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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那場遊戲對戰,淺蒼黯然離去的背影令他十分在意。
 

  他本來想叫住她的,但是還尚未發出聲音,淺蒼一個轉角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皆因為他的軟弱,淺蒼才會流露出這種哀傷的神情,心裡糾結的有些麻。


  回想對戰過程中,他的精神一直處於緊崩狀態,在女性面前脫掉衣物、主動脫掉女性衣服什麼的,對他來說實在超乎了平常能反應裡解的範圍,慌亂地不知道從哪回何開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開始飄移視線,左右而言他、無法面對。


  等待回神時,淺蒼說她已經輸掉了啊,那明明不是他的真意。


 『輸了的我全部都是屬於你的,六彌。』


  那是...什麼意思呢...?

  
  隸屬於自己,盡情看透對方的全部?


  試著伸出雙手退去淺蒼的上衣,那時雙手無論如何也止不了顫抖,除了害怕也覺得自己是否做著錯誤的事情呢?

或許軟弱,但他想要一點一滴努力試著碰觸對方,小心翼翼感受著對方傳達的溫度,而不是藉由遊戲強迫的方式。



 「對不起...。」好像沒能達成妳的期望。


  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男孩子明明不可以輕易哭泣的啊。


  隨後,淺蒼悲傷的神情、道歉的話語,皆令他手足無措,不是那樣子的,不是那樣子的,不是淺蒼的錯。



 「...別露出那種表情啦。」最後他還是沒能說些什麼讓淺蒼感覺不再這麼難受,只能看著她默默的走掉。



  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疼痛,吻去她的淚水時候是那樣的溫柔,傷害淺蒼的,是他的懦弱。



  *  *  *  *



  回到自己的房間途中經過了淺蒼的房間,他站在門外,遲疑著是否該進去找她呢?
  

  作勢要敲門的動作止於半空中,微張的嘴想要呼喚卻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淺蒼現在是否會想見到他、軟弱的他。


  佇立良久,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開燈,靠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走向床邊,靜靜地倒臥思考。


  自從開始旅行之後,自己真的有所成長嗎?他突然開始疑惑。


  或許,旅行目的除了想再見麒麟奇一面,最根本的原因只是因為想逃離那個家。

  
  將頭往枕裡深深一埋,六彌什麼也不想再多想。


  不知道何時睡著了,但他做了個夢,小時候的夢。

 

  麒麟奇不見得那天,阿姨一如往常刻薄的話語震懾刺耳。

 

  『瞧你這什麼野樣子!』

  

 那日他遍尋後山花了整個下午,就是見不到麒麟奇的蹤跡,全身弄得髒兮兮的。

 
 
 『男孩子難免活潑,大驚小怪什麼。』


 
 他畏縮在父親腳邊,仍然感受到阿姨銳利冰冷的目光。


 
 因為長得像母親,所以阿姨非常地討厭他,被指著說是那女人的野種,然後爸爸和阿姨在吵什麼已經不記得了啊。


 
 同父異母的姐姐,是個安靜優雅的人,對待他並不像阿姨那樣表露惡意,有時還會找他說說話。


 
 但不知道是否因為阿姨的關係,他總是下意識的害怕與迴避著這位看起來善解人意的姊姊。


  久而久之,隨著年紀增長,他發現他無法與女孩子正常相處,心裡總是埋藏著一種抗拒與排斥感,即使面對著溫柔的人,心裡的那種感受還是沒有理由的存在著。


  儘管出於家教而懂得禮貌的跟女孩子往來,但他卻從來沒辦法安心地敞開心胸。


  來到這個家,白天父親不在時候,為了躲避阿咦,他經常溜到後山,然後偶然地遇見了麒麟奇,之後偷跑出去成
了每日的習慣。


  「吶!你的顏色好像我最喜歡的布丁呢,就叫你布丁吧?」

  
  他親暱的抱住著一點都不怕他的朋友。


  「布丁!今天我抓了隻小拉達偷偷放在阿姨的衣櫃裡,結果她嚇得大叫呢!」

  
   他頑劣地笑開了嘴,分享給他的朋友。


  「布丁,明天再一起玩吧!」

  
  每天每天一定會做的約定。


  「布丁...」


  之後再也不見了,再也不見了...


  留下了遺憾的約定。



  他扇動睫毛,從夢境裡醒來,夜半周圍格外寧靜,或許是被夢境氛圍感染關係,枕巾已濕濡。

  他躺在床上呆愣了好一會,側身將自己埋入被單中,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