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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任務地點是軍事之國東南方的小島。

並沒有主動去徵求隊友的慕絲一個人簡單收拾了輕便的行李踏上旅途,途中還迷路了不少次,最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不得不說,在船上他有些暈船的現象,直到踏上岸後仍是沒有改善的傾向。

「嗚啊.....果然我再陸地上待太久了嗎?」慕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過不管怎麼說,下船之後他還是感到無比的輕鬆.....畢竟他是偷渡來的。

要把不明生物這麼好的防身武器帶在身邊自然能夠增加存活率,不過要怎麼帶上船依然是個謎.....最後慕絲下了個令他心痛不已的決定,就是拿條繩子綁在不明生物渾圓頭部與圓錐下半部連接的部分,牢牢實實的綁緊然後飛拋到水裡面,繩子末端還綁了塊石頭放給他沉,然後他就這麼很蠢的牽條繩子待在甲板上直到下船。

上岸之後唯一慶幸的是沒有被發現,只有被側目「怎麼牽條繩子掛在海裡面呢釣魚也不是這種釣法」令他異常羞恥之外,其他大概就是腳很酸(一直站在甲板上不動)、雖說是東南方卻感到很冷(待在甲板上風吹雨打)、頭也暈眩的要命(嚴重暈船又待在甲板上)以及還被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在冰冷的海水中浸豬籠一小時之多的不明生物暴怒的以獠牙攻擊。

一切都是為了提高存活率,這次的任務特別困難嘛。慕絲一手扶著暈眩的頭部一手摀著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這麼安慰著自己,濕漉漉的衣服還滴著雨水和海水,一邊和仍在憤怒狀態的不明生物踏入茂密原始的樹林。

之前便已經先聽說過島上有種植物,能夠釋放出名為「恐懼迷霧」的毒氣,使吸入者看到內心最恐懼的事物,弱不克服恐懼往前進拿到寶石的話,任務就無法完成,也無法成為獨當一面的魔王了。

慕絲露出有些掙扎的表情,他並不確定他要是中了毒會看到多東西,只好先在心中做好最壞打算。

「不明生物,等等要是你覺得我怪怪的,在我失常之前要咬我。」慕絲一臉認真的看著比他還要高大的綠色倒椎狀物,又重複了一次:「很、大、力、很、大、力、的、咬、我。」

不明生物傳來了令他不禁臉色一黑的心音:『慕絲你平常就怪怪的了。』
「總之.....直覺啦,你靠直覺咬就好了。」唯一能信任的也只有牠了。慕絲嘆了口氣,伸高手拍了拍不明生物的頭。

艾林說不明生物長大了之後似乎變的可靠多了,看來自己也不知不覺被影響而逐漸更信任牠.......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慕絲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雖說一直進行著腦內思考,但他腳下可沒停過,一直往樹林最深處走著....反正寶石那種東西一定是放在最深處的地方,不用再多說了,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漸漸的不再有能夠讓人通行的路,空間也被愈加繁盛的枝葉給填充的更狹窄,不知不覺,腳旁開始出現了一般不會出現在茂密樹林裡的花。

看起來好像食人花....慕絲暗忖,疑惑的蹲下來靠近查看那朵花。

他就這麼盯了很久....好吧,可能不是很久,不過至少他覺得彷彿有一世紀那麼長。

有股香味。

慕絲恍惚的嗅了嗅。

他原本被咬傷的右肩疼痛加劇了。

…….不明生物,幹的好,傷口二度創傷,不過請再大力一點.....不,他沒有覺得很痛,這太小力了....不對,這傢伙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控制輕重這四個字。

還是說,花香有令人神經麻痺的效果呢?真是方便的止痛藥,他可以摘一摘拿回經濟之國賣了。

他恍惚的想著,然後又瞬間清醒過來。

…..這是哪裡....?

不、不對.....

綠色長髮,氣質有如精靈的友人正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席?你在發什麼呆呀?」還伸出了一隻手來再自己面前揮了揮。

「不....沒事。繼續吧。」席揉了揉額心,他覺得哪裡怪怪的,卻也說不上來。

桌旁一整圈的好友們都看著自己,那目光刺的他心驚。

「來來來,輪到你講鬼故事啦,席。」首先朝他露出笑容的紅髮少年把蠟燭遞給他,原先沒有燈光的空間在燭火移動的過程中,牆壁被打出了詭譎的陰影。

席吞了吞口水,不等他思考,嘴巴卻先動了起來:「梅可莉亞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我超級喜歡她的哦,我很愛很愛她。她很喜歡漂亮的衣服,所以我去找了份工作賺了很多錢買了很多衣服給她。梅可莉亞打扮起來真的很漂亮呢!」

席的語氣越講越愉悅,音調不由自主上揚。

「那個男人為了以最殘酷的方式殺了我們,所以蠱惑了她!他們覺得我是個惡魔!」

席猛然站了起來,桌旁五名至交好友同時抬起頭來看著他,白色的奢華晚禮服在無風的狹窄室內飄揚。

他穿著那襲美麗的禮服。純白的裙擺開始浮出了不一的艷紅。

「梅可莉亞發現了我躺在某個貴族男人的床上。」席後出妖冶的笑容,嘴角咧開,「她拿刀的的手很抖,直到這時候都還這麼可愛呢,她一點也不適合殺人,嘻嘻嘻嘻!還是我比較適合。」

席說到這裡,剩餘的五名同伴紛紛站了起來。

紅髮的少年露出一如往常的開朗笑容,全身上下爆出了無數血花,皮膚劃出了數不清的一條條血紅。

藍髮的青年轟然著了火,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怵目驚心的血紅色翻了上來。

綠色長髮的少年太陽穴泊泊躺出鮮血,不明的異色物質隨著流出。

櫻色半長髮的少年咳出了鮮血,貫穿胸口的深傷爆出的血像廉價的顏料,在地板上塗開來。

沉金髮色的少年全身早已染滿了紅色。

他們都向他露出了微笑。

席的手上不知何時拿了把刀,很眼熟的那一把。

「然後,我殺了我自己。」這麼說著,席/慕絲拿起了刀,往脖子抹了下去。



在通過試煉之後,偶爾會回來這裡逛逛,或許是出於渴望明白自己與這裡的可悲靈魂不同吧。然而在漫步的時候,卻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似乎正準備自戕「慕斯先生,等等!」想也不想的用藤蔓把對方手上的刀子拍飛。

「...!!!」慕絲一震,手上傳來的劇震猛地讓他回過神來,刀子飛了出去, 刺進旁邊的樹幹上,然後他緩緩回過頭來:「你是....不,等等.....瑟莫林?」

「雖然我可能沒資格這麼說,但是慕斯先生,您所見的一切都只是幻影而已。」輕輕垂下眸,難得的連點笑容都不帶「這裡的草木都十分的可悲亦復可惡,他們的精神只為了增加同伴而已。」扶起對方,召來不明生物讓慕斯靠著「我們還得前進,對吧?」

「......幻...影....?」慕絲扶著額,瞳孔顫動,流下了冷汗喃喃著:「對!全部都是幻影....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平復下來,慕絲這才轉頭望向救了自己一命的熟人:「謝謝你,瑟莫林。若是沒有你我現在恐怕早已身首異處.....對了,你又為何會在這裡....?」

「我跟他們就像同類,我也不確定我為何要再回來。」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上旁邊的樹「也許我只是想來確認我是否跟他們會有所不同......不說這個了,慕斯先生,您的傷口沒事吧?」輕描淡寫的轉移了話題。

同類...?心中不禁疑惑著,慕絲恍神了一下才又露出如往常般的笑容:「我的傷沒事的...我的復原能力很強。」一邊在講話的同時把自己的肩膀作了簡單的包紮,順口詢問道:「對了,要一起走嗎?瑟莫林先生。」

「如果您不嫌我礙事,我很榮幸與您同行。」微微一笑,又接著說:「另外只要認清事實,這裡的毒似乎便不會造成侵害。我已經通過了試煉,所以慕斯先生我一定會幫您的。」說出了謎樣的話語。

「原來你已經通過試煉了嗎....」真是快的速度。慕絲不禁有些讚嘆的想著,卻同時也想到自己居然還慘到要別人救,有些鬱悶起來。雖然事先假設過各種最糟的狀況了,但還沒想到會糟成這樣子。「你剛剛已經救過我一命了,這樣深厚的恩情我日後必定懷感激不盡之心當以回報。不過這是我必須通過的試煉,若接下來我遇到困難,請務必不要出手。」慕絲搖了搖頭鄭重說道。

「我明白了,慕絲先生。我只會負責照看您不致死去,其餘我都不會再出手。」畢竟被稱為試煉,當然就是個人需要自己突破的,本來也不打算干涉太多。

「那麼我就先在此謝過了。」慕絲露出微笑,「那麼、我們走吧。」伸手向依然看不出情緒的不明生物招了招示意跟上,邁開步伐繼續往樹林深處前行。

靠著直覺一路走到底,不遠處的某棵樹吸引了慕絲的目光。他快步走上前,將手伸進一篇黑暗的樹洞中摸索了一陣,很快的摸出了一顆晶藍色的寶石。
「就是這個了吧!」

「恭喜您,那您先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呢。」祝賀之後便趕人離開了。

「好的,那麼請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