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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のために、僕のために】


                         (CP=燭台切光忠 x へし切長谷部)

  深遠高空形如一道無盡幕簾,一分一秒經歷絕非相同瞬息變化,進而延展相異於水平地表的秘密物語。
  晶瑩細沙灑落於上細膩閃爍,白霧薄紗綿延飄泊蹤跡,特有飛禽振翅恣意穿梭,冷寂月盤如目高掛遙望,皎潔淡光形同清幽水瀑垂落——並非勾勒實質艱澀文字,而是展現媲美繪卷的幻境景緻。

  很靜、非常寧靜。
  周遭未有任何動靜與活絡氣息,依循生活制約的本丸區域此刻大多熄燈,籠罩於黑暗編織的誘導夢境充實睡眠。縱使裏層性質屬為冰冷「刃器」,包覆核心的表層肉軀需要迎合各種欲求,藉以保持日常平衡延緩衰弱。食用餐點、入眠休憩、沐浴潔身、舒展筋骨;起初對於浮升的陌生欲念興起濃厚新鮮,一點一點地、跟隨時間分秒深深烙印於習慣環節。

  不否認樣貌、結構各處與人類相近無異,一下、又一下,臟器鼓動含帶豐沛生命活力,而埋藏肌膚之下繁複細管牽帶濃烈絳血,規律地無限收縮、無盡地循環流動。不再是過往一意被拿執使用的利刃,而是遵循思緒行動之完整個體,深深體會相對冰冷器物立場的活生溫熱。

  一步、二步、三步;他拿執素面平盤獨自穿越昏暗廊道,掠過耳際除去陣陣流動的清風呢喃之外,便屬邁出前行步伐特別清晰。
  視作目標對角一處空間流瀉不熄亮光,悄然填補夜間騰出的寂寥空洞,突顯使用者尚未闔眼歇息之事實。不需多加猶疑揣測,冠上「近侍」之者履行職責處理繁雜事務,不僅一回徹夜未眠延續隔日,過於專注而遺忘時間是個難以根除的常態,適時叮嚀也不見得聆聽採納——他曾猜想是否以諸多事務消磨漫長時間,藉以等待遠征歸返的他?又或者因為何種理由無法入眠?

  「長谷部君,還沒睡嗎?」

  「嗯?燭台切嗎?什麼事?」

  他駐足隔絕隱私的格面障子前方探詢,經由內側傳來平淡語調僅是基本制式質問,意味著現下無法分神應對。言語表層雖沒有夾帶許可入內的隻字片語,仍然捨棄顧慮逕自拉開素雅門扇——存於一側適中身影率先映入視野範圍,褪去深紫長衣端正坐姿、未有情緒起伏專注神情、一筆一劃費心書寫舉止,而桌面邊角整齊疊放數本冊集,明示為審神者整合近期花費明細與總和精算。

  保持沉靜閉合障子走近對方身側落坐,取下盛放木盤的茶杯置於平面,杯裡晃動液面無聲收納周遭部分格局,浮出活化氛圍的微溫絲絲白煙。醒腦清新茶香竄入彼此相隔間距,瓦解靜默無語僵硬界線,逐次柔潤的誘引生理飲用意欲。

  「這是提神的熱茶,喝下再繼續吧?」

  「啊啊、」

  儘管得到簡單形式口頭應答,那隻右手沒有因此置下細筆,反倒不曾停頓持續進行書寫。沙沙、沾染墨液筆尖於紙面俐落烙下嚴謹文字,未有多量數字、物品細項,從字句行列之間意外察覺存有他與對方的全名。或許在他到來之前早已結束繁複精算,那麼……現下又在編寫何物?明日內番排程分配?還是出征的部隊配置?心底暗自襲上一陣不解納悶,平日內番工作、征戰時程幾乎以口頭詳加告知,此時如同遞交報告般書類形式,無疑擴散編列其他安排意味,矇覆尚未明言的違和打算。

  若是遲早必定知曉之事,本人先行得知也絲毫不為過吧?
  燭台切光忠下意識拉住提筆之手強行制止,促使筆尖停留定點令紙質吸附墨色,進而渲染圓狀瑕疵斑漬。他別過受到叨擾轉而不耐的疑猜視線,直接抽拿佈滿半幅密麻文字的薄紙仔細閱覽。

  「果然不是花費明細,這是下次出戰的人選?」

  「那是要提交給主上的作戰報告。」

  紙張上頭列出建議編制與總合論點,詳盡分析徹底反映縝密思路,令人難以尋得破綻提出異議。
  他深知長谷部對於「過往」是個不願多提的乏味話題——曾經是把歸屬於織田信長底下的愛刀,最終卻被下賜於並非家臣的軍師手裡,雖聽聞從未再次踏上戰地發揮「刀刃」使命,長久待處精湛謀略者身側想必精通不少有利策略。或許審神者同樣思量這點,每回召開軍議必定指派長谷部參與,而對方也不留餘力將能耐大幅發揮於每一回的出征戰略。

  「你打算把我編進第一部隊嗎?」

  「我只是彙整我的建議,最終決策仍然由主上決定。」

  「只要由你提出,差不多就等於結果吧。」

  「怎麼?聽起來像是不想上前線為主上出征?還是說遠征就能滿足你?」

  澄澈紫調目光滿溢犀利質疑,不單是探知原因理由,甚至強烈突顯厚實挑釁;假若答覆性質略差一步,陷入無謂紛爭的可能性不等於零。
  不否認他相較長谷部甚晚到臨本丸,鍊度不足僅能隨同他者率領的部隊逐步精進,抑或接受派遣遠征取得修繕資材。並非沉悶埋怨、亦非急躁動怒,適應肉軀對於長遠征戰是個謹慎考量,但、再怎麼持續努力奪得「譽」,刀口逐漸沾染斬殺黏膩證明,何時才能毫不遜色地追上前頭?何時才能帥氣風光的並肩出戰?

  「為主上竭盡所能,那不是你常說的嗎?」

  「啊啊,沒錯,那我就放心了。不過說了這麼多,先把報告還我吧。」

  「不行,我來並不是為了大論軍議,長谷部君。主上提過近侍也該適度休息,你這樣跟在戰場直向前衝有何差別?」

  「那是完全不同的二回事,報告完成之後我自然會抽空休息。」

  未有半點返還意思被眼前之人看透,全白薄紙被拿取攤平準備使用,微乾筆尖二度浸染墨水獲得嶄新潤澤——不得不承認好意勸說被「忽視」是根刺激情緒的細針,雖不至於達到不悅極限,頑強固執態度不易從旁動搖,要求中途罷手更是艱困數倍。這點不只讓他著實苦思改善方法,審神者與其他人等也曾私下談及勸阻,是否應當即刻轉移話題?或者、應該使用強硬手段?

  將手裡輕盈紙張往遠處置下,自主挪移姿態讓軀體大幅前傾,同時伸手搭貼對方肩頭出力將人壓於疊蓆之上。伴隨反射回應的訝異喊叫,那隻毛筆因意外鬆手而失去支撐無辜落地,滑滾於旁成為應景綴飾。
  一上一下壓制樣態並未區分優劣,映入金黃眼底是份無動於衷的沉穩冷靜,相較時常因小事反應的急躁不耐,現下究竟是靜觀其變?還是特意容許無禮?他無從得知對側心底藏匿何種思緒,僅是勾勒淺笑埋頭將軟唇抵貼耳畔,選擇宣洩身為「戰友」的精簡建議、傾訴身兼「戀人」的情意私語。

  「給予建言之人也該聆聽忠實建議。你是否從來沒有為自己思考?你是否知道我看到你這副模樣又會如何想?」

  「那是我的職責所在,不需經過你多餘過問。」

  「與你的職務無關,不懂我的意思嗎?」

  「意思?你何時變得這麼拐彎抹角?燭台切。」

  「長谷部君,你、」

  一來一回靜態言詞交織攻堅僵持,牴觸底限興起炙燃怒火,縱使極力保持沉穩風度自我冷靜,雙足有如佇立不穩擺盪交界,剎那間便會輕易露出刃器的冷冽無情。
  繼續言論辯駁勢必大肆盛怒,利用甜言蜜語勸說不符現時心緒,放任對方為所欲為又無法做到;陷入束手無策深遠迷惘還適合稱之為「戀人」嗎?究竟應該如何前進才是正確的?

  「這裡可不是戰場,別對我投射那種眼神,光忠。」

  「你想轉移話題?我可是……?!」

  並非日常普通呼喚形式,伴隨獨處之時親暱叫喚口調,下唇迎來溫熱惡意拉咬,不只有意撩起情緒衝動起伏,深深觸動屬於人類本能的情感欲求。
  儘管層層加固崩解前夕的人性理智,仍然難以探究忽然改口真實原由。他探出配戴墨黑手套的右手勾抬對方下顎,利用拇指指腹反覆輕擦下唇,未料覆住指尖布料被啟口緊咬,整只手套隨同拉扯力道被強行褪去,進而被刻意吐向旁側冷落,微微上勾唇角散發不懷好意的挑撥笑意。到底是單純報復?抑或另一種暗示手段?若要論及計策理所當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那麼、代表他一開始就落入算計陷阱之中嗎?

  「想做嗎?」

  「我可沒這麼說,你在胡思亂想什麼?還是望著我浸淫那些想像?」

  「沒有那回事喔,倒是你肯親自開口,無論多久我都願意好好地滿足你。」

  「滿足我?哼,不認為是我該滿足你嗎?」

  下身地帶被曲起膝部淺度摩擦,再次壓縮生理需求極限,由於頻繁遠征與出戰讓二人時間不時交錯而過,即使身心累積過多昂揚、夜宵時分膩於相同被褥之中,基於多方考量而壓制交歡欲望。連日以來確實未曾親密疼惜這名戀人,頂多像是確認存在般撫遍每一吋肌膚、親吻特定部位傾瀉情誼,而對方舉動正赤裸的誘發這份渴望。

  他由上往下順著耳殼輪廓曖昧舔舐,含住柔軟垂肉吮咬拉扯,接續探出濕軟舌尖鑽入小口刁鑽舔蹭,一回又一回,細碎黏質水音滲透薄膜刺激聽覺,表面未有半點明確抗拒之意,反倒惹起陣陣細微輕顫,呼吸頻率也逐漸轉為雜亂灼熱。
  唇口沿著曲線緩慢下移至側頸,意外發覺純白衣領早已被事先解開,連結頭顱脆弱之處一覽無遺,那是應允一人觸及的私密領域。燭台切光忠遵循直覺誘導率先嗅聞氣味,有股熟悉不已淡香流竄嗅覺,促使流轉思路毅然凍結停擺;身下之人居然大膽利用沐浴品項,直接讓肉身染上與他相同香味,這點究竟是跟何者暗中請益?宗三?還是藥研?五指深深沒入髮絲扣住後顱舉動打斷臆測,不允許分心的急躁投來催促,促使他埋頭讓雙唇貼覆於上綿密舔吻。一次次親吻之聲延展透亮蹤跡,朝下從緩延續呵護濕潤,而後移往喉間隆起中心來回舔滑,不只讓少量唾液從旁拉牽分歧水痕,主動捕捉哽動瞬間加以囓咬深吸,殘留一瓣佔有意味濃重的惹眼紅花。

  「你又何時變得如此彆扭?充分折磨我的耐性,讓我驅使不帥氣的醜陋欲念?」

  「仗著人身說著刀話不覺得可笑?」

  「彼此彼此,你也一樣不是嗎?」

  伸手觸摸根根分明輕軟煤色短絲,滑落面龐反覆溫和撫蹭,再者拉下扣住後腦之手移至頭頂壓制,針對覆住手掌的雪色手套稍嫌礙事卻未有閒暇褪去,只得以手指伸入其中找尋指間隙縫,藉此緊密交扣讓二者溫度相融。
  未料遮蔽右瞳的眼罩繫釦突然被解開,始作俑者將其小心取下,拋扔於那只孤單的黑澤手套之上。右側失去掩護同等卸除最終私人防線,與那雙含帶挑撥紫瞳對望數秒,捨棄壓抑心理低頭與軟瓣緊密相貼;一向被動的長谷部此時特別積極,不僅抬起另一空閒之手環勾頸項,甚至啟口自主發出熱絡邀請。他不急躁遵循己意輕巧啄吻,從容沿著唇線品味軟瓣的柔嫩觸感,直至軟舌穿越界線深入對方嘴裡那刻,隨即被攔截去向喪失自由——濕滑黏膩分化所有思考,升溫暖熱融解所有理智,沒有多餘分秒仔細探尋溫口世界。二片靈舌各懷目的密合相觸,巧妙勾擦前端僅是序幕,不斷反覆與舌葉表層來回滑擦,配合不時變換的相異角度,更進一步迎合綿密深度交纏。毫無任何隙縫捲繞磨擦、含住整片舌身吸啜品味,過於濕黏唾液化作淫靡絲線,又從絲線之貌回歸液態納入口中。

  「嗯、嗯……」

  「長谷部、君……」

  無從分別到底是貪婪誘使、還是純粹享受,彼此互相奪取又像似感受合而為一,耳畔迴盪激發熱流水質黏音,仍是深深沉淪這個無人叨擾的無盡深吻。
  無法及時吞嚥的交融唾液從長谷部唇角溢出,延伸綿長不斷晶瑩水漬,而呼吸頻率與灼熱悶哼不規律雜亂交錯,共同溫存一口熱氣急速消耗殆盡,那張面容的眉頭不自然淺皺,環住頸項之手緊扯衣料訴諸極限到來。在不捨退離之際二人舌尖拉牽綿長細絲,絲線隨同相隔間距斷裂垂落,對方立即側頭以手背遮掩唇口沉浸餘韻,胸口上下劇烈起伏不定,望向他方目光略微朦朧濕潤,與方才嚴謹姿態有所不同,誘人一面毫不保留展現眼前,彷若一劑引誘生理沉淪的興奮劑。

  他伸手扭開襯衫衣領以下整排鈕釦,訓練有素精實身形跟隨掀開衣襟舉動裸露而出,手掌雖親暱貼上臟器所在的胸口撫揉,腦海卻浮出相異以往應對態度的莫名困惑。

  「你今天特別積極,發生了什麼事?」

  「不,沒事……」

  鎮定語氣加重謊言深度,突顯未知秘密存在,彼此既是身心相交的親密關係,又有何事需要隱瞞?
  用力捏住乳首暈圈逼迫突起尖端微微顫抖,可憐模樣興起濃烈嗜虐心理,一旦過多歡愉沒有適宜宣洩管道,終將成為無限循環的難耐痛苦。他嚐試輕舔尖端一回,隨即順向繞圓規律細密舔擦,一圈、二圈、三圈,而後又改變方式納進嘴裡時輕時重吮吸、以舌尖施力壓潰,柔軟之姿逐漸充血變得飽滿腫脹。

  「真的是這樣嗎?」

  「為什麼、只碰那裡?別一直……嗯、碰那裡、」

  「你若是不告訴我,那就只能維持這樣。」

  「什、麼?」

  不含半分溫柔的宣言聽來無比冷酷,未提犀利反論的咬牙切齒應是陷入難解糾結,極力支撐自我並未隨意妥協。彼此宛若進行一場較量耐力的硬仗,對方勉強保持靜默不開口,他則是始終堅持不對其他私密部位出手,強硬封住奢求快樂的冀望缺口。
  容納歡愉容器浮現硬挺輪廓,越加成熟紅潤色澤猶如熟透果實,他不嫌厭膩大肆褻玩,指甲刮搔、捏住繞轉、巧妙輕彈,一點刺激輕易激發知覺反射神經,剝奪少許理智極限空間,感性肉體相較理性口唇總是十足誠實。

  「都變成這樣了,不看看這裡嗎?」

  「我、嗯……不要、不要……那樣、」

  「還是不對我坦白嗎?」

  「啊、唔……我……夢到你重傷、什麼也沒說就從我身邊消失,只是那樣、而已、嗯、光……忠、」

  夾雜興奮的低沉呼喊傳達苦悶,溫熱肉軀借助微扭想要迴避無法消解的痛苦,猶如懇求停止又似央求繼續深入觸碰。

  重傷……意指斷刀消逝嗎?
  真實層面不如虛假夢境變幻莫測,虛幻無法任意滲透現實、現實無法自由牽連幻夢,世間定理本應如此嚴厲制定,待處本丸的御神刀卻破例明言「夢」存有預知種類,是個預先流瀉片段的提示,並且「夢」實質反映一個人深層內心,簡易來說便是混雜恐懼、顧慮、重視之物的綜合產物。不否認如今定位不再是堅硬鋼鐵如此簡單,縱然修繕能夠復原一切破損傷處,柔韌軀體不可承受超越限度的過重傷勢;雖然極為不便,卻是作為守護歷史的意義存在。

  燭台切光忠抬眼凝視長谷部的沉悶模樣,從頭至尾舉動皆是為得確認他實際存在,為得壓制夢魘成真的心理恐懼嗎?他停止戲弄膨潤硬挺蕊頭,含帶不捨憐惜於額際落下安撫輕吻、撥弄微亂髮絲,進而惹來為何不繼續的疑惑目光。

  「那就是你打算更動編制的理由?」

  「……不是那樣、」

  「那樣太自私了。」

  一句辯駁如同利刃斬切自尊底限,話語出口當下意會不對勁而立即倍感後悔,急速降溫厚實沉默籠罩室內空間,儘管陣陣清新風勢由紙窗間隙拂進,氛圍依舊未有半點明顯更動。
  理應存在親暱意念在此中斷無存,他淨空心思俐落坐起身,背向對方獨自陷入無謂懊惱。視野自動捕捉桌面那杯為戀人沖沏的熱茶,失去溫熱薄煙液面倒映金黃瞳色,讓他憶起前刻紙張編列的文字內容,頓時促成打破僵局的堅毅決定。

  「嗯……那個,抱歉,我無意中傷你。這麼說或許一點也不帥氣,我承認我的鍊度不足,卻又期望與你踏上同個戰場。」

  「你以為我不曾想過?」

  「就因為這樣所以不行,你這麼做等於把我的努力付諸流水。啊、不要誤會,我不是完全否決你的考量,你能這麼想讓我非常高興,但是、我更想用實力堂堂正正的追上你。每當記住活生的痛楚一次,便會深刻認知我還尚未發揮全力。」

  「時機到了,你也應該……」

  「那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那是完全不同的二回事。動亂戰役總會有所傷亡,你絕對比我更清楚,將犧牲壓至最低是部隊長、也是參謀的工作不是嗎?」

  「……光忠,我是把刀刃、不是謀略者。」

  「我知道,所以應該多多接納他人的意見,別再把事情一口氣攬在身上。我說過的吧,我既是你身邊最信賴的戀人,也是堅守你背部的後盾,應該適時把你承擔的一切平均分給我。」

  一絲動靜讓他轉頭望見長谷部撐起身軀打算坐起身,他隨即出力幫忙將人拉起,順勢挪移姿勢讓人自在的倚靠他懷裡。額際抵於肩頭遮掩所有表情,彷彿消化方才長串言語重點、理解夾帶於內用心含義,撫摸頭顱意外的沒有獲得不滿反抗。
  他勾抬下顎於面頰落下疼惜親吻,凝望難得見到的疲憊倦容,無論是生理、心理方面疊加硬撐極限,早已超越勉強的容納空間。無論是帥氣強韌一面、極端脆弱一面、殘酷無情一面、僵硬羞澀一面、愉悅欣喜一面、矛盾衝突一面,豐富各種面貌歷歷在目,不否認長谷部比起他更像一名活生人類。

  不,應該這麼說。
  本丸的所有人等努力證明「自身」在這個世界活著,留下並非洪流的共有歷史、留存並非記憶的個人回憶。

  「長谷部君,你故意利用近侍工作等我回來?」

  「不是,不全是近侍,而是……」

  「而是什麼?」

  「……拿去、」

  懸浮未解彼端話語未有解鑰,長谷部掙脫摟抱密合距離,取出藏放文桌底下的方盒交遞而來。他略帶好奇開啟素雅盒蓋,原以為是常見的細碎繽紛金平糖,未料濃郁甜膩香氣撲鼻而來,內側盛裝一種深褐色澤塊狀物體,依據各種判斷應是——「巧克力」。
  現世似乎有種屬於愛侶限定的時節,大部流行親手準備這種甜食贈與心儀對象,藉機傾訴飽含心意的告白言詞,接贈者普遍能夠抉擇收下與否,依照眼前人的態度……不只是強硬沒收選擇權利,連句制式甜言蜜語也直接省略。

  「親手做的?不是義理巧克力吧?」

  「隨你、怎麼想……不想吃就直接扔掉。」

  他挪移視線凝望那張面容,隨即遭受避嫌般偏頭避開,無論再怎麼轉移方向皆不願與他正視。
  無奈抓起一手仿傲行為咬去雪白手套,帶領細長手指探入盒中,捏取一塊移至唇邊細細品嚐,些許苦味滲透味覺,厚重甜味又將其溶解覆蓋,好似灌注相戀以來從未名言的甜蜜私語。而對方表面以不在意的冷漠態度掩飾,不難察覺時常暗中關注他咀嚼品味反應。嚥下口裡那抹融於全身心靈甜膩滋味,露骨地舔食沾黏指腹的巧克力殘屑,來回輕柔舔舐、再含住輕吮細咬,反射抽回似是極度掩飾不自在。

  「味道……如何?」

  「有點苦又有點甜,很美味,我很喜歡。」

  實質傳遞無比真誠感言,不清楚因為羞澀害臊、還是無法一時接受稱讚讓頰緣透出薄紅,而那雙藤紫眼底也藏匿不明喜悅——因為關鍵字詞而感到滿足愉悅?還是進階誤會何種意思?

  「你臉有點紅,應該不是發燒對吧?」

  「……?!沒有這回事,什麼也沒有。那你慢慢享用,我要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未料長谷部不明原因奮力推開他擅自起身,轉而收拾桌面使用的文房器物,甚至拿執茶杯一鼓作氣飲入數口茶液保持鎮定,預備隨時拉開距離臨陣脫離。
  裸露胸膛的敞開衣襟被拉齊準備扣合,他看準時機迅速起身侵襲對方背後破綻,單手緊環微瘦腰際、單手探進衣內撩撥硬挺乳尖,不顧頑強掙動的阻攔所有脫逃機會。

  「不行,這裡還很興奮不是嗎?而且我才從遠征回來,你想放任我獨自入眠?真冷淡啊,親自種下的火簇不該負責?」

  「……那你想怎麼做?」

  他悄然舔滑上唇擴散有意盤算,逕自從盒中取用一塊巧克力,特意輕抵那雙濕潤唇瓣往下曖昧輕移,逐步滑過纖白喉管、精實胸口、結實腹部、最後停留於隆起褲頭,隨同唾液與體溫稍加軟化的巧克力沾黏部分肌膚,間接成為視覺饗宴的上等材料。宛若回應那句試探質問,他隔著褲裝布料以微鼓下身抵住臀縫之處,淺淺擦蹭暗示內心想法。

  「明天我們都沒有任何安排對吧?」

  「唔嗯,那又如何?先放開我,你這……」

  「留下時間給我,一起喝一杯,一同共渡讓彼此難忘的美好良宵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