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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5新刊《日月星辰》試閱
*葉藍已交往






啟程
——儘管不安,他仍然會選擇走到最靠近他的地方



玄關少了雙室內拖,眼熟的外套被隨意丟在沙發,原先乾淨的茶几近看能發現沒被擦乾淨的湯漬,可以輕易想見擦桌子的人是如何敷衍,擦過權當了事。
屋內還殘留著菸味與泡麵味,兩者融合形成更加複雜的味道,為了讓味道消散得快些藍河打開窗戶換氣,然後毫不意外地在廚房看見兩碗堆在一起的泡麵碗。
藍河嗅了嗅。
嗯,還是紅燒牛肉麵味的。
眼前的狀態讓剛進家門的藍河無奈中帶著點欣喜,因為這意味著某個人的到來。
從大早上收到對方的訊息後,藍河的工作效率可說是高了不少,不僅負責的副本團進度超前,更是在與其他公會的競爭下順利搶到野圖BOSS,心情好得讓他面對車前子的垃圾話時,回了句「呵呵」後便無視掉對方的刷屏。
不過讓他緊趕慢趕地完成工作也要在今晚回到家中的原因,除了這則突如其來的訊息外,也包含著平時被藍河小心隱藏起來的思念,他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見面,難得的相處時間就算要早起一個小時通勤藍河也心甘情願。
更何況在他的據理力爭下,梁易春通過他回家工作的申請同時,也順便給他多放了幾天假,美其名「大神難得來趟G市,你好好陪他公會的事不用操心」,實際上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藍河將特意打包回家的夜消放入冰箱,順道將廚房跟客廳整理一遍,等到他把葉修不知道穿了幾天的外套連同自己的衣物丟進洗衣機後,時間早已過了凌晨三點。
為了不驚動葉修,藍河放輕放慢了步伐,等到他用比平常慢了好幾倍的速度走進主臥,只見床上的棉被鼓起一大團,隨著睡夢中的人的呼吸有規律地起伏,一下一下地也輕淺地打在藍河的心上。
像是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似地,葉修特地為藍河空出不小的位置,只把棉被整個捲走,留下小半張床。
葉修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這是藍河在被葉修突襲多次後發現的秘密。
好想抱抱他。
藍河這麼想,也打算將之付諸行動。
小心地爬上床鋪,藍河試探性地扯了扯棉被一角,發現被葉修攥在手裡拉不太動後,他決定連棉被帶人一起抱。
迎難而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才是你許哥。
側臥在床,藍河將手臂橫跨在棉被上,試著伸長手將人抱住,然而棉被的厚度大幅增加這個動作的難度係數,藍河堅持一分鐘後果斷放棄,心裡盤算著明天再向葉修討回來。
知難而退才是真英雄。
起床後要抱兩次,連本帶利!
懷揣著小心思,藍河往葉修身邊又擠了擠,移動中一個不小心小腿蹭到對方的,頭頂傳來細微的悶哼,嚇得他立刻停下動作,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
藍河等了等,現葉修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鬆了口氣,調整好姿勢就要入睡,然而就在他剛閉上眼睛沒多久,腰間一重,一條手臂就這樣搭在他的腰上,而且還不甚滿意地又往自己的方向撈。
雖然不是第一次經歷,但葉修沒有睜眼就完整這一系列的動作還是讓藍河看了好氣又好笑,他伸手掰了掰那雙聯盟最具價值的手,「看清楚人了嗎?隨便誰都這麼抱啊……」
說完還不解氣,又在那條因為不怎麼外出的白皙手臂上戳了戳。
「藍……」像是聽到藍河的話似的,葉修嘟囔了聲。
葉修說得小聲又模糊,但藍河還是聽到了。
那句話就像根羽毛,輕柔柔地刷過他的耳廓,快離開前又特地轉了個圈彰顯存在。
藍河覺得耳朵有點癢,心頭也熱熱的。
「葉修。」藍河望著葉修熟睡的臉悄聲道,「晚安。」
晚安,今天我也喜歡你。

連日熬夜加上日夜顛倒的作息讓藍河一覺睡到中午,剛睜眼時還有點分不清現在是待在藍雨的宿舍還是家中。
迷迷糊糊地半張著眼睛,藍河緩慢地回想工作安排,得出今天要晚班帶團的結論後,正打算重新蓋上眼皮乾脆睡到晚上時,突然猛地坐起。
葉修!
藍河扭頭往身旁望去,原本預想中應該躺在自己身側的人不在,晚上被對方抱在懷裡的棉被現在則是落在了他的雙腿上。
「小藍,醒了?」
藍河聞聲看去,只見葉修斜靠在門口,身上穿著被他嫌棄太可愛收到某個角落的卡通圍裙,在葉修一臉正經的相搭配下,組成滑稽又詭異的畫面,這讓尚未完全清醒的藍河愣在當場給不出任何反應。
「怎麼傻了?要不抱一個?」語畢,葉修張開雙臂。
要要要!
藍河在心裡咆哮,同時也俐落地蹦下床,給了久未見面的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欸嘿嘿,抱到一次啦!
低頭將臉放在葉修肩膀,藍河在心裡為毫不費力達成目標的自己點讚,嘴角止不住地上揚,肩膀一聳一聳地將氣息全噴在葉修脖子處。
「傻樂什麼呢?」葉修輕拍笑到快岔氣的藍河的背,「難得哥露一手先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緩過氣,藍河撇嘴道:「還不是我昨天帶回來的飯菜。」
說是這樣說,藍河還是對葉修說的話抱持期待,快速地洗漱後來到客廳準備看一看葉修到底做了什麼好吃的。
滿桌子吃的喝的全是昨天他親自打包回來的,藍河看了遍也沒有發現哪裡多了什麼,只好向一旁正吃得津津有味地葉修遞去個困惑的眼神。
「小藍?」
「葉修,你燒的菜呢?」問話的同時,藍河又將桌面上的菜色看了一遍,「我沒有看到啊?」
「我沒有啊。」
「你不是說你難得露一手,要我趕緊來吃飯嗎?」藍河很清楚自己沒有聽錯。
「是啊,我煮了飯要你來吃。」葉修回得特別理直氣壯,趁藍河還沒理解過來時又夾走塊肉,「菜就是你昨天帶回來的。」
愣了下,藍河總算理解葉修指的露一手究竟代表什麼,感情就是把米放入電鍋煮熟而已。
就說交往以來除了煮泡麵從沒看過葉修下過廚房,許博遠你傻不傻!
帶著發洩的情緒夾了一通子菜,藍河將嘴塞的滿噹噹的,雙頰鼓起像是隻藏食的倉鼠,同時瞪向葉修。
「藍大大這是期待吃我做的菜啊?」藍河倉鼠模樣的吃法逗樂了葉修,他往藍河還沒動過的飯裡添了幾樣菜,頂著對方憤恨的視線道:「行,等你來H市我準備一桌子菜給你。」
「是一大桌外賣!」艱難地吞嚥下一大口菜,藍河很肯定自己道破葉修的計謀。
「那哪行,必須是親手做的。」
「真的?」
「真的。」
雖然對葉修萬分自信的回答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藍河還是開始掰著手指數起H市美食,「那我要吃醋魚、東坡肉、龍井蝦仁、小籠包……」
數著數著精神也來了,藍河越數越起勁,雙眼亮著光好似已經預見當下的情況,滿懷期待地將目光放到葉修身上,目的已經從讓葉修煮菜偏離到想吃哪些菜去了。
葉修有些好笑地看著滿桌子菜不吃,光數著菜自己想像的藍河,那貪食的模樣口水都快要從嘴角流了下來。
原本想著隨藍河報菜名,說些感興趣的總比獨自思考要準備什麼好的多,然而聽到對方大有將兩人飯量發展成十人聚餐時,葉修連忙出聲打斷,「行了行了,再數下去就要改成下館子了。」
「為難葉指導辛苦燒菜,這件事我就幫你記著了。」藍河眨了眨眼,眼底盡是得意。
「……」
難得成功製造難題給葉修,看到他被噎得說不出話,藍河心情愉悅地又扒了一大口菜。
由於直接睡過了早餐,午餐吃得也晚,兩人閒聊中一邊光速地掃蕩桌上食物,沒過多久,只見原先滿桌子的菜連點菜渣都沒剩,盤子除了油亮些倒像是才剛被洗過般乾淨。
「葉修,你這次要在G市待幾天?」藍河問道,吃飽肚子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三天。」同樣不想動的葉修以更隨興的姿勢癱著。
興欣這個賽季常規賽的表現並不理想,葉修與魏琛的退役到底還是影響了根基還不穩的興欣,網路上也充斥著對隊員們的謾罵,身為指導的葉修更是首當其衝,評論怎麼惡毒怎麼來,每次視頻電話裡看到葉修疲倦的神色,藍河簡直心疼得要命,但對方一講起榮耀時的熱情神色又讓他喜歡得不行。
三天,大概是葉修所能擠出來最長的時間了。
「後天我送你去機場,剛好有時間。」
「不用去藍雨?」
「大春給我放了假。」說起這個,藍河不禁要讚嘆自己的機智。
「這是正大光明給哥盯梢呢吧!」早已摸清對方內心的小九九,葉修似笑非笑地斜睨藍河,手裡捏著根尚未點燃的菸。
「是啊,大神。」戲一來,藍河也顧不得躺了,立刻做足姿態向葉修喊話,「有合作的話優先藍溪閣,保證質量好!」
「行,看在你是公會夫人上再給你打個折。」
「滾滾滾滾滾!誰要給你材料了!」
「這不說好要合作嗎?」
「你……」
「小藍。」出聲打斷藍河的指控,葉修稍微直起身看著藍河道:「這次來G市是有件事兒想跟你商量。」
葉修正經的語氣讓藍河感到莫名其妙,但突然嚴肅起來的氣氛讓他算是好好地坐起身,想了想,又覺得不夠似地正了正身子。
「你說。」
「每次你來H市都另外訂酒店,讓你來上林苑這邊住你也不肯,哥覺得不如在附近買間房,省得兩頭跑。」葉修不做任何鋪墊直奔主題,說著的同時一邊觀察藍河的反應。
「買房……」這件事超出藍河的預期,他下意識重複了遍。
這段話背後意味著什麼藍河很清楚。
對藍河來說,買房這件事一開始就沒有在他的人生規劃內,現在住的這間屋子是父母留給他的,兩老一直叼唸著以後要住在清靜點的地方,找到適合的房子招呼都沒跟藍河打,也顧不上他是才剛考上高中的年紀,二話不說買了新房就光速入住,而這房子的使用權自然就轉移到藍河手中。
從小到大,藍河幾乎沒怎麼踏出過G市,課業在這裡上,工作在這裡找,老實說,他還沒有設想過會有離開G市的一天。
「小藍。」或許是藍河的表情過於凝重,葉修喚了聲,在藍河轉過頭看過來時揉了揉那柔軟的髮絲,「沒事,你可以慢慢想,不用著急。」
「葉修我……」
「我先出去抽根菸。」晃了晃手裡拿著的菸示意,葉修起身走去陽台。
第二次被人截斷話頭,藍河心裡有些鬱悶
藍河瞥了眼像沒事人在外頭吞雲吐霧的葉修,再看了下杯盤狼藉的桌面。
……
沒抱到第二次,桌子還要我收拾,嗨呀好氣!
整理完也沒什麼事,藍河便回到房裡上榮耀。
沒有排班的時候他就喜歡在榮耀裡閒逛,偶爾幫忙搶BOSS或是解決公會裡的小矛盾。
處理好幾件小爭吵,藍河拔下耳機喝口水打算休息一下再繼續時,正巧聽到隔壁客房傳來動靜。
為了節省通勤時間,雖然在藍河在市內有自己的房子,平時多半還是習慣待在藍雨提供的宿舍,跟好友撸串方便也能在公會出狀況時隨叫隨到,自己家只有固定打掃或是出借給兄弟們聚會時才會回來使用。
因此,主臥這裡只象徵性地放了一台電腦,客房那台還是在跟葉修交往後買的。
藍河心裡知道葉修說不急,那肯定是真的不急,但他就是無法停止胡思亂想,連葉修跑去客房打榮耀這個舉動都多了層意思。
整個下午,不管是副本門口或是搶野圖,兩人愣是連一次面都沒碰到,沒有見慣的那道拿著把銀傘的花花綠綠身影,藍河只覺得榮耀似乎少了點什麼,弄得他渾身不對勁。
時常被筆言飛拿來打趣的偶遇葉修技能,好像也一併被洗了乾淨。
「枕邊風吹得不錯啊老藍。」成功在沒有君莫笑干擾下搶到BOSS,還是中草堂勢在必得的那個,筆言飛心情大好。
「沒事的話我先下了,之後再上來帶團。」沒有以往聽到揶揄時的跳腳,藍河悶悶地回了句。
俐落地拔卡下線,藍河揉了揉腦袋。
這麼明顯的轉移話題,筆言飛察覺不到就奇怪了,不過藍河現在並不想理會。
哪來的枕邊風,昨晚沒說到一句話各自睡死,起來後又因為另外一件事情弄得彼此氣氛有點僵。
自問想不想跟葉修一起生活,藍河的答案是肯定的,不想離開G市,他對這座城市有很深厚的感情但不至於離不開,無法放棄藍溪閣的工作,他又可以向上面申請線下工作,不會耽誤到正事。
說到底他也只怕一件事。
怕離開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友人後,在相對陌生的城市最後變成孤身一人。
可以說他杞人憂天,但這件事誰也說不準。
藍河有些煩悶地抓了抓頭髮,正打算乾脆回去睡到工作前起來時,收到了來自葉修的窗口抖動。
【君莫笑】:怎麼下了?
【藍橋春雪】:沒,就是想休息一下。
【君莫笑】:上個線唄,哥帶你逛逛榮耀!
想著也不是一定要睡,藍河回覆一個肯定的答案後,收到一個座標。
想當初剛交往那時候,兩個宅男誰也不想頂著太陽出門人擠人,思來想去還是打榮耀更適合他們,為了讓這個行為多一點約會的情調,藍河還特意跑去論壇找了別人整理出來的榮耀情侶聖地,不嫌麻煩地自己先跑過一輪後,才又拉著葉修兩人去體會體會。
至此之後,藍河養成了個小習慣,在榮耀裡閒逛時總會多留個心眼,覺得不錯的地方記下座標,等葉修上線時帶著人來截個圖,享受榮耀式約會。
逛榮耀,成了兩人之間實現約會的最佳方法。
當然,如果剛好遇到野圖BOSS刷新,葉修操作君莫笑第一次殺死的鐵定是藍橋春雪,若是又恰巧是葉修來G市找他的時間,藍河總是要想盡辦法克制去拔網線的衝動,或者乾脆過去直接找人真人PK。
至於聲音透過君莫笑傳到網遊,惹來一堆人或困惑或看好戲的追問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當藍河操作藍橋春雪到葉修給的座標時,君莫笑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來了?」
「嗯。」
「走!」語畢,君莫笑轉身向著另一處走去。
一路上兩人鮮少開口說話,藍河還在煩惱中午的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修起了話頭也沒什麼心思聊天,簡單回覆幾句了事,藍橋春雪始終被他操作離君莫笑幾個身位格,不近也不遠。
「到了。」
跟著君莫笑停下腳步,藍河轉著視角看了看景色,想知道究竟哪裡取得了葉修的關注。
只見葉修帶他來的地方是一片不小的花海,顏色鮮豔的花東一簇西一簇地隨風搖動,周圍的桃花樹正盛開著,偶爾飄落幾朵粉色小花,搭配藍天白雲,好不夢幻。
然而比起在排行榜上相似的景色,這裡還是差了點。
榜上有名的景點藍河很早就帶著葉修去過了,也截了不少圖,他還記得當時葉修看著並不感興趣,只是他想要便陪著走走,現在這個狀況讓藍河有點摸不清葉修的目的。
「小藍,咱先來砍花。」
「哈啊?」
不等藍河有所表示,葉修找了個點開始專心致意地砍起花來,花朵經過他的摧殘加上風的吹拂,藍河的視角飄滿五顏六色的花瓣,原先夢幻的場景瞬間不復存在。
繽紛的花瓣與花花綠綠的散人,畫面說不出的滑稽。
盡管對葉修的行為充滿疑惑,藍河還是乖乖地跟在後頭砍花,等到兩人將小半片花海砍禿後,葉修突然向藍橋春雪打出一套強制倒地的攻擊,在藍橋春雪倒下的同時也操作君莫笑躺在一旁。
受到兩個角色倒地的衝擊,原先被砍落在地的花瓣像煙花筒那般炸起,糊了兩人視角滿屛的花。
「……」
被動接受無數花瓣洗禮的藍河果斷打出六個點點的文字泡。
「嘖,沒觸發到,小藍我們再試試。」葉修說著,操作君莫笑又是要一套散人快打。
艱難地躲過攻擊,最後還是落得被花瓣糊了滿屛的下場,藍河忍無可忍地吼道:「葉修你幹嘛!」
「沐橙說這片花海有個隱藏特效,先砍花再躺下有機率看到炸出來的愛心花,想著帶你來看看截個圖。」
「那你攻擊我幹嘛,我可以自己躺!」
「這不是怕來不及解釋場景刷新白砍花了。」葉修道,然後趕在刷新前又是一通攻擊。
仰躺在重新長回來的花海中,藍河看了看藍橋春雪下去快一半的血條,突然有點心疼自己。
兩人又是砍了好幾回花,雙雙躺下數次後,終於在世界頻道刷起君莫笑聯手藍橋春雪砍禿花海的消息前,成功觸發一次愛心花。
愛心花觸發時的特效跟一般的無異,同樣是數量龐大的花瓣一齊衝上天空,但花並不會馬上落下,而是在空中形成個實心的愛心,過一陣子才又自動消失。
這算是一次無聲的告白吧!
藍河想著,緊盯著愛心花直到它消散,兩人誰也沒有先操作角色起身,一齊躺在刷新後的花海裡。
「藍。」
藍河轉動視角,撞上君莫笑看過來的目光,放大的臉顯示在螢幕上,明明該是張面無表情的角色臉,他卻覺得透過君莫笑眼睛看到了葉修的,那雙始終盛滿了對榮耀的熱情,以及對他飽含愛意的眼眸。
之後兩天,兩人該吃吃,該喝喝,榮耀裡遇到該殺就殺,晚上滾滾床單,藍河內心惦記的第二個擁抱被他找準時機討了回來,也獲得好幾記親吻,過得好不滋潤,只是誰也沒有再次提起房子的事。
踩著點將葉修送去機場,藍河正打算離開,順路去藍雨俱樂部報到恢復在公會部的工作,還沒踏出一步便落入個滿是菸草味的懷抱,熟悉又溫暖的。
藍河轉著腦袋看了看周遭,確認其他人都忙著趕往別處,沒人注意著他們後,便也放鬆身子任葉修抱著,同時伸手抱了回去。
我真喜歡這個人。
藍河將臉埋進葉修胸膛,隔絕掉外界的紛擾,清楚聽見自己愈跳愈快的心跳聲。
「小藍,別怕。」葉修一下又一下順著藍河的背,像是安撫焦躁不安的孩子。
簡短的字句比什麼都要清晰地傳入藍河耳中,透過零距離的擁抱,他能感受到葉修與他同樣快速的心跳,拍在後背的掌心彷彿熨斗,用溫熱撫平他這幾天在平靜表面下躁動的內心。
「我怕,葉修。」抱著葉修的手又緊了緊,藍河瓮聲瓮氣說著,「但給我一點時間。」
「好。」葉修親了親藍河髮頂,想了想又在兩隻耳朵各補了一個。
「好了,你該進去了,小心趕不上飛機。」直到廣播再次通知航班時間,藍河才推了推葉修,將人往裡頭趕。
「那也沒什麼,只好求藍大大繼續收留。」葉修笑著道,接著低頭快速地在藍河唇上啄了一口,「預付房租。」
被葉修大庭廣眾之下偷襲,藍河簡單俐落回了個字,「滾!」
成功將人逗到炸毛,葉修在兩人分開時揉了把藍河髮頂,而後收起剛才的調笑看著藍河,認真說道:「我會等你。」
「好。」藍河應下。
目送葉修的背影淹沒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藍河拍了拍臉頰,下定決心。
不能逃避,該好好想想了,為了葉修也為了自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