所以黑羽毛的主人是Genesis Rhapsodos。”Vincent思考着，“根据我以前找的情报，Deepground的精英部队Tsviet全部是通过G细胞改造的，他们认为Genesis身上有某种特质可以造就更强力的特种兵。Genesis当年叛逃神罗后被Deepground带走成为实验体，但由于其本人的拒绝合作而被长期封锁在神罗地底。而继承了G细胞的Tsviet首领纯白帝王Weiss，曾经领导了反抗神罗的活动，并在那时牺牲，而后肉体被Hojo用做Omega的容器。”

Cloud点点头。这部分信息在当年打倒Omega后已经复盘过，一些Deepground的幸存者也证实了这个事件

“G细胞改造者有极强的魔晄耐性，需要定期摄入高浓度的魔晄来维持自身。你觉得Genesis本人也需要吗？还是Tsviet另外的幸存者？”Vincent问。

“确实很有可能。”Cloud说，“如果确实有幸存者，他们会产生威胁吗？”

“他们是因为Hojo的野心被制造出来的。在Omega被毁，组织四分五裂的现下，理应无法再有什么动作。就算有，以神罗和WRO的程度也能解决。”Vincent说。

“现在塔克斯因为这件事神经很紧绷，我们是他们重点怀疑对象，卡姆镇和Lucrecia那儿近期都不能去了。”Cloud叹了口气，他讨厌背黑锅的感觉，“我们把Genesis供出来给神罗，直接解决这件事不行吗。”

“Tsviet也是神罗科学部的受害者。”Vincent说。只需要这句话，他们都想起了被关在实验水槽里的惨痛往事，沉默了。

Cloud转头去看Seph，Seph对他们的话题没有兴趣，无聊地趴在椅背上打呵欠，对Genesis这个名字也毫无反应。

“Seph，回房间去睡。”Vincent说。

“今天的睡前故事呢？”Seph不开心地摇晃着椅子。

“抱歉，明天补给你。”Vincent把Seph从椅子上拎下来，例行亲一下额头，算作一天的结束。Seph哀怨地瞪了一眼Cloud，上楼了。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感情发展的很好。”Cloud酸溜溜地说。

“是你离开了太久，错过了培养感情的黄金期。”Vincent想起Seph对“恶毒后妈”的评价，不禁微笑了，“孩子他妈。”

“什……什么……？”Cloud又涨红了脸，他皮肤白皙，脸红的时候非常可爱，“我是在外面工作赚钱的那个，你天天在家看孩子，要这么算起来你才是妈！”

他们对视着，然后一起笑了起来。Cloud的眼睛闪闪发着光，踮起脚尖，大胆地凑上去在Vincent嘴唇上啄了一下。Vincent温柔地看着他，捉住想要逃跑的小陆行鸟，将两人的唇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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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Seph被奇怪的声音惊醒了。脑海中Jenova在尖叫，这声音不是第一次，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捂住耳朵是没用的，那是从脑海深处直接爆发的噪音。Vincent不在，以往他总是陪在他身边守着他入睡的，Vincent在哪？他需要帮助。Seph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在漆黑的大宅里寻觅。好在他的夜视能力很好，不用点起蜡烛也能看得清东西，他下了楼，在客厅的角落里，宽大陈旧的皮沙发上，看到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Cloud细长的双腿缠在Vincent精瘦的腰上，仰躺在沙发上，Vincent跪坐着，人类的手和金属色的利爪同时固定住Cloud的上半身，不断地前后起伏。Chaos和Jenova分别在那两人耳边尖叫，咒骂着，诅咒这有违天理的结合，而怪物们的无能狂怒似乎更激发了二人的兴致。Seph听不见老旧沙发弹簧有节奏的哀鸣，也听不见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两人满足的喟叹。他的耳中被愤怒的Jenova的声音占据，像千万根针穿刺大脑，一些不应该记得的事，不应该见过的东西，形成一股洪流，将他席卷而去。

过于痛苦了。他必须跑，远离这里，远离Cloud，才能让脑中的共鸣减弱一点。神罗公馆深不见底的走廊，越向深处越黑雾弥漫，灰尘，蛛网，怪物口水的腥臭气味……一扇玻璃碎裂的破窗。Seph从破洞处挤出去，无视了身上被碎玻璃划出的口子，向外奔跑。

云销雨霁后，Vincent怜爱地抚摸着累到直接睡过去的Cloud的脸，将他打横抱起，送到楼上的卧室里。Seph不在床上。Vincent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拿起披风和枪，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的痕迹。走廊积灰的地板上清楚地留下了Seph小小的脚印。Vincent立刻追了出去。

神罗公馆周边是山路和密林，Seph并不知道自己跑向了什么方向，太多的记忆充塞了他的脑海。魔晄炉，破坏剑，只剩头颅的外星女人，仇恨，愤怒，黑魔石，陨星……尼布尔狼的嘶吼在接近，他没有注意到，直到野兽扑倒了他。尖锐的兽爪撕裂了他的腿，狼口中的恶臭近在咫尺。疼痛与鲜血唤醒了他的神智，他挣扎着，然而幼小的躯体力量过于微薄。“滚开！”他鼓起最后的力气，一把两米长的日本刀从虚空中化现，被他紧握在手中，狠狠地刺向尼布尔狼的心脏。与此同时，一声枪响，子弹贯穿了狼的头部，滚烫的血立刻浇了他一身。

狼的躯体歪倒向一边。Vincent睁大眼睛，看着手握正宗，全身浴血的孩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