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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he fear

*字數1148





　　『就是這樣……我最喜歡了。我的乖孩子！』



　　……那是、誰的哭聲？



　　才剛聽見誰大喊了聲「魔女」，瞬間席捲而來的狂氣像是猛暴的浪潮，強硬地破開一切抵禦衝進雙胞胎的靈魂深處。希爾特下意識去握阿爾托莉亞的手，緊緊地，阿爾托莉亞無法遏止的顫抖透過兩人交握的手傳到了希爾特那裡，這讓差點就要撐不住的希爾特硬是咬緊了牙根，頑強抵抗著直直傳入腦海裡一陣又一陣哀淒而尖利的哭叫，那是魔女設下的、滿懷惡意的細膩的網，一旦被纏上了，就是萬劫不復。想到後果的希爾特心底不住發怵，握著阿爾托莉亞的手無意識地更加用力，豆大的汗珠自他額上滾落。

　　他所聽見的每一聲淒喊都指向內心最深處的軟弱和懊恨，就算逃避地閉上雙眼，也躲不過在面前一幕幕閃現回放的畫面──的確，他很後悔。很慚愧，很惱恨，至今仍是如此。後悔他的妥協，慚愧他的無能為力，惱恨他的身不由己。那時候他和莉莉還那麼小，就算想責怪這個世界，卻愕然地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出自摯愛之手。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多痛多苦。就算他再怎麼成熟都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怎麼忍？可他不能在這裡倒下，要是他垮了，莉莉怎麼辦？

　　阿爾托莉亞。莉莉。他的莉莉。
　　希爾特猛地睜開眼睛。

　　「莉莉、莉莉，你是不是也看見了。」希爾特現在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痛苦，可他還是努力抬起手臂，把他同樣痛苦的半身圈在懷裡，盡力想安撫她的情緒，「哥哥不會怪我們的，那都是假的，不要怕。」

　　好半晌阿爾托莉亞才有了動靜。她伸手抱緊了她的哥哥，搖頭，「我不怕。希爾也不要怕。」

　　「不怕。莉莉不怕我也不怕。」腦袋還在隱隱作痛，希爾特覺得自己說話好似都沒了邏輯，不過眼下這似乎不是太過重要。他鬆開手臂，轉而去握阿爾托莉亞的手。

　　「我們這樣像不像那天跑出去追哥哥的時候？」希爾特仍是在顫抖。他們身邊並不平靜，靈魂們淒厲的哭聲中夾雜著細碎的抽泣和嘶啞的悲鳴，隨之而來的是一層一層疊加而上的狂氣，整個學院裡充滿了惶然和恐懼。即使如此他還是試圖讓氣氛輕鬆一些，「──那天好冷，下了好大的雪。我們卻連外套都沒穿，被雪凍得又痛又難受，一直一直發抖，就像現在這樣。」

　　「……嗯、像。」其實根本就不像，但是阿爾托莉亞還是應聲附和了。哥哥和納姆說的總是對的，希爾說的也是。哥哥說會回來，那麼他一定會回來；希爾說那是假的，那她剛才所見所聞的全都是虛妄的；希爾說不用怕，那她就不會怕。

　　──勇者不是無所畏懼，而是因為他還有比恐懼更加重要的事情。

　　阿爾托莉亞雖然不是勇者，但她也有拚了命也要守護的東西。
　　那是她的勇氣、她全部的信仰。

　　「莉莉，我們先去找納姆……然後再來幫幫其他人好嗎？」希爾特看起來已經調適好狀態了，儘管臉色依舊糾結蒼白，至少行動上不再稍微一動就痛苦萬分，「能走嗎？要不要我背妳？」

　　阿爾托莉亞搖頭，「我可以。」

　　「那我們走吧。」希爾特喃喃道：「……可不能讓她太得意了。」










*下不了手虐我們家雙胞胎_(┐「ε: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