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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就像隻貓科動物。
黎子泓不只一次這麼想。

大檢察官有些心不在焉,手仍輕柔著為人擦著頭髮,虞夏跟個大爺一樣團坐在自己懷裡昏昏欲睡,難得乖順地任由他擺弄著腦袋,閉著雙眼接受他的服侍,偶爾還會從鼻腔發出滿足的嘆息,娃娃臉毫無防備的模樣讓他心裡一片柔軟。

事實上黎子泓對自己並不會那麼講究,甚至有些脫線,作息顛三倒四的,還是個與外表不符的電玩宅。說到這位檢察官的生活習慣,身為前室友的嚴司第一個跳出來抱怨喊冤,別看他平常瘋瘋癲癲不可靠的樣子,大學當室友的時候幾乎都是靠他在罩這個人,依他個人的說法就是,是自己含辛茹苦把屎把尿拉拔這位大檢察官的,大家都只看外表不看內涵,好心被雷親,傷透了大哥哥的心。
黎子泓自然是拒絕承認的,他都還沒說這個沒吃藥的在他感冒吊點滴的時候坐在旁邊高歌熱唱了一個晚上的安眠曲,還各種版本,差點讓他直接安樂。

黎子泓對自己隨意,但放到虞夏身上就變得斤斤計較。就拿擦頭髮這件事來說,平常他自己也就拿著小毛巾隨便抹兩下,他一個大男人哪還注意頭髮保養,頭皮有乾就可以了,但他就看不過虞夏這樣,即使沾著水氣的對方看起來特別乖巧誘人。黎子泓操心這人感冒,更操心這人感冒後還逞強拖著病懨懨的身體上崗,交往前他只能出自好意提醒,當個動口不動手的君子,交往後就很自覺地接下了為虞夏擦頭髮的工作,名正言順地善盡男朋友的責任。
虞夏的頭髮細又柔,即使再怎麼糟蹋折騰,奈不過天生髮質好的優勢,清洗過後又是鬆鬆軟軟的樣子,手感良好。
像是貓咪一樣。黎子泓忍不住呼啦地順了一把眼前毛茸茸的腦袋。
「幹嘛?」虞夏皺眉,拉高脖子後仰著頭,不滿地看那個在他頭髮上作怪的人。

俯視虞夏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畢盡黎子泓和虞夏的身高本來就有差距,平時說話時對方總得微微抬頭看他,黎子泓很喜歡對方看著自己認真分析案件的表情,抿唇思考的模樣十分招人疼。但在兩人更進一步、能進行身體和身體的親密交流時,他發現被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對方俯視也有另一般的情趣。

黎子泓直起腰低頭對上虞夏的眼,懷中人的雙眼又圓又大,像個身體未長開的孩子,眼角還通紅濕潤著,是在剛剛的情事中被逼出來的。虞夏從小時候就不怎麼會哭,但情動中的身體卻敏感的要命,性感帶又多,每次在床上時總會被黎子泓折騰地蒙上層層水霧。他越是不甘心讓眼淚掉落,眼眶堆積的生理淚水就越多。
飽滿嫣紅的嘴唇讓大檢察官心猿意馬,他伸手在上頭磨了兩下,那人就叼著他的指頭嚙咬。兩人靠得非常接近,一吸一吐都被鎖在兩人短短的距離中,接著黎子泓湊了過去,卻在雙唇相疊前停了下來,親吻就落在虞夏的鼻尖上。
嘖、假正經。黎檢察官聽見虞小隊長批評了句,然後他的脖子就被不怎麼溫柔地壓下。彆扭的姿勢並不影響一對戀人對親吻的投入和熱烈,親著親著黎子泓的手又不安份起來,虞夏被他摸得口乾舌燥,拉高手臂反手勾著男朋友的後頸摩娑。
「再來?」黎子泓碾磨著虞夏的唇發出邀請,好笑地看著懷中的貓大爺雙眼閃著挑釁的光點。
「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