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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able（漢克／康納）　第一章

殺手Ａ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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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間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書桌和白色的窗簾，但那並不是一扇真正的窗戶，那是一扇由造物者給予的恩惠。落地的大型螢幕佔據了他房間的一面，那裏面擬真的畫面是春暖花開，綠色的鳥兒像穿梭在樹叢間的精靈，偶爾牠會叼著樹下的果實從窗前飛過。

那面窗總是在一天之內轉換四季，在入秋時化為一片火紅，冬季時降下大雪把世界染成銀白，又在夜晚時回歸一片寧靜黑暗。他蜜色的眼眸倒映著窗外的季節變化，卻從未真正感受過陽光的薰陶和凜冬的冷冽。



「你今天還好嗎？５１。」

這房間一直都上了鎖，他出不去，沒有高階認證的人員也進不來，而這時間會來這裡的就只有一個人。


「很好，卡姆斯基先生。」５１順著聲音回頭，他從落地窗前起身轉而坐回床沿邊。


在他面前的男人是模控生物創辦人之子，亦是他的創造者。不同於大部分外界對於複製人的想像，或著過多的電影情節渲染，人們普遍在看待這塊議題時帶上了悲劇性的濾鏡。但事實是５１非常清楚他的身分，他的來歷以及他的”用處”。

５１是他的代號，意思是ＲＫ８００基因型號裡的初代複製人，專用來研究Ｂ病毒抗體及疫苗。

這表示他是模控生物目前最具效益的資產，整間公司有將近三成的資金投注在他身上。


「我剛才收到今天的試驗報告，你對第五型類流感的病毒反應很好。」男人滑著平板上的檢測報告，對５１露出笑容，「我們在你的血液中找到符合的抗體，那表示你的Ｔ細胞活化能力正在提升。」

５１並不理解卡姆斯基話裡的意思，他不懂什麼是類流感也不知道身體裡的Ｔ細胞來自哪裡。他只記得幾天前被帶去實驗室的時候，測試人員給他打了一支針劑，那根針劑讓他在床上整整躺了兩天。

他發燒、頭暈，喉底乾渴的像是被焚燒過似的，每一次呼吸都讓人痛不欲生。身體的每一處肌肉和每一根骨頭都彷彿被侵蝕一般的劇痛，那讓他幾乎有種被溶解的錯覺。

所以５１從病床跌到地上，生理性的淚水和唾液流了滿臉，他求玻璃後面的測試人員給他藥物，但他們只是說”你得再忍耐一下，５１。你得再忍耐一下，藥物才會從你身體裡製造出來。”



５１看著卡姆斯基勾起的嘴角，跟著露出微笑。這也許是代表他做得很好對嗎？他想，代表自己是個成功的實驗品。


「我知道過程不太舒服，但你表現得很好。」男人坐到５１的旁邊，伸手拉過５１藏在白色袖沿下的手臂，摸著上面因為注射藥劑留下的針疤，「你想要我給你帶些什麼嗎？作為獎勵。」

複製人沒有抗拒男人的觸碰，事實上他早已習慣每一次實驗後卡姆斯基就會來這裡，摸摸他或著碰碰他，有時候是帶著微笑地撫摸，偶爾是落在額頭上的親吻，下一次男人就會帶著他要求的禮物出現。

只是卡姆斯基從來沒有在實驗的過程中出現。



「雪呢？卡姆斯基先生。」５１歪著頭想了一會，才把眼神移到男人身上，「像窗戶外的那種，我想知道那摸起來是什麼感覺。」

「這有點困難，這種東西很難保存。」卡姆斯基笑著回答，隨即又給予承諾：「但如果是人造雪就簡單多了，我可以在這裡幫你裝一台製雪器。」

「人造雪？」

「是的，做出來和真的一樣，畢竟也就是那樣而已，簡單的很。」

「那還是算了。」５１說：「我不想要人造的，那不是真的。」


這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所以男人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得以消化對方的意思，直到窗外的松雀再一次嘰嘰喳喳的飛過，小小的影子透過陽光掃過５１沉默凝視的側臉。


「你很不一樣，５１。」卡姆斯基說：「非常不一樣。」

５１再次把目光轉回男人身上，琥珀色的眼睛裡藏了一點疑惑，「如果你是指我們之間的不一樣，我想是的，卡姆斯基先生。我是複製人，我們之間存在一定的差異性。」


卡姆斯基只是笑著搖搖頭，他從口袋掏出一枚銀色的硬幣，金屬的表面再陽光下閃閃發亮，而那成功吸引了５１的注意。

「送給你，當作這次的禮物。」他這麼說，手裡的硬幣便在空中翻了幾圈又穩穩落回手上，「想學嗎？」


男人又隨手變了幾個拋接的技巧，５１的視線始終追著那枚閃著銀光的硬幣。從他有印象以來，自己不是待在這間房裡就是離開這裡到別的房間去，他能去的地方不多，他甚至不知道這間製造他的實驗室到底有多大。

５１唯一和外界有所聯繫的除了這扇虛擬的窗戶，就只剩下卡姆斯基偶爾給他帶來的小玩意。他理所當然對男人帶來的任何東西感到新奇。


這個短暫的會面很快就結束了，在男人允諾下一次會帶西洋棋以後，５１就知道他已經休息的夠久，新的測試很快就會開始。他果然在兩天後又被帶進另一個地方，他已經做過很多次測試，他熟悉每一次的流程。

作業人員會先抽取他的血液好確認他的型號，他們會重複篩檢以確保整個過程的準確性，然後他只需要躺在潔白卻有些硬板的床上，等待測試人員為他注射新的病毒。

他什麼都不用做，他只需要躺在那裏然後等待，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們使用的不過是一個不具有任何意識的軀體。５１也總嘗試最大程度的放空自己，他會回想窗戶外的景象，想像他身處陽光之下或大雪之中，偶爾他會想著卡姆斯基給他送來的小東西，那確實能有效的讓他放鬆，只是隨著每一次針頭刺破皮膚進到肌肉裡的瞬間，他的意識又會被拉回來一點。

那些帶著詭異顏色的液體像毒藥一樣腐蝕著他的血管和肉體，他的精神，然後再度把他拉回這個禁箍他的實驗室。



這一次的作用顯然快上許多，他才剛開始想著那枚被他收在桌上的硬幣沒多久，一股燒熱的疼痛就沿著他的血管蔓延開來，他幾乎能想像病毒在他體內順著血液流淌的樣子，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窒息般的壓迫感，空氣好像全被抽離身體，他的肺部在塌陷，像一個真空的瓶子，外界的大氣壓力正不停擠壓他的胸口。

５１開始在床上掙扎，缺氧讓他無法克制的張大了嘴，但那些氧氣卻怎麼也進不到他的身體裡，他本能的乾咳掙扎著想起身，那些反射性的淚水和唾液已經流得他滿臉都是。

玻璃外的作業人員依然沒有動靜，他們全都只是站在那裏看著，穿著整身的無菌隔離衣，偶爾低頭在平板上比劃，偶爾對著儀器交頭接耳。

也許是眼淚模糊了視線，也可能是缺氧讓他慢慢沒了意識，５１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只有身體依然止不住的抽蓄，他閉上眼睛想著自己終於還是熬不過實驗過程，直到緊閉的房門被打開，他聽見某個熟悉的聲音，爭吵、怒罵和一片混亂的碰撞——


「伊利亞，實驗還在進行中，你不能這樣闖進來！」

「我說過適可而止！妳會弄死他！」

「這是實驗，我教過你實驗本來就有風險，況且我們已經快要收集完他的基因排列，我們不缺這一個。」

「是阿！妳想要的話我們的確可以弄出好幾個對嗎？」


５１感覺自己壓在身下的手臂被翻了出來，有個人把自己抱進懷裡，接著又是一股刺穿皮膚的銳痛，不同的是這次進入身體裡的東西帶著輕微的涼感，緩解了他大部分的疼痛，也慢慢舒緩他呼吸窘迫的症狀。


「但他不一樣，阿曼達。我告訴過妳很多次，他不一樣。」


這是卡姆斯基第一次出現在實驗室裡，５１很疑惑，他甚至不懂他們為何爭吵，但他似乎更能理解阿曼達的立場，實驗室裡最不缺的就是實驗品。

而藥效在這時發揮作用，症狀緩解的嗜睡感像暖流將他包圍，５１的疑問最終依然沒說出口，又一次隨著他沉重的睡意消散在心底。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又過了兩天，這次他一張開眼就看見坐在書桌前的男人，對方斜靠著牆坐在椅子上，看來正在把玩他放在桌面的硬幣。５１也沒出聲，他只是安靜地盯著對方，一邊思索著前幾日在實驗室的情形，他的記憶並不是這麼完整，他幾乎記不起睡著前發生的事。


「你感覺怎麼樣？」卡姆斯基主動開口，又拋接了一次手裡的硬幣，「有任何感到不對勁的地方嗎？」

５１又想了一會，「除了記憶好像少了某些部分，並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卡姆斯基笑著跳過這個問話題，他對５１說：「我之後不能來看你了。」


５１沒有回話，他並不特別覺得難過，也說不上別的什麼感覺。但卡姆斯基不定時的到來就好像固定行程裡的一環，當你硬是抽走其中一個環節，本來只是再小不過的細節也會被突然放大。

就像人們從不曾在意生活裡獲得的小東西，卻又往往在遺失的時候感到低落。


「他們說我開始給實驗品取名字，真可笑，」卡姆斯基這麼說的時候真的笑出幾聲，他沒去注意５１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從不給實驗品取名字的，你知道嗎？因為那會讓我們對他產生感情。」


「我能理解，」５１回答：「我認為這確實需要避免。」


「但你不一樣，不單單只是一個編號、一串基因排列的成果。你會思考，你有自己的意識，」男人這麼說：「我需要給你一個名字，你應該要有。」


卡姆斯基思考著，微啟的唇像在喃喃自語，最後才喊出一個名字：「康納，」男人對他露出微笑，那抹笑裡甚至藏著他從未看過的堅定和迫切，「你的名字是康納。」



xx

漢克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是糟糕透頂，但從他開始酗酒和不務正業轉職當殺手以後，他其實也不太清楚正常的人生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唯一確定的是，至少不該是像現在三更半夜開著偷來的小貨車載著一個來入不明的——


「那個，你說你是誰？」漢克把注意力放在面前昏暗的車道上，這一路他都在思考剛才那些突如其來的狀況，現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連絡到福瑞，看到底是模控生物那裏出了問題還是另一種他所想的更糟的狀況。他顯然漫不經心，他一次只能思考一個問題，要他一心二用根本天方夜譚，所以漢克又瞄了副駕的男子一眼，看著對方赤裸的身體蓋著他剛才脫下來的外套，一雙蜜色的眼眸對著玻璃外東張西望，那樣子簡直像個不小心掉到地球的外星人。


哈，以剛才打破的容器和裡面的藍色液體來看，搞不好他旁邊這個還是個披著人皮的異形。
漢克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自己。



「我是康納。」副駕的男子把臉轉向漢克，蒼白的臉上還沾著一些螢光的藍色，那讓他在昏暗的車裡顯得更不真實，好像他本來就是在夢裡才會出現的那種生物。他又拉了拉漢克剛才給他披上的外套，把一絲不掛的自己牢牢包緊，「我是模控生物的資產，模控生物製造的初代複製人。」

「又一個嗑藥的混蛋。」漢克邊搖頭嘴裡還不停的碎念，「我要把你送到醫院去，你渾身都是瘀青。你是和人打架還是嗨過頭了？」

「你應該把我送回模控生物的總公司，今天是約定好的日子，我應該要按造行程被交易到德國。」康納又把臉轉回另一邊，他一點也不在乎漢克的質疑，他唯一掛記的只有被打亂的行程，因為按造阿曼達的意思，他此刻應該要在運送的路上才對。

「……我們應該要先搞清楚狀況，你說你是複製人？」男人忍不住又撇了副駕一眼，視線就落在康納頸側的線條，看著對方鎖骨上濕潤的水光，漢克把嘴裡分泌過多的唾液吞了下去才接著說：「有你這麼高科技的複製人嗎？」

他其實更想用性感來形容。



「２０４０年模控生物發表ＲＡ９計畫，早在那時複製人的雛型就已經完成。」

漢克冷笑著說：「ＲＡ９計畫已經宣布終止了。」

「事實上並沒有終止，只是不再對外發表，模控生物已經成功找出基因排序密碼，製作了第一批初代複製人。」康納的視線追著深夜裡的星空，他對那些忽遠忽近的光點感到好奇，所以他停頓了一會才繼續說：「我是其中之一，也是存活最久的一個。」


漢克當然知道ＲＡ９的複製人研究計畫，他今天稍早才看過一連串模控生物的資料。好吧，也許他是漏掉了什麼，畢竟他對這間科技公司的發展一點興趣也沒有，「那你身上這些是什麼？你活像被虐待。」漢克說的是對方身上的瘀青，他在剛才把虛弱的對方抱上車時看的一清二楚，康納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深色或青紫色的痕跡，看起來就像被暴力對待過一樣，「模控總不會這樣虐待你吧？」


「我並沒有被虐待，那是測試實驗留下的痕跡。」

「什麼？」


他們的車子現在開進了隧道裡，那長達２０公里的隧道會有好一段時間看不見黑墨般的夜空，於是康納再一次轉過臉直視漢克，「疫苗合成需要抗體，藥物上市前需要不斷的檢驗和測試。」康納的語調輕柔，但在深夜的車子裡聽起來又顯得過於冰冷，「那是我的工作，是我被製造出來的意義。」



而漢克只覺得毛骨悚然，對方卻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讓人感到不適，康納甚至勾起了嘴角給男人一個淺淺的微笑——

該死的有夠詭異。


「Okey﹒」漢克在他們開出隧道以後主動開口，他把車子停在郊區的一間休息站門前，然後對康納交代著：「我得去打通電話，你在車上等我，然後我們再決定到底該怎麼做。」

「你應該把我送回去，我是模控生物的資產——」

「閉嘴！我們在談論的是你這個混蛋，不是什麼某間公司的資產，去他的模控生物！」漢克直接打斷了康納的話，他的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在車上等我，you got it？」


康納從來沒有被大吼過，事實上除了卡姆斯基以外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和他交談，他們非常貫徹複製人只是沒有意識的試驗品這種理念。所以當漢克暴怒著關上車門時，康納還愣在那，直到他看見男人的背影遠去，步入那間看起來簡陋的休息站時，他才小小聲地回了句：「Got it.」




漢克走進休息站買了張電話卡，店員的側目是他預料中的事，畢竟這麼一個科技的時代，大半夜的有個中年男人在如此偏遠的地方買電話卡實在稱不上平常事。他甚至懷疑從他停好車的那刻開始，這個店員可能就已經試圖報警——該死他要搶也不會搶一間看起來要倒不倒的小店。

他連碎念都懶，自顧自走到商店角落的公用電話前，撥通福瑞的電話。



『漢克！你該死的又搞砸任務了！』


他才剛出聲而已，話筒裡傳來的音量幾乎要讓他耳鳴，但他也是一肚子脾氣，壓低著音量吼回去：「我他媽被人追殺差點都沒命了，車上還帶著一個外星人，你現在跟我說我搞砸任務！？去你的福瑞！」


『模控說你把東西劫走了！』


「我沒事偷他們東西幹嗎？！」


『對方說你幹掉他們的人，Damn it！我警告過你不要亂殺人！』


「我說了我沒有，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漢克突然停頓了一會，他想起自己去指定點的時候確實不太尋常，以模控這種大公司來說，運送貨物理應雇用專業殺手或是保鑣作為護送沒錯，但怎麼可能連一個模控公司的隨行人員都沒有？

而且要是車上的外星小子沒說錯，他真是什麼模控生物目前最大的資產，那更不可能放著這個珍貴的資產在空物一人的港口倉庫。

這一切都太不尋常。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漢克！』

「福瑞，我覺得不太對勁。」漢克伸手抹了一把臉，把臉上溼黏的汗水往額上抹去，不好的預感像店裡閃爍的燈光一樣，弄得他心煩，索性他閉上眼又開口：「我們被陰了，有人打算把模控的東西偷走，但他該死的想嫁禍在我身上！」


『什麼？』

「ＲＡ９計畫，模控生物製造了一批複製人，」漢克用肩膀夾住電話，一邊在身上摸索著他隨身攜帶的香菸，「我車上載了一個。」他說。




『模控已經委託同行要追殺你，你現在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漢克終於找到被他塞在上衣暗袋的香菸，二話不說就放進嘴裡點起火，還對著遠方試圖喝止他的店員罵了句髒話，才又把注意力放回話筒裡福瑞暴怒的聲音上，他冷笑：「單憑模控要追殺我這點你就知道他們交易的”東西”有多不可告人，福瑞。你得幫我查清楚模控的ＲＡ９計畫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我之後會再和你聯絡。」


『天啊！漢克，你能不能別老是把自己扯進麻煩事裡！』

「Fuck you！這是你給我的任務，你他媽欠我的！」

『我警告過你不要接——』



漢克沒等對方說完就用力掛上電話，他當然知道不要老是把自己牽扯進麻煩事裡，但他現在腦子亂成一團，他需要釐清這些問題，所以他需要時間。

但他仍然不忘在離開的時候招呼臭臉店員一個中指，然後怒沖沖的回到車上。



「你有想去哪裡嗎？外星小子。」他將香菸熄滅後丟出窗外。

「你應該要把我送回模控生物總公司，不然你會有很大的麻煩。」

「讓你回去做實驗用小兔子嗎？這世界不管過了多久都有這種變態事。」漢克調侃似的冷笑，又像自言自語。最後他動手發動引擎，又問一次：「反正我需要一點時間，在我改變主意現在就趕你下車以前，告訴我你有沒有想去哪裡？」



康納清楚自己應該要馬上回到實驗室裡，他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空氣中的細菌或是外界的病毒會汙染他身上的數值，而他是模控生物的資產，確保自己一切合乎標準是他最重要的任務，回到模控完成實驗更是他存在的意義。

可當他看著男人湛藍如海的眼眸時，所有話都成了梗在喉間的乾澀。


如果可以選擇，他想去哪呢？

他想親眼看一看清晨太陽從海平面升起的樣子，想摸一摸漫天飛雪，想在樹林間感受青草花香的氛圍——


「我不知道。」他把眼神移向遠方，看著那條沒有盡頭的公路，又說了一次：「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實驗室。」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