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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


「虎杖,上次你說的......」
伏黑惠看著空無一人的寢室,一瞬間陷入了恍惚的回憶之中,他眨了眨眼,不一會兒回過神,伏黑惠摸摸後頸,將房門重新關上,如往常般拿出手機用Line聯絡友人。
虎杖悠仁剛出院那時的伏黑惠總是這樣的。
他時常打開隔壁寢室的門下意識地想和對方說說話確認他還好好的,但是打開門後,面對的總是空無一人的房間,所有東西都還好好的放在原位,就是虎杖悠仁不在,那時候的他總是會有一兩秒彷彿回到幫虎杖悠仁收拾遺物的時候,他以為他已經好很多了,好到虎杖悠仁不在視野範圍內依然也可以放心,但他想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戰後從醫院離開的虎杖悠仁和五条悟一起回了家,從那之後很少回到宿舍過夜,伏黑惠明白虎杖悠仁和五条悟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決,但虎杖悠仁總是在他詢問前露出笑容說他和五条老師很好。
很好、沒事,總會好的。
那是無論他還是釘崎都聽得厭煩的詞彙,但虎杖悠仁就是不厭其煩的一次次跟他們說會好的,有時候伏黑惠不禁會懷疑虎杖悠仁是否在騙他,因為虎杖悠仁過分溫柔,總是以其他人的感受為優先,即使做出一次自私的決定,犧牲了自己的孩子,但那也是為了其他人,虎杖悠仁不說自己內疚,伏黑惠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唯一慶幸的是,虎杖悠仁沒有如他們擔憂的那樣在脫離宿儺後尋死。
伏黑惠不知道五条悟怎麼辦到的,袱除宿儺以後,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暗自達成了共識,要在五条悟不在的時候替五条悟監視虎杖悠仁的狀況,說來這件事五条悟沒有主動拜託他們,但伏黑就是和釘崎偷偷的這麼做了,他們原本以為袱除宿儺以後,五条悟會將虎杖悠仁帶在身邊是為了監視方便,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是這樣。

虎杖:『我想去看電影,你們有人有空嗎?』
某一次休假期間,伏黑惠聽到手機叮咚一聲,他從小說中抬起頭來,拿出手機看了下,發現虎杖悠仁在群組裡這麼問。
那時虎杖悠仁剛出院滿一個月,伏黑惠立刻傳了訊息過去問:『五条老師不在嗎?』
虎杖說:『五条老師出差了,這幾天都不在。』
這幾天都不在,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監視虎杖悠仁。
他看著那則訊息,群組裡的釘崎反應很快地說:『你一個人?』
虎杖:『嗯,對啊。』
釘崎立刻私敲他,說:『你去陪他,我現在任務中。』
伏黑惠回一個好,然後在群組裡說:『你在哪,我過去。』

「伏黑!」
電影院外頭,伏黑惠剛抵達劇院就看到虎杖悠仁買好票站在門口對他揮手,他左右張望,不敢置信五条悟居然真的讓虎杖悠仁一個人,他朝虎杖悠仁走過去,對方很自然地把票給他,說:「我幫你買好了。」
「謝謝。」
他看著虎杖悠仁擠出這句話,猶豫了幾秒,虎杖悠仁疑惑地看他,隨後誤解了什麼似地說:「放心,今天這個電影我請你。」
才不是!為什麼要說這種當他是小白臉的話。
但虎杖悠仁沒給他機會辯駁,拉著他的手臂一邊走進影廳,一邊說:「這個電影我想看很久了,可是老師很忙,伏黑你就委屈一下陪我看吧。」
「不委屈。」
這次他倒是回答很快,對象是虎杖悠仁,哪裡會有委屈的情緒,伏黑惠高興都還來不及,虎杖悠仁愣了下,聽到他那麼說笑了。
伏黑惠盯著那個笑容,就覺得來的很值得,他反拉著虎杖悠仁的手,一邊對著電影票一邊帶著對方來到位置坐下,虎杖悠仁選的位置很好,不愧是很常看電影消磨時間的人,伏黑惠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對方有這個興趣,但是從虎杖悠仁死後復活回來後他就知道有什麼變了,不只是實力、還是和五条老師的關係,有很多很多東西伏黑惠摸不清楚,但他至少清楚有三件事變了。首要的是,虎杖悠仁不像之前那樣那麼純粹了,那是後來的後來伏黑惠才在釘崎野薔薇的口中得知對方殺了人的愧疚,是最剛開始緩慢壓在虎杖悠仁肩上的罪惡,再者是虎杖悠仁的實力,比起暑假之前提升了很多很多,但最後,最重要的是,他發現虎杖悠仁身上有了別種味道。
剛開始伏黑惠還沒意識到那是什麼,直到他在虎杖悠仁的脖子上看到了近乎猙獰的牙印,對方身上散發著某種伏黑惠有點熟悉的氣味,那股氣味讓虎杖悠仁像下雨過後的晴天,涼爽舒服,但聞在伏黑惠鼻子裡卻有著濃濃挑釁的意味,他知道那是什麼,畢竟那個牙印在接近標記的位置,味道又是那麼親近,他不需要思考太久就知道是五条悟的氣味。
他的恩師五条悟不知道什麼時候和虎杖悠仁有了聯繫,不,說得更準確一點,虎杖悠仁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五条悟佔有了。
第一次認知到那個事實的時候,伏黑惠感到一種奇異的不爽感,他發現他對五条悟感到忌妒,他忌妒五条悟可以佔有虎杖悠仁,而不是去質疑五条悟憑什麼以教師的身分佔有虎杖悠仁,但他來不及確切命名那個感情,無論是他還是釘崎,所有人已經默認了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擁有彼此的關係,他本來以為自己永遠不會為那個感情命名,直到那一個晚上,與虎杖悠仁--或者說是與兩面宿儺有了親暱的關係後,伏黑惠終於明白那是什麼感情。
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虎杖悠仁,而是兩面宿儺,伏黑惠還是對虎杖悠仁的肉體產生了慾望,虎杖悠仁永遠不會知道那一晚上兩面宿儺利用他被標記過的身體挾持自己時,他對虎杖悠仁身上的味道產生多麼深的厭惡,偏偏兩面宿儺用著虎杖悠仁那副被標記的身體蹭著他,逼迫他發情,讓他對虎杖悠仁和五条悟產生了很深的愧疚。
聽到虎杖悠仁懷孕的時候,伏黑惠真的感到很恐慌,但某一部分的他卻又感到一點點的喜悅,他知道虎杖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卻還是有那麼一絲希望是自己的,他對這樣的自己感到討厭,又無可奈何地一遍遍回想虎杖悠仁的身體曾經那麼親密地和自己聯繫在一起,即使對方身上夾帶著其他男人的精液,即使對方身上裹著暴風雨一般瘋狂的雨水氣味,有那麼一剎那,他還是在宿儺用著虎杖的聲音對他說喜歡的時候相信了。
喜歡,喜歡,愛。
過分的喜歡隨著時間滾成了愛,一開始他想他是反對五条悟的做法的,那樣太殘忍,虎杖悠仁一定不會同意,但他的愛也不願意放虎杖悠仁走,為了虎杖悠仁他可以做任何事,他同意五条悟的殘忍,直到現在的現在,看著虎杖悠仁坐在身旁,伏黑惠就堅信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