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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一年級的梁秋和三年級的陸夏兩人同為學校中的小有名氣的風雲人物,前者為老師心目中的好榜樣,成績好、品性佳,學校的各式活動、比賽都積極參與。後者則可說是老師心中的一根小刺,不僅翹課打球還與幾個混混學生稱兄道弟,但偏偏成績優異、人緣也好的不可思議,老師們也拿他沒轍。兩人因為名字中都帶著季節名常常被一起提起,所以在正式的認識前就已經對對方略知一二。

兩人的認識是在例行的幹部訓練中,被分配到同一組的兩人在眾人的喧嘩聲中終於第一次面對面地見到對方。

「我是一忠的梁秋。」

「我是三忠的陸夏,久仰學妹的大名了。」

對於情緒容易沸騰的青少年來說,光是這樣的組合就足以讓其他人鼓譟許久,所以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就出現要兩人在一起的鼓譟聲也變得相當合理不過了。

對此,陸夏只是爽朗地哈哈大笑,然後配合地說:「學妹,不介意學長追一下妳吧?」

梁秋明白眼前的學長只是順著大家的話接下去說,所以她聳了聳肩、給了他一個不置可否的微笑。她想學長不過是隨意說說,沒什麼好認真回應的。

梁秋不會知道,就是這抹微笑讓陸夏展開追求行動的。

在那之後,陸夏變得常常『路過』一年級教室,梁秋走回家的路上也多了一個學長順向一起走回家,當然還有一些下課的巧遇。他不斷的出現在女方的身邊卻不會讓她感到煩躁,她想可能是因為陸夏本身就是個有趣的人,跟他的相處過程是自然是愉快的、不會感覺煩躁。

就這樣,國中的他們在曖昧不明的好感及身邊同儕的撮合下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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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陸夏的陪同下一起前往了警察局,看到了不久前對她行刺的女子,女子依然是面目猙獰地看著她,像是恨不得能夠完成剛剛未遂的行刺行為。

在一旁的警察的說明下,梁秋得知了一個令她難以接受的事實,行刺的女子是她感情的第三者,未婚夫幾乎在他們交往的前期就與女子有所往來。一旁的桌子上女子被扣押的手機畫面更是諷刺地顯示著他與女子的親密照。

梁秋突然覺得她與未婚夫的種種是如此可笑及噁心,只有她一人是全心全意的在這段感情裡,殊不知自己原來與另一個人分享另一伴是那麼久了。

忽然警局內金屬撞擊聲噹啷作響,女子不斷地欲掙脫手上的手銬,看起來像是要朝梁秋襲來,嘴上還大喊著『殺了妳他就自由了』,不一會就被現場的警方壓制。

梁秋不曉得她是怎麼完成筆錄的,也不記得她是怎麼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向警方約定會與未婚夫商討此事,甚至她恍惚地步出警局看到陸夏在她身後亦步亦趨跟著她時,她才發現還有他的陪伴。

從遇刺到結束筆錄,她沒有表情但也沒有哭,值到她被擁入陸夏的懷中,頭頂上傳來溫暖且低沉的男性嗓音:「哭吧,沒人會看到的。」

她的淚水正式決堤。

她不久前遇刺時心很痛,但她想可能那時的傷還留著,不然怎麼現在的心更痛,所以她除了哭泣暫時不想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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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一場後,梁秋崩潰的情緒和理智稍稍回流,她發現自己是如此失態的在街上抱著個男人哭,抬起頭發現對方正眉頭深鎖地望著她,「還好嗎?」

她不好,她沒辦法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還勉強自己堅強,所以她就這樣看著陸夏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陸夏也像明白她的想法似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輕手輕腳地將她哭亂的髮勾回她的耳後,問道:「去海邊嗎?」

「……嗯。」梁秋被陸夏的動作有些嚇到,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現在不想回家,因為那個有未婚夫、有他們的回憶的家現在只讓她覺得噁心,所以對於陸夏的邀約她默默答應了,對她來說只要不回去哪裡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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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現在的心境很複雜,今天一整天先是遇刺,後來出現惡魔、訂了奇怪的契約後,接著是得知未婚夫的劈腿,而在這一連串的事件後她現在居然在沙灘上與初戀情人牽著手散步著。她的心明明依舊痛著,所以她只能猜想或許是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讓脆弱的她無法掙脫開。

「妳還記得國中的事嗎?」陸夏的問句打破他們之前的沉默,而黑暗中他的聲音聽起來還帶了點笑意,「小旱鴨子。」

「早就不是了。」梁秋沒想到對方開口居然是提起以前的話題,但隨即又理解這應當是對方的體貼,沒有提起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只是不著邊際的說些家常閒話,大概是想讓她從悲傷裡稍微轉移下情緒。

「還不是我的功勞。」這次黑暗中傳來的笑意就更明顯了。

國中時期的梁秋是隻怕水的旱鴨子,是陸夏一次又一次的海邊約會才讓她漸漸的習慣水性,那時的他們也會像現在這樣在沙灘上牽著手走著,閒聊著家裡、學校發生的趣事。

梁秋忍不住想,如果不要長大是不是就可以保有以前的純真快樂?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感覺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她的淚水又再一次落下,如果時間可以回到完全不知情的時候就好了,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該去哪裡,突然,她又被擁入充滿男性氣息的懷中,溫熱的大掌輕輕地撫過她的髮,然後她聽到陸夏說來我家吧,這句話好像她唯一的浮木,所以她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