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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Summary:
安吉爾和扎克斯找到了那名有著陸行鳥髮型的神羅士兵。

Notes:
敲文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的不安和憂慮,最後還是告訴自己,自己覺得開心就好,BUG什麼的就不管(等等

Chapter Text
「安吉爾……!」

小狗的哀鳴傳進安吉爾的耳裡,可憐兮兮。可是安吉爾沒有理會他的閒情。歸根咎底,扎克斯現在的痛苦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誰叫才還是2nd Class的他居然不自量力地去頂替1st Class的工作。當然,他們的主管拉札德也不是愚蠢的惡魔,他有好好地篩選過那些任務,然後才把他認為扎克斯能夠應付的部分交給他,並把餘下的都分配給安吉爾和傑尼西斯。

因此,安吉爾現在也很忙碌。他不單止要同時處理自己和薩菲羅斯的工作,還要在百忙裡抽空幫助薩菲羅斯尋找他的〝夢中情人〞。

「安吉爾……你的愛徒快要死了,你在幹什麼?」扎克斯坐在安吉爾的旁邊,疲累地把下巴放在他的上司的辦公桌上面,兩眼半開半合地看著安吉爾在電腦上瀏覽神羅裡各名士兵的個人檔案。

安吉爾專注於電腦上顯示的信息,不想回答。

「安吉爾……!」小狗的嗚咽提高了幾個分貝。

安吉爾嘆一口氣。「我在找人……」他故意含糊地回答。

「什麼人?」好奇的扎克斯瞬間忘記了幾分疲勞。

「我不知道,但是薩菲羅斯說他長得像一隻陸行鳥。」

扎克斯哈哈大笑。「那是什麼?啊,等等,你剛剛說是薩菲羅斯要找人?」

安吉爾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扎克斯這種能夠輕易地使人放下戒備的天然特殊技能應該會很受塔克斯的歡迎。

「為什麼薩菲羅斯要找長得像陸行鳥的一般士兵?」扎克斯一邊說,一邊在椅子上盤坐起來,從旁偷看安吉爾電腦上的資料。

「他不是要找長得像陸行鳥的一般兵,是他要找的人長得像陸行鳥。」安吉爾不厭其煩地糾正他。

扎克斯陷入沉思。「我好像沒有在軍中看到過那樣的人……」他雙手交叉在胸前,歪了歪頭。

「如果你有認識的人有什麼線索,請你告訴我。」他已經看這些資料看到眼快瞎。扎克斯的人面在各階級的士兵當中都頗廣,可能會幫上忙。

「我知道了!」扎克斯用力地點頭,從椅子上跳起來。「我這就去問問!」

安吉爾聽著他衝出自己的辦公室,暗地裡祈求他會帶回好消息。



在扎克斯的努力與熱情幫助之下,第二天,神羅內部便出現目前休假中的薩菲羅斯正在尋找傳說中的夢幻陸行鳥的流言。



「我就奇怪那位大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工傷而申請休假!」

茶水間通常都是一家企業裡八卦的發源地。數名社員(男女均有)各拿著自己的咖啡杯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

「你的意思是,薩菲羅斯將軍請假是為了去尋覓那夢幻的坐騎?」

「果然神羅的一般運輸工具已經配不上那位英勇威武的大人!」

「但是,夢幻的陸行鳥是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好像是只有拜訪冰原地區的賢人才能夠知道的夢幻神獸。」

「糟糕,我光是想像那位大人騎乘著神獸的英姿便渾身發抖。」



當這流言在短短的數小時內傳進安吉爾的耳裡的時候,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才半天的時間,薩菲羅斯那緊閉的辦公室門外(門上掛著『休假中』的牌子)已經堆滿了各社員熱心地送來的陸行鳥週邊商品。得知此事的拉札德立刻命令警衛把這些供品撤走,並要求安吉爾儘快處理和解決這個問題。

那一刻,安吉爾的心裡只有後悔。

他在薩菲羅斯的辦公室外面貼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感謝大家對薩菲羅斯的關心,但是為了維持大家的辦公環境的整潔和安全,請不要在走廊上堆放禮物。自即日起,所有需要交遞給薩菲羅斯的非公事相關物品,請先轉交託給2nd Class戰士,扎克斯・菲爾。

當天傍晚,當扎克斯跑來求救的時候,安吉爾十分親切地把他關在了辦公室的門外。



那之後,安吉爾不知道扎克斯使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大家的送禮行動總算是消停。

接著兩天過去,安吉爾依然沒有找到符合薩菲羅斯的形容的士兵。他禁不住開始懷疑,萬一對方其實不是神羅士兵的話那要怎麼辦?或是那個人真的只是薩菲羅斯的一場夢?可是安吉爾不輕易放棄,抱著間歇性發痛的胃,依舊義氣凜然地為朋友謀幸福。

終於,在薩菲羅斯復歸前一天,扎克斯忽然帶著一份文件闖進安吉爾的辦公室。

「安吉爾!」他驚慌失措地撲到安吉爾的辦公桌前,嚇了他一跳。

「扎克斯,怎麼了?」安吉爾朝他皺眉。

扎克斯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舉起手中的文件激烈地搖動,說:「找到了……!」

「什麼?」

「陸行鳥!」

安吉爾一時間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是迅速地轉念一想以後,他兩眼瞪大,也跟著扎克斯一起激動起來。

「把那文件給我!」安吉爾幾乎是從扎克斯的手中奪過文件。當他一翻開那被扎克斯捏得皺巴巴的文件夾的時候,一張蒼白的臉馬上映入他的眼裡。有著酷似陸行鳥的金黃色頭髮的少年從照片裡回望安吉爾,他有一雙清澈的湛藍眼睛,彷彿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安吉爾接著注意到他那瘦小的臉和身軀,還有比同齡人偏低的身高以及體重,很明顯地是曾過著營養不良的艱苦生活。根據文件上的資料,他現在的年齡是16歲,比薩菲羅斯所猜測的年齡要大兩歲。

還是未成年。

「故鄉是……居然是尼布爾海姆。怎麼這麼巧……」不久前被魔晄爐爆炸引發的災難摧毀的那個山村裡不知道有沒有這名少年的親人。安吉爾暗地裡替少年感到難過,繼續把他的個人資料收進眼裡。

少年入伍時的各項成績十分的普通,特別是體能方面的數值還有點偏低,但是縱使如此,神羅似乎還是認為有能夠用上他的地方。這樣一般的少年是如何引起薩菲羅斯的興趣?如果光看臉的話,少年的確是長得不俗,那一種帶點憂鬱和柔弱的氣質可能會激起同性和異性的保護慾。不過薩菲羅斯應該不是只看外表的類型,而且光看客觀的個人資料也沒辦法讀出一個人內在的魅力。那麼少年那神秘的吸引力只能透過會面來見識。

安吉爾的腦袋裡已經在計劃召叫少年來辦公室。他是那麼的專注,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扎克斯那佈滿陰霾的臉色。

「安吉爾,我想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你先翻到後面去看看。」扎克斯示意他跳過少年的個人檔案裡的第一頁,因為那現在並不重要。

安吉爾揚了揚眉,依言把少年的資料翻到後面。

一個觸目驚心的紅色印章馬上出現在他的眼前。



『 FAILED 』



失敗……那是指什麼?安吉爾發現自己忽然心生恐懼。他仔細閱讀紅印下面的文字,發現那是一般士兵接受戰士的轉化手術的報告。那上面寫著:『個體魔晄適應力極低。雖然個體與〈指定藥物〉表現出拔群的良好相性,身體卻沒辦法承受細胞試圖進行的蛻變。在施予手術以後的第三天失去生命跡象,視作廢棄物處理。』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安吉爾從椅子上跳起來咆哮。

身為戰士的他與扎克斯想當然爾知道手術的危險性,亦知道有不少的人因為沒有熬過手術的過程或是施術之後的不良反應而失去性命,但是此刻擺在他們眼前的殘酷卻依然使他們背部發涼。

扎克斯垂下臉,咬著牙,雙手緊握成拳。「我知道這有時候是沒辦法的事,但是居然被喚作『廢棄物』……」

那簡直就像是不把他們當作人類來看待。

安吉爾努力地讓自己冷靜。科學部裡的那些人的惡劣品性在神羅裡不是什麼秘密,知情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也不是第一次閱讀到這樣沒有人性的報告。可是他之所以如此的激動是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面,這個少年是薩菲羅斯在意的人類,而現在這名少年已經不在人世。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安吉爾重新坐下來,雙手抱頭發出一聲嗚呼。

他不敢想像薩菲羅斯知道事實之後的反應。

「安吉爾……怎麼辦?」扎克斯也跟他一起想到一樣的問題上。

「……我也不知道。」

薩菲羅斯明天就會回來,而安吉爾必須去與他見面。





假期的第六天,薩菲羅斯的心情掉落到谷底。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嚇得醫院裡的人都不敢隨便靠近他的病房。



他坐在床上瞪著安靜地待在窗邊的百合花,彷彿希望它們給他一個答案或是任何啟示來解答困擾他內心的疑問——為什麼那個金髮的少年會從他的夢中消失不見?

如果他的思路是正常的,他應該會發現這個問題本身就十分的無理可取。夢中一遇,以現實的角度來看,原來就是一場虛幻,誰也不會認為自己應該一直重複相同的夢境。可是薩菲羅斯就是覺得少年的消失不對,彷彿少年與他夢中相逢才是理所當然。

為什麼少年不再在他的夢裡出現?(為什麼不再向他發出呼喚?)

夢境以外,少年可能在何方?(你在哪裡?)

還有他到底是誰——(我的人偶)

薩菲羅斯在自己的思緒裡沉溺的半途猛地驚醒過來,搖了搖頭。他的腦袋裡彷彿有另外一個意識在跟他同時進行著一樣的思考,而那讓他感到一點的不適。

他重新看向窗邊的百合花,只見一道白影落在花旁。那是一隻白色的小鳥。牠在歪著腦袋看了看薩菲羅斯,然後轉身查看身旁的鮮花。

接下來發生的事快速得連薩菲羅斯自己的思考也跟不上。他看到小鳥伸長脖子去啄百合的花瓣,下一刻,他已經把白鳥捏在五指之中。鳥兒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在薩菲羅斯的手裡斷氣。細小的骨頭在強大的力量擠壓下破膛而出,鮮紅的血液沾染著白色的羽毛四處散落。

收縮的豎瞳注視著手裡的屍體,一時間只有冷酷。接著當那瞳孔放緩,驚訝、困惑和一點點的恐慌馬上在薩菲羅斯的眼裡湧現。僵硬的一邊羽翼從染血的指縫間露出來,讓他想起少年的翅膀。腦袋一陣疼痛,他忽然沒辦法繼續直視白鳥的屍體,想要把它拋棄,卻又恐怕引起醫院裡的人的恐慌。他思考著,手一陣發熱,低頭一看,魔法的火焰從他的掌心把白鳥的屍體整個吞噬,燒成灰燼。

薩菲羅斯驚訝地注視自己的手。因為住院的關係,他的身上沒有配戴任何的裝備,也就是說,沒有Materia。然而剛剛的確實是火焰的魔法。

他在沒有裝備Materia的情況下使用了魔法。

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不,只是沒有在這個世界裡發生過)

薩菲羅斯走到床頭旁邊的矮櫃前,熟練地在腦海裡描繪往Materia裡灌注魔力時的景象和感覺,指尖輕碰盛載清水的玻璃瓶,瞬間,寒冷的冰塊便覆蓋整個容器的表面,並且把瓶裡的水凍結成冰。

這僅僅是花費了他一下呼吸和一個念頭便達成。



【異類】二字出現在薩菲羅斯的腦海裡。一種說不清的可怕感覺在他的心裡萌生。



(想來,這種對於【自己】以及【人類】的恐懼感已經很久沒有嘗試過)



害怕不是【人類】的【自己】。

畏懼不是【自己】的【人類】。



薩菲羅斯的視線落在遺留於地上的白羽毛上。他再次想起夢裡,少年的翅膀以及眼睛。



這個世界上,只有少年是跟自己一樣。



(永生永世,唯一能夠與我長廂廝守……我可愛的複製品)



到底在哪裡?他的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