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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SC】人之子（8）
*老萨回来了，你们竟只关注doi要锁门



正宗“铛”地一声脱离了无力的双手，落到地面上时又凭空消失了。肾上腺素慢慢褪去后撕裂的伤口的疼痛变得难以无视，这让Sephiroth找回了一些真实感。这世界用疼痛迎接Sephiroth的回归，痛是活着的证明，他不再是生命之流里的一缕杂质，也不再是只能依凭思念体存在的亡魂，他现在拥有肉体，确确实实的存在在这里了。这个认知给他的生存本能带来了一闪而逝的喜悦，然后立刻悲惨的认识到这个孱弱的肉体剩余的时间可能也没多少了。太多的血从撕裂的腿动脉里涌出来，把土地汪成一滩深色，四肢僵直着无法移动分毫，彻骨的寒冷由内而外浸没他，眼中所见的夜空星星正在熄灭……

“Seph！”熟悉又陌生的呼唤声。那个想要赎罪，想要成为他父亲的男人，此刻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是悔恨吗，是绝望吗，神会惩罚把手伸向不属于他的东西的人，所以在他拥有了Cloud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的小Seph了。多么可笑啊。Sephiroth用置身事外的态度想，反正这一切很快就会跟他没有关系，他将再度回归生命之流，只要Cloud还有关于他的记忆，他就总能再次归来。



一团温暖的魔法突然包裹了他，瞬间驱散了体内的寒冷，疼痛停止了，明亮的光穿透他的眼皮，他的视线渐渐重新清晰了起来。一片金红色的羽毛在他胸口燃烧，带来浴火重生的生命力。

“不死鸟之尾……”Sephiroth喃喃地说。神圣的魔法道具很快烧尽，同时治愈了他身上的伤口。他活下来了。

“你还好吗？”Vincent跪在他身边，他发现自己的头枕在了Vincent腿上，“还需要来一个治疗魔法吗？”

“还没有厌倦过家家的游戏？”Sephiroth动了动，这具身体还很虚弱，但好歹可以自己坐起来了，“我不会感谢你的。”

受伤的神情在Vincent眼里一闪而过，在看到Seph握着正宗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纯真的不谙世事的白纸一样的Seph始终只是一片随时消失的海市蜃楼，星球的灾厄，神性的流出，经历过一切的那个真正的Sephiroth最终会回来。但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次他会让他活下去，而且不会让他再走上错误的道路。他冷静地说：“无论你想起了什么，我想救你的心情是一样的。”

“救？”Sephiroth冷笑了一声，这个表情在稚嫩的脸上显得不协调极了，“我不是赫尔伽，你也不是神父。你只不过在填补自己无聊的负罪感，把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

“我不否认。”Vincent说，“如果你的愿望仍然是毁灭星球，我和Cloud有责任阻止你。但这只是一部分，难道过去的三个月对你来说毫无意义吗？”

“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Sephiroth感到胸口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怒气，“Lucrecia是个无能的女人，只能看着儿子被拿去做实验，Hojo是个彻头彻尾不值一提的垃圾，你，懦弱的躲在棺材里，阻止不了任何人。当我在神罗公馆地下图书馆七天七夜，想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想要找到一丝自己还算是个人类的证据，而你就躺在隔壁的棺材里无知无觉。现在你想告诉我我是人，拥有人类母亲，扮演一个家庭，不觉得太迟了吗？Lucrecia不配做母亲，你甚至跟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Vincent意识到Sephiroth知道的比他想象的还多的多。Jenova细胞能够读取接触的人的记忆。“确实过去我们都做了很多错事，所以才需要弥补。”他轻声说，“我不奢求被原谅。亲情有时并不需要血缘作为纽带，它只来源于彼此关照的心。”

“那可谢谢你了。”Sephiroth讥讽地说。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愚蠢，渺小的人类，只不过是蝼蚁一样无意义的存在。你的扮演人类的游戏，恕我不奉陪了。”

“你想去哪儿？”Vincent镇静地问。

Sephiroth抬起头，星光落到他眼睛里。无边无垠黑暗的宇宙，没有尽头的旅途，无法填满的空虚。这就是Jenova所求的吗？这就是“我”所求的吗？

“……Cloud。我要取回Cloud，他是属于我的东西。”最终Sephiroth说。他蛇一样的双眼上下打量Vincent，像是评估对手的斤两，寻找方便伸出毒牙的弱点。Vincent坦然接受了他的凝视，然后伸出手，提着Sephiroth的后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干什么！放我下来！”Sephiroth挣扎着，七岁儿童的身体手脚都不够长，他狼狈地扑腾，也无法逃脱Vincent的魔爪。

“人类确实是渺小软弱的，但Jenova也不是神。学会接受自己有做不到的事，也是人类成长的一部分。”Vincent说，“你总是比普通人优秀，如今也该试一试挫折的感觉了。”

“所以星球决定把我囚禁在这个小孩身体里是吗？”Sephiroth停下了动作，恶意地笑了，“以这个身体的成长速度，你们以为能困住我多久？很快我就会取回完整的力量，夺回Cloud，毁灭你珍视的所有，毁掉这个星球，而你无法杀死我，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

“无意义的威胁。”Vincent叹了口气，“你曾借助黑魔石的力量召唤陨石，而星球的生命之流有力量瓦解陨石的危机。当生命之流被聚集起来准备离开星球时，Chaos将它推了回去。你明白吗，星球已经足够强大，Jenova只是在苟延残喘。”

笑容从Sephiroth脸上褪去了：“要是你认为我只是依靠Jenova的力量那就大错特错……你干什么！”

“人类父母教育不听话的孩子不会用上死亡威胁，他们通常有更直接的方法。”Vincent把重新开始乱蹬乱踢的小朋友背朝上按在自己腿上，“那就是打他们的屁股。”

“你……你敢！”就算当年被关在玻璃罐里被全实验室研究，或被仅为小兵的Cloud扔下魔晄炉，Sephiroth也从未感受过这种程度的屈辱。他甚至想干脆咬舌自尽算了，回到生命之流把不该留下的记忆全打包丢掉，就当没这回事，让一切回到正轨。

过了一会儿，等待中的巴掌并没有到来。Vincent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就把他正过来，抹去孩子脸上的泪。

“是开玩笑的，对不起，别哭了……”Vincent像哄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温柔地，宠溺地，在他耳边柔声细语。Sephiroth都没注意到眼泪正在不停地涌出来，屈辱感加深了：“不是我……是这个没用的肉体的问题……”他尝试把见鬼的眼泪憋回去，失败了，不仅是泪水，连鼻涕也流了出来。Vincent给他抹眼泪的动作把之前溅在他脸上的狼血也揉开了，最后把他弄成了一只花脸猫。他愤愤地把脸埋进了Vincent的披风里。

“回去吧，我们在外面呆的也够久了。”Vincent熟练地把他抱起来开始往回走。Sephiroth还想要抗议，想自己下地走，但这么闹腾了一通后也实在没有力气了。

“你会告诉Cloud吗？”他闷闷地问。

“我想，这应该由你自己决定。”Vincent回答，“在你亲自告诉他之前，我不会插手。”

很好。要是Vincent以为他不会报复那就太天真了。Sephiroth想，Cloud对小Seph已经放下了戒心，他要做的就只是进一步引诱他的陆行鸟走进笼子，静静等待，等他成长到取回力量的时候，降下笼门，牢牢锁住，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染指。



Vincent帮Sephiroth冲了个淋浴，洗掉脸上身上的血污，把被血弄脏的衣服扔掉，换上了干净的睡衣。Vincent额外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处，已经愈合得基本看不出来了。最后终于打理好一切重新爬上床的时候天已蒙蒙亮。Cloud还睡的很香，可能很久都没睡得这么熟过，Sephiroth充满占有欲地挤进他怀里，八抓鱼一样缠住他，挑衅地看了Vincent一眼。Vincent哑然失笑，侧身把床上的两个一起揽住。至少在这一刻，他们就像最亲密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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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sis Rhapsodos走进沙漠监狱深处一个隐秘的房间。沙漠监狱在金碟下方，四周被流沙包围，一般人很难出入，但对有翅膀的人来说完全不成阻碍。这里流放的犯人只要通过武力或金钱就可以简单的打发，是个藏匿行踪的好去处。

Genesis进入的房间内躺着一个人，蓬乱翘起的银白色头发，高大健壮的身躯，正是Tsviet的首领，纯白帝王Weiss。

“今天感觉如何？”Genesis问。没有回答。躺着的男人没有死，但也不像是活着，微薄的魔晄在他的血管中流淌，维持躯体不会腐朽，但也仅此而已。Genesis掏出一根针管，吸取了不久前采集到的生命之流，将之注射到Weiss的体内。被注射的躯体肌肉反射性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又不动了。

“『女神开弓，放尽箭矢，被复仇占据的我的灵魂，苦恼之终，得到的愿望，是我的救赎，和你安详的睡眠』……”

此世仅剩的，唯一的兄弟，唯一的同伴。他不想放开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