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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

遍地白雪堆積,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地毯,樹木的枝枒也沾附著雪塊。四季分明的大江山,冬日呈現在世人眼前的,正是這般靜謐而美麗的銀白世界。
靄靄白雪之中唯有一處特別醒目,在寒冷的冰天雪地裡冒著蒸氣,看來格外溫暖──那是一座天然露天溫泉,從山澗湧出的溫熱泉水順流而下,在岩石包圍的低窪處形成水池,池子高度不深也不淺,成了泡溫泉的最佳場所。
為了祛除寒冷,山中的日本獼猴群聚在溫泉池邊,互相為彼此梳理毛髮、捕捉蝨子;也有些獼猴直接浸泡在熱氣蒸騰的水中,泡得臉部紅彤彤的,甚至還舒服地半瞇著眼,享受冰天雪地中難得的溫暖。
當然在這遼闊的大江山中,懂得享受溫泉的不只是猴子。
「唯我在此,唯我在此,雪落下。」
望著自天上緩緩飄落的純白結晶,同樣有著雪白色長髮的鬼喃喃自語。
「人類寫的詩詞有時還是滿應景的,很有氣氛啊!」
白髮的鬼滿臉欣喜地問著:「你覺得如何,摯友?」
「無聊。」
大江山百鬼的統領,君臨妖界頂點的王者──酒吞童子,就算赤身裸體泡在溫泉池裡,還是有著不怒而威的霸氣。
「傻瓜才會學人類故作風雅。」對於茨木童子吟詩作對的行為,鬼王如此評價。
「沒錯,摯友說得對,人類真是太做作了!」
彷彿忘記前幾秒還在稱讚人類的創作,茨木童子立馬改口,喜孜孜地迎合酒吞童子,望著友人的雙眼盈滿笑意。不能怪羅生門之鬼如此沒節操,臉被打得啪啪響也完全不在意,只怪眼前旖旎春光太過誘人,讓茨木童子失了理智。
蒸氣絪氲,香煙繚繞,美人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
此刻在茨木童子眼中,就是這般絕美光景,怎能讓人不興奮?與摯友赤身裸體共同沐浴,浸泡在同樣溫暖的水中(雖然還有獼猴),說是水乳交融、你儂我儂也不為過。
冬天啊!妳是多麼幸福的季節──羅生門之鬼愉悅之俳句。
「別傻笑了,來陪本大爺喝酒。」
舉著手中的小酒杯,酒吞童子將溫熱的清酒一飲而盡。雖然討厭人類的繁文縟節、惺惺作態,但在飲酒這一方面,人類還是有著不錯的品味──比如將酒瓶置於盆中,利用泉溫的熱度將酒水加溫,才能品嚐到清酒最溫醇甜美的口感。
也許是酒的芳醇使人陶醉,也許是舒適的溫泉使人放鬆,平時千杯不醉的酒吞童子,不過飲了幾瓶清酒,卻感覺渾身發熱,有些暈乎。
「摯友,你的臉好紅啊,莫不是醉了?」
拿著酒杯的茨木童子卻並不急著喝酒,而是全副心神都放在酒吞童子身上,不願錯過男人的任何一個細微變化。
「你的臉才紅,跟猴子一樣。」鬼王不以為然地笑著,似乎心情也很不錯。
「是溫泉太熱了,泡得滿身是汗。」
嫌熱的酒吞童子從溫泉中站了起來,在池邊隨意挑了塊大石頭坐下,只剩雙腳浸在水中,同時不忘帶上溫熱的酒瓶,在雪地寒風中繼續品酒。這景象對茨木童子來說,無疑又是巨大的刺激。
被溫泉浸濕的肌膚水潤光滑,透著淡淡的粉紅色澤,殘留的水痕將肌肉線條勾勒得更加鮮明,鮮紅長髮與紅潤的膚色,在雪白背景的襯托下顯得妖豔動人。由於雪地裡氣溫極冷,從池中起身的酒吞童子渾身散發著熱氣,絪氲蒸氣如同煙霧一般,使此情此景變得更加夢幻,彷若仙境。
溫泉啊!你是冬季的恩典──小茨木起立站好之俳句。
正當茨木童子沉醉於摯友的美色之際,幾個小毛團在水蒸氣的遮蔽下,躡手躡腳地湊近鬼王身邊,伺機而動。
「吱!」
「吱吱!」
「吱吱吱!」
「大膽猴子!」
茨木童子回過神,才驚覺數隻小猴崽子趁他不注意時靠了過來,將酒吞童子團團圍住,並對鬼王那一頭張狂飛舞的紅色長髮頗感興趣;有的猴子抓起髮尾把玩,有的塞進嘴裡啃咬,甚至有幾隻傻傻的幼猴,把頭髮錯認為紅毛猴子,熱心地撥弄起來,努力尋找蝨子的模樣十分逗人。
「摯友尊貴的頭髮怎麼可能有蝨子!這些不知好歹的猴子們!」
吐槽的同時,茨木童子真正的心聲卻是──好羨慕啊!我也想摸摸摯友的一頭秀髮啊!!
要說酒吞童子的魅力點,茨木童子可以輕鬆列舉出上百項,那頭彷彿有生命似的蓬鬆紅髮,絕對在這些項目中名列前茅。如今卻被臭猴子強佔先機,那連他羅生門之鬼都沒碰觸過的處女地,怎能任野獸們肆意蹂躪?
「你又在想什麼奇怪的事?」
看茨木童子表情豐富地上演內心戲,還步步朝他逼近,酒吞抬腿踹了對方一腳,也不管自己此時是全裸狀態,這豪邁抬腳又讓友人欣賞了多少旖旎春光。
「不過是猴子而已。」
對於野生動物的冒犯舉止,寬容的大江山鬼王似乎不以為忤,任憑猴子對他的頭髮繼續撒野。他隨意地伸手逮住一隻,拎到眼前細看──那是隻體型嬌小的猴寶寶,被捉住了也不害怕,衝著酒吞童子嗚吱嗚吱的叫;半瞇著的眼睛、上揚的嘴角,反而還很開心似的。
「真好笑,臉比屁股還紅。」鬼王話語中帶著笑意。
「看,你和猴子差不多,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酒吞童子沒注意到的是,猴子臉紅,那是溫泉泡出來的;茨木童子臉紅,那是興奮激動造成身體某個部分充血,血液循環加速而導致。按耐不住內心衝動,茨次童子移動到友人身前,抓住浸泡於溫泉中的腳踝,手掌緩緩向上撫摸,滑過小腿與大腿,悄悄地來到男人兩腿之間的私密部位。就算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蟄伏於鬼王胯間的性器尺寸依舊壯觀,可以想見平日的雄風。
「趁我和猴子玩時,你做什麼呢?」
把玩膩的小猴子往雪地上一扔,酒吞童子扯住茨木童子的頭髮,粗魯地將他拉開,但並沒有制止在胯下亂來的那隻手。
也許是溫泉,也或許是酒,也可能兩者皆有,茨木童子搞不清楚是哪一樣讓摯友心情如此愉悅,甚至對這些以下犯上的野猴子都能寬容相待。但這份愉快的心情也給茨木童子帶來好處,平日裡想對酒吞童子上下其手,都免不了挨揍,掛彩受傷那是家常便飯;只有很少很少的幾次,當鬼王幾杯黃湯下肚,心情愉快的時候,才會允許茨木童子的冒犯舉動。
當然,由酒吞童子主動的情況偶爾也會發生,只是相當罕見罷了。
把握住如此難得的機會,茨木童子開始肆意妄為。他用掌心輕揉摯友的睪丸,手指則在陰莖上來回滑動,用熟練的手法輕鬆喚醒沉睡中的巨龍;只見酒吞童子的性器昂然挺立,微微顫抖,在冰天雪地中散發著熱氣。
──看起來美味極了,摯友的雞雞。
茨木童子想著,同時將慾望化為行動。他將臉湊到酒吞童子胯間,小心翼翼地用臉頰磨蹭了,感受摯友性器滾燙的溫度,而後伸出舌頭,像貓咪一樣舔著肉柱,在莖身留下一道道濕亮的水痕。下體搔癢的觸感讓酒吞童子身軀微顫,但他既不阻止,也不作聲,只是盯著埋首腿間努力取悅自己的友人,微微瞇起了雙眸,紫色瞳孔漾著水光。
越矩的行為被默許,茨木童子受到了鼓舞,更加大膽地將鬼王的陰莖含入口中,開始用嘴套弄;用力吸吮龜頭發出的響亮水聲,在這靜謐的雪山之中聽起來格外清晰色情。
濃郁的雄性味道竄入鼻腔,是茨木童子最喜愛的,摯友的氣味,比任何催情的淫藥都還有效,能瞬間讓羅生門之鬼亢奮起來,陷入癡迷的狀態。他口裡吞吐著肉棒,手掌也沒閒著,不時搓揉底下渾圓飽滿的睪丸,接著一路往下探索,來到緊實的臀瓣之間,用指尖尋找隱藏其中的密穴。
「誰准你碰的?」
忽然頭髮被人用力拉扯,茨木童子被迫離開男人的性器。他順勢抬頭望著酒吞童子,眼神迷離,雙頰泛紅。
「只准用嘴巴,別做些多餘的事。」
「……可是猴子…………」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