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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學作業



　　事實上，伊恩‧科斯特偷偷翹掉了好幾堂飛行課。

　　或許是大夥都聚集在魁地騎球場而非教室的緣故，少了一兩位同學幾乎不會被發現。起先伊恩相當害怕教授點名點到自己，到時候可不是扣分就能解決的－－史萊哲林向來重視學院榮耀。但在幾次嘗試後發現除了熟悉的同學外，沒有多少人知曉自己蹺課的事情。

　　通常蹺課時伊恩會躲到同院的安所提供的地點發呆，或是整理筆記。但得知期末考將近，教授們似乎會加強課程後－－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教授們最近變得更加聒噪、開始盯著每位同學的筆記和上課情形、作業加重……伊恩推測，或許飛行課也會久違地開始點名，甚至是排隊試飛之類的。

　　儘管一點也不想接觸飛天掃帚，伊恩覺得自己至少該露個面。

　　「－－所以，你今天才難得出現了？」特蘭西‧泰奧菲爾看著自己難得出現在飛行課上，並且一臉苦悶的好友，笑著敲了敲對方的額頭。

　　「……只是看看……」伊恩將臉埋在圍巾裡，悶悶不樂地說著。從某方面來看他似乎有很大的進步，至少他能穩穩抓住掃帚而不是一臉厭惡地扔開它。儘管如此，他仍是死都不願意抬頭看著在空中玩鬧的同學們。

　　事實上，最近的天氣已經不適合圍圍巾了，伊恩特地戴著來上飛行課只是單純想將圍巾當做面罩使用。他看著地面上幾位飛不起來或是頻頻被掃帚甩下的同學，在心底悄悄鬆了口氣－－這代表考試時他完全飛不起來並不會太過突兀。

　　「你不練習嗎，特特？」嘆了口氣，伊恩狐疑地抬頭看著一直待在這裡陪他聊天的好友，按照對方的個性應該會好好上課才是……噢不，天文學是難得可以看見特蘭西恍神的課程。

　　「說得也是。」特蘭西拿起了擱置在一邊的掃帚，相當順口地問道：「那麼你該不會打算一直待在地面看吧？」

　　「……噢、呃、嗯。」特蘭西那閃耀的笑容使伊恩說不出「喔是啊你猜對了」這種話，他不自在地轉著手中的掃帚，吞吞吐吐地說道：「呃，你去練習吧……我還不知道飛不飛得起來，所以……」言下之意是，別管他了快去練習吧。

　　「你確定嗎？」在伊恩說話的當頭，特蘭西已經跳上掃帚，並飛至伊恩頭頂左右的位置。伊恩抬起頭來，接近正午的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伸出手試圖遮擋陽光－－卻在那一剎那被什麼人給抓捉住了手臂。

　　「特特－－」伊恩驚呼出聲，他瞬間就明白了特蘭西想做的事情。此時的特蘭西降低了高度，並緊緊握住他的手臂，這意圖再明顯不過了。「伊恩，放下你的掃帚。」就在伊恩打算抽回手時，特蘭西的話令他停下了動作。

　　「欸？可是……」

　　特蘭西沒有再多說什麼，伊恩遲疑地鬆手讓掃帚滾落地面。就在木製的掃帚柄落地那瞬間，特蘭西加重了手的力道，在伊恩跌跌撞撞朝他靠近時喊道：「上來。」

　　「我－－」

　　似乎早料到了伊恩不會聽話，特蘭西猛地一把將體型瘦弱的伊恩往後一拉。猝不及防的伊恩下意識的捉住特蘭西以維持身體平衡－－就在那一瞬間，特蘭西稍稍提昇了高度，並載著正好將重心放在掃帚上的伊恩迅速向前滑行。

　　伊恩幾乎要大叫，他在提昇高度的那瞬間驚恐地捉緊了特蘭西的手臂。「抓緊然後坐正喔，伊恩。」前頭的特蘭西這麼說著，在伊恩發出抗議聲之前迅速地竄向高空。

　　「我會摔下去－－」伊恩終於克制不住地在空中大吼著，他死死抱著好友的腰，用力地閉上眼睛。

　　「但你做得很好不是嗎－－」特蘭西的聲音混在風的呼嘯聲裡傳了過來。儘管伊恩好幾年沒騎上飛天掃帚，但在特蘭西加速升空的那瞬間，他仍在那樣困難的情況下穩穩坐上了位置。想到這裡，伊恩咬緊了牙不再說話。

　　慢慢地，特蘭西停下了掃帚，兩人就這麼停在四層樓高的位置。稍微放鬆下來的伊恩終於不再用足以令特蘭西吐出早餐的力道扣住他的腰，他仍緊抓著對方的袍子，將額頭貼在好友的背上。

　　不想看、不想往下看。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周圍路過了不少正哈哈大笑或是驚恐地尖叫的同學，但伊恩絲毫不打算抬起頭來多看一眼。

　　「特蘭西和科斯特？」

　　就在伊恩打算就這麼死在特蘭西掃帚上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自左側傳來。身體仍在微微顫抖的伊恩一點也不想轉頭確認對方是誰，他知道特蘭西的回話肯定能給自己答案。「午安，櫻、艾布里。」特蘭西果然沒讓他感到失望，不過－－艾布里也在？

　　印象中飛行學不是很好的艾布成功釣起了伊恩的好奇心，他抬起一邊的臉，將左眼睜開一條細縫：「……嗨。」連呼喚兩人名字都懶的伊恩用一個音節表示招呼，他看著共乘一把掃帚的櫻‧郭魯克與艾布里‧萊特，莫名對特蘭西湧起了一股難以發洩的惱怒。他悄悄捏了特蘭西一把，迅速將臉埋了回去－－整個過程他連一毫秒也沒有朝下面看上一眼。

　　「伊恩在做什麼啊？」艾布里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困惑，伊恩感到身前的特蘭西似乎聳了聳肩：「應該算是－－在學習吧？」

　　伊恩開始思考在這裡騷特蘭西癢他們會一起摔下掃帚的可能性有多高。

　　「欸？那加油喔－－」艾布里顯然不覺得哪裡奇怪，他朝載著自己的郭魯克說道：「吶吶，我們繞過那個屋頂看看！」

　　「但那就離開球場的範圍啦……我們先走一步了，加油喔，科斯特。」

　　「伊恩加油－－」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特蘭西稍稍將頭往後仰，說道：「我們要不要也多飛一點？」

　　「不要。」伊恩悶聲拒絕：「快下去。」

　　或許是覺得伊恩能在高空待這麼久已經很了不起了－－儘管不是自願的－－特蘭西沒再堅持己見，他載著伊恩開始用較緩慢的速度下降。感到掃帚開始移動的伊恩縮起肩膀緊張地靠在特蘭西身上，依舊緊閉雙目、咬緊牙關。

　　「……你欠我一箱巧克力。」雙腳重回大地懷抱的伊恩立刻跳下掃帚，並悶悶不樂地嚷著。聽見這話的特蘭西露出了個無奈的笑容，他離開掃帚說道：「那種東西你還缺嗎？」

　　「永遠缺。」伊恩像小孩子一樣鼓了下臉頰，接著彎腰撿起被自己扔到一邊的掃帚。

　　「就算……」他緊盯著學校破舊的掃帚，輕聲說道：「就算今天你成功把我帶到了空中，我也還是沒辦法睜開眼睛。」他苦笑，轉頭看著特蘭西的臉：「等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就連雙腳離地都－－沒有辦法。」

　　特蘭西沒有回話，他伸手揉了揉伊恩早已變得凌亂的頭髮。

　　「走吧，下課了。」





　　……有件事情，他也許永遠也不會承認。

　　在空中加速時，那種風全部打在身上的感覺果然還是非常地、非常地－－


　　－－令人感到喜悅。


　　他死也不會說出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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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

至今掃帚仍不聽我的話，或許我並不適合飛行吧。
在期末考前好好練習的話或許能稍微進步一些？比如至少可以浮起來一點之類的。
或著說，對掃帚好一點會有特別的效果？這點還沒有嘗試過，下次努力看看。

史萊哲林 S124 伊恩‧科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