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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F7，SC，《银龙观察日记》(9）

12月1日，晴，冷。

这个世界不太真实，居然见到了安吉尔和杰内西斯。

——————

“克劳德，今天我们出门。”
克劳德正趴在金子堆里数钱玩，闻言立刻钻进了金币堆里。
几天前他被金山银海吓到腿软，但现在却像一条真正的龙那样，拿金银珠宝当被窝用。龙鳞金灿灿的，在黄金堆里是最好的拟态，克劳德把自己从爪到尾全都藏好，只露出一双蓝宝石一样的漂亮眼睛警惕地看着萨菲罗斯。
几天前他饱受苦楚。龙的寿命太长，交【】配时间也是人的好几倍，克劳德痛到忘记时间，对萨菲罗斯的好感度加了个负号。但龙的肉身确实强大，内腔或许确实撕裂刮伤，但几乎是当时就愈合了……所以克劳德在事后行动如常。他反复做着心理建设，但还是免不了充满怨念。
这几天他一直在学着掌控自己的身体。从习惯有尾巴开始，身体平衡要调整；再到四爪着地走路不摔跤，还有说龙话。他的龙语始终断断续续，前后颠倒，一句完整的都说不出来，但萨菲罗斯喜欢他这样，就是不教他说更多。

一条恶劣的龙。

克劳德心想。
现在他不想论文也不想博士毕业，他想赶紧变回人再逃跑。

萨菲罗斯倒是不知道小金龙在想什么。他终于摆脱单身龙身份，想带克劳德给他的朋友们炫耀一番。克劳德缩在金币堆里不出来，萨菲罗斯也不介意。他想，克劳德比较害羞，那也很好——一直窝到怀孕，也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但让银龙失望的是，小金龙在听到他的朋友的名字时，忽然从金子堆里探出了好奇的小脑袋，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安吉尔？杰内西斯？”
克劳德震惊到模糊，竟然准确地说了一句龙话：“他们不都被你干掉了吗？”

“中古三龙各有守护的国度。侍奉三位大人的方法各有不同，陪伴杰内西斯当如与诗人同游，尊敬安吉尔当如敬爱良师老友，而对待萨菲罗斯当如叩敬神祇。
三国时而交伐，时而和平。三龙之间互相争斗，直到安吉尔与杰内西斯陨落于萨菲罗斯之手。”
萨菲罗斯发问：“这是谁写的？”
他睡了个觉而已，醒来就变成了杀龙凶手。
真实情况是安吉尔和杰内西斯厌倦了做镇国神兽，双双携爪私奔，三国实力失衡，萨菲罗斯心态也跟着崩了——他俩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要瞒着他？
所以他也去睡觉了，而且发誓一有老婆立刻就秀给他俩看。
安吉尔和杰内西斯是从同一堆金子里孵出来的龙族老乡，青梅竹马，以及少年夫妻老来伴。今天杰内西斯的眼周肌肉一直在跳，将过午时，天空飞过一道银光。
杰内西斯的预感成真，对安吉尔说：“稀客。”
银龙还背着一条金影。安吉尔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疑惑道：“同族？萨菲罗斯有儿子了？”

克劳德面有菜色。他还不会飞，所以萨菲罗斯干脆驼着他。上次腾云驾雾，他慌里慌张，加上情绪激动，虽然头晕脑胀但也没多想。这次就糟了，他晕车晕龙，下地时，刚学会四爪走路，踉踉跄跄，状若醉酒。
杰内西斯一见之下，大惊失色，整条红龙都变白了。
安吉尔一见之下，满脸恍惚。
四条龙里只有萨菲罗斯镇定自若：“介绍一下，这是克劳德。”
安吉尔怀着最后一点希望：“萨菲罗斯，你不会……”
萨菲罗斯十分坦然：“他爱我，我就答应他了。”
杰内西斯惊恐万状，倒抽冷气：“萨菲罗斯，你竟然……你竟然……”
四个巨大如灯泡的龙眼里，明明白白写了两个大字。
变态！

12月1日，晴，冷。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啊？！

三条中古龙开茶话会，克劳德旁听，用他磕磕巴巴的龙语提问。杰内西斯不免又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了一眼萨菲罗斯。

Q：所以在龙眼中，人类是什么呢？
A：(立刻回答）猫。所以你们不吃猫，我们不吃人。

Q：可是龙不是会对龙骑士效忠吗？
A：你们不也叫猫主子吗？

Q：你们还帮龙骑士打架……
A：猫争领地，人拿着竹竿出去帮打，同理。

Q：所以萨菲没有杀同族……
A：帮猫打架可以，为猫杀人不值当。

Q：所以龙骑士的挑选标准到底是什么？
安吉尔露出宽厚温和的笑容。
杰内西斯替他解释：“优生优育，好好配种。”
克劳德：“？”
原来安吉尔有个爱好，非常喜欢养王室的漂亮小公主。小公主们长大了有了心上人，如果心上人是平民，就会求到安吉尔面前。安吉尔测试对方的身体素质，满意后再象征性地输一下，平民一步登天成为龙骑士，可以娶公主。漂亮高贵小公主和健壮勇武的少年两情相悦，生出的后代才会又聪明又健康，比王室内部近亲联姻要靠谱。爱丽丝女王陛下就是这么选中了骑士扎克斯。随后他们生出可爱的下一代小公主，安吉尔继续做猫舍繁育人……不是，娃娘，成功改良血统。
杰内西斯不主动养猫……不是，养公主，但是公主上门来求，也是有求必应，会亲自写情诗给准驸马要求对方当众大声朗诵。至于萨菲罗斯，他从不管这件事。
克劳德听到了自己的世界观缓缓开裂的声音。有关安吉尔那么多不打不相识与龙骑士惺惺相惜的豪情故事，原来全是他在演戏！

Q：为什么杰内西斯家的洞窟比较宽敞？
A：(非常坦然）因为我和安吉尔共享领地……哦，还有个原因。
红龙珍惜地从洞窟里翻出一叠存折：“除了床以外，其他贵金属被我存银行了。安吉尔的我也帮他存了。”

数字光辉夺目，但是克劳德更迷惑了：几百年了，银行不会倒闭吗？

杰内西斯露出自得且骄傲的笑容。
安吉尔替他解释：“杰内西斯每隔几十年就会去银行查一次账。”
问题还是一样的多。怎么可能有人活几百年呢？
杰内西斯龙爪郑重地拍在存折上：“所以我每次都在扮演自己的孙子。”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萨菲罗斯冷不丁开口：“杰内，你投资了那么多，到最后没贬值的只有贵金属珠宝——还不如放在家里。”
杰内西斯对他怒目而视：“那是因为人类一直在交智商税！钻石这都骗了多少年了，为什么还是那么贵？”

他意犹未尽来了个地图炮：“只有傻子现在还在用钻石求婚。”

萨菲罗斯：“……”

克劳德木然。
中古三龙，安吉尔是猫舍舍长，杰内西斯是投资鬼才。这么看，萨菲罗斯竟然是最正常的。
他只是明明白白的变态罢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