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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復燃 (王者之聲AU, Eggsy/Bertie,NC-17)

第一章 糟糕的初次會面

Bertie不願意再回想在博覽會演講的那一刻。

眼前的麥克風就像繩索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廣大的人群整齊劃一的望著自己，彷彿在觀看著即將被處刑的貴族一般。他感到羞恥萬分卻又不得不站得直挺挺的，集中精神面對群眾。本就有的口吃毛病在這時更為嚴重，這迫使他不斷的吞嚥口水企圖使說話順利點；然而現實令人絕望，還是毫無改善只能磕磕巴巴的講完稿子。可以想見群眾會有多失望，但他們也應該習慣了吧，連自己都要放棄了，又有什麼好期望的？

現在的他就像在大海中抱著浮木一般，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來尋求治療，在這裡聽個所謂的語言專家強迫他用彈珠含在嘴裡試著閱讀文章。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樣貌有多可笑，就像小時候看的卡通那樣，彷彿花栗鼠般貪心的把食物藏在嘴裡塞得鼓鼓的。

差點將彈珠吞下肚後，他終於暴躁的丟下書同時大吼著：
「這、這樣根本……治不好我的口吃！為什麼我要這裡聽、聽一個老傢伙的指揮？！｣

頭也不回的拿起大衣衝出門，回到白金漢宮時Bertie才有些懊悔方才的不禮貌，畢竟身為王子這樣做有失體統。然而隨即又想到有誰會拿那玩意兒當治療工具，因為治療口吃而吞進彈珠進醫院開刀這件事如果成真的話，免不了又要成為小報的頭條新聞，可不能再讓皇室增添醜聞了。這樣想想又覺得愧疚感淡了些，回程的路上心情稍微好了些，原以為治療就到此為止了，不料宮中竟還有意想不到的麻煩正在等著他。

甫進門就有僕人向他說首相已經在會議室等待了。待他進入時，面對滿室的大臣們不免又緊張起來，只得點頭向紳士們示意：「諸位，有、有什麼事嗎？｣

「殿下應該對近日來的外交事務略有耳聞。有鑒於近日歐洲局勢的不穩定，雖然我國有天然屏障英吉利海峽，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為了帝國著想，我們決議聘請kingsman最好的特工來保護殿下的人身安全，以防萬一。｣

Bertie一向對私人保鑣沒有好感，不過就是又一個皇室派來監視他的工具罷了。因此當首相向他報告時，只能強壓下心頭的不悅耐著性子聽著那群鴿子唧唧聒聒個不停。

「我看不出有這個……必要。況且皇、皇室不是養了一批護衛，何必捨近求遠？｣

「殿下身為皇族的重要成員之一，您的安危對英國而言至關重要！所以我們認為應當加強皇宮的守衛外，另外為每位皇室成員安排一名貼身保鑣，至於何時結束將視情況來決定。｣

「……好吧。｣

「感謝殿下的體諒｣，其中一位大臣向侍從官吩咐：「請他進來吧。｣

「日安，殿下。｣

這是一個富有朝氣的金髮青年，長得極為出眾。端正的五官，瘦削的下巴，炯炯有神的綠眼，勾勒出一個俊帥的臉龐；與其稍嫌年輕的容貌看起來不符的是，梳得整齊的頭髮配上手工定製的三件套，看起來衣冠得體，儼然是個訓練有素的專業特工。

「我的名字是Gary•Eggsy•Unwin，請殿下叫我eggsy即可。｣

基於禮貌，bertie主動伸出手想要握手，沒想到對方卻突然單腳跪地，嚇得他差點沒後退三步。直到青年作勢要親吻他的手，才明白他只是想要行吻手禮罷了。

當青年朝他跪下想行吻手禮時，bertie滿心不悅而不肯伸出手，兩人維持相同姿勢僵持了好一陣子。最終他還是接受了，由著對方像個騎士一般向領主表示自己的忠誠。不是說他是個多古板的人，而是這種不合時宜的騎士精神用錯對象了吧。況且對男性行吻手禮也未免過於奇特，這應該是對女性才會行使的禮儀不是嗎？

本就缺乏耐性的他面帶怒容的瞪著青年，卻發現eggsy就像信徒在教堂虔誠祈禱的信徒般在自己的手背上烙下一吻，此等專注的神情讓他瞬間忘卻想要怪罪對方的心情，只是垂下眼默許了特工放肆的行為。

待eggsy退回原處，眾人尷尬地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首相出來打圓場，才結束了這場出格的會面。
XXX
隨bertie回到臥室，還沒等他坐定，eggsy就迫不及待的向他提出疑問：
「殿下，我能詢問您的名字嗎？｣

「Albert•Frederick•Arthur•George都可以。｣

「那我可以叫你bertie嗎？｣

「只、只有家人才那樣叫我。｣

青年睜著puppy eye眼巴巴的望著他，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惡別露出那種眼神！bertie努力硬著心腸轉過頭去不看他，然而背後灼熱的視線就像是要燒傷自己一般。堅持一陣子後還是忍不住回頭，eggsy仍然淚眼汪汪的盯著他看，內心天人交戰一番後還是敗下陣來，閉上嘴不再表示反對。

知道對方屈服了，eggsy開心地露出大大的笑容，放軟語氣解釋他為何如此做的原因：
「雖然我是被雇用來保護您的，但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地位，朋友互相以名字相稱不是很自然嗎？｣

「……｣

「對了｣，eggsy看了看手錶：「時間還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不－－｣

bertie想拒絕青年的提議，無奈對方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在eggsy的半哄半騙下被硬拖著出門。不情願的bertie縮在角落生著悶氣，打定主意不想理會一旁自顧自講個不停的青年。約莫半小時後，車子在薩維爾街一處店面前停了下來。

望著窗戶上〝HUNTSMAN〞的字樣，櫥窗內擺設著的高檔手工定製西裝，bertie感到非常的疑惑：「這裡……不、不是裁縫店嗎？｣

「進去就知道。｣
朝他眨眨眼，eggsy拉開門做了個請的動作。
「小渾蛋，又找額外的任務給我。｣
上二樓進入會客室，迎接他們的是一個身著毛衣背心，戴著眼鏡，拿著板子的光頭男人。

「別這樣說嘛，Merlin。世界上有什麼事難得倒魔法師呢？｣

bertie有些僵硬的站著。由兩人的對話看來，似乎交情不錯。

不多久eggsy就熱情的轉過頭來，拉著他向彼此介紹：
「Bertie，這是我的同事Merlin。恰好他有學過語言治療，雖然並不是正式的醫生，但他可是有成功矯正口吃病患的經驗。不仿讓他試試看？｣

靠坐在沙發上，bertie環顧四周隨口發問：
「既、既然是治療，那你收錢嗎？｣

「視治療效果而定。反正你也沒損失不是嗎？｣

Bertie對此回答不置可否。他有些煩躁的拿出香菸想點火，卻被制止了。

「不要抽煙，對你的健康不好。而且我對煙味很敏感。｣
像是要證明所言不虛，eggsy〝咳咳〞兩聲，bertie只好將煙盒收起。

「我的御醫說抽、抽煙有助於放鬆喉嚨。｣

「他們都是官方認證的白癡。｣

詢問一些基本問題後，Merlin在板子上寫下對bertie的診斷分析，作出了結論：「你的口吃是可以成功治癒的，但是必須付出極大的耐心。首先你必須來這裡定時治療，並且持續不斷的練習才能改善。｣

接著Merlin拿出耳機要求他戴著將文章大聲朗誦出來，再開啟機器錄音。

接過耳機時，流洩出來的音樂讓bertie有些驚訝：
「這裡面怎麼有音樂？｣

「我知道。｣

「那我要怎麼聽見自己說什麼？｣

「別擔心，你的腦子肯定知道嘴在說什麼。｣

讀沒幾行bertie就失去耐性，他粗暴地抓起耳機中斷錄音過程，將書還給了Merlin。
「完全沒用！我、我覺得這根本治不好我。｣

聳聳肩，在bertie欲離去前依然很平靜的Merlin將唱盤遞給他：
「錄音是免費的，請收下吧。｣

步出房間前，bertie看向青年示意他跟上。
「麻煩你了，再見。｣

在eggsy追上去前Merlin叫住他，拍拍其肩膀：「想提醒你有點職業道德，別對顧客下手。不過依你的頑劣程度，想來也不會放在心裡對吧？｣

「放心吧，我有把握溶化冰山的！｣

望著青年那副勢在必得的自信表情，向來嚴肅的他也不禁被eggsy的樂觀所感染，只得忠告他：「好自為之，要劈開冰山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Eggsy只是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就像一陣風似的跑出去，留下魔法師獨自享用著馬克杯裡的甜膩奶茶，同時感嘆著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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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鬧得有點僵，eggsy在心中對自己吐舌頭，他可得想個辦法才行。

「天氣那麼好，我們去散散步怎麼樣？｣

瞪了eggsy一眼，bertie還是接受了對方散步的建議。兩人在廣大的庭院中散步，相對無語幾分鐘後，為了化解尷尬eggsy主動打開話題詢問其職業，得到公爵的白眼一枚。

「Mr.Unwin，我以為你應該從小報中將皇室底細摸得夠清楚了。｣

沒被公爵的冷淡回應嚇跑，eggsy依然笑得像個小太陽似的一直追問：「叫我eggsy。好啦bertie，告訴我吧〜｣

為什麼人前一副正經模樣的專業特工私底下卻是這麼的黏糊？bertie頭痛的想著，擰起眉頭回答：「沒什麼好說的。海軍學院畢業後我就去船上接受訓練，退伍後進入劍橋大學繼續唸書，就這樣。｣

「跟bertie你不一樣，我只是個出身倫敦東區的窮小子，有個會酗酒家爆的繼父與受虐的母親。幸好我的導師發掘了我，通過訓練後我成了kingsman的一員。別看我年紀小，我可是已經有五年工作經驗了，絕對有能力保護你！｣
Eggsy臉上綻放出開朗樂觀的笑容，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絕對會用生命保護他，bertie只當青年是開玩笑，並沒放在心上。然而他還是保持著貴族的良好教養，沒有打斷eggsy的發言。

又來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真叫人不爽。Bertie在心中碎碎唸：不過是個毛頭小子憑什麼說大話，別忘記我可是王子，憑什麼對我說教！還有別叫我的暱稱！

回程的路上照舊是青年聒噪個不停，公爵懶得搭理他的場景。此時的bertie渾然不覺，與eggsy的相遇是轉變他命運的關鍵，在往後的日子裡起了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