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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尽头·章一
食用说明:

最近突然掉了ff7坑嗑到上头,睡前随便码字,思路就像香蕉皮,滑到哪里写哪里,私设如山,bug请指出,感谢。

带ata玩,美女贴贴太美妙了,漂亮姐姐就是yyds!时间大概是地狱犬的挽歌后一年多,恭喜万恶之源宝条终于死透了。原来想写re的,怕第二章出来官方啪啪打我脸……好的,食用愉快w





丹泽尔犹豫地敲了敲那扇门。

  克劳德搬出第七天堂有一阵了,住得不远,走过去大约十来分钟。

  第七天堂店面二楼用于生活起居,不过空间有限,玛琳和丹泽尔都在长大,需要各自独立的空间,正好给了克劳德一个恰当的理由。

  作为成年男性,克劳德自认长期住在年轻女孩家里并不太妥当,借此机会搬出去,蒂法也没办法强留。——毕竟巴雷特作为第七天堂的出资人之一,尽管大部分留在米德加的时间仍会留给孩子,不过入夜就会回到不远处的住宅区,同样身为朋友,蒂法可不好区别对待。

  巴雷特热心张罗,在他居住的隔壁楼物色到了一间相当简陋也相当便宜的单人间。

  克劳德没太多东西,当天就搬了进去。

  

  门开了。

  面对门外深沉的夜色,克劳德有些意外,“有急事?”

  丹泽尔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

  说是养父,但丹泽尔大部分时间都跟玛琳一起受蒂法或巴雷特的照看,克劳德不是擅长交流的人,此时也只能与丹泽尔四目相对,后退让出门示意对方进来。

  将孩子安顿好,克劳德和蒂法通了话,phs那头的蒂法长出了口气,拜托他暂时照顾一晚,等天亮再送回第七天堂。

  克劳德对居住环境没什么要求,一张床一个卫生间足以满足他所有生活需求,如此说来,这间房竟还有些奢侈了。

  环顾了可算家徒四壁的极简环境,他从唯一的壁柜里取出了第二床被子,房东说是前任房客留下的,洗洗晒晒倒还能用。

  狭窄的单人床仅能供一人躺下,这时候睡着丹泽尔,他就只能把桌上堆放的杂物丢在芬里尔换下的旧配件边上,叠起桌子,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十来岁的孩子大半夜跑来必然有原因,克劳德没有审问的天赋,好在小孩往往不太能沉住气,两人躺下没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丹泽尔低低的说话声。

  他说第七天堂附近的街区有一家古物店,之前和朋友去玩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十几年前神罗公司的宣传海报。

  这个话题当天在第七天堂的饭桌上提起时,巴雷特和蒂法同时沉默。

  “萨菲罗斯。” 

  克劳德猜出了答案,那时候的英雄萨菲罗斯尚是家喻户晓。

  丹泽尔闷闷地“嗯”了一声,小声说道:“我见过他。”

  克劳德猛地坐起身看向丹泽尔,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

  丹泽尔被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里, 克劳德总是沉默的,好像那双肌肉分明的肩膀上担着难以承受的重量。可他同时又是位坚定的保护者,一位谦卑的英雄。

  

  身为遭卡达裘蛊惑的星痕症患儿之一,丹泽尔似乎应当距离两年前那件事很近,实际上却很遥远。

  卡达裘是萨菲罗斯的思念体、萨菲罗斯和那三个思念体都被克劳德送回了生命之流,曾经有一个名为爱丽丝的少女与星球意志同化,生命之泉拯救了被杰诺瓦污染的人们。

  这些都是后来听蒂法他们说的。

  神罗公司剩余的地下组织也被端得干净,过了臭名昭著的阶段,开始无人问津,当年的“英雄萨菲罗斯”也早已成了时代的眼泪。

  萨菲罗斯大概在丹泽尔出生前后就死了,在繁杂的世界里,这条重磅新闻很快就被信息洪流吞没,丹泽尔从没有听过萨菲罗斯的故事,乃至后来被克劳德收养,第七天堂里的所有人也都对此人三缄其口。

  大人们不愿提及,他只能在隐晦的三言两语里,拼凑出一个强大且邪恶疯狂的男人形象,最终,这个星球的灾厄被英雄克劳德打败,永远沉睡在回忆之中。

  在丹泽尔的视角里,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时间会消磨一切,就算克劳德仍旧话不多,但至少偶尔会说出一句冷笑话,也会不经意露出笑容。

  这短短两年时间里,米德加的废墟已经重建了部分,一切都在变好。

  直到丹泽尔前些日子在克劳德租住的廉价公寓里见到了那个男人。

  

  前些时候正赶上节日,快递运输的生意火爆,强壮如克劳德每天回到家都累得倒头就睡,有几次甚至差点忘记淋浴,更没有绕路去第七天堂吃饭的精力。

  那天,丹泽尔拎着便当盒,推开了克劳德的房门。

  他租住的廉价公寓从门口就能看完整个不大的空间,丹泽尔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侧对着门,坐在唯一的床上。

  男人有一张极俊美的面孔,诡异的绿色虹膜搭配着竖瞳,嘴唇很薄,整个人刀锋一样,美得充满杀意,令人惊叹而胆寒。

  丹泽尔认出了他那双泡过魔晄的眼睛,克劳德的瞳孔周围也有那种璀璨得似乎正在自己发光的绿。

  不必介绍,丹泽尔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何况之前还看过他的照片。

  “神性的流溢”。

  丹泽尔不由想到宣传图上的介绍,也不由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异常。

  以克劳德的警惕和感知力,应当在男人出现在房里时就一跃而起,将六式挡在身前。可此时,他甚至没能听到丹泽尔打开铁皮房门的难听动静,仍旧不太安稳地睡着。

  那个男人——萨菲罗斯只不经意般扫了门口的孩子一眼,低下头在克劳德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旋即站起身来。

  丹泽尔看见他的身影化在窗外蒙眬的灯光里,唯留一根飘落的黑羽。

  后来他跟大人们说了这件事,他们瞬间神情严肃,说他只是总好奇萨菲罗斯,由此产生了幻觉,不必告诉克劳德,让他无故陷入紧张。

  本来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件事,直到几个小时前看到一根黑色的羽毛,——尽管它属于一只见到人就拍打翅膀离去的漂亮大鸟,仍提点了他的记忆。

  

  克劳德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压抑下情绪,躺回衣服叠成的枕头上,语气平静地催促丹泽尔睡觉。

  那一瞬,丹泽尔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多前的克劳德,脱口问他:“克劳德,你不会离开的吧?”

  克劳德含糊地“嗯”了一声,没能做出明确的承诺。

  

  丹泽尔很快睡着了,克劳德听着孩子平稳的呼吸,侧身躺着,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

  最近的生活太平静了。

  星痕症已彻底消除,神罗最后的据点瓦解,万恶之源的宝条博士被文森特连带卡欧斯一同解决,爱丽丝没有提醒他,送货的路上没有遇见过满世界找妈妈的思念体,也没有人追着他叫哥哥。

  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萨菲罗斯又回来了。

  丹泽尔说起那天,他才回忆起来,因梦魇不安时耳边低声呢喃着“安心睡吧,不用担心”的模糊男声。

  尽管不愿承认,他对萨菲罗斯仍怀抱着复杂的情感。

  唯独萨菲罗斯他无法原谅,无论作为星球的敌人,还是那些年的所作所为,或者……

  “你在思念我吗?克劳德。”

  克劳德猛地睁开眼,无声无息出现的男人单膝蹲在他躺着的垫被前,银色长发如水如月光在地上铺开,盈绿的眼专注地停留在克劳德身上。

  他的瞳孔随着光线微微扩大了些许,仍像是爬行动物的眼睛,克劳德不知道这样的眼睛能否在夜里保有视力,只觉被他视线扫过的地方一阵冰凉。

  这个问题看来不用克劳德担心。

  察觉他的面色骤然苍白,罪魁祸首露出一个笑容,甚至对他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微微抬起下巴,提醒他身后还睡着一个一无所知的孩子。

  “你又想干什么?!”克劳德嘶声问道,手探向六式的位置,在中途被一只大手握着手腕截获。

  无疑克劳德惊惧而愤怒的表情总能取悦萨菲罗斯,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正拿着基沙尔蔬菜逗弄一只胆小又饥饿的陆行鸟。而作为被逗弄的陆行鸟,这个认知让克劳德有些愤怒。

  “正如你思念我一样,我也在思念着你。”萨菲罗斯不无遗憾地看着克劳德猛地抽出手腕,“不用害怕,承认吧,你也很享受你我之间共同的记忆。”

  纵使克劳德已经习惯他不像人类的语法和逻辑,仍是惊诧于他的厚颜无耻,却又难以反驳。尤其是在他抬起手的时候,一根漆黑的羽毛从床头矮柜里飘出,落在他手心,他玩味地打量着克劳德,手指轻轻一握,羽毛便化为乌有。

  “哦,什么原因让你把它藏起来了?”

  克劳德无言以对,组织好的语言还没说出口,萨菲罗斯就在他眼前消失了,最后一句话仿佛贴在耳畔,克劳德甚至感觉到了长发垂下的冰凉和吹拂在皮肤上的气息。

  “你又在欺骗自己了,真是悲哀啊。”

  萨菲罗斯来去都莫名其妙,像是克劳德自己的臆想,带走了他的睡意,让他一整夜都辗转反侧。

  或许那确实是克劳德的臆想,又或许是萨菲罗斯施展了睡眠魔法,丹泽尔并未醒来,在硬邦邦的板床上安稳地睡到了早上,直到被烤面包的味道唤醒。

  

  克劳德烤了面包又煎了鸡蛋,分别放进盘子里,又倒上牛奶放在桌面。丹泽尔有些惊奇,他实在很难得看到克劳德下厨,尽管只是最简单的早餐。

  决定性的味道取决于面包店的制作和涂抹的黄油果酱,自动烤面包机并不会给克劳德过早或过晚取出的机会,这顿早餐味道并不差。

  克劳德把丹泽尔送回店里,又跨上了芬里尔,出发之前,蒂法拦住了他。

  “怎么了?”他问。

  蒂法看上去有些担忧,道:“克劳德,你不是一个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也请务必告诉我们。”

  克劳德沉默了片刻,说了声“谢谢”。

  阳光洒满地面,照亮阴霾,蒂法望着他压低身体发动油门,绝尘而去。

  

  泡在魔晄里的时光对克劳德而言是静止的,按这样算来,他至今也才十八九岁,他的沉默来源于他的经历,但他还没太学会藏好情绪,以至于被细心的年轻女孩看出了端倪。

  四五年前,众人从接踵而至的苦难中爬起来,都找到了眼下自己最需要做的事,唯独克劳德沉入阴影中难以自拔,不断逃避不断否定自己。

  纵然蒂法相信他已经走出来了,对前科人员难免还是有些过度紧张。

  “是因为……萨菲罗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