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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運氣真糟啊。
  黃鳳珠無語輕扯著因濕透而緊貼肌膚的衣服,它們幾秒前還是清爽乾淨的。
  嘆了口氣,即使雷陣雨總是來得毫無預警,但像這樣還來不及走避就已經被雨淋濕的情況還真是第一次,再怎麼樣以前都會注意到的。
  環顧四周的商店,心想自己這狀況就算找店家借地方躲雨,只怕是徒增對方困擾罷了,不如就徒步走回停在幾條街外的馬車,回家換過衣服再來購物吧。
  慢步走出商店街後,杳無人煙,黃鳳珠這才把長年遮去自己容顏的面具拿下收入懷中,撥了撥從面具空隙灌進來的雨水。
  反正雨下得這麼大,就算有人好奇他為何不打傘,也會因為雨水遮蔽視線而看不清楚他的長相。只是這麼一想,他突覺心底某個一直絞緊的部分被鬆了開。
  仰起頭,沒有早已熟悉的悶熱感,取而代之的是豆大的雨水直接落在頰上的些許刺痛,然而他並不討厭這種奇異的新鮮感受,腳上的步伐越發得慢了。
  背後一馬車見狀停下,裡頭的人沒有理會隨車侍僕遞上的雨傘,走向那個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自得其樂的人。
  「喂,你在做什麼。」
  黃鳳珠回頭,無意識的將黏在臉上的頭髮往耳後順──也只有這種時候它們願意聽自己的話,否則不管怎麼梳理,他的頭髮總是會隨著自己的動作滑至胸前。
  其實這動作不能幫助他看清楚對方多少,但那桀驁不馴的語氣以及那已經看了十年的身形自己是斷無可能認錯的「你怎麼會在這裡,黎深?」
  「你認為呢?」
  紅黎深倒是看得比黃鳳珠清楚,原因無他,皆是源於手上那把檀扇。
  撥髮的動作讓他更清楚的看見對方從臉與頸子上滑落的雨水,全都滾進了衣襟內,視線能及的內襦盡數沾濕,再看他身上的外掛早已濕透,想必裡面沒有任何一個部位能倖免。
  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啊?
  他心裡一股無名火起。
  「唉,都是你害的,我也全身都濕了,」邊說邊展示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醜話倒是先說,如果我們兩個有任何一個人因此感冒了,就有你好看的。」
  聞言鳳珠不禁蹙眉「你想怎麼……」
  話語未完,一個揉合著雨水味道的炙熱的吻貼了上來,霸道的攫住他同時將拒絕的機會全部抹殺。

  後來,年輕力壯的兩人都沒有因淋了那場雨而受寒生病,雖然其中一人總會因想起那個吻感到雙頰發熱,但離感冒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然而這其中最受影響的或許是另一個人的養子,他不能明白平常就夠脫序的養父為何這陣子老喜歡洗冷水澡,洗完也不擦乾就去庭院吹風,還把一干擔心主人受寒的下僕全部屏除,最操勞的總管因此又白了不少頭髮。


  「嘖,想感冒也這麼難,是不是該去跳上次秀麗掉下去的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