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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絕不能再發生一次,絕對不行。



對於自己的所在地完全沒有記憶,她默默的看了看四周,一雙霧綠的眼中沒有害怕,但卻有著無限的茫然。彷彿她又變回那個不能開口,對事物一無所知的存在一樣。那感覺本該是……令人畏懼的,應該是會讓人覺得不知如何是好的。

但她卻沉默著,然後找了個小椅子坐了下來。
破曉的天空看上去很美,鳥語花香。就像先前她的神様帶著她去的地方一樣,感覺上去讓人心情很好。但這次她卻不覺得有任何雀躍的感覺。因為他不在。

她做了個夢,夢裡有個和她的神様很像的背影。他——「祂」沒有轉過身,就只是走著。而她也就這樣和對方一起走了,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眼前的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咖啡味,還有一抹鐵鏽味。

那味道香甜,直至夢醒她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穿著的裙裝睡衣在街頭看上去也不算突兀,但一直綁在頭髮上的髮帶因睡覺而卸下來了,那讓她感到不習慣。雖然還抱著手中那個被神様說長相有些古怪的娃娃,但……

沒有那可以牽著的、溫暖的手的現在,她開心不起來。



正常狀況下來說他可能要報警才對,或該開始詢問他人有沒有見過彩這樣的女孩。但他現在卻完全不想開口,就只想著要去尋找。至於找法是什麼,他不在乎。說是大海撈針也好,說是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思維也好,現在他完全不想對他人說話,嘴裡叼著的香菸幾乎要被他給咬成兩段。

焦慮感、自責感,以及其餘的負面情緒都讓他感到窒息。臨時公休一天的麵包店想必會引來各種客人的指責,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開始奔走於街頭,不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性的他看上去表情冷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也是在那時候他撞上一個人,那身穿卡其色風衣的人手上的牛皮紙袋就這樣被他給撞掉在了地上。裡頭的東西就這樣滾了出來。罐裝的鮮奶油、洋蔥和紅蘿蔔就這樣沾上了塵土。而原本淺淺說了句「對不起」就想離開的查爾斯就這樣被那個自己撞著的人給拉住手臂。

「約克先生,你在找的人我可以幫你找。」

那句話宛如從天而降的救贖,但對此他多疑的給予了對方一個「別煩我」的目光。

「……我知道你在找白紙。」

那人這樣說著,一雙藍眼看上去十分平靜。而那話語更是讓本來不耐煩的他感到……更加不耐煩了。



「我以前在局裡的時候有看過你,但你應該對我沒印象。」

在確認紙袋內的東西沒有遺漏後那位黑髮男性這樣說著,而走在他身旁的查爾斯依舊沉默。或該說,他是真的沒那該死的心情聊天。不過聽覺不可能因此就失去作用,因此對方說的話他其實還是聽進了耳裡。

「在你離開沒多久後我和女伴也撿到了一個小孩,有條碼、一身乾淨、身穿白衣,不會說話。」

像是想要證明自己並非說謊似的,那位男性這樣說著。而在走道一處公寓入口後他默默的開了門,和警衛打了聲招呼後就走向了電梯。在電梯門開時他先讓查爾斯進去後才擠進那狹小的空間裡。

「幸好你的白紙還會說話,也還好當時我有察覺到她的不對。」

面對一直沉默的對象,黑髮男子語氣平靜,像是不在意身旁人的冷漠似的。那怕他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其實也沒有多和藹可親。
在把手上的紙袋稍微調整了下位置後他從風衣口袋裡拿出鑰匙,在將門打開後,一位女孩正愣愣的看著門口出現的人。

而那焦躁與憤怒也總算是被眼前那終於被找到的女孩給澆熄了,但隨之,新的疑惑湧上心頭。查爾斯下意識的想到手機的簡訊,而對此,藍眼的黑髮男性也只是給予一抹淡薄的笑。

「那訊息不是我傳的,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我也有收到一樣的簡訊。」

語畢,那人將紙袋放到了一旁的小櫃子上頭。然後同另一個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頭赫然寫著的大字讓查爾斯皺了皺眉頭。




「……所以你知道論壇的事嗎?」
「我知道,但我的女伴阻止我去一探究竟了,她說那可疑過頭,還罵我作為警探怎麼那麼不上心。」

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彩,查爾斯也總算是稍稍的恢復了點理智,或該說那位黑髮男性——這位名叫羅德.哈里斯的男性頗為溫和,對於他來說不是個差勁的談話對象。

「喔,不上心嗎。這點我深有體悟。」
對於對方那樣的言詞查爾斯笑不出來,就僅只是給予了一個有些沉痛的眼神。不過那與他談話的對象並不是很在意這點,不如說那無意間刺傷查爾斯的行為他也不樂見。

「不過即使是那樣,事情也依舊在發生。只是我沒想過也有紐約警局的同事撿到了白紙。」
羅德這樣說著,算是轉移了話題。那雙藍眼就這樣默默看向了在一旁抱著詭異娃娃的彩,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但他並沒有很想要與眼前的前SWAT成員談論這點。

「抱歉,我可能沒時間多聊了,不過我們可以交換聯絡方式,如果未來有麻煩,可以互相聯繫。」
最後羅德這樣說著,震動的手機預示了他的女伴將要回家的消息。而對此他也不得不下逐客令了。

「當然,不過你怎麼會知道彩要找的是我?」

意外獲得的同伴讓查爾斯稍稍感到安心,經歷上次被騙的經驗,這次他……應該是、不可能再被騙了吧?

「因為她在我問她怎麼了的時候說了你的名字,剛好我在局裡經手的資料很多,記人名這點對我來說並不難。」

在看著手機準備交換聯絡資訊時,羅德給予了問那問題的人一抹看上去有些過於純粹的笑。
而那笑容也間接說明了一點,那便是這人……絕對是可以信賴的人,也絕對是個容易因職場勾心鬥角而被間接犧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