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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離開了嗎?」
少女坐在陽台的椅子上,白色的長髮隨著晚風飄逸,並沒有像平常在外時束成馬尾,碧綠色的眼睛直盯著月明星稀的夜空。
「明天早上八點出發,戰研院那現在應該在給傳送矩陣暖開機。」
和少女說話的,是個年紀約莫二十歲上下的青年,不同於少女的頭髮,是和夜晚一般的黑色。兩人隔著牆,坐在各自的陽台上閒聊著。
「時間過得真快,在那之後過了多久呢?我是說,從我們共事開始。」
少女的口氣有些戲謔,頭卻始終沒有轉向她的夥伴,像在回憶什麼似地閉起眼睛。
「也才七個月吧?嘛,雖然認識的時間更長就是。」
青年有一搭沒一搭地回道,順手將桌上的罐裝飲料一飲而盡。
「去那邊就沒有這個喝了吶。」
盯著空瓶,語句中夾雜著感慨,他轉過頭去看向少女。
「要說七個月,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的時間啊,這段時間妳成長了不少,學妹。」
語畢,他笑了,眉宇間蘊含著欣慰和些許的無奈。
「七個月也夠長了。」
少女低下頭,任由瀏海遮住自己的側臉,嘴裡逕自咕噥著什麼。
(也足夠,喜歡上一個人了。)
只有她自己聽到,發自內心的一句話。
「到那邊,還有辦法連絡嗎?」
「誰知道,畢竟這可不是一般的長途旅行,要穿越到不同的時空呢。」
相較起少女些許的不安,青年的反應倒是看開許多,卻引起了對方的不滿。
「不是確認過後勤物資能傳送過去嗎?這麼說來通信不成問題吧?即便沒有網路沒有任何訊號,實體物件能傳到的話,還是能寫信的吧?」
少女激動地站起身,下一秒卻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確實使對方感到相當詫異。
「對不起,我有點太激動了......。」
「不,我沒有怪妳的意思,只是,妳的反應有些出乎我預料地激烈。」
「因為......」
差點說出口的話,少女在最後一刻收了回去。
「因為學長你,常常神出鬼沒,一個沒注意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妳把我們這行當成什麼啦?出任務不在是很正常的吧?」
並非出於責備,而是以單純閒聊工作的態度去回應少女的問題,想當然耳,並沒有多加探究這背後的涵義。
「我也想跟學長一起出任務,但為什麼每次都在不知不覺間,學長就自顧自地走了?」
少女將雙拳握緊,試圖讓自己心平氣和地繼續對話。
「那些任務,都是被歸類在二級以上的高危險委託,妳覺得我會輕易帶著妳去送死嗎?」
「學長的意思是我是累贅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但以妳的經歷......」
「夠了......」
詭異的尷尬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原本氣溫稍涼的夜晚,又更冷了一些。
「總有一天妳會明白,現在妳只管完成現階段的訓練就好。」
青年稍稍嘆了口氣,即便自己和對方只相差了一歲左右,但他們在同一件工作上所累積的經驗相差得太多,也正因為知道其中的危險,才不願意帶著自己的後輩去白白送死。
「哪怕只是訓練,我也希望能多相處些啊。」
「妳是說......」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相遇後又常常不見蹤影,這算什麼啊!你是我身邊所剩下的,唯一的故人啊!」
砰的一聲,少女一個巴掌拍在桌上,眼淚也不爭氣地從眼角滾落。
「還保有共同回憶的,就剩下你了啊,又還有誰記得我們的社團;記得總是漏水的社團辦公室;又還有誰記得學生餐廳裡每個星期三都會免費供應的甜點......」
語畢,她轉身拉開玻璃門走回室內。
「答應我,平安回來,我會寫信的,不管用什麼方法傳送過去。」
陽台上再次吹起陣陣涼風,這次,就剩下青年一人坐在那。
「我保證,我會平安回來的,席琳。」
從一開始就握在手上的項鍊,被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