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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病床上,時常會有人形容醫院就是你第二個家的科里正無聊的玩著自己的白髮。 有些人的頭髮白的很漂亮,但是自己似乎不會被劃分到那一區塊,他默默的想著,有些煩躁的一次又一次用頭髮纏住手指繞著圈。
他這一次住院的時間遠遠超過了以往,探病的人也越來越少,而科里估計今天還是一個人的過完一天。
敲門聲打破了他的預言。


打開門的是獵戶座,他手上拿著白色的小花所束成的花束,「好久不見。」這是安靜的病房裡頭最初一句話。
科里努力擠出笑容,但身體越來越虛弱,他也沒有辦法露出在學院時那似乎充滿了希望的笑容。
對他來說,人生僅剩下走向死亡。
「伊恩他們很想你。」獵戶座坐在床旁椅上,潔白的花束放在床頭櫃,鼠尾草顏色的淡紫雙眼輕柔帶了點關懷的看著科里。


「放屁。」科里在心中回著,但來人是獵戶座而不是伊恩──他便不會說出口。
有點可笑,連死之前都關心著自己的朋友,但在死前關心他的只有眼前這一人。
儘管他知道伊恩喜歡著獵戶座,特蘭西喜歡伊恩,而我喜歡著特蘭西,如同一張食物鏈一樣,如果獵戶座的箭頭畫像自己就會變成一個完美的四角。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讓獵戶座喜歡。
獵戶座喜歡的是伊恩,他知道的,而特蘭西和自己完全都是局外人,不過始終堅定完成家族任務並和諾卡的妹妹結婚的獵戶座也讓伊恩傷心透底了吧。
接著,特蘭西便和伊恩在一起。
從頭到尾的局外人,僅有我。



科里自暴自棄的聽著獵戶座說著最近各位的近況,而說完沒多久後獵戶座和科里道別,白色的花束就那樣擺著,沒有插進花瓶裡。
看著花,科里暴躁的抓起花束,砸向牆壁,白色的花朵瞬間炸開落在潔白的地板上。
「滿天星......。」意味著我永遠都是個陪襯嗎?科里壞心的想著,選擇滿天星可能只是獵戶座隨意亂選的,但他還是向著最壞的方向思考。
他低聲笑著,他不能哭,也不想繼續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科里尖聲大吼,護士衝了進來壓制住爆動的病患。

「A519床病患躁動!快去找醫生過來!」「要施打鎮定劑嗎?」「病人會承受不住!」「叫醫生了嗎!?」「找劑量低的鎮定劑施打!」
被壓制住的科里只是哭著,儘管他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了,但連他生氣的資格都要被剝奪了嗎?
昏睡前,他這樣想著。



伊恩打開病房的門,看見的便是一臉冷漠的科里,這讓他有點驚嚇 。
因為他的表哥,看起來好像要融進陽光一樣。
「科里......?」伊恩不確定的叫喚著,而被他呼喚的對方毫無反應。

接著,科里露出了一個笑容。要說笑容也很奇怪,因為那僅僅只是勾起嘴角而已。
好像只剩下一個空殼一樣,那笑容好像就只是因為有人過來看他,禮貌性的露出笑容而已。
伊恩回想起獵戶座對科里的描述──當獵戶座看完科里之後他就會和伊恩說說他的近況,像是要叫著他贖罪一樣的眼神──應該是還挺好的,而不是像這樣..........


伊恩害怕了,儘管他不喜歡表哥,但不代表他對科里死掉這件事情毫無感覺。
他沒有看見獵戶座拿來的花,不過可能是收起來了吧,伊恩心想,坐在床旁椅上。
他不知道他能夠說什麼,被獵戶座逼著過來也像是要看科里最後一眼一樣,回想起以前的種種,伊恩更開不了口。

而他也只是坐在那邊一陣子後,說了句「明天見。」就離開了。
科里連一眼都沒有看向伊恩。


隔天,來的不是伊恩而是特蘭西,他拿著蘋果進來,用病房裡的水果刀削起了漂亮的兔子蘋果。
「好久不見。」特蘭西笑著。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但奇特的是科里感到相當的放鬆,和昨天跟伊恩一起相處時完全不同。
「你幸福嗎?」打破沉默的是科里,他盯著一然自得的特蘭西看。
特蘭西笑著點頭。


特蘭西沒有待很久,他留下了一封信,說想看的時候再看就離開了。
而特蘭西一走科里就打開了信,那是伊恩的筆跡。
上面寫著許多事情,科里一張又一張的看著,但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發現字跡變了。
那是特蘭西的字。
「扭曲的感情,雙方。」科里將那短短的一行字念了出來,他有點想笑但他卻覺得所有的情緒都被瞞在最深處,他能做到的,只是勾起嘴角,嘲笑著所有人。
愚笨的史萊哲林們。

接著,他離開了人世。
留下的僅有一行字,那是有些歪掉的字。 「笨蛋,別忘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