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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暴風雪

昨天來了一場暴風雪,臨近4月。
快下班的時候,陳述站在休息室的玻璃窗前。幾乎是冰雹,橫著打在玻璃上,劈啪響。昏暗的下午6點,太陽已經下山,雪天暗紅的天空被高樓裁切成一塊一塊不規則的長型。

冰點以下,雪如乾粉一般揚起,在高樓之間畫出風的軌道。路上撒了綠色的鹽,剷雪車閃著黃燈聒噪的巡邏,從高處透過風雪,望去是一堆昏黃的光。後面的yellow cab和汽車,仍然是三條車道當五條在開,快速流動著,似乎是處在無序狀態的怪獸。

無論極光前後,這座城市,何時都不會停止流動。
卻是,如果跟著城市流動,便是相對靜止;如果自己靜止,環境便是飛速。

他無法確保自己的速度,也不能一直停止不動。於是一直在找一個生存節奏,不是平行的。頭腦中有數學圖像,從地面出發產生一個大約75度的仰角,用一個蝸牛速度往上爬升,這樣垂直方向的速度就類似一個縮小鏡,地面的流動對自己來說越來越慢,直到哪一天可以視為相對靜止。

理論上會有那一天,不過那大概要爬到這個世界毀滅吧。
話說回來,如果那一天到來的話,無論蝸牛爬到哪裡反正都是靜止了。
陳述看著流動的光,心想如果有向上的速度的話,走走停停也不錯。

然後手機收到了這個月的貸款帳單。
他於是瞬間忘記了那75度的垂直速度,回到15度的平行世界裡。
快速的洗掉熱可可杯子,回到辦公室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