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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Stray Dogs同人文 | By 封帛
✽CP太中,高校學園paro
✽CWT49圖文合誌新刊《キスの魔法》試閱三
✽非完全依照官方文豪學園設定,還請注意><



[章二]

「中也你不知道那時候你們倆的表情有多好笑--」太宰治踩著夕陽,和中原中也並肩沿著人行道前進。
「行了,也就你會覺得這種誤會有趣。」
「誰叫中也要騎在我身上。」
中原中也此刻已經懶得跟太宰治吵什麼,他拆開方才經過便利商店時順手買的冰棒包裝,啪嚓一聲將冰棒拆成兩支,頭也不回地將其中一支遞給了身邊的人。
不需要任何言語,手裡的東西自然而然地被接過,中原中也啃著冰涼的蘇打冰棒,翻了個白眼。
「陷害我的明明是你。」
闖進門的是太宰治的學弟,根據解釋,他是在保健室休息得差不多、準備回教室繼續上課的時候順路到學生會送文件的。
然後不小心撞見了『可疑』的畫面,以為眼花退出去,重新打開門還是一樣的情景。
解釋了兩遍說是誤會,那位學弟眼裡明顯受到衝擊的情緒依舊沒有消去,直到中原中也從桌上跳下來拎走書包和悔過書告辭的時候才僵硬地挪步讓出路給他離開。

「再說──」中原中也舔乾淨最後一點糖液,啪嚓一聲折斷未中獎的冰棍,瞇起眼睛笑得好不燦爛:「我比較想聽你解釋另外一件事呢──太、宰、同、學?」

✽✽✽

中原中也在放學鐘響十分鐘內來到教師辦公室門口,進門時還特地再三檢查服儀,並且把釦子好好地扣到最上面才拉開門,拿出畢生的忍耐和修養站到本田老師面前──根據太宰治的說法,雖然由他接手但也只是監督的角色,悔過書他還是得親自交到老師桌上──本想著會有一長串訓誡的,沒想到在遇見時還挺難纏的老師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地意思意思訓兩句,收過悔過書便放他離開了。
──不對呀,午餐時他向隔壁桌同學打聽,這老師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和囉嗦的。
中原中也正想著哪裡不對勁,打開門的時候本田遠遠地從辦公室另一頭的座位站起身喊住他:
「差點忘了說──中原同學,就拜託你協助太宰同學了。」
「……啊?」
中原中也以為他聽錯了,恍惚疑惑地出了教師辦公室,拐過轉角就見太宰治靠著樓梯口邊的牆壁,明顯在等他。
「喔──呀,請多指教囉,中、原、同、學──」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堪比春花燦爛,話還沒說完中原中也已經扯住他的領子把他舉起。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協助你是什麼意思?嗯?太、宰、同、學?」
中原中也學著他的語氣笑容可掬地回問,特別加重了協助兩個字的咬字,原本就出眾的臉這麼粲然一笑,就像是陽光穿透烏雲那樣的耀眼。
如果忽略從太宰治角度看過去在額際直跳的青筋的話。
「嗯──就是字面意思呀。」
中原中也聞言收緊手指,太宰治的脖子發出不妙的聲響,他難受地扭了兩下,臉上泛起紅暈──被勒住雖然挺痛的,但窒息感讓他覺得離死亡稍稍近了些許。
察覺到這麼做只是讓對方如意的中原中也重重地將人甩下,太宰治像是算準了那樣一個半蹲緩衝後立刻站起,活動著脖頸將手上提著的兩個書包其中一個遞給中原中也。
「走吧。」
兩人一邊漫無邊際地聊著一邊回家,像是要填補過去三年沒吵的架和沒說完的話似的,從學校規定聊到遇上的學弟,銀髮少年和不小心闖入的黑髮少年,從最近的興趣再聊到早上發生的事件,許久未見的兩人什麼都可以聊、都可以吵,直到話題又繞回事件,中原中也才想起太宰治還沒給他一個合理的說法。

「簡單來說,中也變成了我的狗狗。」
「這也太簡單了!解釋呢?中間的過程呢?」
「學生會事情多,需要人幫忙,所以我就在中午的時候找到了老師,求他放過你──」太宰治說著說著慢下語速,中原中也心裡一緊,暗想不妙。
「但是,中也要當我的免費勞工,在學生會打雜充當勞動服務喔。」
果然。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中原中也扭曲著一張笑臉回應。
他就想太宰治絕對不會這麼好心,原來打的是這種算盤。
──不過認真來說他也不好拒絕,一是事件確實無法由他操控,既然太宰表示接過,也處理好了,那麼依照往例,即使不太愉快,這也應該是他唯一的選擇;二是中原中也直覺太宰治肯定另有打算,只是內容他目前還無法猜到,隱約覺得不是什麼壞事。
到底還是認識很久的竹馬,三年不見,有些無形的東西在短短的相處裡就能確認,比方默契──和這種算盡一切讓他只能吐血默認的心機。
不就是監督太宰治而已嘛,當他沒看到辦公室角落堆成小山的文件?他明天就盯著拖延症的人學生會長給看完。中原中也暗自決定。
反正他只是一介打雜跑腿的,蓋印章和看文件是會長份內該做的工作,不關他的事。
兩人又拐過了轉角,中原中也朝太宰治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往自己家走去。
「掰掰──希望明天不會遇見你。」
「怎麼會呢,中也記得要來辦公室報到喔,還有幾份公文要跑行政程序,明天就拜託你了。」
「……。」
「還有會議記錄──記得有兩週沒有整理了。」
「…………。」
中原中也決定當作沒聽見,繼續往家門前進。

「──中也。」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推開大門的時候叫住了他的名字,聽見對方用著不一樣的語氣呼喊自己,中原中也再不願意還是乖乖地轉過身。
「……?」
半空中閃過一抹金屬亮光,有什麼東西劃了個拋物線朝他的方向飛來,中原中也反射性地伸手接住,攤開掌心才發現是早上搶都沒搶回來的頸環,他抬起頭,不遠處的太宰治還站在轉角,背著光的身影朝他揚起一抹笑。
依舊是他摸不清到底在盤算什麼的笑容,但中原中也這回只是嘆了口氣,撇撇嘴,朝人再度擺手,接著轉身進到屋裡。

即使第一天就『精彩』得令他有些負荷不過來,但總歸又踏回了這片他長大的土地、回到了熟悉的校園環境,還見到了老相識,就是三不五時會稍微辛苦一點而已──撇除令他血壓和火氣連連飆升的成分,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在國外見到了更多的人,沒有任何一位能夠和他有如此自然默契的互動,知道彼此的優缺點,相處起來也不需要特別顧慮,想說什麼就大方地說出來,對著罵也無所謂。
中原中也很清楚那是因為他們都沒有擁有共同的記憶,十二年一起生活的記憶。
──那麼,在他們不再朝夕相處的三年裡,太宰治是否曾有一秒鐘想過自己?
明明一路上他們什麼都聊得很開,唯獨他在國外遇上的事情半點也沒談起,不知道是錯覺,或者該說是下意識默契地避開了。中原中也握緊了手裡的東西,柔韌的皮革握在掌心染上些許溫度,那是不完全屬於他的溫度。
也許太宰治一路上其實也在默默揣著這個頸環也說不定。中原中也想。

✽✽✽

直到視野裡的人消失在門後太宰治才收起笑容,他看著二樓某間房間亮起燈光,瞇起眼。
其實他撒了個小謊。向老師說說中也的好話,用著轉學第一天的理由和做為學生會長的保證請求輕罰是真,後面是他出於私心建議的。建議中也在學生會勞動服務一週作為條件,畢竟跑給老師追這樣的行為罪加一等,悔過書只能抵掉違反服儀的部分。
他唯一撒的謊是期限。
說謊也許稱不上,他只是曖昧地沒有說白,不過如果是中也的話,自己不說是完全不會發現的吧──即使很有可能想到服儀不整的懲罰才不會那麼久。
他今天才知道中也回來的消息,默契地和他唸了同一所高中,甚至在他找人的時候出現在面前,他遠遠地就看見熟悉的橘色,那樣俐落敏捷的跑姿只在中原中也身上看見過,就連繞過中島敦躍起的樣子也熟悉得令他想起國中二年級時中也參加跳高比賽的模樣。
後面的相處更是令太宰治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失控。
資料表上寫著他們不同班,中也真心想躲的話他們也許會繼續過著毫無交集的生活也說不定。
──明明都在同一間學校、生命又再度交叉了啊。
所以他在確認中也的反應前率先強橫地出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擾,如果說一開始絆倒中也是出於下意識的舉動,那麼後面的安排全都是刻意的。
不想要放手,就像找回了丟失已久的玩具那樣。
但也幸好,他們之間的的相處並沒有改變,改變的也許是自己也說不定──中也在他面前還是那副刀子嘴豆腐心的樣子,招架不住卻又不肯認輸,最後只能咬牙接受,看著這樣的中也太宰治只覺得有趣極了,完全停不下捉弄的心思。
他知道這樣不太對勁,他們『應該』是不怎麼喜歡但不幸地老是聚到一塊的竹馬,變成這樣反倒是自己追著中也跑了。

嘛,不過來日方長,至少隔了三年再次有人和他並肩回家的感覺並不壞,尤其是在這樣櫻花漫開的季節。
太宰治拂過落到他肩上的花瓣,粉紅在落盡的餘暉下帶上了些許紫色。
「明天見,中也。」他喃喃地開口,聲音低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
以及──

「歡迎回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