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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冒險的最後,他和同伴終於毀滅了斯特拉德。
他從褻瀆自然天理的邪惡手中奪回了他最重要的人,屬於他們的故事卻並未因此迎來美好的結局。

西瑟注視被魔力編織而成的無數葡萄藤層層綑綁住的海勒,源自精靈的銳利感官一點不漏地捕捉著海勒受困於吸血衝動而顯得痛苦不堪的每一聲抑鬱的喘息。在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之前,這份飢渴將永遠跟著海勒,他想這可能是對他的懲罰吧,沒能在事情演變至此之前將他奪回來的懲罰。

自責與懊悔鑿刻著西瑟的意識。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解下斗篷,向前傾身,將頸項暴露於海勒亮出的銀牙之前。

「──不准靠近我,滾開,毬。」

海勒的雙眼滿是血絲,那雙他記憶總是明亮開朗、如大地般讓他安心的褐瞳如今滲入了詛咒的紅。西瑟注視那流轉的混濁慾望,將身體靠了上去,如同擁抱般地貼近海勒。

「不。」他已經擺脫了鬼婆的詛咒,此刻的聲音卻粗啞得可怕,「我們會一直在彼此的身邊。」

他張開手,緊緊抱住海勒。
裸露的頸項先是感覺到淚水滴在上面,然後是痛楚。海勒因詛咒而變得尖銳的牙深深紮進他體內,抽取血液,不客氣地掠奪他的熱度與生命。

海勒的手仍被藤蔓緊緊捆著而無法回抱他,但他仍能透過淚水感覺到海勒的祈求,祈求他退開而非繼續這樣下去。

但他不會再放開了。
西瑟在被吸血的恍惚中想著。
自他們小指相勾的那一刻起,自他們在旅館的床上互訴心意的那一刻起,自那天在城牆下被海勒的刀刺入體內,被冷冷地勒令不准跟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決定了。

「冉,我需要你。待在我身邊。」

不顧血液流失帶來的暈眩,他緊緊抱住懷中的人,用幾乎宛若哭泣的聲音低喃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