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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接下來的發展就和藍忘機的記憶差不了多少,有人找到了地洞,所有人都被趕下來,溫晁依舊無恥的要抓人吊起來放血,王靈嬌藉機報仇指名要綁綿綿。
而綿綿最後躲到了不閃不避的金子軒和江澄身後。
江澄斜眼看了一眼金子軒,冷哼一聲,嘴角在這幾日難得向上移動了幾分。
溫晁看著擋在綿綿前面的二人,道: 「這是要造反了? 你們要是不把這女的綁了吊起來,你們兩家的人都不用想回去了!」
這次是兩人一齊冷笑,對溫晁的話不以為意。
可偏偏有人不像他們那樣氣定神閒,一名雲夢江氏的門生聽了溫晁的威脅,終於忍不住,衝上前要抓綿綿。
江澄神色一凜,一掌將那名門生打至一旁,喝道: 「雲夢江氏沒有你這種門生!」
魏嬰向藍湛低聲道: 「糟了。」
藍湛雙手緊握,眉頭緊蹙。
果然溫晁勃然大怒,喊道: 「反了! 殺!」
幾名溫家門生立即抽了長劍攻向金子軒和江澄,兩人顯然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早已做好迎擊的姿勢,但以少對多、手無寸鐵、幾日奔波勞累,江澄還身負有傷,馬上就顯出劣勢。
江澄把第三個人翻到了旁邊,迎擊第四個人的時候已經力不從心,心下暗道:難不成真的要拿出紫電? 反正都翻臉了……。
紫電是他在餘焰未滅的蓮花塢找到僅存一口氣的他的母親給他的,他哭著跪在虞紫鳶身旁,一個勁的給母親輸送靈力。只見平時凌厲非常的母親那時虛弱無力的抓住他的手,雙眼半闔的搖了搖頭,取下了紫電為他戴上,拍了拍他帶著紫電的右手道了聲: 「好孩子。」,然後終於支撐不住一般,闔上了雙眼,頹軟的倒在江澄懷中。
此次前來歧山教化,江澄深知兇險非常,家中已受重創,他切不可再出什麼意外,於是藏起了紫電,假裝只攜了三毒。
就在江澄要拿出紫電時,魏嬰突然開口: 「是阿,這種仗家勢欺人,為非作歹之徒,通通該殺,不光要殺,還要斬其頭顱,使之遭萬人唾罵,警醒後世。」
藍湛看向了魏嬰,不知他為何突然發聲。
藍忘機卻知道。
他是要激溫晁的怒氣,好有個人質可用。
果然魏嬰一言一語就讓溫晁進了圈套,溫晁怒不可遏,拔劍而上,卻被魏嬰輕而易舉的反捉,自己的劍被抵在脖子上,成功讓圍攻金子軒和江澄的人停手。
正當魏嬰在想下一步如何走時,腳下踩的地板忽然搖動了起來,還沒反應出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到藍湛略失儀態的大喊: 「魏嬰!」
他腳下的地板,或許已經不叫地板了,陡然升了起來,魏嬰這才發現他站的不是地面,而是他們辛辛苦苦尋覓的妖獸的後背。
魏嬰看著妖獸轉過來與他們相對的巨大獸頭,道: 「好大一隻……王八阿。」
魏嬰強作鎮定,可他手中的溫晁沒他那般好膽量,一見這可怕的妖獸近在咫尺,不顧還架在脖子上的劍,掙扎起來: 「救我! 還不救我!」
魏嬰簡直想直接把人扔進眼前這只王八的嘴裡!
可為了避免連自己也被王八吃掉,魏嬰擲出溫晁的佩劍,趁著妖獸分神的時候拖著溫晁跳到一旁的石島上。
卻聽到藍湛大喊:「魏嬰,小心背後!」
魏嬰回頭,便看見溫逐流一掌劈了過來,下意識回以一掌,可雙掌接觸時,魏嬰只覺一股沉重無比的力量壓的他動也動不了,溫逐流趁機搶回溫晁,跳回岸邊。
魏嬰顧不得人質的問題,眼前這只妖獸明顯才是最為急迫的威脅,可是他們沒有什麼武器。看見藍湛正挽弓搭箭,魏嬰踹了一旁連弓都拿不穩的溫家門生,順勢奪了他的弓,一口氣搭上了三隻箭,正當他把弦拉到極滿時,突然傳來一聲慘烈的尖叫聲。
魏嬰回頭一看,竟是王靈嬌這個女人讓三名家僕架著綿綿,並要往她臉上烙印!
那鐵烙已經燒的火紅,魏嬰隔得遠,根本來不及救,只好調轉箭頭,三箭齊發將那三名家僕射倒。然而這沒有阻止王靈嬌想要害人的心思,她自己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鐵烙,抓著綿綿的頭髮,再一次把鐵烙往綿綿臉上壓。
魏嬰發現自己身邊一隻箭都沒有,嘖了一聲,情況也容不得他猶豫,他衝了過去,一掌拍在王靈嬌心口,將人拍飛出去,可同時鐵烙也烙上了他的胸口。
這一下差點把魏嬰給痛暈,魏嬰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一聲咆哮就吼了出來。
藍湛一聽到魏嬰的聲音,立馬丟下手中的弓,轉過身去扶住魏嬰,並狠狠的瞪了一旁的王靈嬌,若是眼神能化為實體,王靈嬌現在恐怕已經是具屍體了。
藍湛急忙確認魏嬰的情況,一旁溫晁在鬼吼鬼叫的支使溫逐流去救王靈嬌也不想管了。
「哎,沒事,還沒殘廢,別扶了。」魏嬰拍了拍藍湛抓在身側的手,去看藍湛卻看見他滿臉擔憂。
藍忘機再一次見到這個場景,看見那個猙獰的傷口,也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就在藍湛擔憂之際,潭裡的妖獸已經一腳踏上了岸,惹得驚魂未定的溫晁又緊張起來,連忙喊人撤退,溫家門生一個個跟著主子御劍出了地洞。其他世家弟子也無心戀戰,深知這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對付的東西,連忙一個個也奔向了洞口,卻見他們順著爬下的樹藤已經被砍斷,離洞口最近的金子軒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溫家門生將一塊大石緩緩的推向洞口,照進洞口的光一點一點被掩蓋,直至全無。
洞口也被堵住了。
「當真是無恥狗賊!」金子軒罵道。
可他罵完這句,洞裡只餘一片死寂,唯有火把燃燒的噼啪聲讓一切不顯得那麼的絕望。
沉默良久才有個少年顫抖著道: 「我們父母親一定會來找我們的,聽說了這件事,就會找到這裡來的。」
另一個少年道: 「他們要怎麼知道這件事? 溫狗一定不會說實話的,我們就要被困在這裡了……。」
眾少年紛紛你一言我一語,魏嬰沒有理他們,倒是看向身後哭的抽抽噎噎,還一直道歉的綿綿,道: 「別哭了阿? 是我挨燙不是你挨燙阿,難不成還要我哄你,你哄哄我好不好?」
藍湛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卻見到江澄往黑潭走去。
念在對方的傷腿,藍湛不免開口喚了一聲:「江公子?」
江澄頭也沒回,道:「回潭,有辦法離開。」
聽到有辦法離開,眾人紛紛安靜下來,魏嬰道: 「什麼辦法?」
「潭裡有楓葉,洞口卻沒有楓樹,只能是外頭的水源附近有楓樹,這潭水又與外頭的水源相接,才把楓葉給帶了進來。」
眾人恍然大悟,卻也有人另有擔憂: 「可若是這洞口很小,根本容不得人通過呢?」
另一個人又道: 「是阿,而且這妖獸還在潭裡呢。」
「不管,反正總歸是有希望的! 試試看總比乾坐著等要來得好。」魏嬰道。
「嗯,說的對,等等我就下去看看那洞口。」江澄同意道。
不料金子軒卻皺眉,道: 「你? 你的腿還能行嗎?」
江澄的腿的確是快不行了,本就狀況不怎麼好,剛剛又經歷一場惡戰,現在只會是更差了。甚至仔細看還能看見江澄的右腿止不住的細細抖著,就算是江澄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江澄聞言咬牙,道: 「不行也得行,這裡有誰能比我更熟諳水性?」
沒想到還真有人舉手,魏嬰道: 「不如讓我和藍湛試試? 我在冷泉都會玩憋氣,藍湛不會啦,可是之前一起去除水鬼的時候,看他水性也不錯。」
聽見在冷泉玩憋氣,連江澄也沉默了一會兒,藍湛更是連看都不想看魏嬰,想直接當作不認識。
他不是藍家子弟,藍湛在心裡否認。
藍忘機也不免無言了一下,真該說不愧是魏嬰會做出的事情嗎?
江澄最後憋出一句隨便,魏嬰得到認同就去勾藍湛,道: 「師弟,你看我現在也身負有傷,不好下水,不如你下去看看,我在岸上吸引那隻妖獸的注意力?」
藍湛點了點頭,他本也不願魏嬰犯險,順從的下了水,往潭底遊去。魏嬰也在岸上弄出了一個火陣,妖獸受到熱源的吸引,從黑潭中爬了出來,想靠近那熱源,卻又有些懼怕,一時之間僵持不下,讓藍湛順利的從妖獸旁游過,看見了洞口。
藍湛趕緊上岸,道: 「有洞口。」
魏嬰一喜,問: 「有多大?」
「能過五六人。」
五六人,足夠多了。魏嬰朝所有人喊著些話,讓大家跟著藍湛下水出洞,眾人互相幫助一下,別急也別搶。
魏嬰喊完,一掌拍向火陣,頓時火焰便竄的一人高。妖獸顯然被這火給吸引住,緩緩的朝魏嬰爬去。
藍湛驚道: 「你呢?」
魏嬰已經成功把妖獸引上了岸,見藍湛還在猶疑,不免急道: 「我? 我等等就跟上,你先帶人!」
藍湛雖然臉上沒什麼變化,卻暗暗咬牙,一言不發的轉過身下水,帶人游向洞口。
待到藍湛帶著最後一批人游走,魏嬰思索著差不多了,站起身來要收了火陣,自己也趕緊逃離這個鬼地方。沒想到就在他收了火陣的那一刻妖獸突然暴起,一張嘴大開,滿嘴獠牙就朝魏嬰咬去。
什麼?!
魏嬰驚愕,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
是江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