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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略的波本(交錯)》--by.S判



※劇情向安柯文,本回開始情節暴走,高機率會跟之後的柯南原作有衝突,請見諒
※可以先看過前三篇安柯文《充滿謊言的合作者》、《徹夜未眠》、《謀略的波本(開端)》再來看本文
※本章《謀略的波本》比較長,所以會分段貼出





工藤新一輕笑著舉槍,維持著蹲跪在男孩面前的姿勢,以槍口抵住柯南的前額。

「為了讓你死一次啊,小偵探。」

……哎?

被槍抵著的柯南雙唇微開,沒有任何動作。工藤新一半瞇雙眼,嘴角微勾,扣下了扳機。

「嘭!」

槍的前端炸出了一束假花。

「什麼啊,完全沒嚇到嘛,真沒意思。」工藤新一恨恨地收起了玩具槍。小蘭站在一旁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柯南便一臉鄙視地吐槽道:「新一哥哥,您今年貴庚啊?」

在工藤新一掏出手槍時,柯南就已經從槍的外型跟材質察覺這只是把假槍了。柯南又看了假槍一眼,這把玩具槍怎麼感覺還有點眼熟?啊,說起來上次安室透跑來他家的時候,聽說臨走前老爸老媽還送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給這傢伙……老爸老媽對這個擅闖民宅的傢伙這麼熱情,也真是莫名其妙,該不會又想把人拿來當劇本主角的原型了吧……

工藤新一調皮地眨眼,白皙的大手一把按上柯南的腦袋搓揉,笑罵:「你這小鬼就愛學大人講話!」

或許是事前打探過工藤新一的個性及習慣舉止,這個假的工藤新一言行和平時在白羅咖啡廳不同,對待柯南時多了幾分熱情,態度也俏皮許多。

平時的安室透,大多與柯南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也就昨天去安室透家玩時,才罕見地有些肢體接觸……

一想起昨天被眼前這「冒牌的自己」抱著睡了一下午,柯南的臉又開始發熱,他不自在地撥開工藤新一的手,色厲內荏地喊:「我才不是小孩子!」

「是、是。」工藤新一笑著站起身,隨手將玩具手槍的機關收起,扔進隨身行李箱中。工藤新一說:「我今天來是受到了某個人的匿名委託,這間飯店最近不太平靜啊。」

「哎──!工藤!你怎麼在這裡啊!」大呼小叫的女音一聽就知道是園子的聲音,領到房間鑰匙的園子跑過來,指著工藤新一怒斥:「而且你這傢伙難得回來一趟居然不是來陪女朋友,又──是要辦案啊!你這個推理笨蛋!」

「啊……是啊。」工藤新一乾笑。

「是怎樣的案件?」柯南問。

工藤新一瞄了小蘭一眼,微笑道:「鬧鬼案。」

「咦!」方才還一直盯著工藤新一,表情有些困惑的小蘭,瞬間驚叫出聲。園子「哦──」了聲,笑嘻嘻地說:「原來你也是衝著這個來的啊?」

「等、等等!園子妳早就知道這裡鬧鬼了嗎!」小蘭抓著園子的手臂,不安地四處張望。

園子被小蘭抱住一隻手,揮揮手笑道:「放心放心,鬧鬼的區域就只有游泳池而已,房間都是安全的。」

「園子妳該不會要跟著新一一起查案子吧?」

「是啊,妳不跟著妳男朋友一起查案嗎?」

「但是……」小蘭猶豫地望著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撓頭,無奈地笑道:「不用勉強也沒關係啦,反正我們要見面之後再約不就好了?」

「……嗯……」小蘭欲言又止,躊躇半晌,才說:「吶,新一,小心一點哦。」

工藤新一愣了下。

「來到這裡後,我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小蘭皺緊了眉頭,不安地說。

工藤新一深深地看著小蘭,隨即勾起微笑,「嗯,我知道了。小蘭妳就跟園子一起去玩吧,不過……」工藤新一再次蹲下身,拍了拍柯南的腦袋,咧嘴笑道:「這個小鬼借給我吧!有他在辦案會比較順利。」

「哎?嗯……是沒問題啦,反正柯南也……」小蘭看向柯南,果不其然看到男孩一臉興奮地揪著工藤新一說明案情。小蘭苦笑了下,反正這一大一小的推理狂湊在一塊,正好一拍即合。而且要是放著柯南不管,知道這飯店內有可疑事件發生的柯南也肯定會一個人四處亂跑,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新一看著柯南還比較安全。

「真是的,還真是滿腦子只有案件的推理笨蛋欸!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溫柔的抱住女朋友,告訴她『寶貝,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然後來一個熱吻嗎!」園子裝腔作勢地演了一番,又白了工藤新一一眼,繼續吐槽:「明明都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連接吻都沒有,只有親一下臉頰而已,你們兩個是小學生啊?」

「哎……啊……」工藤新一跟柯南都一臉的尷尬。

「園子!別說了!我們先走吧!」小蘭滿臉通紅地摀住園子的嘴,試圖將園子拉離現場。

「好吧好吧,查完案子要告訴我們鬧鬼案的真相哦!大小偵探們。」園子攤了攤手,對兩人調侃完,便拉著小蘭,拖著行李箱往另一個方向走,「好啦,別管那兩個臭男生,我們先去放個行李準備度假吧!」

「園子──等一下,我的行李還沒──」

兩名女高中生有說有笑的離開後,一大一小的身影仍站在大廳中。

「……」

「……」

微妙的氣氛環繞在兩人身旁。

「你……」工藤新一才剛開口,就立即被柯南打斷:「現在要去哪?」

「先回我房間吧,我也還沒放行李呢。」工藤新一走往電梯門口,按下往上的電梯按鈕後,似笑非笑地開嘲諷:「純潔到讓人不敢置信呢。」

「……你是很想吵架嗎?」柯南面無表情。

「到底是小學生的身體,高中生的靈魂;還是高中生的身體,小學生的靈魂呢……」工藤新一繼續低聲調笑。

柯南不想說話了,怒踩工藤新一一腳,逕自走進開啟的電梯門。從電梯內的鏡子還能瞧見工藤新一笑臉吟吟的模樣,一大一小的視線在電梯鏡子裡對上。柯南哼了聲,別開眼神,進到電梯裡後便將方才被反黏到後領口的竊聽器摘下,放回口袋裡。

「生氣了?因為我什麼也沒說?」工藤新一站在男孩身旁,雙手交疊於胸前,輕聲問道。

柯南抬頭望著對方的雙眼,平穩又帶著些許笑意的熟悉眼神令他稍稍放鬆,柯南不鹹不淡地應道:「還好,大概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了。」

「不愧是小偵探。」工藤新一稱讚。兩人接下來便沒有繼續對話,安靜地搭乘電梯,又安靜地走了一路,到了房門前,工藤新一忽然說:「太安靜了啊,來放個音樂聽聽吧。」

柯南微笑,開心地點著頭:「嗯!好啊!新一哥哥手機裡有存什麼音樂?」

「嗯──隨便放點什麼吧。鑰匙跟門卡給你,你先幫我開門吧。」工藤新一先將鑰匙跟門禁卡交給柯南,才拿出手機操作了下,用手機放起了音樂。待柯南開門走進房間裡一段路後,工藤新一才慢悠悠地提著行李跟手機晃進房間。

柯南一進到房間就在房間裡東轉西轉,很是好奇的模樣,待工藤新一開著音樂走進房裡,便往陽台跑。工藤新一放下行李後,也在房內四處查看著飯店附設的用品,等工藤新一看得差不多時,柯南一溜煙地跑離陽台,隨便將鞋子踢掉,就朝房間中央的大床撲去,歡呼:「哇──這裡的床好軟哦!」

兩人錯身而過時,手機的音質有些許的混濁,距離稍遠便又恢復正常。工藤新一看著柯南笑了笑,繞去陽台觀望附近的景色,半晌後,他總算關掉了手機的音樂,朝床上的柯南莞爾:「這裡的山景很美呢。」

「我對風景沒什麼興趣。」柯南半躺在床上托著腮,懶洋洋地說:「看樣子除了我身上自己帶的竊聽器,就沒有其他的干擾物了。」

工藤新一跨步走回房內,輕按了下自己的頸部,坐在床邊,以他原本的厚重聲線笑道:「你還真是一秒就猜到我想做什麼了。」

「……看安室先生用我的臉說話感覺真怪。」柯南翻了個身,改躺為趴,一手扶著下巴,一手環在胸前,兩隻細白的小腿晃呀晃地,很是輕鬆地問道:「你這個變裝是貝爾摩德的傑作吧?」

「是啊。」安室透撥了撥額前的頭髮,坐在床邊往後一躺,正巧躺在男孩身側。他閉上眼說:「不過她沒有來,今天她去BOSS那裡了。」

「哎?」柯南錯愕地看著躺在他左方的安室透。安室透的頭躺在柯南左腰附近,假髮稍微撓到了男孩的大腿,讓柯南不自在地扭動了下,又強裝鎮定,問:「你這次的目標到底……」

安室透睜開眼,輕笑道:「別誤會。正因為貝爾摩德去找BOSS了,為了避免被反追蹤,她不會在這段時間對我裝發信器跟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不過是一層保險罷了。」

「不,我是意外,你在組織的地位已經是可以知道BOSS的……」

「你又有所誤解了。」安室透抬起右手,輕碰了側向他的錯愕小臉,「組織稍微對成員透露出信任之意時,其實是在試探。」

柯南愣愣地望著安室透,任由這人的手指在他軟嫩的頰上婆娑。

「要是間諜因此而見獵心喜,組織就會立刻張開利牙,一口將背叛者給撕裂。」

安室透的表情十分曖昧不明,有些苦澀、有些憤恨、有些麻木,又有些……挑逗。柯南的心跳漏跳了一拍,安室透放下了手,瞇眼笑道:「就算看到了什麼『線索』,有時候未必是線索,而是把你這條大魚釣出來的餌,知道嗎?小偵探。」

「……安室先生,你以前是不……」

安室透的手指滑到了男孩的唇上,以指腹制止男孩正欲脫口的話。

柯南眼神微動,安室透按著他唇瓣的力道很淺,只是柯南意識到對方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沒有繼續說話。他垂眼瞥著安室透輕輕堵在他唇上的手指,忽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衝動,伸出溫軟的舌尖,舔了下對方的指腹。

安室透觸電般地抽回手,驀然起身,佈滿錯愕及尷尬的臉使調皮的孩子充滿了成就感。柯南坐起身,短褲稍稍往上捲了些,露出白皙的大腿,男孩一臉促狹地笑望安室透。安室透盯著男孩數秒,深吸口氣,將頭撇向旁邊,有些壓抑地說:「……你啊,到底知不知道那些動作代表什麼意義啊……」

「哎?」柯南愣然,不解地眨眼,疑惑的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

安室透扶額,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愧是個跟女友交往多時都還只到親臉頰程度的少年,實在遲鈍到了極點。遲鈍歸遲鈍,倒是挺會撩的……

「什麼啊,別自己一個人在那裡糾結啊。」柯南沒好氣地說。

「沒什麼。你不是想知道這飯店的案子情況嗎?我已經先調查了一點,說給你聽吧。」安室透迅速轉移了話題。柯南不滿地抗議:「喂喂,這個晚點再說,你倒是先講清楚你假冒成我的目的是什麼吧?」

「最主要的目的是矇騙組織,讓他們以為工藤新一再次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安室透平復了情緒,以平時略帶自信的口吻說明:「今晚半夜兩點,在附近一公里外的倉庫,伏特加會執行一場交易,他大約會在這裡待到明後天才離開。在那之前,我要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引起他的注意。」

柯南接口道:「然後這間飯店的鬧鬼事件就是最佳的誘餌……對吧?」

安室透點頭,微笑道:「順帶一提,琴酒正在監督其他的任務,暫時抽不開身。」

「……原來如此。特地選擇了伏特加這個在組織有一定地位,觀察力跟判斷力卻不是特別突出的代號成員,就是為了擾亂組織的判斷。琴酒不在現場,單靠電話溝通,伏特加難免會有很多細節沒注意到,正好能讓我們蒙混過關。」柯南以食指抵住自己的下唇,繼續推論:「而且平常跟你一起行動的貝爾摩德也有任務在身,暫且不論貝爾摩德究竟是真的去見BOSS還是為了試探你而故意和你透露行蹤,總之她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裡……」

「貝爾摩德的話,就算她發覺我要在這裡做什麼,也不會妨礙我的。」安室透莞爾,單手叉在腰間,調笑道:「你很受人歡迎啊,小偵探。」

「說到這個,貝爾摩德確實一直對我跟小蘭放水呢,之前還叫小蘭『天使』……不過除此之外,她看起來完全不像什麼單位的臥底,真奇怪。」柯南抓了抓頭,很是不解。

「哦──『天使』啊……」安室透若有所思,「雖然不知道確實的理由,她對你跟小蘭的關心是無庸置疑的。」

「嗯……」柯南皺眉思考,腦中交錯著眾多資訊。所以安室透的目的只是讓組織以為前陣子出現過的工藤新一再次死亡?總覺得……『波本』的計畫不可能這麼單純。

對了,安室透還引導了他們此次出遊的時間跟地點,刻意讓他跟小蘭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是……

「你……特地讓我也在這裡,是為了讓組織的人完全否定『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可能性吧?」柯南輕輕吐出這句話,安室透挑眉,正欲說話,便被用力抓著自己頭的柯南給打斷。柯南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解答,乾脆直接問道:「喂,你把小蘭捲進來一定也有什麼原因吧?不然你何必搞得這麼麻煩,直接約我同行就好了!」

安室透一愣,「對了,你還不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

安室透湊到柯南身前,半瞇起眼,警告道:「琴酒在懷疑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毛利小五郎。」

聞言,柯南瞬間全身緊繃,他慌張地揪住安室透的衣領,大聲質問:「怎麼回事!」

「確實來說,是很久以前就在懷疑,只是貝爾摩德暫時替你們擋下了,否則毛利老師早就被擊斃了。」安室透臉上浮出有點想笑的表情,「不過琴酒也因此興起了奇怪的誤會……他以為貝爾摩德想保護的是毛利老師。」

他們說的,是柯南第一次發現知名主播水無玲奈是組織一員時的事,當時柯南不小心將黏著竊聽器的口香糖黏在水無玲奈的鞋底,恰巧得知水無玲奈是化名為「基爾」的組織成員,且身旁正聚集著數名組織高層,準備執行某項暗殺任務。

雖然柯南努力地想追回竊聽器,然而最後還是被琴酒發現了竊聽器。藉由基爾當天出門前只接觸過毛利小五郎的資訊,琴酒迅速鎖定了對基爾裝設竊聽器的對象,並指使組織成員變更暗殺對象──若不是貝爾摩德的維護,以及FBI探員赤井秀一的橫空殺出,恐怕毛利小五郎及忽然闖出的柯南都會在當時就被組織擊斃。

而這些,都是波本事後從貝爾摩德口中得來的資訊。當時的波本尚未與貝爾摩德合作,都是獨自進行任務。

「是嗎……貝爾摩德……」柯南鬆開手,被完全站在組織那方的人維護,讓他的心情非常複雜。

「雖然因為赤井秀一的出面,讓琴酒手中帶有你的指紋的竊聽器直接被損毀,加上貝爾摩德的誘導,讓琴酒懷疑那個竊聽器的來源是FBI。不過依照琴酒多疑的性格,只要讓他惦記上就沒好事。」安室透哼了聲。

「……你會以安室透的身分潛伏到我們身邊,也是因為琴酒對於毛利叔叔的懷疑吧?」柯南說。

「別說得好像我是琴酒的下屬一樣,這是基於他提供的資訊所下的判斷。」安室透挑眉,「我當時的任務是追蹤雪莉,由於基爾事件中出現的竊聽器跟琴酒追殺雪莉時出現的竊聽器一模一樣的這條訊息,肯定得查探毛利偵探的來歷。不管毛利小五郎是跟FBI有關聯、還是單純的被利用,都得查出確實的證據才能下判斷。」

「哦……組織的人也講證據嗎?」柯南撐著下巴質疑。

「當然。可以因為臆測而行動,但是,臆測的內容可稱不上情報。」安室透半瞇起眼,得意地笑道:「……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只有情報。」

──這也是波本能夠在組織裡逐漸往上爬的主因。

若只是對某些事抱持懷疑,許多人都辦得到。然而最終能夠將懷疑化為真實的人,只有波本。

組織的代號成員並不多,值得信賴又有能力的人又更少了,目前最得BOSS賞識又比較有頭腦的也就蘭姆、琴酒及貝爾摩德。目前觀察下來,除了這幾人以外,絕大多數的成員都只能聽令行事,沒有任何的決策權及否決權。

蘭姆的資訊過少不好評估,暫且不提;琴酒腦袋雖靈敏,但他的強大之處主要是通透的大局觀,以及佈陣、下套,是個極其優秀的指揮官,因此組織大多數的大型任務都是由他指揮;貝爾摩德擅長的是鬼神一般的變裝能力,能夠潛入任何地方查探情報及暗殺,是個優秀的情報蒐集者兼殺手。

遺憾的是,儘管貝爾摩德擁有優秀的情報蒐查能力,卻不俱備能夠統整這些龐大資訊的頭腦。而貝爾摩德在跟波本合作前,一直都是由BOSS發派任務獨自行動,得來的情報恐怕只有貝爾摩德及BOSS知道,隱密歸隱密,卻也大大浪費了那些情報的價值。

貝爾摩德跟波本合作後,就完全不同了。兩人合作後,貝爾摩德才驚覺過去自己得知的一些無傷大雅的資訊,居然能成為推論情報的關鍵。

高超的推理能力、洞察力以及極佳的行動力,使波本即便在情況凝滯的時間點依然能引人露出馬腳。不僅如此,追蹤調查時需要的耐性他也俱備,能靜能動且能隨機應變的特性,使波本成功完成組織交付下來的一個又一個的任務,獲得了上頭的大力賞識,交付給他的也總算不是些無關緊要的任務,逐漸進入了核心層。

「……」

安室透垂下眼,斂去了所有的得意之色,表情晦暗不明。

不能急。

越是挖到了這一步,就得越發謹慎。

否則,會像當時一樣……

「……」思考中的柯南沒有注意到安室透的異常。他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大量的資訊在腦子裡流竄,不久後,一道思緒閃過腦海,他驚呼:「啊!」

安室透挑眉,笑問:「明白了?」

「嗯……總算知道你真正的目的了……不,應該說是全部的目的。」柯南莞爾,抬頭望向安室透,眼神帶著欽佩,「真不愧是安室先生,一發箭不知道要同時穿過幾個目標。」

「為了單一目標安排一次行動,太沒效率了。」安室透自信地笑道。再度輕按了自己的脖頸,聲音轉變為工藤新一的清亮嗓音,說:「好了,差不多該開始辦案了,走吧。」

「嗯!」





「哎?妳說感覺工藤變壯了?」

園子跟小蘭兩人坐在飯店內設的咖啡廳內,園子偏頭想了想,「我倒是感覺不太出來……啊哈,搞不好是那個推理狂總算開竅也開始練身體了,不然遇到危險的時候還要靠身手高強的女朋友救,太沒面子了吧。」

小蘭一愣,遲疑的表情轉為哭笑不得:「是這樣嗎?」

「因為小蘭妳比較常跟武者接觸,對人身形的變化比較敏感吧。」園子攤手,「好啦,別管那個推理笨蛋了,我跟妳說說這裡的那個鬧鬼事件……」

「園子妳也變成推理笨蛋了啦!」

小蘭沒好氣地大喊的同時,一名拎著厚重皮箱的黑衣男子正經過她們桌旁,四處張望了下。近乎客滿的咖啡廳使黑衣男子皺起眉頭,黑衣男子只得挑兩名高中少女的隔壁桌落座,一坐下便掏出手機傳送訊息。

「才沒有咧,我這是八卦、八卦!」園子喝了口飲料,滔滔不絕地說:「這裡的事情我是在網路上看到的,聽說這裡的附設游泳池每到凌晨十二點,都會有東西落水的聲音,可是馬上跑去泳池一看又什麼都沒有。還有啊,落水的東西滿大的,還隱約有人的形狀……」

「咦!」小蘭臉都青了,語帶發顫地問:「那、那個東西……該不會從泳池裡爬出來吧……?」

「啊……這倒是沒有。聽說他們在東西落水後把水全放掉也什麼都沒看到,超詭異的,只有泳池裡完全沒水的日子才不會鬧鬼。」園子說完,便含著吸管若有所思。這時桌旁走來一位服務人員,歉然說道:「不好意思,鈴木小姐,因為一點突發狀況,您預約的精油療程按摩師臨時不克前來,可能必須取消了。」

「哎!怎麼忽然這樣,出什麼事了?」

「其實是按摩師路途中出了車禍,雖然送醫後沒有大礙,不過今天也沒辦法來了。這是我們的疏失,真的非常抱歉,若鈴木小姐和毛利小姐不介意的話,要不要試試我們的其他療程呢?」

園子支著臉,無奈地說:「真沒辦法,小蘭妳說呢?」

「我沒意見,園子決定吧。」小蘭揮揮手,朝服務員笑了笑。

隔壁桌的黑衣男子抬眼,朝手機輸入文字的動作停下,皺了皺眉。

毛利小姐?毛利……好像有點耳熟?

園子翻著服務員遞給她的DM,「還是作美容療程吧,我看看……啊哈!就這個吧!剛好作完臉之後,小蘭妳再去找工藤那小子吃個燭光晚餐,保證妳男朋友會被妳迷的神魂顛倒!」

「才不會咧!……新一在查案子的時候根本不會注意我打扮成怎樣,更何況只是做個保養……」小蘭急急地反駁後,又有些委屈地抱怨。

工藤……新一?毛利……蘭?男女朋友?

黑衣男子神色一動,連忙在手機對琴酒傳發訊息。隨後起身,前往因為日照太強烈而無人就座的陽台用餐區。抵達陽台沒幾秒,他的手機便響起,他接起通話,眼神注意著兩名高中少女的位置。由於他原本的位置就在隔壁,看起來也不太突兀。

「喂?大哥?」

『怎麼回事?』在他出聲後,琴酒低沉的嗓音才響起。

「我本來只是在交易地點附近的咖啡廳打發時間,結果聽到兩個小姑娘提到了工藤新一的名字,其中一個小姑娘似乎還是工藤新一的女友,名字叫毛利蘭。」

電話那頭的琴酒沉默了下,問:『這些訊息你是怎麼知道的?詳細說明。』

「啊,是。」伏特加仔細地將方才的情況說明了一遍。

琴酒聽完伏特加稍顯破碎的敘述,原先就皺起的眉頭鎖得更死了。他坐在車上,緩慢地以食指敲擊方向盤。

毛利這個姓氏是因為飯店疏失,需要通知客戶才偶然得知的。而工藤新一的名字是因為那兩名少女一個習慣喊姓氏,一個習慣喊名字,才得以拼湊出全名……

琴酒瞇起雙眼。

會是偶然……嗎。

琴酒停下了敲擊方向盤的食指,臉上浮出笑容。

無論是不是偶然,有件事情都一定得確認。

『去確認工藤新一是不是真的在這家飯店裡。既然他是在查案,要找出他不困難。』

早就習慣琴酒在通話時會很久不說話的伏特加,總算等到了大哥的回覆,他立即回道:「是,我知道了。」

琴酒掛斷了通話,坐在車子裡,又陷入了深思。

他回想起基爾被裝設竊聽器的事件中,懷疑是裝設竊聽器的主嫌毛利小五郎,實際上當時似乎耳機聽的是賽馬轉播,而非在監聽……印象中,當時是因為一個小鬼衝出來,朝偵探事務所的玻璃踢了一個足球,他才能得知這個訊息。

那個小鬼跟毛利蘭,在毛利小五郎到基爾家調查案子時,貌似也有跟過去。

基爾鞋底上的竊聽器是用口香糖包裹住的,如果是小孩子的惡作劇,事後被人發現也不會被追究……

琴酒雙唇微啟,隨後泛起了抓到獵物般的危險笑容。

如果竊聽器實際上的主人是工藤新一,且由工藤新一指使小鬼在基爾的鞋底下安裝竊聽器,並在琴酒對著竊聽器說話時,遠端遙控那個孩子去阻止組織的人射殺毛利小五郎……阻止的原因自然是因為毛利小五郎是工藤新一女友的父親。

……這樣就說得通了。

「毛利偵探事務所不過是個幌子嗎……哼。」



──《謀略的波本》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