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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恐るべき大人達(R-18)


1.不知誰得的H文,太蘇都是我的錯。(作者目前正在發燒)
2.難波是古大阪地名,其他奇奇怪怪的梗不懂盡量問我。
3.BGM:東京事変 - sa_i_ta
4.沒臉校對大概會有很多錯字。



  「你怎麼在打掃書庫?」
  石切丸在本丸的書庫裡意外撞見滿身灰塵的三日月。
  三日月穿著內番用的作務服,一身狼狽。
  「欺負長谷部過頭,被悅子罵了。」
  京都化野結界崩壞事件已是將近月餘之事。
  審神者已派員向「上級」報告過本丸近來發生的事件,上級方面也派出調查人員支援,但審神者似乎並沒有安心下來,出陣和遠征只安排在必要調查的限度之內,讓大量人力在本丸內戒備。留守刀口一多,結果便是無所事事的人增加,審神者忙著修養身體、調查結界還有幫上級善後,實在沒心思去管理眾人的工作。
  「閒著沒事的人去大掃除和種田吧。」
  審神者如此說道。
  某幾位勤於內番的刀劍男子、例如歌仙和燭台切,自願地擔負調派人力的工作,而平時對工作最為積極的長谷部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情況低落,偶而還會在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情況下默默落淚,審神者只好每日都把長谷部帶在身旁工作。本丸內有幾位對於長谷部的狀況了然於心,但不知情的人都很擔心他。
  「我沒事……有事的人不是我……」
  於是長谷部又哭了。
  最近有電視播出苦情連續劇嗎?眾人歪著頭,實在想不出來。
  某兩位知情人士分別被審神者處以極刑——從事完全不擅長的內番。三日月已經打掃了書庫一個禮拜,頭被書架上掉落的物品砸了不只一個腫包,還因此手入過一次。
  「因為捉弄長谷部啊……那不是該先罰鶴丸嗎?」石切丸問。
  他遊移在書架之間,抽出一本又一本的古籍,偶而會出手將三日月弄亂順序的書排回原狀。
  「鶴已經被吊在倉庫裡頭好幾天了唷。」
  三日月竊笑,心情很愉快似順手拿著除塵撢子到處敲,把自己搞得滿身都是灰。
  「嗯……這樣啊。」
  「開玩笑的。」
  「其實是不是玩笑我都無所謂。」
  石切丸表情正直無害、甚至帶著神聖感,繼續挑選著審神者需要的文獻,完全不在意三日月有些可怕的發言。
  「奇怪,我怎麼不記得自己的弟弟長成這樣子了呢?」
  大概是覺得無趣,三日月故意把除塵撢子伸到石切丸面前敲了兩下,石切丸低頭看了三日月一眼,又將眼光放回書架上。
  「看來兄長極其不想離開書庫呢,若是如此、我會和主上報告的。」
  「好說好說,待在這裡有很多樂子,出乎意料愉快啊。對了,我昨天在書庫找到好東西呢。」
  三日月跑到書庫某個角落翻找了一會,才捧著幾本年代久遠的文庫本獻寶。
  「哈哈哈,這可是好東西唷。」
  雖然語氣是個老頭,但得意之情和成功買到黃色雜誌的中學生沒兩樣。看來只要擁有類似男人的身體,器物、靈體、人類抑或是古今中外之類的差異全都不重要,男人總是會展現出使人差異的相近之處。
  「哎呀,是西鶴全集。真是懷念,老師曾經來參拜我過呢。」
  「因為長了怪東西嗎?」
  三日月拿著除塵撢子掩面壞笑,看起來非常開心。
  「這是個人隱私,不能和你說。」
  「拿給青江君看他一定會很開心吧,就給他最出名的『那個』吧。」
  「那孩子看字典就夠他樂了。」
  「真純真呀。」
  「就三日月來說是吧。」
  石切丸放下懷中的一落書冊,翻起三日月硬塞過來的文庫本,看沒兩頁,忍不住啞然苦笑:「被你搞得我開始懷念起過去的難波了。」
  「嗯,那你把西鶴拿走吧。」
  三日月儼然已經自認為書庫擁有者,但這些書籍是審神者畢生的收藏。固然審神者本來就允許所有人自由進出書庫,石切丸還是不了解三日月的隨性與自信是哪裡來的。
  「還真隨意啊。」
  「書要給人看才行啊,和刀一樣,沒砍過人只是一般的裝飾。啊、你要小心被殺喔,西鶴很強的。」
  「我的話不至於吧。」
  「逗你真沒勁。」
  以三日月的角度來說,在眾多兄弟中較為年輕的石切丸,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就算經過近千年的歲月,幼弟的個子變大了點、心性也收斂了一些,能隨時隨地擺出肅穆神聖的樣子,身為兄長,必然會將弟弟沒用的樣子一輩子記在腦中。
  「對啦,石切丸,有個問題要問。」
  「嗯?」
  「你學會控制力道了嗎?」
  這問題像是詢問三十多歲的成年人類「你學會綁鞋帶了嗎?」一樣,真誠地充滿了失禮之意。
  「……」
  石切丸只能無語。
  「看來要到青江君能應付你的時候,還很久呢。」
  三日月微笑著將除塵撢子塞到書架之間的空隙,很愉快地逃跑了。

  「你在看什麼?」
  石切丸原先對著閱讀書架正坐,聽見聲音,他扶著榻榻米滑動,在不起身的情況下轉動身體面對來者。
  是青江,他穿著運動服,臉上掛著慣例的微笑。
  東京遠征任務後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之外的談話,本丸的眾人似乎以為兩個人在東京大吵一架導致了感情危機,看見兩人無言地錯身而過都會心驚膽顫不已。
  其實什麼也沒發生。
  應該說、預期將發生些什麼,但還是精確地將彼此距離拉在勉強不越線的程度。兩人一來一往、互相試探的關係反而能算是黏糊得過頭。
  石切丸不戳穿青江打的眾多鬼主意,青江也不干涉石切丸,就在等待彼此玩膩的過程中,審神者宣佈咒術調查結束。
  於是從額外工作解脫的兩人無聊得發慌。
  石切丸看起了三日月硬塞過來的舊文庫本,青江則是周遊本丸到處騷擾人。不知是青江熱衷於透露劇情,被一起看連續劇的長谷部和大俱利追殺得沒完沒了,還是想念起和石切丸說些纏繞耳際的閒言妄語,青江終究還是趁誰也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溜進石切丸的房間。
  「是青江啊。」
  石切丸顯得心情很好,臉上是無須掩飾的笑意,看見這樣的石切丸,青江二話不說,伸手從石切丸的木製讀書架上抽走書本:「……咦、神劍大人會看『這個』?」
  青江十分吃驚,忍不住失手將書掉到榻榻米上。
  石切丸撿起文庫本,檢視書沒有損傷後便將書闔上放回架上。當然、封面朝外,青江的視線離不開書的標題,眼睛瞪得奇大無比。
  「我當然也會看浮世草子,裡頭多是敘述難波之事,讓我很懷念呢。」
  「但但但……但是!浮世草子不是、色……」
  平常的青江應該會嗤嗤發笑說出「色色的吧?」,但現在的他面紅耳赤到石切丸看了都覺得可憐的程度。石切丸想,既然青江困窘成這個樣子,那自己是不是該把封面遮起來呢?但石切丸只是想想而已,封面上五個大字依舊鮮明地刺激著青江的羞恥心——《好色一代男》,井原西鶴著。
  書中描述著主角世之介追求色欲與自由的一生,將江戶時代的難波男性們的理想徹底地展現出來,對石切丸來說,知道自己的參拜者在想什麼是件非常有樂趣的事,男性們的理想到底是情色、錢財、名聲這些神劍與武器都無法理解之事,但在動搖的善惡中打滾的人類與孕育他們的難波——同時也是石切丸長久棲身的城市,都是近乎鄉愁的存在。
  簡直就像人類呢,石切丸想。
  「其實《好色一代男》描寫難波風土的部份比情色還多呢,情色就現代人的也眼光來看其實也不怎麼……嗯、血淋淋的。」
  「什麼意思?怎麼突然用恐怖電影的形容詞來說?」
  「嗯……其實還是挺官能的吧,西鶴老師的家傳寶刀還是挺強的。」
  「什麼嘛,吊人胃口。」
  青江像是從困窘的打擊中恢復過來,雖然臉還是有一些紅,但神色和平時差不多,不懷好意的微笑也重新掛回了臉上:「既然是很厲害的文章,那給我說說吧?」
  幾分鐘前還有些僵直的身體放軟,青江像隻貓一樣,跪著湊近石切丸。石切丸也沒拒絕,只是眼睛打轉了一圈,然後看向青江。
  「你確定?」
  「有什麼好不確定的,來稍微聊聊吧?」
  那好。反正要掙扎的總歸不是石切丸。
  於是石切丸緩緩地伸出手,將青江長而細的髮絲撈至鼻尖,嗅了一口後才開口說道:『把燈熄了,靠近我一點。』
  青江從沒聽過如此溫柔、和緩、低沉又帶有情慾的男子之聲。
  『難道你不知道,戀愛是暗中進行之事嗎?』
  啊啊、不行了,會死。
  第一時間,青江腦中只有這個念頭。
  已經不是臉紅能夠形容,青江差點無法支撐身體跌倒在地,他慌張地將身體縮成一團,並伸出雙手遮掩面孔。全身的肌膚變成櫻色,並且汗濕柔軟地不像樣。青江越是著急地想遮掩自己的現況,石切丸反而連看都不需要、就能知道青江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啊啊、我才說了第一回的台詞呢,全書一共有八卷五十四話,青江你還行嗎?」
  石切丸的聲音變回平常的樣子,青江恨恨地瞪了過去,當然是不行啊!裝什麼傻!
  「已經不行的話,拜託你了,真的靠近我一點吧。」
  「這時後才拜託我太奸詐了!」
  「真的不行?」
  啞口無言的青江,只能真的把燈給關了,再以餓虎吞羊之姿,倒向石切丸的方向。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青江雖然急迫,石切丸卻慢條斯理解著兩個人的衣服,一點也不見慌張。
  「你也……認真點啊!」
  「很認真啊。」
  「衣服還不脫快一點?」
  「我很慢熱的。再說快不是好事,我從小就不知掌握分寸。」
  這點三日月倒是說中了。
  青江的運動外套有拉鍊所以倖免於難,穿在裡頭的棉質上衣隨著一聲纖維撕裂聲,一把被石切丸扯下丟到房間角落。所幸石切丸穿的也是相對輕便的內番服,三兩下便把自己脫的只剩下內著。
  「等等等等!要來真的了嗎?」
  「還久呢。」
  石切丸將青江牢牢抱在膝上,由耳後輕輕舔向後頸,陌生的刺激讓青江忍不住驚呼,想逃卻被石切丸牢牢壓制住。
  「才這樣就受不了了嗎?來、轉過身來,教你怎麼接吻吧。」
  「不要……」
  「不想吻我嗎?」
  「面對面太羞恥了,我辦不到……」
  青江又將臉埋在自己的手臂裡,兩個人雖然不是面對面,但光是石切丸薄薄的內著,對於隱瞞彼此下身的狀態可是毫無用處。石切丸乾脆硬抬起青江的下巴,讓他半扭著身子和自己接吻。
壓抑過聲量、卻還是甜膩得不受控制的呻吟隨著唾液,從嘴中逃脫而出,青江沒像現在一樣覺得石切丸的嘴如此可恨。
  什麼嘴再張開些、舌頭再伸出來點、你作得很好——真是太可恨了。
  青江還不知道自己會對人百依百順到這程度。
  不、那只是不懂得反抗吧。
  胸前被疼愛得絲毫不見先前的樣子,紅腫得連青江自己都不敢看。四肢俯撐著地板,雖然地板與肌膚之間隔著石切丸的衣物,但青江還是覺得摩擦的難受。腦袋隨著對方的撫弄昏沉不已,此時一陣冰涼的觸感由臀部流至谷間私處,又將青江的驚慌失措升至高點。
  「那是什麼東西!」
  「丁子油,不是每天在用嗎?」
  石切丸一副這孩子怎麼連丁子油都忘了的口氣,讓青江氣結不已。
  「你也倒太多!」
  「處子就忍耐點吧。」
  「你說誰是處子?」
  「我是說我,行了吧。」
  青江倒也沒想過也是石切丸初次獲得肉身,大概也是初次行人類之情事。
  文化衝擊讓青江沒能來得及思考,石切丸看到他默不作聲,便伸手探向密處,無言地擴張了起來。等到青江全身顫抖得無可救藥之際,石切丸又把原先撐在地板上、背對著自己的青江翻了過來。
  「……怎麼這時候什麼都不說?」
  「怕你緊張。」
  「太壞心了……」
  「好,下次我會說很多話的。」
  說完,石切丸將青江的左腿抬至自己的肩膀,接著緩緩地將性器刺入青江的身體之中。
  「接下來要動了喔?」
  「別報告——噫!」
  隨著石切丸腰部輕輕的擺動,青江的內部感受到之前完全無法想像的壓迫感及觸感,越是刺激內部,原先幾乎要耗損完畢的精力不知由何處源源不絕的產生。快感越是強烈、青江臉上的不安與恍惚就越是強烈,與之相反,石切丸的愉快卻不顯現在臉上,反而像是殺氣一般地纏繞在身體一般。
  被肉慾與快感浸溺的石切丸,和眼周隈取的朱紅一樣,將神明的裝飾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崇高而淫亂,這就是日本的神明嗎,好可怕啊——青江在被刺激射精而失去意識之前,腦袋想的盡是不敬之事。

  情事過後,多次昏厥過去的青江反而比石切丸早醒過來,他披上石切丸房內備用的襦拌,在枕邊點起燭火。
  「……你到底哪裡學來這些鬼東西的?」
  僅藉著燭光,青江翻起三日月提供的文庫本,看著看著又臉紅了起來。雖然自己剛才已經做過比書中煽情不少的行為,但他還是無法習慣。
  石切丸知道自己無法再裝睡,只好翻過身,側躺著著正對青江。
  「雖然沒像花街新町所在地的西大阪一樣誇張,不過我在的東大阪的男人,腦袋裡的東西也是挺驚人的。」
  「……」
  「比起來青江很清純喔?」
  「那還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
  青江一臉不悅,但石切丸倒是笑得很開心。
  「青江所在的丸龜沒有特有的文學嗎?」
  「我不太清楚啊……不過附近讚岐倒是有崇德天皇大人的故事啊,那倒是很有名。」
  崇德天皇與菅原道真、平將門合稱日本三大怨靈喔。
  石切丸也只能點頭:「這樣啊。」
  「你呀,很喜歡色色的浮世草子?」
  「該說喜歡嗎,終究只能說是懷念和好奇吧,或許還有點在意。」石切丸搔搔自己的深色短髮,像是不滿意觸感,又將目標伸向青江的長髮,青江沒有反抗,任由石切丸將髮絲纏繞在指尖。
  「……西鶴老師雖然寫出了當時難波人們理想的情色和風流,但是啊、那是不是西鶴老師個人的想法,我實在看不出來呢。」
  「怎麼說?」
  「高明的作家反而不會洩漏自己的想法?雖然看草子能知道他是個機智博學又靈活的人,,但也非常擅長隱藏起自己的存在。人類就是這點有意思吧。」
  大概是懂了石切丸的想法,青江跟著露出微笑。
  「西鶴老師曾經來參拜過我,當時他為了盲眼又體弱的女兒,從新町走了一個早上的路而來。這樣不輕易顯露於外的父親樣貌也是西鶴老師吧,人類的多面性真的很有意思。」
  滿懷著心願游移於浮世,人類就是那樣的生物?
  「真的很有趣呢。」
  「是呀。」
  青江將書放下,吹熄了燭火後躺下。兩個人並肩同眠之前,青江像是想到了什麼,又突然開口道:「對了。」
  「嗯?」
  「那些奇奇怪怪的姿勢,我覺得如果是我以外的人,可能會折斷也說不定。」
  「果然啊……」
  「什麼?」
  「因為我小時候是個學不會控制力道的孩子。」
  現在也是個令人不得不恐懼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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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我的臉,打肚子就好^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