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審神者系列》

《審神者與今劍》《覺悟》

「欸嘿嘿－－審神者大人－－」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小小的身軀撞個滿懷，直到看清那抹人影是熟悉的銀色，審神者才會意過來，也伸出手回抱，笑著說道：「今劍，遠征辛苦了。」
「嘿嘿，我很努力了喔。」抬起頭展露的笑靨閃閃發光，隨後能聽到其他短刀的聲音，以及他們拿著戰利品對著自己努力揮手的模樣。
「審神者大人今天沒有在本丸門口等呢。」
牽著今劍小小的手，走過長廊時今劍突然這麼提及，對此審神者帶有歉意地說道：「因為今天有點事……」
「那等一下審神者大人陪我玩吧－－」今劍抓著審神者的手來回搖晃著，隨後兩人便討論起要玩什麼打發時間，畢竟捉迷藏跟花牌這幾天都在玩。
就在審神者皺起眉頭，苦思有什麼可以滿足今劍的時候，今劍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跳起來揮揮手，直到被審神者注意到，當審神者問起怎麼了時，才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認真地說：「我最近常常有種錯覺……」
「我以前應該是很高大的模樣……」
「會嗎？」審神者低下頭，認真地看了今劍全身，但今劍的個頭就是那麼嬌小，看自己那麼困惑的模樣，今劍連忙揮揮小手說道：「不過應該是錯覺吧。」
「比起這個，審神者大人今天要陪我玩什麼呢？」

雖然之後今劍就沒有在提及這個話題，但不知道為什麼審神者卻一直牽掛著這件事，當每日晚上的例行回報時，一時說溜嘴，跟負責回報跟協助的狐狸提及這件事了。
「我查一下。」語畢，一串密密麻麻的數據在狐狸的雙眼中跑過，令審神者不禁暗自感嘆「不愧是政府出資的最新型機器人」，不下一會兒數據就消失了。
「因為今劍原本是一把大太刀的樣子，事後才重新鑄造成短刀的。」
「啊……難怪他會這樣講。」
「如果你還要今劍的資料的話，我等下就傳到雲端給你。」
「感覺真不好意思……」審神者抓抓了臉，覺得有些難為情：「我明明是這些刀的主人了，卻對刀的歷史一無所知。」
「沒關係啦－－啊，上頭在催我了，我已經將資料上傳了，先告辭了。」
審神者揮著手，目送狐狸機器人從時間隧道離開，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經過後，用食指碰觸半空中，開啟投影螢幕後，連到狐狸口中的雲端，那裡果然新增了一些資料。
就在點開今劍的資料時，列在資料的第一項的某行字刺入審神者視線內，審神者看著那行字，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

從事「審神者」一段時間了，都快要忘記自己原本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做「黑臣」。

從小到大，我的世界就被醫院跟家裡給佔據。是早產兒的我，從小到大一直經歷著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生活。因為外頭的世界細菌太多，我一直都是在家中學習的，儘管高中畢業後有接受大學試驗，考取到一個離家近的大學，也在出席日數不夠的情況，辦了休學。
我的房間在家中是日光最充足的地方，父親希望我可以透過日照，身體可以漸漸好轉起來，然而一直都沒有多大的起色。對於這樣的我，父母親只有一個願望：「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也或許是因為，我上面的兄長姐們，都已經好好回應了他們的期待也說不定。
「阿姨，我就是電視上說的『尼特』對不對？」
有一次吃飯時，電視上在討論這個社會現象時，我這樣對傭人的阿姨說了，雖然阿姨立刻否認了，但是卻有點心虛的模樣。
我是個很幸福的人，可以像個寄生蟲一樣，依賴著父母維生，對於這點我還是有點自覺的，然而也會有人看著大病中的我，感嘆一句：「真可憐啊。」
我是可憐的人嗎？還是幸福的人呢？我總會望著鏡子裡面，那個瘦弱如柴的身軀，思考這個問題，同時想著我現在才滿成年，等到十年、二十年後，我還能這樣生活下去嗎？
直到某一天，一個這樣一個機會，降臨在身為尼特的我面前。

「姊姊？」
那一天，理應在渡蜜月的姊姊跟姊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行李箱隨意亂擺著，姊姊一看到我連忙叫我過去坐下，當我走過去，一枚簡章印入眼簾。
「審神者計畫？」
根據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姊夫所言，現在有一批人正在破壞歷史，但歷史倘若被修正了會連帶影響未來，也就是我們身處的「現在」－－
「所以要利用審神者這個角色，利用刀的身上的付喪神去消滅那群傢伙，修正歷史。，」說到這，姊夫嘆了一口氣，面有愁色地說道：「因為工作內容的緣故，上面先是徵求志願者的形制，但現在應募人數比預期地還要慘烈。」
「我們在旅行途中收到長官的通知，」姊姊在一旁拍著姊夫的手臂，補充道：「如果在這樣下去，你姊夫就會被編入志願者之一……」
姊夫的大手覆上姊姊帶著婚戒的左手，對於姊姊擔心的眼神，姊夫輕輕搖搖了頭，用視線要她別那麼擔心，隨後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一同轉向我，從那期待的視線之中，我這下才理解他們這次來的用意。
「可以麻煩黑臣你，代替你姊夫去擔任志願者嗎？」
姊姊這麼說完後，我才一開口，姊夫就立刻霹靂啪啦地接上，說政府的規劃很完善，每個月的薪水也很高，一有什麼差池也會負責的，直到我伸手示意他們停止，不然他們會繼續說下去吧。
「可以喔，如果我的條件符合的話。」
我微微一笑，這樣說著，只見兩人的臉上的憂愁頓時一消而散，雖然還不知道我的資格是否符合，但這兩人立刻衝上前抱住我，男聲女聲混雜的「謝謝你」在我耳邊響起。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這樣感謝。

***

「審神者大人－－」
「審神者大人－－」
今劍呼喊了好幾次時，審神者才回過神來，發現準備遠征的短刀們都盯著自己看，帶頭的今劍抓著自己的衣襬抬頭說道：「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沒事。」審神者蹲下身，照以往地將每個短刀的頭都輕輕摸了摸一遍，最後在撫摸著今劍的頭時，笑道：「隊長，就麻煩你了喔。」
「嗯！」
審神者跟著隊伍走到本丸大門，看著他們浩浩蕩蕩地出發，消失於自己視線範圍前，審神者都掛著一貫的淺笑，直到他們完全消失，審神者才垂下眼，臉上的笑容微微收起。
－－今劍是主人用來自刎的刀。
這行文字又再度刺入審神者心中，他看著遠方靜靜地想著，自己做這份工作，總有一天會不會又會殺死今劍的主人一次，或是其他刀劍的主人一次；同時他又想起，自己想做這份工作的理由，然而這只是使得他心中被刺到的那塊，破得更大。
「我只是想改變自己而已。」摸著胸口審神者喃喃自語道，總覺得抱著這種想法來擔任審神者的自己，似乎太過天真，也對這些刀劍而言，太過失禮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