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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　享　用　的　羔　羊　02　♦


現在作為點心時間太晚、作為晚餐時間則過早，但聊天時沒有下酒菜並不是她的作風，儘管現在隨身攜帶的只有簡單的肉乾、果乾和私釀酒，少女還是決定要好好朝待他一下。


「我們族裡的傳統刀劍非常受歡迎，明明只是比不上子彈和黑火藥的過時東西…但聽說賣到國外的話即使像這一柄小刀都可以換半年份的小麥。」
遞出少年那份食物時，她順便將掛在腰間的那柄小刀借給他。


一柄收在精緻刺繡皮革刀套內的木柄小刀。


少年沒有刀械的專業知識，也不清楚半年份的小麥是多少，但僅將刀子接過手的剎那他就明白那柄刀的價值絕對不是能用麥子為單位來計算的。
他曾在博物館見過與刀套上刺繡類似的圖騰，也讀過相關的文獻，所以他知道這把刀與少女來自哪裡。


「…的確是把好刀呢…」
少年小心翼翼的把刀還給她，想到少女剛才若無其事的拿著這把小刀劈砍藤蔓，他有點心痛。
「森林出現後官員們害怕有人偷渡過來也擔心有人把森林的消息帶出去，所以封鎖了國境線，並且把違規者的腦袋排在路上…許多我認識的人也在其中。」
少女垂下肩膀深深嘆了口氣，停頓了一小會才繼續說。
「當時田裡老早就種不出能吃的東西，附近的野獸也都絕跡了，停戰前我們至少能用走私換點食物，國境線封鎖後我們還能怎麼辦呢？為了活下去人們什麼天殺的事情都幹得出來。」
她啜了一口酒後將皮袋囊給了少年，私釀水果酒和少女故鄉的甜與辛一併在他口中擴散。
「過去因為富饒軍服豬玀的祖先掠奪了我們的土地，然後又因為飢餓我們掠奪了比自己更幼小的存在…」
酒香與她的聲音輕巧的繚繞在少年的心。
「半數的孩子們沒能熬過停戰後的那個禮拜。」


「…什麼…為什麼呢？森林就出現在妳村子的附近，探索隊和科學家為了進入森林勢必需要補給，只要一兩個月後就能建立起相當規模的營地，到時後會有大量勞力的需求，忍到那時的話妳們－－」
「我們無法忍到一個月不吃東西，你知道肚子餓過頭的話全身都開始痛嗎？再餓下去的話會痛到腦袋一片空白然後身體發軟嗎？」
「這…」
「當時我們也都相信內戰停止後一切都會好轉，在看著一車一車的物資送到村子時大家是那麼的開心。」


她是崔塔，繼承上任崔塔後原本的『她』會漸漸淡忘森林之外的一切，忘卻過去身為人類的種種。


但她的眼眶開始發熱、喉嚨變得苦澀。


「但是上面的大人物們只想著要如何搶在其他人前面從森林裡面挖出更多金銀財寶，食物怎麼可能會往貧窮的村子送去呢？當然是全部載去賣給探險隊大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