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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Love Conquers All (1)
沙耶之歌paro,没玩过or不了解的朋友请速速划过,不然要出大问题,gal十二魔神器不是说说而已(。)



已经写了预警,被雷/吓到了本人不背锅



私设多,很多,非常多



时间线为AC后,与原作不符的地方皆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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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像一只快乐的小蜜蜂一样。



“我们今天可以一起去教堂里吗?”棕色的眼睛里满溢着喜悦的情感,小小的女孩伸出手抓着身旁人的衣袖,撒娇地晃了晃:“那里的花开的很漂亮对吧,我们一起带一点回来吧!”



也转过头去向烟粉色头发的孩子寻求支持:“丹泽尔也很久没去过了吧?这次也一起去嘛!那里比上次去的时候更漂亮。”



活泼好动的女孩被一双带着拳套的手轻轻摸了摸头:“玛琳,克劳德才从长期工作里回来,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吧。”也对着那个坐在桌旁的人笑笑,蒂法关切的问道:“最近的工作很辛苦吗,你的脸色真的好糟糕。”



“……什么?”



像是如梦初醒一样,察觉到是在跟自己说话,金发的成年男性以不成话句的呢喃暧昧地回应着。



被玛琳拉着的手臂肌肉下意识的绷紧了——幸好是被宽大的袖子挡住,不然就麻烦了——拼命忍耐着什么的样子:“……抱歉,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



他的视线微妙的从女孩的脸上快速划过,避免了视线接触,蓝绿色的眼睛虚虚地盯着酒吧墙上的标靶,脸色苍白的让人疑心他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下,眼下青黑的痕迹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明显,原本熠熠闪光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烟雾,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神采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黯淡了下去。



就像是他的肉体勉强支撑着残破不堪的灵魂一样,眨一下眼,都有消失的危险。



“克劳德身体不舒服吗。”男孩小心的开口,将水杯递给了他:“工作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没有必要一回来就来看我们的,先照顾好自己啊。”



眼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男人抿了抿嘴,接过了丹泽尔递过来的水,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之后便又回到刚才的那个状态,视线游离,空洞的绝望感像是甲壳一样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



“就是因为克劳德不会照顾自己,才一定要他来这里啊!”小女孩不高兴的撅了撅嘴,跳下凳子跑到面露担忧的女性身边拉着她的衣摆:“只要吃了蒂法做的食物,克劳德一定就会精神起来了,对吧。”



“而且今天是克劳德喜欢的炖菜哦,我和丹泽尔也有帮忙!一定比平时的更好吃。”



没想到,这句话仿佛灼伤了男人一样,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变得更加糟糕起来:“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我先告辞了。”



那种逃避的语气、躲躲闪闪的态度,令原本就算不上轻松的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克劳德对两个孩子点了点头,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和黑发的女性进行任何直接的交流,就这样匆忙地离开了第七天堂。



不,说“离开”都太轻描淡写了,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落荒而逃吧。



留下的三个人沉默的望着桌面,玛琳的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包着一汪泪水,倔强地不想让它们掉下来;丹泽尔也难掩失落的表情,低着头用手无措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他的工作还真是一刻也不能停歇呢。”被轻轻地揉了揉头发,孩子们抬头看着那位微笑着的女性。“大人的世界可是很残酷的哦,克劳德也有自己的无奈嘛,不过玛琳和丹泽尔现在还不用担心这些东西,全部交给我们吧。”



她拍了拍手,将空气中叫人不安的因子一扫而空:“所以,现在谁想吃炖菜?”



看到两个孩子又露出了笑颜,蒂法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是将他们安抚了下来。



但这样是不行的——



没有人比身为青梅竹马的她更清楚克劳德的反常了:在与萨菲罗斯决战之后,明明都答应要搬回来,可是却在某一天以“运送的货物太危险,所以不能回来”这种破绽百出的借口拒绝了。而且这次没有回到教堂,而是居无定所地在街上流浪。不管他们再怎么生气,克劳德这次都像是铁了心一样,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要不是自己强行拉着他让他来第七天堂看看,说不定,会直接就这样消失吧……



而且……



她确认了一眼在厨房里吵吵闹闹、争论着谁舀的肉太多的孩子们,不动声色地将刚才丹泽尔递给克劳德的杯子收了起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克劳德就再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吃过任何东西了。



打败了萨菲罗斯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还要露出悲伤的样子呢?曾经在阳光下,那样微笑着的克劳德,到底又独自经历了什么呢?



如果你想要逃避,我就把你抓回来;如果你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获得幸福的资格,我就让大家用幸福将你环绕;如果你又陷入了过去的梦魇,我来将你从梦中唤醒,再告诉你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不会被回忆打倒。



我们是同伴不是吗。



所以,告诉我啊,克劳德。



******



金发的男人仰着头,独自行走在街道上。



蠕动抖颤的肉块,腐烂发臭的气味,以及脚踩上去啾咕作响的声音。



不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被切得整整齐齐的那种,而是被泛着诡异光泽且大小不一的肉瘤充斥着,并伴有长短粗细参差的触手一样衍生物的肉球。随着主人的说话动作,很恶心的抖动着,尖叫呻吟与各种奇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根本想象不到他们本来的样子。



但如果很认真的去听“他们”说话,也会发现不是完全变成了异族的语言,让人完全不能理解。得益于此,刚才在第七天堂里和蒂法他们的谈话才能进行下去,不至于冷场。



……应该是蒂法他们吧。



那时眼前能够看见的,只有三团无法直视的肉块而已,因为每个的体积略微有所不同,才能勉强分辨出最小的那团是玛琳。



清脆天真的声音也和可爱的外表一起消失,现在已经无法从那团凹凸的肉块上辨别出她曾经端正的五官,耳朵听到的也只是像蛇一样嘶嘶的吐舌声。



至于蒂法,记忆里那位美丽端庄的女性已经被一团混杂着不明物体的血红色粘液物取代,和自己讲话的时候,“她”充血的眼珠也凝视着自己,噗噜噗噜地低鸣抖动着,还释放出像呕吐物一样的气味。这让他不得不将视线移开,盯着同样也被内脏类物体挂满的墙壁,生怕流露出一丝一毫厌恶恐惧的情绪。



很悲哀吧,居然会有一天对发誓过要永远守护的同伴产生厌恶这样的情绪。



强迫自己去克服认知上的扭曲,竭力保持着与往常相似的态度,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算外表变化了,但他们的本质还是一样的,是支撑着自己渡过了无数难关、无数挫折的朋友啊!



而且,会变成这样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错啊。



距离发生异变的那天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克劳德本人已经没有了实感,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或者只是魔石带来的恶作剧魔法,但不管自己几次睁开眼睛,眼前令人作呕的场景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已经数不清自己为此痛感悲哀孤寂而绝望的夜晚有多少,他想要抗争,却不知道找谁去发泄心中的恐惧。也不是没有想到过一了百了,但一想到自己要是真的抛弃了一切,同伴们会是怎样悲伤的脸庞,而且,艾瑞丝也一定不会原谅这么软弱的自己。



也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们已经为自己操心的够多了,在好不容易的和平到来之时,就让他们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喜悦吧。



更何况,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多一分危险。蒂法他们虽然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但其他人可没有办法保证,要是被研究所的人盯上就麻烦了,只有那里,绝对不要再回去。



每一日每一日,他都用这样的话语不停的鞭策自己,拼命的想找到活下去的动力。



尝试过所有的治愈魔石,无一例外地没有效果,这也暗示着现在自己眼中的修罗地狱不是因为人为或意外的异常状态,而是由更深层次的内因导致的。在没有可以信任的科研人员的情况下,只能任由这样的日子继续。



难道是那时候罗兹的子弹对自己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吗?还是说体内星痕并没有清除,半吊子的反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怎么能怀疑艾瑞丝的能力呢。



……最坏的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给自己的后遗症吧。



虽然这样的事情不管怎么想都不可思议,但说实话,只要一想到做这件事的人是那个萨菲罗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我是不会变成回忆的。”



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即便寄居的身体再次化为无数的星点归于生命之源,也要给自己留下这种,“礼物”?说过要送给自己的是绝望,他还真是个言出必行的男人啊。



无法忘记,无法回避,无法逃离。就算自己眼中所有的事物看起来都是如斯丑陋,但在这世界中正常的是“他们”,异常的,是自己。



当察觉到自己已经回不到过去之后,克劳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和蒂法的约定,离开第七天堂。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待着就好了,既然所有的地方都变成了像是野兽内脏器官一样的结构,那无论是哪里,都不重要了。



教堂,艾瑞丝的教堂。



那是唯一不可以玷污的地方。



就让那个,阳光可以从破落的屋顶洒下,残损的地板里能开出鲜花的地方永远保持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吧。



工作也无法做下去,跟蒂法说的长期委托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回避接触的托词罢了,要是天天生活在一起,心细如发的她一定会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另一方面,不只是委托人变得面目可憎,包括运送的货物也变成了有着会蠕动的器官的肉块,周围的纤毛和牵丝的粘液一不小心就会溅到身上来,腐烂臭鸡蛋的味道怎么也洗不掉。心爱的芬里尔也被狰狞恶心的粘膜包裹住,与充满血肉的土地融为一体了,早已看不出它原本是那样威风凛凛的模样。



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呢。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问。



不可以说这种话,这不就像是要向那个男人低头一样吗?只有这个,绝对不要。



另一个声音训斥着前者。



但,这样的日子真的好痛苦啊。所见之物皆为污秽,所闻之物皆为噪声,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支持自己活下去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你的同伴们难道不值得你活下去吗!想一想他们为你付出了多少啊,你身上背负的,可不只有你自己啊!



……



圆盘上的世界,大概也和这里相差无几吧。克劳德呆呆地把视线从天空上收回来,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教堂前面。



……不,不要。



看着光是外貌就已经和记忆里完全相反的地方,不管是哪个声音,都尖叫着让自己赶快逃走,但身体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慢慢将手放上了那个像是肉瘤一样的把手,感受到手里东西的触感已经和一般意义上的把手感觉完全不一样,慢慢拉开了门——



不要毁掉我最后的救赎啊……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算鼻尖还是问到了腐肉的酸臭味,但只要没有看见,这些都可以是不存在的幻觉。



有那么一瞬间,克劳德好像听到了自己心里某个东西破碎掉的声音。



这里的路自己不用看都知道怎么走,大概现在面对的就是曾经长出花朵的地方,光洒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只有冰冷的窒息感,一点一点地爬上了自己的身体。



谁来……



谁来救救我……



谁都好,只要能够——



“怎么,见到自己的主人,居然傲慢到连招呼都不打吗?克劳德,你的礼仪什么时候这样糟糕了。”



神明听见了他的祈祷,于是,黑色的片翼天使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