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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gar Addiction 02



隔天醒來,維克托已經走了,勇利頭痛欲裂。

到底發生了什麼?完全想不起來。但是身體的感覺沒有任何不適,浴袍也整齊地穿著,他想起昨晚那十幾杯香檳,忽然懂了:自己喝了太多酒,儘管本意是想要放鬆,但因為太過鬆懈卻不小心睡著,所以維克托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明明是難得的機會,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竟然浪費掉跟維克托相處的機會了!勇利懊悔得無以復加。

儘管滿心後悔,他仍不得不起床洗漱,穿上原本的衣物離開俱樂部。

在回宿舍的路上,勇利的手機響了一聲,他看了一眼,登時怔住了。

即便昨晚什麼都沒做,還醉到直接睡著,但他的銀行帳戶卻收到了一筆不低的酬勞。勇利無法樂觀地認定自己昨晚表現很好,最多只能說是維克托為人慷慨,除了陪伴服務的固定酬勞,還額外給了他一大筆小費,所以在扣掉俱樂部那邊的抽成之後,他還能拿到不低的酬金。

勇利回到宿舍,踏入臥室隨即在床上躺下。昨晚明明醉得都睡著了,但是四肢卻有種揮之不去的疲倦感,大概是睡姿不良的後果。

四面牆壁上滿是昨晚曾經跟他說話閒聊的男人,不管是那頭銀髮或者是高挺的鼻樑,都跟海報裡幾乎一模一樣,在消失的三年間,維克托完全沒有變化,看著牆上的海報以及桌上不定期更換的照片,勇利這時才意識到昨晚可能是他有生以來最緊張的一晚,就算是比賽也不會讓他那樣緊張。

作為滑冰選手,勇利最大的弱點一直是心理脆弱,容易鑽牛角尖,就算是練習時能完美成功的跳躍,也可能會在比賽時著冰不穩而摔倒,軸心偏離或圈數不足失敗就更不用說了,過去的幾任教練都為此感到頭痛,勇利也想改變自己,卻一直都做不到,不管怎麼在心裡激勵自己,比賽時終究還是會因為壓力與焦慮產生失誤。

「維克托……」勇利喃喃道,注視著海報上的男人。

那是對方還在青少年時期的照片,長髮披散,雙臂環抱著一隻巨大的貴賓狗,對著鏡頭露出了笑容,彷彿無憂無慮,跟勇利昨晚見到的維克托多少有些不同。

這時手機響了一聲。

勇利回過神來,發現是前室友披集傳來的訊息,正要回覆時,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今天有課,而這個時間已經相當接近遲到了,連忙換了衣服抓起背包離開宿舍,以跑步的姿勢衝向教室。

原本為了便於訓練,他與冰場夥伴披集分租冰場附近的半舊公寓,但是在與教練解約後,出於經濟考量,勇利決定暫且搬回學校宿舍,至少可以節省一些房租,除此之外,大學裡有附設冰場,他也可以在那裡練習。

儘管有些不捨,但披集也知道他的真實處境,並沒有出言挽留,取而代之的是給了勇利一個朋友的聯絡資訊。「他常常幫留學生仲介工作,會收一些傭金,但金額不高,你可以去找他。」披集當時是這麼說的。

對方能給出這建議其實也不奇怪,披集的朋友非常多,加上在社群網站上十分活躍,明明遠在異國他鄉,認識的人卻是勇利的二十倍以上。

在他見過披集的朋友,表明自己礙於簽證問題而無法直接找工作,但希望能盡可能兼顧學業與訓練,以短時間高報酬的工作為目標時,對方給了他這個提案。

一開始勇利其實還有些疑慮,畢竟自己從外表或身高而言,各方面都很普通,除了體力還行,能流利聽說讀寫日語及英語之外,就沒有其他優點了,但經過俱樂部面試與昨晚親身體驗後,他發覺這工作或許沒有他想像中艱難,要繼續下去似乎也可以。

只不過,不會再有人讓他像昨晚一樣,完全忘記自己的底線。不知不覺被仰慕的對象牽著走,要不是勇利當時喝醉了,大概就會半推半就地被維克托帶上床了。

勇利的思緒一團混亂,也說不清楚自己是遺憾還是鬆了口氣。

儘管從小仰慕維克托,但他從未以那種眼光看待對方,因此昨晚從各方面而言對他都十分衝擊,只是當下太過震驚,如今才真正開始消化一切,還無法立刻接受現實。

對勇利而言,維克托跟高高在上的神明幾乎沒有區別,從少年時就一直憧憬著對方,但是還來不及追上去,維克托就已經離開了冰面。昨晚的事情,就像是神明來到凡間,甚至就站在他面前,表現出凡人才有的欲望,不管怎麼想都十分不現實……

昨晚大概就是勇利一生僅有一次近距離接觸維克托的機會了,如果沒有喝醉,說不定還能請對方簽個名什麼的……不,在那種場合被粉絲認出來,維克托不可能會高興吧?所以沒有索取簽名或合照這件事反而是對的。

明明是一生一次的機會,卻被浪費了。況且因為俱樂部的保密規章,這種事也不可能跟任何人討論,勇利只能在心裡不斷咀嚼著懊悔的滋味。

勇利連著兩天都十分沮喪,因此在接到俱樂部通知時,著實吃了一驚。



維克托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正看著他,勇利站在門口,戰戰兢兢地把門關上。

不知道為什麼維克托還願意指名他,甚至向經理傳達了想要預定勇利接下來工作時段的意願;這也就是說,勇利今後上班時間只要跟維克托見面就好,要是維克托沒有提出邀約,他每個月也有固定薪水可以拿。

那一晚明明什麼都沒做,維克托卻還想要他?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勇利想了半天都沒找出一個可以讓自己信服的理由。

「為什麼?」勇利忍不住道,「上次酒醉後,我……什麼都沒做,維克托難道不會覺得……」

「沒關係。」維克托凝視著他,目光帶著笑意,「勇利醉了之後真的很有趣。」

「咦?!」

……有趣?

……有趣是什麼意思?!

勇利頭皮一陣發麻。

仔細想想,他對喝醉後的事情都沒有記憶了,難不成他其實對維克托做了什麼事,但自己沒有留下任何印象?要是像醉漢一樣發酒瘋還被維克托看到的話,簡直是丟臉極了。不過維克托似乎不打算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話鋒一轉就來到他身上。

「我上次就注意到了,你的下肢很結實。」維克托打量著他,像是在研究審視他的雙腿肌肉,「是不是有在固定做什麼訓練?」

勇利心頭一緊,「我是學芭蕾的,練習很多年了。」嚴格來說這也不算說謊,他確實耗了多年時間在芭蕾舞的課程上,但滑冰才是勇利生活的目標與重心,但是這些說出來也只是徒增困擾而已,不如忽略不提。

「原來如此。」維克托打量著他,「不過你的身高對芭蕾舞者來說似乎有點矮。」

「是、是啊……」勇利只能乾笑,生硬地換了話題,「上次非常抱歉,我喝得太多,不小心睡著了。」

維克托看起來不以為意,「那一晚很開心。」頓了頓,又微笑道:「所以我決定接受你的要求。」

……要求?那是什麼?勇利心底湧出不好的預感。

不等他想清楚,維克托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以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下頷,附在他耳際道:「你不是對我說了嗎,『Take my virginity』……」

勇利難以置信,大腦一片空白,對方的手指輕輕撓著他的下巴,就像在逗貓一樣,灼熱的氣息近在耳邊,勇利一陣慌亂,瞬間退後幾步,直到重重撞上牆壁才不得不停下。

維克托一臉茫然,「為什麼要逃開?」

「不、沒什麼……沒事!」

果然還是沒辦法以平常心應對。就連靠近一點都難以正常思考。還有『Take my virginity』到底是什麼台詞?自己酒醉了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嗎?勇利沉浸在維克托那幾句話帶來的衝擊中,整個人都凝固了。

「勇利,過來。」

維克托的嗓音讓他回過神來,勇利看著維克托,慢慢地走近對方;維克托正瞧著他,勇利鼓起所有勇氣,開始解開襯衫鈕扣,手指因為緊張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這種窘迫的醜態讓他非常尷尬,但就連這一幕也都被維克托看見了。

「那個、維克托……」

「嗯?」

「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可以直接……」

在得知自己與維克托將再次見面後,勇利在到來之前就已經洗過澡,該做的事前準備也都做了,原因無他,見到維克托的機會非常珍貴,絕不能像上次一樣浪費在淋浴跟清理身體這些瑣事上。

把內褲褪下的瞬間,不用抬頭確認,勇利也能注意到維克托的目光膠著在他的下半身。即使感到十分羞恥,但他還是遏制了用雙臂遮擋裸體的衝動,暗暗吸了口氣,伸出手,開始解開維克托的衣物。

等到兩人赤裸相對時,勇利轉身在床沿坐下,屈起一側大腿,盡可能不去想對方現在到底會看到什麼情景,用些微顫抖著的手指,輕輕將填塞在身體裡的東西取出來;那東西其實不大,但塞進去時相當艱難,現在大概是習慣了被撐開的感覺,抽出時不算很痛,還有一點潤滑劑也被帶了出來。

這是勇利得知俱樂部消息時就決定的事情,就算只有一晚也好,他想獨占維克托。回想起這個念頭時,不可思議的是緊張與慌亂都消失了,他不再覺得難以呼吸,因為維克托視線追逐著他的軀體,神態也跟之前完全不同。

勇利望著維克托,深深吸了口氣,「請……看著我,絕對不要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