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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2>

隔天起來天氣很好，有太陽但也不時有雲朵遮掩不至於太熱，水木吃完早餐後換上休閒的外出服，拿著寫好的採購單、購物袋跟錢包後就輕鬆的出門，一路走著並稍微閃躲人群太多的地方，走過幾個路口後來到附近最大的超市，推著大的購物車有點調皮地靠在扶手上向前走，結果才走到生鮮區就看見熟悉的栗色身影。

「鬼太郎君？」水木一呼喚那個圓滾的腦袋就轉了過來，遮住一邊臉的髮型怎麼看都是鬼太郎吧？於是水木推著車靠近後停在他身邊，然後蹲下來看著鬼太郎「在幫家裡買東西？你父親呢？」
「父親還在睡覺。」鬼太郎拿著購物籃看起來有點無奈，但看到水木又勾起淡淡的笑容，似乎很高興「想幫父親分擔家務，所以先來了。」
「真乖啊，說起來那傢伙不是很擔心你被拐走？這樣還放你一個人出來，真不知道怎麼想的。」水木看見鬼太郎的微笑心情也很好，但忍不住為辛苦的孩子打抱不平「而且還真會使喚你啊……今天要買的東西很多嗎？要不要幫忙？」
「父親有告訴我保護自己的方式，水木先生不用擔心。」鬼太郎盯著水木的的臉，因為糾結著要不要讓他幫忙而偏過視線「那個……如果水木先生不嫌麻煩的話……」
「才不麻煩呢。」水木順勢想伸手摸摸鬼太郎的頭，但因為想到和這孩子應該沒那麼熟所以還是收回手。
「那個……」鬼太郎看到水木才剛伸出手又收回去，趕緊拉住然後主動地讓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腦袋上，想用這個方式表達想親近的意願「想跟水木先生做朋友……所以，摸頭沒關係。」
「那我就不客氣啦。」水木壓著鬼太郎的頭揉了揉，和想像中一樣是柔軟蓬鬆的觸感「那要搭便車嗎？鬼太郎君。」
「搭便車？唔！」鬼太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水木抱起來放在他的推車上，讓他想起以前也被咯咯郎放在推車裡一起逛超市過，眼神忍不住就亮了起來。
「要買什麼我帶你走吧？比較快。」水木推起推車繼續前進，邊詢問鬼太郎要買什麼就一起幫他拿了。

鬼太郎的採購清單是一些蔬菜跟肉類之類的生鮮食材，水木就順便幫鬼太郎挑一些比較新鮮賣相好的給他並放好在鬼太郎手上的籃子裡免得跟自己混在一起，離開生鮮區後剩水木的雜物要買，最後拿了串衛生紙就覺得差不多該結帳了。

「哎呀……這個。」結果在經過某個折價區的時候看見一盒盒的知育果子放在架上，水木經不起誘惑就拿了一盒起來放在推車裡「好像可以買來玩一下。」
「那是什麼？水木先生。」鬼太郎看著那盒印著點心的小盒子，感到好奇的詢問水木，畢竟平時除了買父親交代的東西之外不會去碰別的。
「可以做出盒子上面的點心喔，用很簡單的方式。」水木拿起盒子簡單解釋知育果子的玩法「裡面有魔法粉末，加下去然後揉進他的模型裡，小點心就出爐啦，這款的話裝飾可以自己做，很有趣喔。」
「唔……我也能玩嗎？」鬼太郎對這個食玩很好奇，做完還能吃掉的樣子感覺就很有趣。
「這樣吧，我送你一個，你回去跟你的父親玩吧？」水木看鬼太郎沒玩過的樣子，就又拿了一盒放在推車內，看時間差不多就和鬼太郎一起去結帳。

把鬼太郎抱離推車並將他的購物籃拿給他，自己就在他身後等待結帳，最後水木幫鬼太郎提了他的袋子兩人就一起回公寓，一路上鬼太郎拉著水木的衣角想搭話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水木看鬼太郎很安靜也跟著沒說話，雖然很想問他和咯咯郎的事情，但想想知道又不能怎樣就算了。

從電梯走出來後遠遠就看到咯咯郎站在走廊的最底端，盤著手的樣子應該等很久了，水木很想避開但得先送鬼太郎回去，反正自己沒做任何對不起良心的事情，要是被罵了一定要嗆回去。

「你，沒帶鬼太郎去奇怪的地方吧？」咯咯郎鼓著臉，沒想到這男人才警告不可以隨便拐走他的鬼太郎，結果今天就走在一起。
「我只是很普通的去超市買菜，然後遇到鬼太郎君喔。」水木一臉很不高興，好心還要被質疑讓人心情不悅「倒是你睡過頭讓鬼太郎君一個人，該反省一下吧？」
「那個……父親，水木先生幫了我很多忙……別懷疑他……」鬼太郎趕緊跑去拉著咯咯郎的衣服要他別生氣，隨後就被咯咯郎抱起來親了下額頭。
「老夫擔心你啊鬼太郎。」咯咯郎立刻抱緊鬼太郎蹭了好幾下很親暱的樣子，讓鬼太郎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好啦既然都幫你把鬼太郎君送回來了，東西拿走趕快回家吧。」水木把鬼太郎的購物袋遞給咯咯郎，而對方也伸手接過去。
「……看在你照顧鬼太郎的份上，謝謝了。」咯咯郎接過袋子後本來想直接回家，但被鬼太郎鼓著臉戳了幾下後才勉強回話，也想起還有話沒跟水木說「還有，前幾天的事情，是老夫失言了，抱歉。」
「水木先生，今天謝謝您。」鬼太郎也立刻跟著道謝，揮著小手然後就被咯咯郎帶回家了。
「唉……」水木還來不及回話人就不見了，那個人果然是個笨蛋父親，水木也有點意外會聽到他的道歉，果然除了太寵兒子之外不是壞人吧。

於是水木回到自己的家，直接進到廚房開始料理今天買到的食材，打算度過一個人的悠哉假日，或許花點時間煮個味噌湯配煎魚再滷個蘿蔔，水木盯著食材們很認真地思考起來。

另一邊回到家的鬼太郎也和咯咯郎一起在廚房整理買來的食材，但裡面有一盒知育果子的關係讓咯咯郎拿起來摸摸下巴。

「鬼太郎唷，怎麼買了這個？」一直以來都有多給鬼太郎買東西的錢從來沒看他用，沒想到今天他會買類似小玩具的東西。
「水木先生送我的，他說可以跟父親玩。」鬼太郎抬起頭很期待的看著咯咯郎「他說可以用魔法粉末做點心。」
「還說沒有要拐走你，送禮送的這麼勤快。」咯咯郎搖幾下盒子，卡拉的聲音挺清脆的不知道長什麼樣子，真的能變成盒子上的點心嗎？雖然嘴裡說著不饒人的話但還是有了興趣。
「父親……」鬼太郎默默垂下頭，以為要被拒絕了。
「就算他人很好，還是要小心啊，鬼太郎。」咯咯郎把盒子放在一旁，抱起鬼太郎拍拍背「晚點吃完飯就來玩吧。」
「嗯！」鬼太郎又重拾笑顏，在咯咯郎的懷抱中感到幸福。

吃飽的父子兩人在餐桌上打開知育果子，一堆的鋁箔包攤在桌上讓咯咯郎盯著好一會，才拿著盒子仔細看上面的步驟，哪包包粉要放到哪個格子裡面還要加多少水，一看就覺得這個人類食物好麻煩。

「那個，要不要問水木先生怎麼做？」鬼太郎看咯咯郎皺著眉頭，似乎遇到困難的樣子，想到這是水木推薦的於是鼓起勇氣詢問咯咯郎。
「老夫可以的。」咯咯郎打開一包最大包的黃色粉末放進最大格的塑膠格裡面，但看著那小小的三角形量杯說是加兩小杯水就好，讓咯咯郎非常懷疑真的能變成那個圖片上的點心嗎？
「父親？就試試看吧。」鬼太郎在一旁看著咯咯郎糾結著要不要把水加下去，只好搖搖他的手催促著。
「好吧。」咯咯郎把水加進粉末裡開始攪拌，兩者慢慢融合後原本的粉末就變得像麵團一樣，咖啡色的還帶有蛋糕香氣，讓咯咯郎瞪大了眼睛。

然後兩人照著說明把麵團揉進模型中，裝飾用的糖霜調製完後讓鬼太郎在甜甜圈上面畫上想要的紋路，看鬼太郎這麼開心咯咯郎也就不介意這個東西是人類送來的，鬼太郎那副有成就感的模樣可是很難得見到的啊。

「這甜甜的啊。」咯咯郎沾了口剩下的糖霜，香甜的味道還算不錯，看著完成的小甜甜圈感覺應該全部讓鬼太郎吃掉就好「你要吃嗎鬼太郎？這兩個都給你。」
「我想先給水木先生看，可以嗎？」鬼太郎小心地捧起印著盤子圖案的包裝紙，甜甜圈放在上面看起來就像剛出爐一樣，多虧水木讓他和父親度過一段很開心的時光，想讓他見見他們的作品。
「……好吧，別太久啊。」原本不太想讓鬼太郎離開，但想到這是水木的禮物還是點點頭讓鬼太郎開心地跑走。

鬼太郎小心地護著手心裡的迷你點心，來到水木家門口按了電鈴，等了一點時間才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水木出現的同時也聞到了讓他皺鼻子的菸味。

「啊啊，抱歉，剛才正在抽菸，怎麼突然來啦鬼太郎君？」水木看見鬼太郎的反應大概就知道自己的菸味太重了，雖然本身沒什麼感覺，怕鬼太郎不習慣還是後退了一步。
「那個點心跟父親一起做好了，想讓水木先生看看。」鬼太郎捧著自己的傑作舉了起來，很希望得到水木的稱讚。
「喔！很不錯嘛，很有天分喔鬼太郎君。」水木伸手揉了把鬼太郎的頭，看見孩子笑開來心情也很好「特地拿給我看嗎？謝謝啦。」
「畢竟是水木先生送我的。」收到誇獎的鬼太郎也漾開笑容「父親也玩得很開心喔。」
「這樣啊。」水木的手直到揉夠了才幫鬼太郎整理頭髮然後收回手「那你趕快回去陪你父親吧？」
「嗯！可以的話，下次也想跟水木先生一起玩。」鬼太郎小心的把甜甜圈保護回自己的掌心中，已經達到目的可以滿足的回家了「再見，水木先生。」
「有機會的話。」水木歪著身體靠在門邊，揮著手目送鬼太郎回家，直到嬌小的身影消失後才轉身回去自己充滿菸味的家。

水木給了一個很不明確的答案，畢竟有個保護慾過剩的父親在，自己能跟鬼太郎交流的機會應該也不多吧？但不得不說，鬼太郎真的是讓人想疼愛的乖孩子，讓一直像刺蝟防衛陌生人的水木難得卸下心防，忍不住就想對鬼太郎好一些，水木重新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後又點了一根菸，這次吸了幾口就放在菸灰缸上讓菸霧瀰漫在家中，隨著一股放鬆的倦意直接身體一歪就倒在沙發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