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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天‧獵人









「很強？原來你們是這樣看我的嗎？」

「那是因為你們太弱了。」


※


有種人，因為在某種方面強大過了頭，所以每個人看到他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叫變態。

不一定帶罵人的意思，不過怎麼聽都絕對不會是好話。

「變態。」

武僧皺起了眉，一臉反胃的說。

他朝武僧瞥了眼，然後繼續挽著弓，射出一箭又一箭。

「變態。」

賢者搖了搖頭，小小聲的跟著說。

他朝賢者瞥了眼，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對著不斷木頭進行射箭練習。

「這根本是屠殺嘛！」「太過分了，嘖嘖嘖嘖……」

嘰嘰咕咕、嘰嘰咕咕，賢者和武僧縮在一邊，很快樂的說著。

雖然不帶任何惡意，不過怎麼聽，實在都很難覺得順耳。

於是他停下了射箭的動作，回過頭叉腰看著從剛剛開始就很吵，到最後甚至直接坐著聊起天來的兩人。

「聊的很開心嘛，好吧，看你們在聊什麼，一起來聊吧。」

攤了攤手，他直接坐了下來。

賢者跟武僧不約而同的「噗」了一聲。

「怎麼，不聊了？」他挑了挑眉。

「嘛，你不繼續練了嗎？」賢者傻笑著。

「休息啊。」將弓放好，他搥了搥後頸，悠閒地說著。

「喔……那你想聊什麼？」武僧沉默地看著賢者傻笑的樣子，忍住伸手從賢者後腦巴下去的衝動。

「就從你們剛剛聊的繼續聊下去就好了啊。」

武僧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確定？」賢者突然從傻笑的樣子變正常，一臉複雜地看著他。

他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啊啊，是說，阿九你真的很強耶。」武僧抓了抓頭。「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就算只是拿草人來練習都像在屠殺……突然好想為那些草人默哀，安息吧安息吧～」朝著絕對死不瞑目的草人合了合掌，武僧沒誠意地膜拜著。

「對啊，阿九整個好強，根本就是魔王啊！」賢者誇張的作了膜拜的動作。「不愧是魔王殿下～」

「啊？還好啦。」他點起了煙。「沒很強啊。」

這句話讓賢者以及武僧兩個人的臉都變成了「囧」字。

打怪根本就是屠殺的人，可以很豪邁地說著「走開！王，我來扛！」的人，看到別人兩刀宰怪時會露出微笑笑說「好可愛的攻擊力」的人，說自己沒很強──

「這是謙虛嗎？」武僧看向了賢者。

「不，這是因為對魔王殿下來說，對照檔實在虛的太沒勁了。」賢者睿智地這麼回答了。

「原來如此。」武僧恍然大悟。

「哼哼。」他挑了挑眉，哼笑了兩聲，沒多說什麼。

見他沒有不高興的樣子，武僧跟賢者開始沒天沒地的聊起了玩笑來。

什麼都聊，什麼都講，聊到兩個人都開始嗨了起來，臉上因興奮而浮現了微暈。

而他只是安靜的在旁邊聽著，兩指間夾著根煙，不時地抽上一口。

白煙裊裊。

「……然後啊……那個傢伙就……」

「啊，那個真的讓人很火大！明明就……」

「咳！」當兩人開始越來越脫軌時，他突然清嗓咳了兩聲，把兩個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阿九幹嘛？」「魔王殿下怎麼了？」

見四隻眼睛認真非常地看著自己，他將抽完的煙隨手往旁邊扔去，拿起了弓站了起來，帥氣地揚唇一笑。「休息完畢，走吧，我帶你們去挑教皇。」

賢者瞠大了雙眼，微微顫抖的手指指著自己，訝異到下巴差點掉下來。「『我們』？」

「嗯。」他應道。「趕快準備，要出發了。」

武僧「噗」了一聲，用小混混的姿勢蹲在地上擺了擺手。「我們去也只是看你打然後被教皇電好玩的而已，大哥你認真的嗎？」不會那麼狠吧？他們被打到就差不多直接死了耶。

雙手環胸看著已經開始準備裝死逃跑的賢者跟武僧，他哼笑了兩聲，伸出手，一手各抓著一個的衣領，豪邁地邁開大步走著，充耳不聞後面的哀嚎聲。

「啊啊啊～不要啦，會死人啦～」

「沒關係，我身上復活藥都是上百個在帶的。」

「可是我們打不動──」

「王我來扛，你們在旁邊看戲就好。」

「不要啦──」

「唉，你們兩個這麼執著，何苦呢？好吧，那我們來說故事好了。」也許是後面的慘叫聲真的有些太慘了，他停下了腳步，鬆開手，無奈地看著賢者跟武僧。

「說故事？」武僧突然皺起了眉頭。

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嗯，今天就來說北斗神拳唯一傳人──空的番外愛情史吧，話說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一群蒙著面的大盜提著刀闖入了李家村，不過盞茶時間便屠盡了李家村上上下下三十餘口人命；正當白晃晃的大刀朝著最後的活口砍下時，說時遲那時快，有著……」完全沒有多作停頓，他開口就是行雲流水的故事，那個劇情之流順、那個情節之通暢……

真的滿讓人懷疑，這橋段他到底背多久了啊？這麼滾瓜爛熟。

「哇啊啊啊啊啊啊！停！停！不要繼續說下去了！」由於已經有過太多前車之鑑，武僧在故事才準備進入高潮點時緊急喊卡。

「唷，反正今天也不找教皇，就讓我說完這個故事吧。」挑挑眉，他清了清嗓，準備繼續說下去。「說時遲那時快……」

「我們去打教皇！走走走，教皇教皇！」武僧一手抓住了賢者，一手勾住他，熱絡異常地拖著兩人往城外走去。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他搖頭嘆了口氣。「愚昧的人類。」

看著武僧乾笑的樣子，被拖著走的賢者推了推眼鏡，看著一臉笑意的他，突然，有種很想嘆氣姆指的感覺。

只能說，不愧是魔王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