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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愛千年外傳--神獸不舉事件簿(2016.1/6完整版)

《白澤の不舉》

  白澤和鬼灯已經有足足兩個月沒見面了。
  自從第一輔佐官投胎為人,經歷一遭輪迴並重返地獄復職之後,沒多久便開始進入工作狂的模式。這模式在他完成了現世調查紀錄匯報、並申請恢復轉世前的記憶後,變本加厲。
  畢竟綜合了幾千年來對地獄的瞭解,再加上轉世為人類時吸收了近三十年的寶貴現代知識,如今他的腦子裡充滿著各種躍躍欲試的想法,諸如對於地獄的改革、全新的醫藥研究、獄政法條的修正等等。
 
  和白澤的交往是場意外的小插曲。
  記憶回復之後,前世自身對白澤那長達千年的、扭曲的掛念自然也重返胸中。便在這時,對方也坦率地承認了心意……之後不再充滿對立氣氛的兩人各自尷尬沒多久,倒是都迅速地得出了「那麼就交往吧」的結論。
  所有步調都緩慢但踏實地前進著。
  前陣子,將鬼火重新移植回身上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在白澤的協助下,他們成功克服了副作用,讓封印住的鬼火附到鬼灯身上,並達到暫時體能強化、像瑪利歐吃了無敵星星之後的效果。
  那天鬼灯把站在一旁幫忙記錄實驗日誌和數據的白澤單手抓起、轉三圈再摔出去之後,他摸了摸額上因藥而生出的鬼角,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嗯,這手感和力氣感覺和以前差不多。」
  「我說那個……成功了是好事,但你也別和從前一樣又動不動用拳頭招呼我……」當時的白澤擦著鼻血自瓦礫堆中爬起,對於戀人達成心願一事憂喜參半。
  總而言之,如今的鬼灯大人,要說是愛情事業兩得意的人生(雖然已經死了)勝利組,也不為過了吧。
  只不過,身為鬼灯的戀人,來自天朝、象徵智慧的神獸‧白澤先生,最近卻一直躲著他──至於這事的起因,可能得往回推敲到上一次約會,他倆過夜時的情景。
  當時剛結束為期三日瘋狂加班的鬼灯大人基於一種冷落了情人的小愧疚感(又或者純粹想尋求小白兔們的治瘉),難得沒找任何買藥、研究等理由,主動到天國造訪極樂滿月,向店主白澤表明「來約會吧」。
  當時的白澤除了受寵若驚之外,卻也臨時想不到什麼安排,於是兩人就這麼無所事事地在店裡泡茶玩兔子煎藥聊研究──只不過白澤不時為了不明原因心不在焉,而鬼灯因為加班太累,不想再聊任何要用到腦子的話題,於是他索性把白澤壓到了床上,決定以做運動來為本次會面劃下句點。
  然而,白澤先生不知是受寵若驚過了頭,或者什麼緣故,雖然動作吻技和調情手法仍維持著淫獸一貫的水準,可當鬼灯往他的小白澤先生摸去時,卻發現那兒始終只有半硬,甚至愈弄愈沒勁,後來居然在鬼灯探究的目光中,完全軟了下去……
  「啊啦。」鬼灯的表情與其說是意外這淫獸也會有沒勁的時候,倒不如說,是對此情景感到新奇。
  「呃,鬼灯,我──」白澤紅著臉,窘著拉開鬼灯的手,急急想解釋,卻被回以莫名溫柔的目光。
  「嘛,算了,您沒心情的話,不用勉強沒關係的喔。」
  「不是,我那個……」不要說出這種自以為瞭解的話啊喂。
  「是,都不用說了,我懂的。」終於來到這天了啊,長年以來使用過度的生理反撲。鬼灯的眼神明明白白透露出這種訊息,令白澤更加惱羞。
  「可惡,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真的沒關係的,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對白澤先生的感情。」
  「不,我才真的想拜託你別說這種話,」混帳,完全沒有起到安慰效果啊!
  「啊啊,這種時候,我就不打擾了,」鬼灯束好腰帶,回頭以異常溫柔的口吻向白澤告別:「先告辭了,您好好休息吧,白澤先生。」
  「聽我說啦你這傢伙!喂!」
  當時,鬼灯大人對此事並不甚在意,純粹認為該給白澤一點獨處的空間以保留神獸的面子,加之他對於性生活的需求不大,有很好,沒有也無所謂,於是,就這麼悠哉地穿一穿回宿舍去了,不料幾天後,白澤卻漸漸開始若有似無地婉拒和他見面,而鬼灯工作繁忙,也沒太多時間處理這種在他看來不算嚴重的情人小磨擦。
  居然,事情一擱下,就兩個月過去了……
  「呼啊──」
  一團灰白的煙霧由線條優雅的唇縫中緩緩飄出,午休時間即將結束,梳理完往事、稍稍理出一點結論的鬼灯大人瞇了瞇眼,敲掉手上菸桿裡的菸草,翻開行事曆,找了個比較有空的日期打上星號,然後一面喃喃自語、一面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
  「真是麻煩啊,那頭蠢貨。」


  伴著「碰!」的一聲巨響,極樂滿月的門板直直飛進店裡,硬生生穿過店主和女顧客之間的縫隙,插進牆壁裡。
  不同於店主的習以為常,正在諮詢藥方的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傻,白澤連忙遞上紙巾讓對方擦擦額角被驚出的冷汗,陪笑著道歉,接著向門口怒罵:「會死人的耶,你這笨蛋──!」
  「放心,您不會死,而其餘天國的居民則是早就已經死了。」回話的人肩著一支狼牙棒,左腳高舉,很顯然便是把門踹飛的使作俑者。
  「我我我我……先告辭了!」受驚的女孩向門口的鬼灯行了個禮,並在鬼灯回禮之後頭也不回地速速離去,留下店裡二人。
  「呃,……你要來幹嘛不先通知我。」白澤有點心虛地把頭轉開。
  鬼灯則是歪了歪頭:「交往才多久……您就忍不住出軌了嗎?」
  「才沒有出軌,剛只是在一般地做生意而已!」
  「若不是出軌了,您何必躲著我?」
  「那、那是因為……」白澤支支唔唔,最後切了一聲,「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嗎?那麼,區區陽●這種小事,對男性來說在所難免,以您的年紀也是很正常的,極有可能是過往長年以來使用過度的後遺症……」
  「沒有!才沒有陽●!你這傢伙不要再亂說了!」白澤滿面通紅,也不知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
  「白澤先生,在親熱時不舉這種事呢,身為您的伴侶我也面上無光,自然不會四處宣揚,」鬼灯面無表情,以毫無起伏的男中音大聲朗誦出白澤令人害羞的生理缺陷:「所以別鬧脾氣了,大不了以後都換我來,您實在不必為這種小事對我避不見面……」
  「就說了不是那樣啦──」
  「那您就是真的出軌了?」鬼灯的眸光一閃,傳說中能劇面具中的顰面瞬間出現。「好。」
  不不不,一點也不好,好什麼好。
  「也不是啦噫噫噫噫──武器拿開點,會死的,砸腦門就算是我也會死的,冷靜點鬼灯……不不不下面也不行,慢著肚子也別……嘔噗!」「嗚噁噁噁──」

  「您到底怎麼了?」
  「咳咳,那個把鬼火鎖進肉身的體能強化術法還不夠成熟,你別太常太材小用……」尤其是用在對我施展暴力這種地方。
  白澤從磚塊堆中努力爬起的第一句話便是關心鬼灯的身體,這讓鬼灯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些許,口氣也和緩了些。
  「……若不是您避不見面那麼久,我也不想這麼浪費研究成果。」鬼灯摸著額上新生的角,關於重新變成鬼之後揍人的力道,他還在從頭適應的階段。好吧,可能真的太用力了。他不介意給白澤一些戀人專屬的福利做為暴力對待的補償──前提是白澤得先坦白。
  「唉……」
  「再不說我繼續動手了。」狼牙棒已經呈現打擊預備的模式。
  「別!!!」白澤慌張地搖了搖手,又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我說就是了嘛……」
  「哼。」鬼灯雙手抱胸,表示洗耳恭聽。
  「那個,我啊,恢復記憶了。」白澤訕訕地看著鬼灯,不一會便低下頭。
  「蛤?」明明曾因轉世而失憶的人是自己,又不是這蠢豬,是要恢復什麼?鬼灯皺起眉:「什麼東西?」
  「我是說……那個,」
  「哪個?」
  「……我和你第一次嘿咻那晚的記憶啦。」一說出口,白澤立刻用雙手把臉遮住。



  「啊啊,是那個啊。」鬼灯瞭然地掏出菸管,吸了一口。
  「呼~~」
  「…………」
  「哈~」又一口。
  「欸抖,我說你,」白澤沉不住氣了:「想罵我也好、揍我也好,好歹也說說話啊。」
  「嘛,」鬼灯自顧自地吞雲吐霧了好一會,方扯過白澤的耳飾,把人拉到眼前。
  「話說,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您直到現在才開始感到無地自容,未免也太遲了吧。」
  「不……我只是……」白澤立刻低下頭,語調虛弱。
  「總而言之呢,我可是一點都不在意的喔。」鬼灯則是好整以暇:「關於第一次親熱時,『從頭到尾都被您當作一名陌生女性……或者人妖』這件事。」
  「嗚哇,別再說了,」
  「啊啊,做都做完了,如今卻敢做不敢當嗎?」「那又何必沒事找事,特地去找回那晚的記憶呢?我可是原本就沒有要拿當晚之事責怪您的意思啊。」
  「……因為你一直不告訴我那一晚的具體經過嘛!我很在意啊!」
  「換作是你,對於和戀人的初夜毫無印象這種事,你能忍住不去調查嗎!」
  「是、是,我有意見的不是您去調查此事這個舉動,」鬼灯搖了搖手指:「而是您查明後反而羞於見我──這種思考模式令人很厭煩啊,這和您初始的目的相反了吧。」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您都一直宅在店裡研究如何回復記憶?說到這,記憶是用什麼方法喚回的,能帶去叫喚地獄對那堆酒鬼們用用看呢?」
  「啊,不,」說到研究,白澤稍稍來了點精神:「我想酒醉失憶這種事純粹是生理現象,很難從潛意識中找回記憶,所以,我是由『器物』的記憶方面著手……」
  「器物?」因為是研究話題,鬼灯聽得也認真起來。
  「是的,我利用器物的記憶,像是我房間裡的床、枕、櫃子……等等當晚有可能『目暏』到我們辦事的傢俱,先用法術喚出它們的靈性,慢慢培養成守護仙靈那一類的存在,等到法術練得順手後,再將當晚的情形導引到水鏡裡播放畫面,就像……淨玻璃鏡、或監視錄影器的感覺吧?」
  「啊啊,術法的實踐花了我這個理論派不少工夫呢……」
  「這完全是變態的行為啊白澤先生,」「身為被如此積極窺視的一方,應該是可以向您提告的吧?」鬼灯的表情宛如看著一團垃圾:「天國政府難道都沒有處理偷窺狂的單位嗎?」
  「啊啊,你別這樣……我錯了,得知當晚實情後已經很想一頭撞死了,」白澤已經呈現土下座的姿態,頭都抬不起來。「雖然我沒那麼容易死……」
  而且其實他是一邊羞愧、卻又一邊流著鼻血觀看影像的。畢竟那根本就是自己和鬼灯合拍的色情片啊。可惜不能截圖放大或倒帶。
  「……怎麼說?」鬼灯又抽了口菸:「我既然己經想起了一切,也仍願意和您交往,您應該知道我對往事是不介意的吧?」
  「……嗯。」「那不就得了?」
  「唉──」
  「夠了,您到底還有什麼好介懷的?笨蛋偶蹄類!」白澤沒完沒了的嘆氣令鬼灯一陣煩躁,伸出腳對他一踹:「別鬧瞥扭了白澤先生!我實在無法忍受與一名專和自己過不去的白痴交往,當事人都不在意了不是嗎?」
  「嗚嗚可是──」
  「還是說您想為了這種事分手?」
  「啊啊不要!!!!」無辜澤變身為無恥澤,抱住了鬼灯的右腿:「絕對不要、死都不要。」
  「切,您又不會死。」
  「…………你居然連一句安撫我的話都不肯說啊,惡鬼。」
  「我就是鬼。」現在真的是了。
  「嗚,」



  暴力時間告一段落,此時的白澤正蹭在鬼灯的胸口耍賴兼撒嬌(……)。
  「……那麼,說到底,您究竟要如何才肯放下這段往事?」
  「唉,我也不知道。」經過一番親密的撫摸和擁抱後,白澤吻著鬼灯的髮稍,臉靠在對方頸間,聲音悶悶的。
  「我啊,雖然得知了那晚的事,但怎麼可能像看錄影帶一樣播完就沒事了啊,接下來連著好幾晚都夢到當時我們親熱的畫面,」
  「而畢竟是夢境,自己在夢裡也就當真了,潛意識中以為我還是當時的自己,於是又對你做了和那晚一模一樣的事……」
  「然而,醒來發現是夢之後,夢境中的所做所為大概就是我當時真正的想法和記憶了吧。」
  「我醉得太厲害了,那晚真的沒意識到手中擁抱的人是你,可又糊里糊塗地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像你,不論是聲音、長相都……」
  「可是你怎麼可能會乖乖地毫不反抗,就這麼任我碰觸親吻呢?這肯定只是我在某處勾搭來的床伴吧──」
  「啊啊……是這個緣故啊。」鬼燈回想著上輩子和某禽獸的初夜,嘲弄道:「我當時還心想,面對男人的身體您也做得下去,果然是無節操淫魔呢。完全被您的尺度嚇了一跳喔。」
  「唉,現在你知道原因,拜託就別再消遣我了……」
  「嗯哼。」鬼灯不置可否,事實上他覺得白澤無措的表情有點可愛,還玩不太夠的感覺。
  「所以,上次親熱時您無法反應,也是因為想到這件事?」
  「嗯……」白澤用兩手緊緊勾住鬼灯的脖子,再度低下頭,把前額滑到了鬼灯的胸口,讓額上的繪眼貼住鬼灯:「啊啊,我啊~覺得很氣自己呢。」
  「明明喜歡你很久了,在你轉世的期間也想了各種辦法,打算等你回到彼世之後要好好表現,以挽救你上輩子臨別之時,我對你那次戲謔又輕浮的求歡。」
  原來重點在這裡,鬼灯總算瞭解白澤介意的是什麼。
  那是初夜過後的早晨,兩人都意識清醒時再來一發的場景。但畢竟彼此當時都還懷著想在感情上角力、計較勝負的心思,於是各自都講了不少難聽話。
  他安撫似地摸了摸白澤的背,微微點頭,開口安慰:「其實……您表現得是還不錯。唯一最大的敗筆就是用您手繪的蠢貓生物送花給我。」
  倒不如說,這招不管用在追求自己或追求哪位女性,都是自取滅亡吧。
  「哼,」白澤嘟起嘴:「那明明就是最高表現的藝術手法,小中和茄子都說一定會成功的……」
  「先別提茄子了,中小姐純粹是想害您追求失敗吧。」後來也確實「成功地失敗」了,那一次。
  而且,前女友和藝術天然呆──那是哪門子自尋死路的戀愛顧問團啊。鬼灯心想。
  「啊啊,那不重要,總之,」白澤打斷了鬼灯的閒談:「原本啊……我以為,我以為我已經彌補得差不多了,」
  「卻發現自己在初夜之時的表現簡直差勁到了極點,所以開始自我厭惡,連帶地,上回和我過夜時,也因為罪惡感而無法產生欲望,是這樣對吧。」鬼灯一臉瞭然:「我差不多能明白您的想法了。」
  白澤顯然已經滿身是箭了。
  鬼灯又補上了一刀:「當時身為您的床伴,我的感受想必糟透了,何況如今得知我確實鍾情於您,那麼當下的心境想必是更加不舒服。大概就像是我在您床上擁抱著您時,口中卻對您喚著阿香小姐、桃太郎先生、閻魔大王……類似這種感覺──您是這麼想的,對嗎?」
  「…………對。」白澤擦了擦嘴角流個不停的某種血,無奈點頭。
  「那麼,」
  鬼灯歪了歪頭,露出有點玩味卻又正經八百的表情,看著白澤:「如果照著正常戀人的發展,原本您理想中與我的初夜,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白澤:「呃,那當然是……」
  「唔……」他想了想,扳著手指數道:「首先,要有鮮花。」
  「嗯,鮮花。」
  「然後,羅曼蒂克的花前月下,在我房間,或者現世中很高級、充滿情人節佈置的那種、氣氛很好的愛情賓館。」
  「嗯,總之是氣氛不錯的地點。」
  「對,氣氛。」「然後,我一定會和你說,」
  「鬼灯,我喜歡你。」講到這句話時,白澤的頭總算抬起,認真地直視著鬼灯。
  好幾十年前,面對鬼灯的上一世,當時他什麼都藏在心裡,不願先說的後果差點成了永遠來不及講。
  而鬼灯親口說了的那句「喜歡」則被自己在床上糊里糊塗又漫不經心地帶過,這是白澤最自責並婉惜的地方。
  「………」鬼灯原本歪著一邊的頭緩緩直回:「那麼,還等什麼呢,白澤先生?」
  「欸?」
  「這事老當成心結擱著也是個問題。」
  「你說的是……」
  「貴店在天國的屬地裡滿園子都是鮮花,對吧。」
  「……對,所以?」
  「那麼,要摘多少都可以,然後,看是要等到羅曼蒂克的花前月下、或直接在您的房間,又或者──去現世裡氣氛好的愛情賓館,」
  鬼灯起身,拉住了白澤的手:「走吧,」
  白澤還傻傻地沒反應過來。
  「我喜歡您,白澤先生。今次還請好好表現了,快拿出真本事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