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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The Hero, The Witch and Reunion II
Summary:
兩人的故事,終幕。

Notes:
萬聖節快樂!!灑著糖果來送上HE~
雖然有種強行改命的感覺,但是我不管了(喂

Chapter Text
時間回溯到不久之前。

一隻細小的幽靈雙手隱藏著一樣東西,一邊不作聲地在森林裡飛舞,一邊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彷彿在害怕自己被發現。

幸運地,它躲過同伴們的注意,到達目標的小木屋,在屋子的後面找到它要找的人類。

克勞德正在鳥棚前給陸行鳥們刷毛。小幽靈嬉笑著飛到他的身邊,確認自己吸引到他的注意以後,它故作神秘地把手裡的東西塞到克勞德的掌心中。

「這是什麼?」克勞德張開手一看,頓時忘記呼吸。

那是他的頭髮,而且是他以前割下來給薩菲羅斯的那一束。金色的髮絲被緞帶好好地綑綁著,模樣依舊,彷彿沒有經歷過任何的歲月。

「為什麼……這是從哪裡來的?」他一下子緊張起來的質問眼前的幽靈。

小幽靈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在半空中自轉了一圈,拉著克勞德的手要他騎上陸行鳥。克勞德困惑地按照它的意思跨上陸行鳥的背部,然後追隨它離開森林,登上尼布爾山。

克勞德不知道幽靈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但是他愈走愈感覺到一股莫名和曖昧的不安。當陸行鳥把他載到魔晄爐的附近的時候,他馬上便發現那裡有神羅的士兵。他連忙和陸行鳥一起躲藏起來,卻見引路的小幽靈筆直地飛到那些士兵的面前。士兵們立刻驚惶失措,來不及作出反應便被嬉笑著的幽靈施下睡眠的魔法。

士兵們都倒地以後,幽靈轉身朝躲藏著的克勞德招手,示意他進去魔晄爐裡面。

克勞德不明白那細小的幽靈在做什麼,還有為什麼神羅會在這裡?他猜測魔晄爐裡面可能還有其他的神羅士兵,一時有所顧忌,不敢行動。

小幽靈見他一動不動,飛回來就抓緊他的手臂使勁地拉扯。掙脫失敗的克勞德於是只好遺下陸行鳥,並在牠那困惑的叫聲中被幽靈帶進去魔晄爐。



克勞德是第一次進入神羅的魔晄爐的內部。封閉的空間裡面,到處縱橫交錯的人造鋼鐵給予克勞德一種冷酷的壓迫感。除此以外,機械運作的響聲和它們吸取、處理星球的生命時所排出的氣體亦使克勞德感到不適。

魔晄爐,這是讓星球痛苦和逐漸衰亡的刑具。

克勞德悄悄地咬著牙、緊繃著神經和肌肉,在這個讓他感覺討厭和噁心的地方當中跟隨幽靈前進。很快的,他便遇上神羅的士兵和職員。

「喂!你是誰?!」士兵們看到克勞德第一個反應便是朝他舉起手中的槍。

克勞德慶幸自己戴著鑲嵌了魔晶石的手環。「你們都睡一下。」他有一點冷酷和憤怒地說罷,一揮手,睡眠的魔法便侵襲神羅的士兵和職員,使他們全部倒地。

小幽靈在克勞德的身邊發出歡樂的笑聲。

他們越過倒地的士兵們繼續往前走。當克勞德看到地上被乾淨俐落地兩斷的鐵門的時候,心中莫名地一涼,感覺之前一直在醞釀著的不安感一下子變得鮮明和強烈。

他聽到刀劍激烈地碰擊的聲音從面前被人強行打開的通道口裡面傳來,還有不知道是星球還是母親的呢喃從腳底下的魔晄池中傳進他的耳裡,告訴他別跨進面前的通道。

可是克勞德不聽她們的警告,拔腿就往魔晄爐的深處跑去。



在他到達裡面的瞬間,他首先便見到準備要朝著跪倒在地的扎克斯揮刀的薩菲羅斯。

克勞德的臉喪失所有血色。他高聲大叫:「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的動作頓時停止。他緩緩地放下正宗,睜大的兩眼轉向克勞德,裡面充滿驚訝、疑惑和狂喜。

「克勞德……」他痴迷地唸道,忘記地上的扎克斯,邁開長腿走向他。

克勞德盯著他手中沾血的長刀,經過一番努力才沒有在面對迅速地接近他的薩菲羅斯的時候害怕地後退。這裡到底正在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薩菲羅斯會出現在這裡?還有他的樣子好像不太對勁——

「克勞德。」薩菲羅斯的聲音打斷克勞德的思考。「我回來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撫摸克勞德那蒼白的臉頰。

透過黑色的皮革手套傳來的低溫使克勞德不由自主地發抖。他抬頭正視薩菲羅斯的眼睛。那翠綠裡面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在那個他認識的靈魂裡有他不熟悉的怪物在潛藏著。

「克勞德。」薩菲羅斯在對他溫柔地微笑著,但是那呼叫他的名字的聲音裡卻帶著催促和一絲威脅。

克勞德壓抑住心中的膽怯和困惑,垂首回答:「抱歉……那個……歡迎回來。」

簡短的一句話使薩菲羅斯喜悅不已。他單手扣住克勞德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彎身就封住那因為他的動作而被迫微微張開的櫻唇,肆意索取裡面的氣息。

突如其來的深吻使克勞德大吃一驚,但是他沒有把擅自親吻他的男人推開。他雙手摸上薩菲羅斯的胸膛,抓住那裡的衣料,主動地張開嘴巴,讓他們倆的舌頭熱烈地纏繞在一起。

克勞德的舉動鼓勵了薩菲羅斯。他放開克勞德的下巴,轉向摟住那線條姣好的腰,讓克勞德的身體與自己緊貼在一起的同時,兩人的唇瓣亦更加的密合。

「嗯……唔……」克勞德不由自主地從喉嚨裡發出低吟。多年來無自覺地隱藏的情感與日積月累的思念同時沖破內心的抑制,如缺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他一時忘記薩菲羅斯手上的刀刃和鮮血,在與對方的擁吻當中,沉浸於那渴望已久的體溫和氣息裡。

薩菲羅斯對他的反應不能更高興。這是他日思夜想的片段、是他心裡揮之不去的慾望。他的全心全靈都集中在克勞德的身上。他的鼻腔裡是青年身上的花草幽香,臂彎裡是青年那溫暖結實的身體。來自克勞德的一切佔據他的五官六感,把蒙蔽著他腦袋的冰霧驅散。

「薩菲羅斯……」當兩人的唇終於分開,有點缺氧的克勞德紅著臉輕喚男人的名字。

薩菲羅斯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深呼吸,感覺原來喧囂和崩壞的世界恢復了安靜和完整。

克勞德雙手攀在他那個現在比自己高大許多的背部上,像在安慰從前睡覺時做惡夢的他一樣,一邊擁抱他,一邊把一隻手放在他的頭上慢慢地撫摸。

他心裡有一堆的問題想要詢問薩菲羅斯。可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薩菲羅斯忽然整個人緊繃起來,緊接著他便推開克勞德,抓住頭部發出痛苦的聲音。

「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的身體彎曲著,說:「不可以……!媽媽……」

「媽媽?」克勞德心裡焦慮著,卻聽不明白他的說話。

在薩菲羅斯的腦袋裡,扭曲的女性聲音在催促著他把眼前的古代種殺掉。他極力地拒絕和反抗,但是JENOVA的的意志十分的兇暴和強烈,她幾乎要把他的意識撕碎。

「快逃……克勞德!媽媽……她要我把你……!」

「什麼……那〝媽媽〞到底是——」這時候克勞德終於注意到處於薩菲羅斯身後的異形。克勞迪亞那充滿恐慌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迴響,她告訴克勞德那東西的身分,並跟薩菲羅斯一樣催促他逃跑。

克勞德感覺全身發冷,並被無法言喻的恐怖佔據。「從天外而來的災厄……」他看著容器裡的JENOVA發出不敢置信的呢喃。為什麼神羅的魔晄爐裡會隱藏著這樣危險的東西?

「JENOVA……那……是我的媽媽。」薩菲羅斯咬著牙說出自己的身世的秘密。

克勞德一時愕然。「那是你的媽媽?」怎麼可能?

薩菲羅斯沉默不語,但是克勞德看他那認真和痛苦的神情,縱使難以理解,還是確定他的說話是真實的。

一瞬間,身為古代種的使命感和需要救助薩菲羅斯的心情在克勞德的心裡燃起。他的視線落在掉在通道上的一柄大劍上,當下下了決定。「你在這裡等我回來。」他嚴肅地向薩菲羅斯說道,邁步前去把大劍撿起來,走向JENOVA的容器,雙手舉起大劍就要破壞容器,然後把那裡面的災厄消滅。

可是他的攻擊被擋下來了。大劍的闊刃落在克勞德認識的長刀上,碰出刺耳的金屬響聲。

「薩菲羅斯?!」他驚訝地看著阻止他的薩菲羅斯,發現男人的背上不知道何時長出了黑色的翅膀。「你在做什麼?!」

「對不起,克勞德……但是我不能夠讓你傷害媽媽。」薩菲羅斯沉聲說道,臉上的神情陰暗,但是眼裡閃現著掙扎。

克勞德一時間搞不清楚那是他的真心話,還是JENOVA在操控著他。他咬著牙,雙手重新握緊劍柄。不管薩菲羅斯與JENOVA之間的真正關連是什麼,他確信那東西絕不能留在世上。

「那是會殺死這個星球的外來種!」

薩菲羅斯嘴角的肌肉扯動,露出歪曲的苦笑,說:「那我也是一樣。」

克勞德頓時語塞,感覺胸口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發痛。「你……讓開!」失去語言能力的他決定先解決這一切混亂的源頭。

克勞德向薩菲羅斯揮劍,想迫使他給出自己能夠通過的空隙。可是薩菲羅斯是認真地要阻擋他。克勞德雖然有才能,但是沒有真正地練過劍術的他很快便被薩菲羅斯那過於強大的力量壓制而開始後退。

情急之下,他被迫向薩菲羅斯放出魔法,但是異常狀態的魔法毫不起作用,而攻擊的魔法則被薩菲羅斯的刀和翅膀打消。

克勞德彷彿感覺到絕望。

「克勞德,放棄吧,只要你乖乖的,媽媽會讓你安然無恙地留在我的身邊。」

克勞德聽了,有一瞬間很想氣怒地回他一句,別開玩笑了,我和你媽,誰比較重要?

「所以我不是說了,你的媽媽只會為這個星球帶來滅亡!」

薩菲羅斯皺眉,顯然不滿意他的答案,說:「我和這個星球之間,難道是這個星球比較重要嗎?」

克勞德很想罵髒話。

「星球要是死亡了,那我也活不下去!」不只有他,所有的生命都將結束。

那似乎成功地讓薩菲羅斯動搖。克勞德當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感到安慰,趁機想要再次強行闖過去破壞JENOVA,但是薩菲羅斯面對他的正面突撃,立刻便回神。他擋下克勞德的劍,借力把他彈開去,緊接著反射性地抓準他露出破綻的瞬間,把正宗刺進他的身體。

克勞德被長刀穿刺起來,在半空中發出一聲慘叫。那聲音和從他身上流出的鮮血使薩菲羅斯瞬間受到了沖擊,臉色唰地發白。他讓手中的正宗消失,伸出雙手去接住掉落下來的克勞德。

「克勞德……!」薩菲羅斯慌張地抱住受傷的克勞德,讓他倚靠著自己半躺在地上。

克勞德口吐鮮血,覺得自己要被他氣死。「你……我不記得自己有把你教育成這個樣子。」他想要賞男人一拳或是一巴掌,但是他現在沒有力氣。

薩菲羅斯心裡慌亂。他仍然能夠聽到JENOVA的聲音,但是那都被他推到自己的腦後去。他拿出治療的魔晶石,正要給克勞德施下魔法。這時候,一陣憤怒的嘶吼聲傳來,使整個魔晄爐震動。薩菲羅斯抬頭發現一隻細小的幽靈在把數以百計的同伴召喚過來。

幽靈們帶著猙獰的表情聚集起來,一邊發出低沉惡劣的笑聲,一邊在他們的頭頂上盤旋。薩菲羅斯警戒地留意著它們。幽靈們一開始似乎亦在觀察著他,但是很快便採取行動。它們成群傾倒而下,迅速地以龐大的數量從薩菲羅斯的手中把克勞德奪去,帶著他朝下方的魔晄池俯衝下去。

「克勞德!!」薩菲羅斯大驚失色,不假思索便追隨著跳下去。

「薩菲羅斯……!!」

他彷彿聽到扎克斯的喊叫,但是他的眼裡只有克勞德被幽靈們簇擁著的身影。他看著幽靈們和克勞德消失在魔晄裡面,然後他的視野和意識亦被魔晄的綠光淹沒。





薩菲羅斯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尼布爾山上的天然魔晄泉旁邊。克勞德倒在他的身旁,昏迷著。

他們倆的身體都被魔晄的液體覆蓋著。薩菲羅斯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四肢發軟,還有昏眩。他聽到無數的聲音,就像是有很多人同時在他的腦袋裡說話一般。他努力地驅散那些雜音,向克勞德伸出手,把他收進自己的臂彎中。

「克勞德……」他輕聲呼喚,但是克勞德沒有回應。

薩菲羅斯帶著一絲恐懼檢查他的脈搏,幸好,克勞德的心臟還在平穩地跳動著。

他把克勞德背起來,掙扎著、步履蹣跚地慢慢朝山下走去。



天色已經全黑,但是薩菲羅斯堅持著行走。終於在天亮的時候,他找到了克勞德的小屋。

屋子裡的一切看來幾乎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薩菲羅斯把一直沒有醒來的克勞德帶到浴室裡,沖洗掉他們兩人身上的魔晄,然後他把克勞德搬運到睡房裡。

克勞德身上的刀傷在沉默地責備著薩菲羅斯。他懷著罪惡感,給自己和克勞德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然後待在他的床邊,等候他醒來。



克勞德沉睡了三天。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原來欣喜的薩菲羅斯看到他的眼睛,禁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克勞德原來湛藍的眼睛混染著魔晄的綠色,矇矓而且沒有焦距。薩菲羅斯想起他曾經在神羅見過的魔晄中毒患者,頓時整顆心都涼了。但是奇蹟地,克勞德是有意識的。他迷惘地眨了眨眼睛,然後轉動雙眼。遭魔晄污染的藍眼睛裡映照出薩菲羅斯那張憔悴不安的臉。

「薩菲羅斯……」

「克勞德!」薩菲羅斯連忙回應,內心驚喜不已。他握住克勞德的手,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好吵。」克勞德皺起眉頭。

「好吵?」

克勞德頷首,說:「媽媽他們一直在跟我說話。」

薩菲羅斯知道他所指的是從生命之流裡傳來的聲音。他握緊克勞德的手,想那會否是過去的古代種們在告訴克勞德應該怎麼處置他這個災厄的孩子。

「他們跟你說什麼?」他故作冷靜地詢問。

克勞德一時沉默地注視著他,面無表情。薩菲羅斯耐心地等候他的回答。最後,克勞德疲倦地嘆一口氣,說:「……他們在叫我找另外一個人處對象。」

薩菲羅斯愣住。

「老實說,我沒辦法跟你媽一起生活。」

「……那我呢?」克勞德會接納他嗎?還是——

克勞德的眼裡浮現憐憫、悲傷和苦痛。「那視乎你的選擇,薩菲羅斯。」他語氣沉重地說道。「無論你是什麼都好,我都會繼續愛你。但是JENOVA對這個星球來說是絕對的惡害,我不能容許她的存在。因此如果你要跟你媽一起過活的話,那麼我跟你以後便是敵人。」他說完以後便再次失去力氣,在薩菲羅斯的注視下,返回睡夢中。



克勞德接著睡了兩天。當他再次清醒的時候,眼睛裡面的焦距總算是回來了,他看東西也不再是隔著一層浮現著各種幻覺的綠霧。他從床上坐起來,因為一直沒有進食和喝水而感覺暈眩。

「薩菲羅斯……?」克勞德嘗試呼喊,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他小心翼翼地離開他的床,走出房間,四處看了一遍。屋子裡果然沒有人。

克勞德在廚房裡坐下來,一種失落感湧上心頭。他知道是自己把薩菲羅斯趕走的。在星球的生死存亡前,他別無選擇。但是他的內心深處確實有希望男人會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牽絆而留下來。

克勞德深呼吸一口氣,把失落感推到一邊去,讓迫切的危機感取而代之。

他頂著隱隱發痛的頭腦去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辦。JENOVA或許還在尼布爾山上的魔晄爐裡。他不知道薩菲羅斯是在什麼時候離開的,並且已經離開多久,還有他有否把JENOVA釋放出來。他只能夠親自去一趟來確認。



克勞德胡亂地吃了一點家裡的乾糧,攜帶上魔晶石和武器,然後便騎上陸行鳥往尼布爾山上去。

當他到達魔晄爐所在的地點的時候,他傻眼了。之前佇立在那裡的建築物現在在他的眼前只剩下一堆損毀的廢鐵,神羅的人圍繞著魔晄爐的殘骸忙碌地進行著調查和搜索。克勞德見狀,連忙驅使陸行鳥離開,走到稍遠的地方去觀察他們。他憂心的只有藏於魔晄爐裡的JENOVA的下落,還有魔晄爐是被什麼毀壞的。

他躲藏著偷看神羅的工作看了半天,沒有看到他們挖出似是JENOVA的東西。他抱著懷疑和困惑,慎重地在魔晄爐的遺趾附近繞了一圈,也沒有發現JENOVA的蹤影。

難道是幽靈們之前的行動連帶把魔晄爐毀了?克勞德毫無證據地作出猜測。縱使他想嘗試去跟幽靈們核實,但是自從那天以後,幽靈們便失去蹤影。

於是克勞德回到自己的家,面對消失的災厄,毫無線索,失去方向。



他在不安中渡過了數個日夜,甚至忘記了十月的最後一天臨近。

在那個異常安靜的夜晚,克勞德打從出生以來首次沒有在屋外放置南瓜的燈籠。幽靈沒有來訪。林裡的魔物亦不見蹤影。

一切的聲音彷彿都隨著黑暗籠罩大地而消失。

克勞德在吃過晚餐以後,正要去休息,忽然一陣寒風從外面吹進屋內,把燈火全部熄滅。陸行鳥們不安的叫聲在夜裡響起。克勞德原來要去重新點亮燈火,在聽到陸行鳥們的聲音以後,他決定先去查看鳥棚的狀況。他拿起一盏舊油燈,剛要往門外走去,他突然在昏暗中感覺到一陣微風,並且聽到好像有什麼扇動了一下的細小響聲,接著他便感覺到有什麼輕飄飄的東西落在他的頭髮上。克勞德伸手去把那東西抓下來一看,是一條黑色的羽毛。

「晚安,克勞德。」像是由大提琴的低音弦演奏出來的男聲在克勞德的耳畔響起。

克勞德驚慌地轉身,手中的油燈掉到地上,但是火苗在能夠燃燒起來前便被黑色的軍靴踩滅。

只有月亮作為照明的黑暗中,克勞德看到在那柔弱朦朧的白光中如同星輝閃閃發亮的銀色長髮,以及散發著幽光的綠眸。

「薩菲……羅斯。」克勞德頓時屏住呼吸,整個人緊繃起來。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加速跳動的聲音,但是分不清那是因為恐懼還是重見男人的喜悅。

眼前的薩菲羅斯臉上掛著一抹淺淡的微笑,神秘難測。克勞德無法確認他是來殺害自己,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你回來了。」他帶著警戒,輕聲說道。

薩菲羅斯瞇起飽含著喜悅的雙眼,說:「我答應過你,我一定會回來。」他向克勞德伸出一隻手,像之前那樣憐愛地撫摸那白皙的臉頰。「你也遵守著承諾,在這裡乖乖地等我。」

克勞德心裡浮現一絲罪惡感。他曾經放棄了相信眼前的男人會回來,而他之所以會在這裡只是因為他無處可去。

「你媽呢?」他謹慎地詢問,雙手悄悄地收握成拳,準備著應付任何突如其來的侵襲。

薩菲羅斯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隨著上揚的嘴角而變得深沉、冷酷和惡劣,但是依然該死的優美。他彎腰親吻克勞德頭上的金髮,回答:「燒了。」

克勞德的下巴很不懂氣氛的掉了下來。

「你……什麼?」

「你說我必須在你和媽媽之間選一個,所以我便回去把媽媽處理掉,順便把你討厭的魔晄爐也破壞了。」

克勞德心想他應該沒有那樣說,而且他身上那道被薩菲羅斯留下來的刀傷還在!當時薩菲羅斯就是因為要保護媽媽才刺傷他的!

他一時間無法理解,禁不住難以相信的問道:「為什麼……?」

「你愛我,不是嗎?」

克勞德的整張臉發紅。「那……是沒錯。」他低頭,聲音最後的音節幾乎消失在喉嚨裡。

薩菲羅斯的另外一隻手摸上他的腰,把他摟到自己的身上,繼續說:「而且不管我是什麼,你都會愛我。」

「那、那是……」他當時的原意應該是指親人之間的那一種愛情,但是他回憶那一個片段,卻不確定。

「還有,你明明說我們是敵人,但是之後你就在我的面前毫無防備地呼呼大睡。」

克勞德覺得自己要聽不下去,把摟住他的男人小心地推開,說:「等一下,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

薩菲羅斯嘆一口氣。他闊步上前,重新消除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隻手重新摟住克勞德的腰,另外的一隻手跑到他的屁股下面,把他整個人舉高起來。

克勞德吃驚地馬上用雙手環繞住薩菲羅斯的脖子和用雙腳纏繞他的腰身來穩固自己凌空的身體,還沒有來得及理解現在正在發生什麼事,他便被薩菲羅斯抱到餐桌子上坐著。

「克勞德,你記不記得你以前教過我的一件事?」薩菲羅斯毫不含蓄地用雙手抓住克勞德的兩條大腿,把他的下身打開,擠身到那兩腿之間。

克勞德感覺到薩菲羅斯的下體隔著布料貼上自己的性器所在的地方,溫熱而且發硬。他猛吸一口氣,差一點兒忘記呼氣。「什……什麼事?」他不安地扭動身體,想要逃離下身那讓他感到羞恥的觸感。但是薩菲羅斯看出他的意圖,雙手迅速地扣上他的腰和屁股,鉗制住他的肌肉。

克勞德無法逃脫,反而與薩菲羅斯更加的緊貼在一起。他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可憐地洩露出身體裡開始產生的情慾。

薩菲羅斯沒有忽略克勞德那在褲子裡甦醒的慾望,自己的陰莖也早已抬頭,有點難耐的脹硬。他用牙齒脫下一隻手上的手套,然後再次繞到克勞德的背後,潛入青年的褲子裡面,手指小心地撐開那緊合的臀瓣,試探性的插進那未曾經過開發的甬道。克勞德感受到他的動作,整個人僵直,並微微發抖。他那一雙一直注視著薩菲羅斯的眼睛裡面,綠色的魔晄因為身體的興奮和不適反應而流轉,與原來的湛藍混雜在一起,映著月光閃爍,如同星雲。

薩菲羅斯在那裡看到或許連克勞德自己都不清楚的愛戀、渴望、期待和小小的恐慌,感覺自己要迷醉在那豐富的感情裡面。

他的薄唇貼上克勞德那發紅的耳朵,低聲細語:「今天是十月的最後一天,大人如果不給小孩子糖果的話,那麼小孩子便要向大人搗蛋。」他說著,原來只有指頭進入甬道的細長手指忽然長驅直入。

尖銳的嘶聲從克勞德那緊咬的牙縫裡洩漏出來。他反射性地捲縮身體,對身下的入侵作出抗拒,穴洞內的肌肉僵硬地夾緊著,要把體內的手指擠出來。薩菲羅斯感覺到了,意識到他這樣子沒辦法在克勞德的裡面好好地搔刮摳動。他張開口去輕咬克勞德的脖子,同時把原來放在克勞德腰上的手轉移到青年的胯下,解開那裡的拉鏈。

克勞德的性器被薩菲羅斯握在手裡,整個人頓時失去力氣。薩菲羅斯慢慢地套弄那勃起的陰莖,感覺到甬道的放鬆,趁機依次插入第二根和第三根的手指,並開始進行擴張裡面的工作。

克勞德霎時間被他弄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前後被玩弄的奇怪快感逼迫他張開原來拼命緊閉的嘴巴。「嗯……你……啊……哪裡……還是小孩子!」克勞德一邊喘息,一邊遲鈍地反駁薩菲羅斯剛才的說話。

薩菲羅斯嘴角上揚,邪魅地一笑,回答:「對,所以接下來的不是小孩子的惡作劇,而是大人的玩樂。」

他從克勞德的後穴裡抽出拖帶著濕液的手指,矮身低頭就張口含住克勞德的陰莖。

克勞德再次猛抽一口氣,險些忘了如何呼吸。他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薩菲羅斯頭上的銀絲,張開著嘴巴發出比剛才要響亮和淫亂的聲音。原來就接近快感的頂點的硬挺性器在薩菲羅斯的嘴巴和舌頭的吸吮和舔弄下迅速地到達高潮。

他發出一聲無法抑止的尖叫,在薩菲羅斯的口腔裡射出濃稠的白濁液體。

薩菲羅斯把克勞德的精液吞下去,抬頭向他說一句躺下。還處於恍惚狀態當中的克勞德沒有多想就按照他的說話仰躺在桌子上。

薩菲羅斯脫掉克勞德的褲子,把那裸露的白皙雙腿抬起來掛在自己的腰上,雙手捧住那細緻的臀部。之前被手指弄得潮濕鬆軟的穴口在他的面前羞澀和飢渴地開合著,彷彿在乞求他的進入和充填。

薩菲羅斯把自己充血腫脹的性器解放出來,同樣急不及待地插進克勞德那躁熱難耐的後穴裡。

「嗯啊……!」

粗硬的肉棒有點兇暴地撐開甬道,直達深處。那被男人一鼓作氣地深入侵犯的感覺使克勞德一時抓不住自己的神志,仰首坦露佈滿齒印和吻痕的頸項,像缺氧的金魚一樣張開的口裡,鮮豔的舌頭在誘惑著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在粗重的呼吸中哼出舒適和濃情的低吟。他剛開始慢慢地在克勞德的肉穴裡抽插,時而轉動和搖晃陰莖來好好感受那熱情地吸咐著他的柔軟肉壁。他俯身覆蓋克勞德那合不起來的嘴巴,與他熱吻,享受口腔裡與青年的舌頭纏綿的甜美,以及下體被青年的肉穴緊咬著吞吐的快樂。

「嗯唔……」克勞德在他的口中甜膩地呻吟,腰肢跟隨薩菲羅斯的律動擺動,感覺一切都要被兩人之間舒服的高溫溶化。

可是溫吞慢柔的性行為很快便讓人感覺略為不足。隨著快感高漲,薩菲羅斯的動作逐漸地加快,原來穩定的韻律變成激動的節奏,溫柔的滑動變成猛烈的撞擊。他放開克勞德的雙唇,從青年的口中拖出淫靡的銀絲,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挺進,把長年累積的慾望、思念和愛情狠狠地幹進克勞德的軀體裡。

克勞德被他操得發出嚶嚶的哭聲,淚流滿面。他高聲地哭叫著、呻吟著,在響徹整間小屋的交合聲中,他像溺水的人一樣努力抓住不停地在他的體內進出的薩菲羅斯,但是除了配合著男人的猛攻而淫蕩放縱的下身以外,其他的地方都酥軟得難以發力,讓他感覺自己隨時要被淹沒在愛慾的洪流裡。

「啊!哈啊……!嗯……薩菲……唔……羅斯……!」

這太刺激了。克勞德在這之前從來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關係。這是他的第一次。

「不……!啊……!要……壞掉!」

克勞德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了薩菲羅斯的慾望,然而那猛烈地戳刺著他的弱點的碩大凶器毫無要停下來的跡象。

「嗚……唔……!哈啊……嗚!」

克勞德無助地哭著,整個人都狂亂了。他想要男人停下來,但是自己的身體對於男人給予的快樂卻如同中毒上癮了一般,只有不斷的貪婪和渴求,沒辦法抑止。縱使他感覺自己要被操壞,他無法想像如果男人停下來的話,他會有多麼的難受。

薩菲羅斯看出他的無法自拔,心裡充滿喜悅。

「克勞德……」他溫柔地輕喚青年的名字。「你現在感覺如何?」他一邊詢問,一邊故意地放慢速度,但是依然確保自己的每一下挺入都讓自己全部埋進青年的後穴裡。

克勞德用充滿情慾的濕潤雙目瞪了他一眼,想罵人。可是他一張嘴,吐出來的只有可憐和煽情的哭聲和叫聲。

「你……啊……!我……唔!」

「舒服嗎?還是,如果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可以停下來。」薩菲羅斯那貼心的說話聽在克勞德的耳裡只有惡劣。

「嗚……!不……不要!不要停下來!」他的兩條腿夾緊了薩菲羅斯的腰身,使男人的肉棒撞進自己的穴內深處。

薩菲羅斯悶哼一聲,險些射出來。他抽出自己的性器,抬起克勞德那發抖的雙腿,把它們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使克勞德整個人在薩菲羅斯的身下幾乎折疊起來,下體更加完全的暴露,讓薩菲羅斯更加容易地往他的肉穴裡衝撞、搗弄。

「啊!嗯啊……!哈啊!」克勞德的身體因為薩菲羅斯重新抽插的動作而在桌子上抖動。被他們壓住的傢俱也搖晃著,吱吱響。

「告訴我,克勞德……你喜歡我這樣操你嗎?」

「哈啊……!啊!我……唔!喜歡……!」克勞德已經忘記矜持。在與薩菲羅斯的性愛當中,他拋棄了一切,甚至聽不見星球的聲音。他的身體被男人佔據,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男人的氣息,耳朵裡亦只有男人對他的甜言蜜語。

薩菲羅斯知道克勞德是屬於他的了。他高興地更加賣力頂入和抽出,刺激著克勞德的肉穴裡脆弱的一點。

克勞德驚呼起來,兩腿之間挺立的陰莖在幾下抖動以後終於再次射出白色的精液。

薩菲羅斯也在克勞德高潮的瞬間在他的體內釋放了。濃稠的白液從兩人交合的地方緩慢地流出,薩菲羅斯借著還沒有結束的射精感往克勞德那現在飽含他的精液的穴洞裡挺動了兩下,把更多一點的精子射進去以後才停下來。

克勞德失神地躺著,雙唇張開著喘息,兩眼一時間找不到焦距。他那雙原來是湛藍的眼睛現在充滿了魔晄的翠綠,變得與薩菲羅斯的眼睛相似。

薩菲羅斯從克勞德的體內抽出陰莖,放下青年的雙腿。他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疼愛眼前那痙攣著吐出白色精液的穴口,但是克勞德應該沒有那個體力。他把自己的性器收回去褲子裡,雙手抱起下身一塌糊塗的克勞德。被橫抱起來的克勞德主動地蹭上薩菲羅斯的身體,發出疲倦和慵懶的含糊聲音,像一隻在撒嬌的金色小貓。

薩菲羅斯微笑,憐愛地親吻克勞德的額頭,然後便把他帶到浴室裡去。





第二天的早上,克勞德羞恥地躲在被窩裡,不願意起床。

薩菲羅斯站在他的床邊,身上穿著便服和圍裙,雙手叉腰,一副家長的模樣。

「克勞德,早餐要涼了。」

「……」

「你要是不起來的話,那我便要到你的床上去侵犯你。」薩菲羅斯語音剛落,臉便被克勞德丟過來的被子蓋住。

「我的腰好痛!你這個混蛋!」克勞德紅著臉,氣怒地大叫。他想念從前那個還沒有長得比他高的薩菲羅斯。那時候的薩菲羅斯雖然是已經有點怪怪的,但是起碼乖巧可愛。

「那很正常。」薩菲羅斯把頭上的被子抓下來,一臉淡然。「多做幾次,待你的身體適應了以後便不會痛。」

克勞德聽了,在判斷他的說話的真假前,首先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怎麼知道這種事?」他朝薩菲羅斯瞇起帶著懷疑的雙眼。

薩菲羅斯陷入數秒的沉默,然後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在一天裡多操你幾次。」

克勞德這次把枕頭丟了出去。



數分鐘以後,克勞德一邊在心裡罵著髒話,一邊扶著自己的腰走出房間。

屋子裡飄揚著他很久沒有聞到過的美食味道。當他看到桌子上的早飯的時候,一種讓他感動的懷念感湧上心頭,但是同時他亦想起自己昨天跟薩菲羅斯在那張桌子上做過的事情。

「你想要把早飯搬到外面去吃嗎?」薩菲羅斯體貼地提議。



於是兩人坐在了屋子外面的小茶桌前吃早餐。

克勞德在吃了兩口麵包以後想起他今天還沒有給陸行鳥們餵飼料,正要離開去鳥棚,薩菲羅斯卻制止說,他在克勞德醒來前便已經去餵飼了陸行鳥。

「……你還記得這裡的生活。」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和這裡的一切。」

薩菲羅斯的告白使克勞德沉默下來。他低下頭,心情複雜的經過一番掙扎以後,鼓起勇氣的向薩菲羅斯說:「你要跟我說明一下嗎?有關於你和JENOVA之間的事……」

薩菲羅斯沒有抗拒。或許他早已經料到和明白自己早晚必須向克勞德交代一切。



薩菲羅斯的故事有一點長,當他說完的時候,桌子上的茶壺和茶杯裡的茶都已經變冷了。

克勞德眉頭緊皺,長嘆一口氣後,舉手按了按有點發痛的腦袋。「神羅那些傢伙老是在做錯事……」他著實對他們感到厭煩的呢喃。

「我不會再回去神羅。」薩菲羅斯堅定地說道。「克勞德,我會待在這裡,留在你的身邊。」他把自己的手放置在克勞德的手之上。

克勞德盯著他們那在桌面上疊在一起的手,臉頰和耳朵一起發紅。「那是當然的。你可要對我負責任。」他努力地維持著冷漠的表情,卻沒有拒絕薩菲羅斯的五指悄悄地收攏起來握住他的手。

「你放心,我會全力地對你負上責任,還有保護你,珍貴的古代種。」薩菲羅斯向他露出有一點驕傲的微笑。

克勞德看著他,心裡很不爽的同時,卻亦止不住變本加厲的臉紅心跳。



幾天以後,是克勞德要去與蒂法見面的日子。薩菲羅斯主動地留在家中,沒有與他同行。

克勞德見到蒂法的時候,首先便注意到她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心事在困擾著她。當他走過去向她打招呼,蒂法一反常態的沒有向他展露朝氣蓬勃的笑容,而是撲上來緊緊地擁抱住他。

克勞德被她嚇一跳,正困惑著,便聽到蒂法用傷心的聲音向他說:「對不起!克勞德!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那樣的事,但是……答應我,如果你需要什麼的話,你一定要跟我說!」

「你先冷靜,蒂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克勞德把雙手放置在蒂法的肩膀上。

蒂法看來想要哭。她從自己的衣袋裡掏出一份報紙,手微微地顫抖著把它遞給克勞德。

克勞德接過報紙,打開一看,眼珠子險些從眼眶裡滾出來。

在米德加的報紙頭版上,《英雄殞落》四個巨大的黑色油墨字印刷在微微發黃的紙上,而在那個嚇人的標題下面是幾乎佔了整個版面的薩菲羅斯的黑白頭像照片。

克勞德一時驚訝和愕然,嘴巴張開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報導上說,他是去尼布爾海姆出任務的時候遇上意外……我知道這事的時候馬上便去連絡爸爸,他……他也說那件事是真的。」蒂法既悲傷亦擔憂地看著沒有任何其他反應的克勞德,心想她的好友會不會是受刺激太大,因此正在難以接受現實。蒂法想到這,為克勞德更加的痛心。

另一邊廂,克勞德的確是受到了沖擊。

薩菲羅斯死了?那怎麼可能,他明明還活著——這時候他忽然想到身為古代種的自己能夠與亡者對話的能力,還有他之前落入生命之流以後的短暫魔晄中毒。

他記得在尼布爾海姆的魔晄爐裡,當時的薩菲羅斯也跟著他一起掉進了魔晄池裡面。

克勞德想或許是因為他是古代種的關係,所以身體在等同於生命之流的魔晄裡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可是薩菲羅斯不是古代種。雖然他也不是普通的人類,但是他的身體裡存在著災厄的細胞,星球無疑會把他當作有害的異物。克勞德繼續想,萬一他清醒過來以後所見的一切都是因為魔晄中毒而產生的假象——

克勞德慌忙搖了搖頭來清醒一下腦袋。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他不可能分不清現實與幻覺。他的魔晄中毒症狀十分的輕微,而且很快就消散,除了無法恢復原狀的眼睛,一切都是正常。

特別是薩菲羅斯跟他發生關係的時候,那感覺絕對是真實的。

「……對不起,蒂法,我忽然想起家裡有一點要事,我先回去。」

蒂法十分理解的點點頭,沒有阻止他匆忙的離開。



克勞德騎著陸行鳥全速趕回去森林裡。

當他到達的時候,他立刻喊叫:「薩菲羅斯!」

他跳下陸行鳥,跑向小屋。

然後撞上一個結實胸膛。

「克勞德……你怎麼了?」

薩菲羅斯在屋裡聽到聲音,走到正門前的瞬間剛好碰上開門而入的克勞德。他不慌不忙地伸出雙手穩住克勞德那搖晃的身體,臉上的苦笑在看到青年那蒼白的臉色的時候馬上消失不見。

克勞德捂住發痛的鼻子定了定神,然後從衣袋裡拿出蒂法給他的報紙,遞到薩菲羅斯的面前。

「外面的世界在說你死了。」他說,聲音有一點顫抖。

薩菲羅斯挑了挑眉,從克勞德手中拿走報紙,仔細地閱讀了一遍。

「原來如此。」他平靜地說了一句,目光從報紙轉到克勞德的身上。「這不是正好?如果神羅真的認為我死了,那麼以後便可以不用擔憂他們會找上門來,也省掉應付他們的麻煩。」他說著,注意到克勞德的心神並不在他所說的事情上,而且那不好看的臉色仍在。他重新詢問:「克勞德,怎麼了?」

「我……」克勞德欲言又止,最終,他抬頭去直視薩菲羅斯,滿臉的迷茫和脆弱。「這是真的嗎?你……你也是真的嗎?」

薩菲羅斯愣住,反問:「那是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突然不確定……因為像媽媽死了以後,我仍然能夠聽見她的聲音……還有魔晄中毒的後遺症……」他舉起一隻扶住自己的額頭,感覺思緒陷入混亂。

「克勞德。」薩菲羅斯低聲喚出他的名字,溫柔地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入自己的懷裡。「這是真的。你聽這心跳聲。」他擁抱住克勞德,把青年的頭輕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克勞德不知道臉頰上的溫熱是屬於自己的還是屬於薩菲羅斯的,但是他聽著那噗通噗通的聲音,原來凌亂不安的心情逐漸地平伏。

「怎麼樣?」

「……還行。」克勞德回答道,雙手環繞薩菲羅斯的身軀,把自己發紅的臉隱藏在男人的胸口裡。

薩菲羅斯憐愛地撫摸著他的一頭金髮,問:「跟普通人類的有什麼分別嗎?」

克勞德的心臟揪緊了一下。「不都是一樣?」他說著,把薩菲羅斯抱緊了一點。「聽起來跟我的沒有分別。」

薩菲羅斯發出低沉的笑聲。「是嗎?謝謝。」他高興地道謝。「這心跳只要是跟你的一樣就好。」

他把克勞德橫抱起來,帶進小屋子裡。



屋外,依舊被魔法保護著的森林中,幽靈的嬉笑聲在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