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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秋】秋去五年 (二)

❥冰秋 (洛冰河視點)
❥小段子
❥沈清秋自爆靈力後的五年間
❥夢境世界有 (小私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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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門檻、推開縷空精雕的厚實木門。透徹滲寒的溫度、繞上圈圈霧白的煙雲，迎面而來。
彷彿怕會驚動那沉穩安睡的人，洛冰河只是輕步而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伸手，撥開輕紗曼帳，然後放下身段，把吻輕落在仍舊柔順的青絲上。
「師尊，今天柳師叔又來了。」洛冰河的聲線很輕，像是把話語，只落入於沈清秋一人的耳畔裡。

「別擔心，他進不來的。」說罷，洛冰河勾唇微笑，像個孩子般的，自以為下了一番努力，想要討糖吃。
洛冰河凝眸著身下、若掛上淺淡微笑的人，也不自覺地加深著自己的笑顏。

手指輕纏上那縷縷青絲，一圈一圈地繚繞指間，然後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口中唸著連串的術語咒文。
淺藍色的微光如點點螢火映照，逐點地把整間雪白滲寒的幻花閣燃亮起來。
舉目所視，皆是澄藍光芒流轉四周，虚幻不實，若身置於醉人迷幻的夢境中。
洛冰河似是等待著什麼，把雙瞳斂下，並再次複述方才的咒文。

沒有任何的回應。
洛冰河的招魂又以失敗告終。

「師尊還在生我的氣嗎？」放下握住青絲的手，一把抱著冰冷卻柔軟的身軀入眠。
把對方的頭輕抵在自己的胸前，洛冰河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甜膩的笑容。
啟唇、低附在沈清秋的耳邊，只用對方聽見的聲量，再次地輕聲細語。

「沒關係，不管多久我都會等。」

❊

碧綠青竹延綿不絕，覆上整片幽靜的山頭。
細心聆聽，還不時伴隨著潺潺流水聲與鳥鳴輕歌。抬首，淡黃色的晨光揮灑而落，竹檐樓閣也被染上淡淡的和煦暖意。
定晴細看著眼前上演過數百遍的情境，仍沒有半分厭膩。

「弟子準備好了！」說罷，身穿白色素衣的少年便往前衝跑，小巧的步履原本平穩有力，不知為何走到了那人的眼前，倏然摔了一跤，狠狠地撲進男子的懷裡去。
半刻，少年才慢慢回過神來，抬起臉頰，圓滾滾的黑瞳似抺過一絲氤氲霧氣，好像下刻便要落下淚水。

「師尊...對不起，弟子立即罰跑二十圈。」少年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稚氣，然而說話的神情卻是認真專注。
「罷了，先稍作休息吧。」沈清秋輕蹙著眉額，看上去似乎帶著些許倦意。
然而少年並沒有察覺任何異樣，安靜地跟隨在沈清秋的身後，步進那怡淡清雅的竹舍裡去。

一旁的洛冰河也提起腳步，跟隨其後。

竹舍裡一椅一桌皆為青竹所築，茶杯熱壺或是筆墨紙硯都精緻細刻，沒有半分的不苟與落差。
完美呈現著當年竹舍裡的一事一物，即使是眾多師兄弟的容顏，洛冰河也把他們塑造成完美的人。

不管花上再多的魔力也不惜，只求能在夢中再次如初。

「師尊先喝口溫茶吧。」少年的嗓音清澈響亮，又帶上半分稚氣，好不可愛。
沈清秋聽罷，緩緩地伸出手，接過少年雙手捧上的陶瓷茶杯。
洛冰河慢慢地走近二人之間，隨手揮落，少年的身影便瞬即乘風而逝，消失於空氣中。

洛冰河坐在少年原本的位置上，安靜地待對方把茶傾盡後，滿意地笑了笑。

「師尊要再一杯嗎？」洛冰河提出詢間，不同於少年的清澄稚嫩聲線，迴響於空氣中的是低沉且略帶磁聲的嗓音。
「好。」如同設定好的對白，洛冰河已聽過不知多少遍，卻仍不住勾唇低笑。

待沈清秋喝完第二口溫茶後，洛冰河帶著一點期待的神情，注視著眼前的人。
沈清秋的動作柔和爾雅，把茶杯輕置於桌案上後，便定睛望向與之對坐的人。
然而沈清秋的視線並沒有準落在洛冰河、那微帶紅焰的雙瞳裡去，只落在洛冰河的心口位置。

若對坐的是少年洛冰河，那沈清秋便是與之對視。

「你看看你，又不是爬竹取葉，頭髮卻牽上了幾片竹葉。」說罷，沈清秋便伸出手來，想為對坐之人解下被髮絲纏繞的葉子。
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恰好落於洛冰河的臉頰上，此情此境，彷如沈清秋輕撫上洛冰河的臉龐，溫柔淡然似傾落一點醉人的沁甜。

洛冰河也跟沈清秋一樣，泛上淡然淺笑。
抬手，想輕握住對方的手腕，卻什麼都抓不住。
縱然知道這樣也不過是徒然之舉，洛冰河仍滿足地掛上笑靨。

即使能把一事一物細刻如初，卻沒有能力把眼前人實體化。

「師尊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好。」同樣的對白，重覆上演著一遍又一遍，心中彷如泛著一圈一圈的漣漪，繾綣縈繞不見盡頭。

「讓我一直留在師尊的身邊，可好...？」
「好。」

聽罷，洛冰河不禁低笑出聲，又多加幾分惑人心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