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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侯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視線落在被推到一旁的棉被堆上,不久前還是他們談資的那盒香膏。
粉白色的膏體是理所當然的合歡花香,盒蓋上繪的大紅同心結更是俗艷得可笑,那是丹陽侯某次路過山腳的集市,頂不住恰好識得他的小販一把大嗓門,要他和宗主比肩同心、世世合歡的嚷著,回頭匆匆丟下幾個銅板拿了便走。
那不過是商賈人的好聽話,不見得含著什麼祝賀的心思,他卻認真了。
同心不假,可師兄要走的是長生路,僅現世一遭,何需來生。
如今,莫說世世合歡在不在理,便是同心二字都未可知了。
 
顥天玄宿嘆了一口氣,傾身環抱住丹陽侯,讓他順勢跪坐下來。丹陽侯沒讓自己的重量全壓到顥天玄宿身上,腿腳用了點力支撐,本就僵硬的背脊更顯緊繃,直到顥天玄宿更深的將人擁進懷中。
「我就是不要你只顧著我的感受,你又何必賭氣如此。」
丹陽侯一愣,急急掙開顥天玄宿的手,低頭看去,那雙眼還和從前一樣,望向他時溫和含情,自不是他以為的漠然。
原來竟是他錯看了嗎?
僵直的身子終於放鬆下來,丹陽侯抬手環著顥天玄宿的脖頸,開口時聲音還有些發顫,「我以為⋯⋯」
語未畢而又乍然收聲,終究是他對此事太過在意,顥天玄宿一沉下臉,他就往那四字想去,且當下除了抗拒外別無他想——這是不對的。
他該要立時斂衣起身,敬賀師兄大道在即,該要回到幻海,該要⋯⋯
「丹陽,別多想。」
顥天玄宿將他垂落的髮勾到耳後,微涼的手若即若離的貼在他臉頰流連不去。
他們現在離得很近,目光膠著在一起,不知是誰先往前湊了點,可能是甫經一場虛驚的丹陽侯,或是瞭然於心的顥天玄宿,又或本沒有先後,僅是無比自然的吻到了一處。
這一吻纏綿太過,軟舌勾纏間水聲清晰入耳,薄紅染上面頰,都有些赧然,一個退開了另一個又會不依不撓的追上來,一時間誰也不肯結束這個吻。
闊別的相思情苦,便直到這時,才悉數消融。
 
早前的情事不過是段跌宕太過的前戲,經這一吻,恰似擰開適足宣洩的水閥,褪去的情潮襲捲而來,侵門踏戶的,讓他們不帶情慾的吻霎時染上揮不去的豔色。
香膏被顥天玄宿放入丹陽侯手中,即便是安撫的輕吻都像別有意思,猶如帶著幾分並不迫人的催促和幾分似誘似哄的邀請。
「丹陽可以的,對吧?」
「師兄!」
丹陽侯氣惱地輕喝,將那小盒在掌中握緊了,迎上顥天玄宿的眼神,便只能敗下陣來,抹了滿指的香膏,往自己臀縫探去。
明知現下他們相對相擁,顥天玄宿看不見他身後,丹陽侯仍不放心,「師兄不准看!」
「好。」
像要表明自己確實無意窺看,顥天玄宿在他下頜落下一個輕吻,便往下吻到脖頸,牙尖銜著一層皮肉輕輕嚙咬。
雖沒被注視著,反倒讓丹陽侯更難耐得高高仰起頭,頸部毫不設防的坦露出來,還勾在顥天玄宿頸後的手緊了幾分,將脆弱的命門更送到顥天玄宿唇邊。
所幸顥天玄宿並沒在他頸邊停留太久,溫熱的唇舌略過敏感的頸脈,在鎖骨附近流連,輕嘬出斑斑點點的痕跡,丹陽侯戰慄著動了一下,便覺兩人同樣熱漲著的性器濕漉漉的碰在一起,讓他僵住身子不敢再動,耳根子都紅透了。
方才已擴張過一次,此時丹陽侯不費什麼力,就能讓一指再次深入,畢竟過了點時間,穴肉也稍稍收緊了,此時便熱烈的包覆上來,絞緊丹陽侯的手指。
於此同時顥天玄宿像有所感,低頭含住他一邊的乳首舔咬,讓那乳粒又硬了許多。且還猶嫌不足,往下將兩人的硬物握在一處撫弄。
丹陽侯想將顥天玄宿的手掌扯開,卻只是徒勞,末了只能透過指尖使勁宣洩一切難堪難耐,將顥天玄宿的手腕掐出幾道深痕。
在後頭擴張的手不僅沒有慢下動作,還更快了些,二指三指依次撐開後穴,只想盡快結束這三處受襲的折磨。
所有聲音都被丹陽侯深深嚥在喉中,他不肯再咬唇,便不免漏出幾聲壓抑不住的悶響,既想讓顥天玄宿撤開作亂的手,又怕一出聲便再也止不住情動的呻吟。
「師、師兄⋯⋯可以了⋯⋯」
「嗯。」
顥天玄宿應了一聲,扶住他的腰臀,讓他跪曲著的腿伸直,勾在自己腰後。
結契多年,也不是沒有這樣子來過,只是丹陽侯總還有些放不開——但好吧,也不是不行。
 
顥天玄宿抬頭,可以輕易地看進丹陽侯眼底。
幾許失神、幾許情濃,平時看著凌厲,此時潤著水光像含著脈脈情意,不堪折騰似的紅了眼圈,因他抬腰起坐的動作,怔怔晃蕩下幾滴淚珠。
知道那不過是快感蒸騰逼出的淚意,顥天玄宿仍半是心疼半是悸動的吻過他眼眶懸而未落的水珠,雙手環住丹陽侯的背脊,意在撫慰親暱,卻又讓自己粗硬的肉根更深的頂入丹陽侯的穴內。
丹陽侯動得不快,認認真真的仿若在完成什麼修習功課,每一次都直挺起身,堪堪含著頭部,往下時又一坐到底,將那慾根齊根吞沒,半張著喘氣的嘴會在這時溢出些發顫的呻吟,次次都被頂到最舒服的所在,自尾椎泛起一陣陣戰慄滿足,渾身緊繃一瞬,便又酥軟下來。
徐緩磨人,偏又次次都入得極深,情事的歡愉積累得越來越多,無從排解更攀不上慾求的終點,只能白耗著力氣,笨拙地撐起身子,自顧自地搬演又一輪的預拒還迎。
「丹陽不必如此辛苦。」環在背脊的手滑下,隔著裡衣輕揉丹陽侯緊繃的腰,「就用這裡動一動,可好?」
出自一片體貼心意的溫和探問,在此時除了會引起些窘迫羞惱外,還有口不對心的逞強。
丹陽侯咬牙道:「我自己會看著辦!」
雖如此說,丹陽侯仍沒有再大動作地挺腰套弄,腰肢款擺,淺淺的退出一些又吃進一些,深入甬道的硬物更快地磨著內壁,前端次次都能戳弄到最是敏感舒服的地方。
顥天玄宿亦沒有閒著,輪番含住眼前漲硬的乳粒,時而舔弄時而吮咬,不時也配合丹陽侯的動作挺腰頂弄幾下,總能讓身上人驚喘著喊他,明知正是顥天玄宿使他這般狼狽羞恥,還要一聲聲地喚著師兄。
終於丹陽侯沒了力氣,前額抵在顥天玄宿肩上喘著,輕笑聲落在耳裡,丹陽侯只覺又羞又氣,自己的陽莖還漲硬著,師兄也沒有半點要洩出的意思,為著情慾做出種種醜態便罷,竟連這樣的事都做不好。
且師兄竟還要笑他!
顥天玄宿往後退開,伸指扶住丹陽侯下頜讓他抬頭,柔柔一吻點在唇上,散去丹陽侯滿心羞腦。
「丹陽,聽話,也讓我動一動。」
丹陽侯哼了一聲,語調被情潮熬得軟膩。顥天玄宿摟著他的腰,性器還埋在穴內,便直接將人壓倒在凌亂的被褥中,僅有一個的枕頭被扯過來墊在丹陽侯腰下。
顥天玄宿低頭,話裡隱隱帶著一點笑意,「丹陽方才說過受得住的。」
「什⋯⋯唔嗯!」
丹陽侯還沒自姿勢變換的刺激中緩過神,顥天玄宿便擺腰動了起來,曲起的長腿被扣住膝彎拉開按在胸前,無處著力的小腿騰在空中晃動,繼而便因浪潮一般襲來的快感,連同腳尖都蜷曲緊繃。
抬眼看去便是顥天玄宿專注的神情,看起來仍是淡淡的,丹陽侯卻知道他亦是沉醉。
丹陽侯環住顥天玄宿的頸項,微微支起上半身,湊上去碰了一下顥天玄宿的唇,立時便被熱切地吻住。
修途路遙、分別日短,於他們而言,來路漫漫不過須臾,咫尺天涯的數年才真是闊別日長,相思入骨,難抑而又難以言說,便都化作最是親近的渴求。
顥天玄宿緩下動作,鬆開按著丹陽侯膝彎的手,那雙腿沒有脫力垂下,而是在身上人的腰背處合攏,攀附一般的姿態讓顥天玄宿滿心柔軟,交疊的唇間還能聽見丹陽侯喚著師兄,顥天玄宿也不嫌煩的應著,時而回以丹陽二字,時而又喚著師弟。
都是最尋常的稱呼,情濃時聽起來又更不同,顥天玄宿從丹陽侯的聲聲句句中,品出些平素絕無可能示人的眷戀,身下的動作又大了起來。
丹陽侯被頂弄得軟了腰,上身撐不住了,便又跌回床榻,一隻手跟著滑落,摸到自己墊在身下的裡衣,攥得都皺了,很快又被拉開手,按在身側與顥天玄宿的手指相扣。
顥天玄宿俯身,沒讓還勾在他後頸的一隻手舉得太辛苦,伸手撫弄起丹陽侯亦是硬得流水的性器,不忘低頭落下斷斷續續的吻。
最後兩人是一同洩出來的,顥天玄宿退出來時,收不住的濁液將丹陽侯股間弄得一片濕黏,揉爛在下方的裡衣都沾了不少。
丹陽侯有心要清理,還沒動一下顥天玄宿便捏起水訣,將丹陽侯胸腹間他自己的精液也一併清得乾淨。
顥天玄宿翻身躺下,將還喘著的丹陽侯攬到懷裡,腰下被一個硬物嗑得生疼,拿起一看,又是那盒香膏。
「丹陽這個紋樣,選得很好。」
丹陽侯別開臉,「隨手買的而已,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不過,我還道丹陽不會有這般欲求。」
「!」
沒想到都結束一回情事了,話題竟又繞回去,丹陽侯不想多談,裝著不知顥天玄宿在說什麼,冷冷道:「師兄不扯我衣服的話,我確實不想要。」
「那是今日。」顥天玄宿忍不住要逗他,「我閉關那些年呢?」
「還不是因為師兄出關晚了!」
丹陽侯這蠻不講理的樣子,讓顥天玄宿失笑,他分明提早兩年出關,要非如此,丹陽侯豈會讓他看到這盒放在浩星神宮還用過了的香膏。
顥天玄宿沒和丹陽侯爭這個,順著話道:「讓你與我一同閉關,你就不放心。」
「我們又不雙修,一同閉關有什麼好處?」
「雖省不了潤澤的脂膏,卻可省了九天銀河外的桌椅。」
丹陽侯一時氣結,只覺怎麼都說不過顥天玄宿,動作有些粗魯地掙開顥天玄宿的手,翻身下床,拉過衣襟繫緊衣帶。
「時間晚了,師兄還不去洗漱?」
「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