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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5 maplestory同人誌《昔年日日》－試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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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時候隱月醒來，眨眨眼就讓自己清醒了。普力特正用土掩蓋火堆，雙手髒兮兮地拍著，回頭笑笑地對他道早安。

晨光金燦，在林木之間滑落成絲綢般的光幕。隱月起身，往普力特走去，拿下沾在他身上的枝葉，輕輕嘆了一口氣問：「有沒有哪裡受傷？」

「不，我沒有又跌下樹，」普力特哈哈大笑：「真的，你看，一點傷都沒有。」他繼續笑著，將手臂抬高展示寬袍給隱月看：「別那個表情，我很健康。」

「這次是什麼龍讓你爬到樹上？」隱月撈過一旁放在行李上的乾布，幫普力特擦擦手。

「葉龍──一種很小的，只有手掌大的龍。你知道他們獵捕什麼嗎？松鼠！」普力特眼神裡綻放光芒，被擦乾淨的左手急忙從懷裡掏出一顆水晶球：「你一定要看看，他們獵食的時候姿態和那些巨型的龍一樣俐落，脖子的部分會……」


隱月聽著，把對方的右手也擦乾淨後，專注地看著普力特錄製在水晶球裡的影像。

那頭敏捷靈巧的小龍將脖子上的鱗片張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頸咬住了某隻倒楣松鼠的喉嚨，角度準確。他的獵物連掙扎兩下都沒有，一下子就不動了。

「牙齒有毒性嗎？」他忍不住問。

「沒錯！沒錯！」普力特開心地提著手上籃子：「我抓到了那隻小東西，待會研究後再放牠走──放心，牠的獵物我也收好了，不會讓牠餓肚子。」

「好。」隱月看著對方燦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但我們得先填飽肚子。」


著手準備早餐的時候，普力特坐在一旁的橫木上，神態專注地對籃中那頭陷入沉睡的小龍仔細觀察，振筆疾書。隱月回頭望，那男人正瞇起眼睛，咬了咬鉛筆尾端，接著伸手輕輕拉起龍翼觀察，再仔細描繪。

那景象總會使他駐足目光。


為了什麼東西傾注心力的眼神，即使衣袍髒污、頭髮凌亂，都無法讓龍之主的神采減損一絲一毫。

他真的喜歡那樣子的普力特。



＊

放走那頭小龍後，他們拿起了行囊往森林出口繼續走著。這片森林他們往返多次了，根據普力特的紀錄，大約再過個五天，就能把之前所追蹤的龍族群都調查一遍，接著他們就能返家了。

有時隱月會想，與自己相遇之前的普力特，是否就這樣獨身一人拿著魔杖、踏著磨到有些斑駁的靴子、穿著衣襬有斑斑土痕的紅袍，一步一步的走過了廣大的土地。每每想起那畫面會覺得他有些孤寂，但實際上也許不是。畢竟普力特天性溫暖熱心助人，旅途上如果遇到村落，肯定也能很快地融入人群。

說起來，在普力特衣櫃裡吊掛的那一件陳舊的兜帽紅袍，好像就是陪他走過少年行旅的重要戰友。

龍之主白掛上的水藍龍紋沒有織入任何的魔法，頸上的藍瑪瑙項鍊也只是普通的裝飾品，但是……

隱月站在森林的出口，看著前方寬闊的草原，草原的風輕柔，拂過草尖形成波紋，一陣一陣的磨擦出沙沙的聲響。

幾頭巨大的龍帶著小小龍悠然走過，而普力特踏著平穩的步伐向草原盾龍的聚落走去，親暱地撫摸過每一頭龍的下頷，彷彿久未見面的老朋友熱情地打著招呼。溫和的草原巨獸用牠們的吻部親暱地觸著普力特的手，而普力特將額頭貼著牠們，閉眼微笑喃喃說著龍語。


這個聚落的首領從不遠處走來，帶著牠的妻小。那魔法師愉快地擁抱牠們，將手掌放在幼龍頭上吟詠咒文。隱月知道他口裡唸著的是什麼法術，那是一個古老的祝禱，不須實質的魔力驅動，但卻能傳承悠久綿長的溫柔祈願。

願天地寶愛這些幼子，讓牠們能平安成長的祝福。


普力特的衣襬被風輕輕撩動，龍紋白掛的邊緣些許翻飛。站在一群巨獸間神態悲憫的他，微笑的時候彷彿不再是個人類。

隱月恍然覺得他真的看見了龍之主。

那笑容能包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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