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千至]そして、また春が来る。
➸習慣關係文中稱呼皆使用日文原文。
➸群星ONLY試閱。

00
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概念之於過去尚未進入滿開劇團的卯木千景來說幾乎不存在。
對他來說,季節的更迭影響的僅有執行任務時所需留意的細節,但那之於年幼即開始替組織奉獻一切的他來說僅要稍作調配即不足以構成任何阻礙。
若非August分明與他們一樣身處無時無刻都必須小心提防周遭環境的緊繃狀態下卻還不忘度過各大重要節日,並會強行拉著他與December--現在該稱作密,一同在任務的喘息時間窺探當季的各種獨特現象,或許現在的千景就只會繼續忽視四季的更迭以及時光的流逝在一個人的人生中其實佔據不小的份量的事實。
更重要的是,他或許也不會理解,和自己的重視的人一同度過的時光究竟是如此的珍貴了。



嗶、嗶嗶、嗶嗶嗶--
千景睜開眼的同時,恰巧秒針也剛越過鬧鐘最上方刻印著數字十二的位置,刺耳的鬧鈴聲瞬間響遍晨間靜謐的空間。
早上六點三十分,對於時間的流動、光線的變化以及聲音的頻率格外敏銳的千景幾乎每日皆會在鬧鐘響起的前一刻轉醒。伸手將鬧得歡騰的鬧鐘按停,千景不曉得第幾次感嘆這個鬧鐘的功用與其說是要同時叫醒103室的兩人,不如說是為了提醒他要在清醒後喚醒那時常因熬夜玩遊戲而早上總是想多賴一下床的室友。
眨了眨方轉醒而視線有些模糊的雙眼,千景剛關掉鬧鐘的手順勢從枕邊拿取眼鏡戴上,並以單臂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另隻手則緩慢地越過兩張床舖中間的矮柵欄,正當他思忖著今天要用什麼方式將室友從睡夢中叫醒,千景便見對方--茅ヶ崎至一如反常地已早他一步清醒,此刻正裹著在春初稍嫌厚重的棉被蜷成一圈,僅露出一顆頭以及緊握著手機的雙手,靈活的指尖在不大的手機螢幕上來回移動,畫面中的人物也隨著至的操作施展有著絢麗特效的招式與不斷出現在另一側的魔物們爭鬥。
「這麼早起是在消耗遊戲體力?」
見對方顯然已經起床好一陣子,千景便也直接坐起身,將雙臂懸掛於矮柵欄上,由上往下將此時至奮力打著遊戲的模樣盡收眼底。
「最近每天都在加班,不趁空閒多打一點分數排名根本上不去……啊可惡萬里這傢伙竟然趁這機會衝到那麼前面……」不曉得是一大早剛睡醒抑或是真的過於疲憊,就連平時總是充滿元氣的咒罵聲在此刻也顯得過於有氣無力。
「新人帶得不太順利?」
「也不是……就是需要多花點時間監督他們的工作……」
時節為四月,迎接新的一個年度,千景與至的公司也迎來新一批社會新鮮人的加入。在主管的吩咐下,儘管年資並不多但工作表現極佳的至被指派為指導新人的負責人。最近這一段時日,只要千景路經至的部門,往往不是在至的位置、而是在幾名一看便知道是新進社員的辦公桌旁瞥見對方的身影。
起初至還能氣定神閒的跟千景半開玩笑的說「前輩你看,我也成為前輩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指導新人的工作與自身原本負責的業務也開始互相影響,本應能夠在正常工作時間內完成的工作因為將一大半的時間挪移到關照新人身上而只能將原先要處理的工作順延至加班時間完成,以致他只要在沒有排定春組練習的夜晚回到滿開宿舍的時間都已是學生組就寢的時間,身體的疲憊也讓至在草草吃完臣或綴替他準備的消夜、迅速地洗個澡回到房間便像是斷電般只要一闔起雙眼就會瞬間陷入睡眠之中。
這之中還有幾次是千景回到房間後看見至握著打到一半的遊戲機就趴在沙發上失去意識,只好替至先將遊戲機放到茶几上,再將人直接扛上床鋪,在對方壟罩著淡薄黑眼圈的眼眶下緣及微張的唇瓣上偷幾個吻後才替他拉上棉被。
不過當事人至今仍不知道在那幾個他打遊戲打到一半失去意識的夜晚,他究竟被千景占多少便宜就是。看著遊戲正打到一個段落盯著排名若有所思的至,千景滿足地勾起唇角。
「茅ヶ崎真是個好前輩呢。」
語尾方落,千景便見本聚精會神盯著手機螢幕的至瞬間仰起頭,與垂首的自己四目相對,淺粉的眼眸微瞇,顯然對千景的發言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前輩你根本是在看好戲吧?」
仰望的視線減少了些許威嚇感--儘管對於千景來說,體能極差的至一向都不太對他造成威脅就是,掛在矮柵欄上的手向下伸了些,搓揉著至那頭在未用髮膠抓造型前總是隨意散亂在額際的瀏海。
「獎勵努力工作的茅ヶ崎,今天上班車就我開吧。」
手掌下柔順的觸感讓千景一時之間收不回手,反倒還得寸進尺的響下以指尖輕撫著至的臉頰及耳際。而這陣子由於工作繁忙,未能與千景有太多接觸的至便也任由千景觸摸,藉著體溫的傳遞多少補充自己這陣子快速流失的精力。
「那下班回來的駕駛也麻煩前輩啦!」
「你這傢伙少得寸進尺了。」
「前輩捨得看下班後變成一灘爛泥的後輩自己--」
幾乎在至一開口的瞬間,千景便已將對方想說的話猜得八九不離十,未等至將話說完,千景方才仍游移在至頰邊的指尖迅速轉移陣地,強硬地搬起至的下顎,將他其餘尚未出口的話語以唇緘封。



卯木千景與茅ヶ崎至是於新生春組的第五回公演後開始交往的。
在那之前,儘管兩人早在不知不覺間允許對方踏進自己謹守的私人領域,並且察覺自身對對方那異於室友、公司同事、劇團夥伴或家族的情感,但他們對於這種心靈間的變化卻誰也沒說破,僅是任由自己沉溺於已然成為日常生活的曖昧氛圍之中,並暗自慶幸著只要自己不說白、與對方之間的關係就不會被破壞。
先一步跨越那條線的是至。
新生春組第五回公演千秋樂圓滿落幕的當晚,興許是終於放下主演重擔的至過於放鬆,抑或者是在公演後的慶功宴中被灌了幾杯酒有些微醺而較平常更有膽識,與對方前後回到房間的千景方帶上房門,一回過頭就被不知何時湊到身後的至拉住衣領,被逼著傾身的他下一秒唇瓣就被股溫熱的柔軟所覆蓋。
銀色圓框眼鏡後方的灰藍眼眸閃過一絲詫異,但眼前除了將唇送上便無進一步動作的至那全身僵硬且使勁全力緊閉雙眼的捨身取義模樣實在太過有趣,讓千景不禁在兩人貼合的唇瓣之間流露輕笑,並於至稍微退開距離想抗議的瞬間摟過對方那雖愛吃垃圾食物卻纖細的腰際,再一次覆上唇瓣,並順勢就著對方想開口說話而微張的嘴加深本僅是點到為止的吻。
那個吻就像是被扣動的扳機,徹底釋放兩人藏匿於心中一隅的諸多情感,並將對眼前人的所有情愫寄託於交疊的唇瓣,不知不覺間交扣的十指以及憑藉緊貼的肌膚傳遞而來的體溫,緩慢卻堅定地弭平彼此為了相互保護而建立的城牆。
關於千景與至的交往,儘管兩人未曾公開向劇團內的其他人說明白,但團裡對人際關係特別敏銳的某幾位,似乎都已隱約察覺兩人之間的關係轉變。
對於彼此的私領域總會保留一定的空間不會過問,但僅要當事人願意敞開心胸述說時卻總能成為最為信賴的聽眾,這便是滿開劇團的眾人所擁有的體貼與溫情。
千景加入滿開劇團已邁入第二年,他將再與春組、與劇團的大家--現在是他竭盡所能保護的家人,一同迎接又一個春天的到來。

01
「那麼,卯木くん,這次的企劃就交給你負責了。」
「是,感謝您的賞識。」
一場與國外分公司的視訊會議剛告一段落。由於涉及新年度的公司政策調動以及想在海外擴展營業版圖的預定,這次的時間所花費的時間是平時會議的數倍,饒是體能充沛且看似做什麼都游刃有餘的千景,從長時間繃緊神經主持會議議程並兼任雙方翻譯的狀態解脫後也不免湧上一絲疲倦。
與尚要去與公司上層報告會議進度的海外營業部部長中途分別,本要直接返回辦公室的千景心念一轉,將步伐轉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框啷。千景彎過前往公司設置自動販賣機的休憩區域前的最後一個轉角的同時,飲料罐自自動販賣機落下的聲響也隨之響起,緊接在後的是千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認的嗓音。
「欸?前輩也來買飲料?」
進入千景視線範圍的是一手拿著手機並不停地以拇指點擊螢幕,另隻手則拎著顯然是剛從自動販賣機拿出來的罐裝黑咖啡的至。
「真難得看到你喝黑咖啡。」
「沒辦法,生命之水已經無法阻擋睡魔的侵襲,只好借助邪道的幫忙了。」語畢,至仰頭灌了一大口的黑咖啡,平常習慣可樂甜膩口感的他在嚥下口中液體的瞬間即因那滿溢口腔的苦澀而皺起臉,露出一臉生無可戀的痛苦神情。
「這種中二發言還是少在公司說吧,茅ヶ崎王子殿下。」
「呃、前輩你是從哪聽來這稱呼的……」一聽聞那在自己方進公司時被冠上的稱號,至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個嘛、是從哪裡聽到的呢?」並無正面回答至的疑問,與此同時,千景按下自動販賣機的按鍵,又是框啷的一聲,落下的是與至手中同品牌的黑咖啡。
彎腰拾起咖啡,千景踱步至先一步移動到窗邊倚著窗緣打遊戲的至身旁與他並肩佇立,拉開易開罐的拉環輕啜一口,偏頭望向儘管手中動作從未停下卻仍不住打起呵欠的至。
與以極其悠閒的速度啜飲咖啡的千景不同,至雖然一手點著手機螢幕,但大口飲下咖啡的動作卻幾乎沒停歇,彷彿多花一秒鐘在這件事上都嫌浪費。
看來是真的撐不住才跑來買咖啡。至臉上的疲倦顯而易見,但千景知道這是因為當下這空間僅有他與至兩人,只要此時有其他公司職員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至便會瞬間以從容的面具隱藏自己的一切疲困。
無論是千景自身抑或是至,都曾因被親近信賴的人傷害過而慣於以層層堆疊的虛像將自己武裝起來。儘管兩人前後進入滿開劇團後,在宿舍內抑或是面對團裡的大家已能毫不保留的將真實的自我展露出來,但僅要一踏出宿舍抑或是與熟識的人分開,他們便又會回到那以層層戒護將自己保護起來的狀態。
正因如此,他們格外珍惜能不做任何偽裝、可以恣意地將自我展露出來的時間。選擇自行開車上班而非搭乘大眾交通工具通勤以及每周總會約個一兩天共進午餐也是如此,儘管時間不長,卻已足夠讓他們稍作放鬆。
「對了,茅ヶ崎、」伸手輕撥眼前人奶油色的微翹髮尾,千景提議道,「中午一起吃午餐嗎?」
視線仍然聚焦在手機螢幕上,但至按著螢幕的動作卻在千景提出邀約的同時停頓了一下,一小段的沉默後,至緩慢地側過頭,投向千景的是捎著悔恨的視線。
「……雖然很想答應前輩,但中午已經跟我負責的那幾位新人約好要去公司餐廳討論事情了……」
「既然是公事也沒辦法。」掌心輕拍至的肩膀,「晚上一起回去?」
儘管兩人就職於同間公司,但畢竟所屬的部門與工作內容大相逕庭,因此,能夠這樣面對面交談的機會是極其稀少的,大多數時候他們在工作時間的連繫都是透過手機居多。
「好啊!那我們再LIME聯絡!」
千景的提議稍微和緩了些至臉上所捎著的疲憊,唇角也揚起抹淺笑。
看著至的那抹微笑,千景突然有股想吻上對方的衝動,本把玩著對方髮尾的指尖也順著脖頸的弧度下滑,輕撫著至毫無防備的後頸,只要他稍微力,便能使至仰頭,而兩人之間五公分的身高差也只需千景稍微傾身便能順利地覆上對方的唇。
然而,就在千景將要把臆想付諸行動的同時,至突然地向前邁了一步,千景正要貼上對方頸部肌膚的掌心頓時失去了目標,僅能順勢垂下於身側。
「啊糟糕竟然已經這時間了……前輩,我先回去工作了,晚點見!」匆忙地把手機塞進西裝外套口袋,至轉身向千景揮了下手後將手中已飲盡的咖啡罐扔進自動販賣機旁的垃圾桶中,未等千景回應便踩著有些焦急的腳步離開休憩區域。
雖然未能成功偷襲,但千景卻並未漏看至在轉身時耳際所捎上的那抹暈紅,至那分明察覺到千景的意圖卻顯然顧慮著兩人此刻正身處隨時都會有人出沒的空間而迂迴的選了個有些牽強的方式閃避在公司的親暱行為的舉動讓千景忍不住笑出聲。
「真是不坦率的人啊。」
目送著至的身影直至他彎過走廊盡頭的轉角,千景仰頭將手中的咖啡一口飲盡,千景邁步離開休憩區域時將手中的鋁罐隨意地一拋,以完美的拋物線扔進垃圾桶中,撞擊到方才至扔進去的咖啡鐵罐。



電梯門開啟,方結束工作下樓準備打卡下班的千景邁出腳步踏上因時間已晚而僅存數盞燈光仍亮著的長廊, 往打卡機的方向步去,拎著公事包的千景同時從裡面拿出手機,先是解除上班時間一直設著的靜音模式,接著點開已累積了許多則未讀訊息的LIME頁面,儘管有好幾則來自滿開劇團或是春組群組的訊息,但唯獨早些時間約好工作告一個段落會聯絡自己的那人沒傳來任何訊息。
瞥了一眼打卡鐘上的時間,晚上九點三十分,千景再一次確認對方並無傳來任何訊息後拿起工作證感應打卡機,打卡機確認打卡的音效響起的同時,千景也轉身且不帶一絲猶豫地邁開步伐,再一次踏上自己數分前剛走經的長廊,皮鞋鞋跟與地面碰撞的聲響在夜深而幾近寂靜的長廊上迴盪,最終在千景踏進電梯關上電梯門後逐漸回歸寧靜。
千景踏進至的部門時,辦公室內只剩下至一人仍在埋頭工作,已關掉大部分燈光而昏暗的辦公室內僅有至的辦公桌所在的那一小塊區域殘留著幾盞燈。
由於至的辦公桌恰巧背對辦公室的出入口,因此千景僅能瞥見對方認真工作的背影以及在昏暗的空間中光線格外刺眼的電腦螢幕。要不是至此刻仍西裝筆挺,千景都要以為自己看見的其實是平常回到房間後看見對方蹲踞在電腦前奮力打遊戲的畫面了。
千景先是倚在門邊盯著至的背影看了好一段時間,才在對方途中停下動作抬手伸懶腰之時直起身子,並在至又再一次投入工作的打字聲中踩著緩慢且有刻意控制音量的步伐走向他的座位。
「茅ヶ崎。」
「哇啊!」
突然於理應無人的空間突然響起的呼喚聲讓毫無防備的至嚇得停住打字的動作,雙腳用力地往地面用力一頂,附有滾輪的辦公椅瞬間滑離辦公桌,幸虧站在至身後的千景及時伸手擋住朝自己滑行而來的辦公椅並將對方連同椅子推回原位才免去了一場辦公室的碰撞事故。
「前輩,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這時間點還沒收到你的訊息,想說你會不會不小心睡著了,所以過來看看你的狀況。」將開著與至的訊息頁面的手機於當事者眼前左右輕晃,隻手撐著至的椅背,千景以佇立於至後方的姿態前傾,越過對方的肩頭探看此刻仍開著一大排文件檔的電腦螢幕,「進度還差很多?」
「今天的進度已經差不多了,正準備要存檔關機前輩就過來了。」然後前輩,我才不會在公司睡著。操作著滑鼠將一個個的文件存檔關閉並按下關機鍵,至低聲埋怨的同時反射性地偏頭,恰巧與仍然維持著前傾姿態的千景對上眼。
突然之間太過接近的距離瞬間喚醒雙方對於下午那在休憩空間被至巧妙地躲避掉的親吻的記憶,千景微瞇起灰藍的眼眸,在至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前就著方才撐著椅背的手微施力將至轉向自己,雙手分別撐在他兩側的椅背上禁錮著他接下來任何可能的逃脫行為。
傾身將額頭抵上對方的,千景能夠清楚地將至此刻雖有些閃躲卻仍堅定地注視著自己的雙眸以及似乎預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而緊張地反覆抿著的唇瓣盡收眼底,同時,他也感受到至的手掌在不知不覺間捉住自己撐在椅背上的手臂,在安靜得彷彿能聽見兩人加劇的心跳聲的空間響起的是千景那宛若惡魔囈語的呢喃。
「茅ヶ崎,閉眼。」
幾乎是在至閉上雙眼的瞬間千景便向前吻住對方,首先是幾個蜻蜓點水的啄吻,隨著千景將撐在椅背的手改為扶住至的後頸且至也順從地將將雙臂繞過千景的脖頸,吻漸漸加深,千景強勢地探出舌尖舔舐著至那在滿開美容魔鬼教練莇每天的耳提面命下認命擦著護唇膏而變得水潤的唇瓣,撐在後頸的手撫著至髮尾與襯衫領口之間的肌膚,指尖撓過肌膚的搔癢感讓至忍不住輕顫,想逃離那在後頸肆虐的指尖卻反而將自己更往千景的方向送去。
至前仰的姿態更利於千景的行動,本僅是舔舐著唇瓣的舌趁著至溢出輕吟的同時自微敞的縫隙間闖入,勾起至主動迎上的柔軟,恣意虐奪他口腔中的每一部份。呼吸逐漸地加沉,太過寂靜的辦公室反而讓接吻中的水聲、喘息、甚至是唇瓣摩擦的聲響都變得更加清晰,聽覺與觸覺的雙重衝擊以及在工作場所接吻的悖德感讓全身的感官都變得敏感了起來。
太過深入的吻對於體能本就較差的至來說只維持了一下子便令他喘不過氣,勾在千景脖頸的手也漸漸失去力氣,最後僅能輕掛在他的肩上,以指尖抓著對方早上出門前燙得平整的西裝外套,偶爾想躲避千景的攻勢讓自己稍作休息卻又會於下一秒被對方追上,並又再度被席捲進下一輪的親吻之中。
一吻告結,稍稍退開的千景滿足地望著眼前因缺氧而脹紅著臉的至,在對方尚嘗試著平復氣息時再度偷了幾個吻,並伸手拭過從至唇角滴淌而下的唾液。
「……前輩你是否預謀很久了。」低喘著,至抬手輕觸自己仍沾染著水光的唇瓣,望向佇立於自己前方、在一解下午的遺憾後心滿意足的千景。
「茅ヶ崎敢說自己都沒有期待過?」
「……說沒有是騙人的。」
「走吧,回宿舍。」輕拍至的頭頂,千景笑著補上了句,「對了,茅ヶ崎你回去前還是先去洗手間洗個臉比較好。」
「嗯?為什麼?」正彎腰拎起自己放在桌邊的公事包的至一臉困惑地抬頭。
「你的臉紅到回宿舍一定會被大家詢問發生什麼事。」高揚起的唇角顯露著千景此刻的好心情,「雖然我是不介意。」
「也不想想兇手是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