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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桃色乌龙(上)
SUM:因为无心言论,两人在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奇妙的打了场官司

cc组高调爱情故事

官司啥的我瞎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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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关于人类对于八卦的热情,是一种恒久不变的执着。作为闲情或是忙碌的最好调剂品,人们也善于去发掘寻找他们,即便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着也总能津津乐道。聚目于当下,甚至说是今年,茶余饭后的谈资格外统一,关于神罗英雄萨菲罗斯的桃色故事被得到了特别关注,并于被寄予厚望。以口传口,以耳传耳,至圆盘上到圆盘下,这大概能看做近几年来八卦的高潮。其关注度远超神罗总裁的私生子的各种说法或神罗某高层的花边新闻,一来是萨菲罗斯在无数歌功颂德中被神话的形象出现了凡人的裂缝,叫人趋之若鹜地去窥探究竟,二来是此事说来确实有些不堪不雅,也是引得一片众说纷纭。事情的主角倒一直闷声不响,让人不住揣测,事情就此不断升温发酵,终于在今日达到顶峰。

之所以是顶峰,其是在堆积了无数杂音后终于听见了权威的发声。只需一声,那也是如雷贯耳,累累的份量,一把揪起千千万的目光,又万万千的交头接耳出去。

神罗晚间新闻上这样报道,神罗将起诉克劳德•斯特莱夫污蔑萨菲罗斯性骚扰,明日八点公开庭审,全城直播。

众人哗然惊讶。

关于萨菲罗斯自己真实意愿如何,人们其实并不太关注,很多时候神罗是他的代言人,神罗的态度与之大多是等价的。而这样浓重的宣告,人们不由得哑声一刻,自觉凡夫俗子触怒天神,畏惧悄然离场后却又开始大胆猜测谈论。谈论的内容大多为顺遂臆想的愤怒聚焦到克劳德•斯特莱夫身上,一个月以来谈资的另一位主人公的姓名终于得到揭晓。

而第二天八点站上被告席的主人公克劳德,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他同样于昨天晚饭前后知晓此事,在PHS上收到官腔十足的通告。由同事传到自己耳里的版本,则变成一个月以来的破事让他荣登军事法庭。他恍恍惚惚的看看PHS,又看看友人扎克斯,不幸的是扎克斯与他神情相仿,处于震惊茫然之中不能自拔。

军事法庭倒还是不至于,诽谤属于刑事案件,但已经足以让克劳德无措不安。他像是颠颠簸簸驶入大洋的小船被一个浪头打懵。半晌后他才无助的向友人问道:“这是萨菲罗斯将军在起诉我吗?”友人同样迟缓的回答道:“也许,是的。”随之看见克劳德再次陷入凌乱中又后知后觉的补充:“我是说,也许吧。其实这半个月萨菲罗斯都不在,他在执行任务,明天早上回来。”

沉默弥漫在两人中间,片刻后克劳德扭头向电梯跑去残忍的折磨上行按钮。这让他的慌乱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疯狂。“我得去找法务部,我能解释清楚。”

“法务部现在已经下班了,他们文职人员下班都挺早的。”扎克斯善意的解释听起来无情极了。

克劳德愣愣的停下手中动作半刻,但很快又恢复了机械的戳动按钮的行为,仿佛这样能让电梯走得更快。事实上此时低楼层正在进行换班交接,同时有一批新领得任务的队伍正在下楼,显示器上的数字在低楼层间反复横跳,每一次变化克劳德的太阳穴都很配合的随之冲撞跳跃。扎克斯赶紧拦腰抱着他把他拉开,如果克劳德再得到一个为损坏电梯按钮买单的噩耗,他怕他会直接一头撞死在墙上。“嘿,嘿,冷静点,这又是干什么?”“我去写封解释信,留在将军的办公室,他是知道的,”克劳德现在说话有点颠三倒四,“他回来看见了说不定能撤诉。”“我记得他的安排就是明早八点回来,这是最顺利的情况,说不定他还会迟到。”

好了,克劳德挣扎的劲儿瞬间全部卸去,两眼无神的把头一仰,白炽灯直喇喇的刺进瞳孔,眼角的酸胀牵动大脑里的嗡嗡作响。他绝望的说道:“扎克斯,我想我现在应该回去收拾宿舍,方便明天麻利的滚蛋。”

然后扎克斯目睹了克劳德如何同手同脚的向宿舍相反方向前进,一时间也对自己选择性的口才能力有所体悟,或者说克劳德目前浑浑噩噩的状态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他向前几步一手揽过克劳德,把人脑袋夹在胳膊肘里往正确方向上拖回来:“嘿克劳德,至少你没上军事法庭。”刚说完他便后悔自己说了一句相当糟糕的俏皮话,克劳德拉着张欲哭无泪的脸朝他恹恹地哀嚎:“这跟上军事法庭还有什么区别吗?”

“呃,你罪不至死。你可以明天在法庭上解释,解释给所有人,这可能是个终结这个月以来的谣言的好机会。”

“但是我们都知道神罗法务部多可怕。我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这种悲伤的情绪还没被更进一步的渲染,PHS的提示音突兀的打断对话。薛定谔的消息,克劳德重新掏出PHS的样子格外挣扎。总不会更糟了,扎克斯想。

但他忘了神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压榨完劳动力的最后价值是可耻的浪费。

被打断的悲伤直接爆发了。

“天,这周排班表出来了,我今晚还得站哨。”

扎克斯发现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打击惊吓过度的可怜人狠狠的咒骂神罗。

2.

“克劳德•斯特莱夫中士。”

“是我。”

法官的声音定住了可怜人飘忽的思绪。克劳德显而易见的很疲惫憔悴。神情的呆滞反馈于镜头上充满着使人怜爱的委屈,同时他局促而紧张,两侧下垂的双手绞着衣边,面对法官的问话垂下躲闪的眼睛。但他并未失去天然的军人气质,恪守标准的站姿和挺拔的腰脊成为深入脑海的习惯,不过于此时看起来倔强而易折。人们事先对这位被告人有着无数猜想,至少在传言中他或跋扈或娇矜,亦或者被描述得做作的柔弱。但屏幕上只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小个子士兵。

而另一边,原告席上却未出现整个事件里最中心的主角。克劳德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四周,萨菲罗斯的迟到莫名的带给他微妙的安慰感,尽管他现在已经没什么脸再可丢了。羞耻心拦住了他破罐子破摔的最后底线,至少不能在偶像面前太过糟糕大概是目前克劳德慌乱搏动的心中唯一清晰的念头。虽说缺少萨菲罗斯,但原告方准备得充满故意为之的完备,恍若如临大敌一般,就比如西装笔挺的控方律师正极具有工作态度地整理手中的资料,那可是法务部的主任,其本质是个优质讼棍。被告方在这种强烈对比显得寒酸至极,从得知消息到晕头转向的站哨再到站在法庭之上,克劳德连联系律师的机会都被挤除,当然他本身也没有足够的积蓄,而克劳德本人也并无与五台谈判官相当的伶牙俐齿,熟悉他的人都知晓他其实只是一个腼腆而少言的大男孩罢了。

不在乎萨菲罗斯是否出席的开庭非常遵守昨天新闻的报道,但这显然让公平公正四字成为标榜,比起一场刑事诉讼,这更像一出事先安排的戏剧,满足大众心理而诞生,或是权贵们需要一些东西转移矛盾,再或两者的同时需求要求了这样一场闹剧,而牺牲的不过是一个克劳德这样的士兵。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但目前群众并不买账萨菲罗斯的缺席,屏幕前的声讨也并不关乎这场官司的存在意义与公正与否,人们更在乎萨菲罗斯的曝光。这就要克劳德把事情做得漂亮。

克劳德不傻,他本以为不过几句流言蜚语,就算有再多的谈论热度总会随着时间散去,换句话说,这并无任何认真对待的意义和必要。虽然此时他并不太清醒,但在这种诡异的正式中大概知道自己正在被消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陪审团的人肃穆安静,包括在他们刚到庭时的郑重宣誓,这就很具有讽刺意义,以最严肃的姿态出演一幕最滑稽的闹剧,参演人员是敬业的——完成神罗下达的一切任务。

现在控方律师开始了洋洋洒洒地进行开场陈述:“辩方当事人克劳德•斯特莱夫于一个月前在兵营酒馆中发出控方萨菲罗斯对其进行性骚扰的言论。所指事件为当天下午于资料室中两人发生肢体接触。经查看监控录像,萨菲罗斯并为对克劳德•斯特莱夫做出任何出格举动。而事发当时,克劳德•斯特莱夫先对萨菲罗斯造成撞击,……其在酒馆中的言论对萨菲罗斯进行诽谤污蔑,在一个月以来使萨菲罗斯的名誉严重受损。同时该诽谤的谣传大量占据公共资源,对萨菲罗斯及神罗造成经济上的损失……”

对面的据理力争克劳德未听进去一字。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在水中,声音透过水面模糊不清,等到达他耳朵时已经成了另一番荒谬的模样。

法官在下一个发问前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看起来更投入到这个官司。声带的振动牵引住他双颊上下垂的赘肉,老实说他有点过于肥胖。这位法官更常出席于需要倾向性的案件,相比于法典上的白纸黑字他显然更忠于gil。这种歪屁股法官确实适合这样一个荒唐的法庭。“现在,克劳德•斯特莱夫,你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克劳德闻言握了握拳头,他还没有面对这么多人说话的经历。他缓缓抬起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证人席上的扎克斯——作为知情人被神罗发配过去,在扎克斯鼓励的目光中缓和下自己的焦虑。镜头向他抬起的脸庞拉近,人们这才看清了这位清秀稚气的,有着干净眼眸的漂亮士兵。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蝴蝶效应伙同祸从口出,酿就一番万人空巷的围观看戏,寻根探源确实不曾起眼,只由一句玩笑苦恼参半的随口闲谈:“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萨菲罗斯将军,这个再见的方式跟性骚扰似的。”这还充满了酒精味。

3.

克劳德发誓自己再也不乱说话。

那只是很平常的一天,从傍晚开始进入了轮休,然后和同样空闲的扎克斯去酒馆喝了一杯。唯一不平常的是克劳德在工作中遇到了萨菲罗斯,毕竟他们同属于一个办公单位这也并不算什么大事。但萨菲罗斯是克劳德的偶像。不过这也没什么,萨菲罗斯的英雄形象成为他们这一代人共同的向往,只是克劳德也许更虔诚一些,对力量与强大的渴望一直是他的成长动力,萨菲罗斯则是他一直追赶的目标。

他在几个小时前和偶像独处交谈了短暂的几分钟,他确实紧张而雀跃,因而忽略掉了一些过分的亲昵,这在几个小时后成为了他的困惑。

“将军一般怎么和你们表示再见的?”克劳德抱着比他手腕粗的啤酒杯问扎克斯,与他这个低等的中士不同,扎克斯是与萨菲罗斯同样优秀的一等兵,日常的交流也较之更多。

“让我想想,”扎克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啤酒,努力回忆,“没啥表示,反正对我是这样,下级应该差不多,可能对安吉尔他们会在临走之前说一句,他们三个的关系亲近得多。”

于是克劳德转过头郁郁的沉默下来,手指来回抹去啤酒杯壁上的水珠,扎克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他有点烦躁。“那这是什么?”他一蹬脚从高凳上跳下来,又拉着扎克斯站起来。冰啤酒使人精神怠惰,这让扎克斯的动作不情不愿。他终于懒洋洋的站起来后,克劳德已经有些不悦,但急于想表达的东西让克劳德暂时不去计较。

扎克斯一只手撑着吧台看克劳德要干什么。

克劳德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烫,他先别过头轻咳了两声让自己看起来是很严肃的在和扎克斯讨论。然后他踮起脚粗鲁的揉了一把扎克斯的头发,试图营造萨菲罗斯于自己的那种威压感但无济于事。他看见扎克斯随他的动作皱眉“哎呀”了一声,回忆着今天的经历将放在扎克斯头上的手向下滑,贴着背脊平移,最后停在后腰不客气拍了一下。

“所以这是什么?”克劳德瞪着眼睛又问道。扎克斯一向大喇喇的神经有点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是什么?”克劳德有点着急了,于是他又踮起脚更粗鲁地把动作重复了一遍。“就这样,将军会这么表示再见吗?”

如果萨菲罗斯在场,他会进行反驳,他的动作才没这么粗糙得有些施暴意味。

4.

说到萨菲罗斯和克劳德的偶遇,其实极富有浪漫主义和青春的朦胧感以及懵懂的戏剧性,更多上演于世面上的情爱小说或者打发时间的言情剧。只是一个下来找资料的人和一个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朝PHS另一头汇报的人并没这种奇妙的意识和自觉。

萨菲罗斯进入资料室时听见了房间深处的说话声,有种独属自己的私密空间被打扰的烦躁。平常来说这个时间段不会有人来资料室。于是萨菲罗斯下意识的循着声音朝资料室内部走去。

站在层层资料柜背后的克劳德并不知道另一人的到来,手上杂乱的资料令他足够苦恼,PHS那头的上级不清晰的描述让他的工作难度增加。他手上已经抱着一大累费力整理好编号的文献,最后的工作只需要把它们全部送去治安部。

克劳德向上抬抬抱着资料的酸胀手臂,防止它们滑落。这些资料一共有两箱,累起来有些遮挡他的视线,他的行动不太方便,好在任务要结束了,克劳德开心的想着,努力抱着资料从狭窄的过道退出来、转身。

这不可避免的把两人都撞得措不及防。

其实纷飞的纸张也可以很唯美。

但被反作用力撞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克劳德眼里只有一下午的劳动成果消失殆尽的无尽悲愤,资料糊了他一脸以至于他并没有看清被撞的另一人是谁。这导致他慌忙爬起来埋头收捡资料时,伸手接过对面的好心帮忙而震惊得难以自持。

他一抬头看见萨菲罗斯一手捂住下巴一手递来一叠资料。

萨菲罗斯看见的便是不服帖的金发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抖动,然后猛抬起头瞪大的蔚蓝眼眸。像一只受惊的幼崽,茫然而畏缩。他稍微抖抖手腕示意,木然的士兵迟疑地接过资料放在自己怀中,眼中闪烁着紧张和一丝压抑的兴奋,很快又埋下头整理散落的资料,在慌乱中甚至忘记了向上级问候的基本礼仪。太年轻了,萨菲罗斯用目光描摹了一遍士兵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略显秀气的面容,他想,这个士兵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萨菲罗斯的一举一动都在刺激着克劳德,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手心浸满汗珠,和皮手套粘腻的贴合在一起。比起见到偶像的喜悦,对将军的冒犯占据了他大部分思绪,在萨菲罗斯不怒自威的压力下,克劳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催促自己收拾完烂摊子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处境。敬畏的东西摆在面前,总是畏更加突出。

萨菲罗斯突然的问话把他吓了一跳。克劳德抱着资料的手猛一撤,条件反射的靠腿、挺腰、收腹,抬头向萨菲罗斯回答到:“报告!克劳德•斯特莱夫!”原先收好的部分资料又散落一地,在他这声响亮的报告后,资料室再次恢复了诡异的沉默,仅剩的纸张擦刮声在稀散中逐渐平复。

克劳德羞愧得想把自己埋进资料里。

其实萨菲罗斯对克劳德的认识远比他相信得要多得多。冷不丁的询问姓名只是单纯的想要确定看见克劳德时的那种熟悉感。这确实是扎克斯的那个小朋友,但萨菲罗斯并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这位小朋友全身绷直的站立在他面前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萨菲罗斯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可怕。而在克劳德由下至上悄然窥探的余光看来,这无疑是将军被惹恼是表现,索性一闭眼,做出任凭发落的样子。

他的小动作萨菲罗斯都看在眼里,有点好笑,又没来由的觉得有点可爱。

tbc.