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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似乎有幾天沒有去確認信箱了。要是和上次防災演習一樣那就糟了呢,現在都不自覺的會想檢查有沒有公告或是其他東西塞在裡面。

「這是?」一封感覺被淋濕過,又風乾,重複了不知幾次導致摺痕和汙漬許多的信件。郵票感覺是很久以前發行的,你上網查過之後更加確定這信件的來歷不小。

這可是五十年前的信件呢。

你頂多讀過一些美利堅的歷史,至於台灣的也不算清楚。大約是1950年?上網查了查台灣正處於白色恐怖呢。好奇心驅使你拆開信件,你迫不及待一覽內容,想知道這封經歷了五十年的信傳達了什麼,筆者的身分等等。





親筆寫信什麼的你好像幾乎沒有過,頂多是小時候學校老師有統一教學且一起寄。「天哪以前人寫信都這麼麻煩嗎?開頭什麼的看不懂啊……。」聽說華人很注重禮節,所以寫信是很講究身分地位及用詞的。

大致了解內容,信紙第一張應該這位女士寫給父親的。

不過和第二張銜接不起來,這你才發現兩張信紙所提及的人物並不相同。

「在信件內不太敢提到太過於敏感的話題,雖然知道父親很在乎時事,但希望您能夠小心。女兒在外教書十分思念故鄉,逢佳節若無形成鐵定返家探望,敬祝身體健康。」

國文課不怎麼認真聽,頗多字都不懂……但是基本上第一頁就是想說這些吧。「沒有媽媽。」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母親的存在,算了,這些隱私父女倆都曉得信件內甭提也正常。

父母啊,你曾經有的。

你是諾特.萊恩(Note Line),那是你給自己的名字。至於曾經有的家人,即使你幾乎感受不到溫暖且總是在叫罵聲度過,而他們卻授予你了一個稱呼——諾瓦.萊恩(Nova Lane)。

一頭純黑的頭髮聽說來自於祖父,祖父好像混了華人血,家裡幾乎就你和他同樣是黑髮了。你並不討厭,烏黑且簡潔有力,或許稱得上是喜歡,但你的父母並不是這樣想。

「你是在外面偷生抱回來的吧。」「我還懷疑你外遇咧。」
聽都聽膩了,甚至背得起來他們吵架時總愛罵哪幾句、哪句最難聽。

不討喜的黑色,被爸爸媽媽討厭,被家裡的人忽略。
跟影子一樣的顏色,本身也被當作影子一樣踐踏。

剩下的事你不敢回想下去了,來看下一頁吧。





「來瞧瞧下一張。」希望這張的內容可以讓你稍微舒緩差一點就盪到谷底的情緒,雙頰和眼眶都發燙著,你的淚腺還是不禁激昂了起來。

收斂一下吧,別老是觸景生情。

「不曉得這封信你是否有看到,你應該有幫我好好照顧父親吧?這群學生帶完差不多也該為婚事做準備了。」

寫的落落長但是想說的大概就是這些吧,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以前人可以把一句話拉的那麼長,太強了吧。

「嗯?」你發現原來這一張信紙的背面是有寫字的。

啊,這個時期嘛。
這些文字的出現你不意外,應該說是,怎麼可能不出現的呢?你還在好奇這種緊繃的時期怎麼可能信的內容會如此平凡樸素。

「咦咦……所以?那個男的怎麼了?」努力解讀信的內容,只期望你的中文能力可以幫助你。真心希望以前人可以書寫英文,哭哭。

「請等我,我馬上去見你。」

非常遺憾,你只看得懂這一句。

一陣惡寒。他媽的真是夠了你又想起什麼了,那種噁心的令你想吐的香水味還有那個女的,噢對了別忘了當時打的上吊結。很糗的是不但沒有成功還被朋友發現,為什麼背面寫的這些字會讓你想起來這些事。

你喜歡過一個女的,她比你大幾歲。中法混血的她一頭金髮碧眼,法國人都那麼漂亮嗎……。中間的事情除非是看了以前的日記本,否則你似乎也想不起來了。

或許只是你希望自己忘記。

每每聽到接受有人喊著凱瑟琳都令你驚慌失措,這名字很多人會用的,但你還是會被嚇到。你多害怕會在路上遇見,害怕看見她,也害怕萬一她來這裡入住該如何是好。

『喂,女士你不要做傻事啊。』

『我知道你想幹嘛,放下你手中的利器,或是遠離那繩結。』

『不要死啊……。』

「!」怎麼可以把這封緘已久的信隨意亂扔呢,視線還有些不清楚,但那不影響你拾取物品。只是稍微恍神了,心不知道飛去哪,又開始胡思亂想罷了。

「這封信……該怎麼辦呢?」





應該也沒有和其他人談論這件事的必要,這只是一個偶然,不知道是跑錯地址了還是說以前當事人就是住這裡。反正,倘若那位女士還活著,那麼必定是年過半百了吧,只可惜她還來不及。

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總之你收進了抽屜。

郵差叔叔送來的這封信可是帶給你不少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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